《帝王妻镜中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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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妻镜中影-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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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不是津儿的个性。”皇后细忖,还是不能放心,“正是这职衔空缺了恁多日子,始终是由几个侍郎把持兵部,无人进得去,现在津儿竟能同意你舅舅上任,这绝不寻常”

  “有舅舅进去也好。”太子蹙眉,“忠亲王此举,无疑是欲想看广仁王如何反击,广仁王若当真伤了舅舅,儿臣袖手,会落个无能名声;参手,正中其下怀。时下,老五允了,儿皇弟也便失算了,舅舅进了兵部,未必不是好事。”

  “可是,你舅舅”

  “母后放心,老五既能将兵部尚书的位子交出来,在明面上便不会对舅舅如何。至于暗地,舅舅吃些苦头也好。而且,不管实职空职,由舅舅在那里,总好过咱们一个人都插不进去好。”

  

  傅澈回得广义王府,瞪着自家寝楼小院里,在阳光下伸展四肢的某人。

  “五哥,如果小弟没有记错,您此刻应该身在江南了?”

  “笨蛋的记性向来很好,五皇子的确身在江南。”

  “五哥,我记得分身有术的人,不是阁下?”

  “笨蛋,本事是人学的,事是人为的,有这工夫怀疑,还不快找几个替死鬼出来。”

  “已经找到了。”

  “这么快?”

  “对人家个小弟节省力气。原本小弟是打算不干净的让他更不干净,干净的给他抹点黑,结果小弟一笔黑也不需抹,个个都不干净。”

  “我怀疑。”

  “五哥怀疑什么?”

  “老家伙的罪名不难,淮水治理所盘剥的足够抄几个人的家了。而举奏中人那几位今年新科初及第的状元探花榜眼,六王爷如何发落?”

  “五哥,十年寒窗不易,新人初进官场更不易,小弟适时适时对新人进行了寒窗外的现实教育,使他们切身领略官场之黑暗,生命之无常”

  “你的废话可以再多一点,你的天香楼我没有兴趣,你这寝楼也该翻新了罢?”

  “新任江南织造未经查实,人云亦云,深负天恩浩荡,圣人教诲,褫去功名,发回原籍,重温十年苦读岁月,十年后再赴大考为国效力。新任林州刺史急功近利,为虚积政绩,不辨青红,一味附和,罚闭门自省五年,五年后视省情定夺弃取”

  

  “混账东西!”傅涵挥袖,案上累叠奏折悉扑落,噼啪砸落五个正匍跪在地的人头上。

  匍跪者脸已与暖香木的地板零距相隔:“太子殿下恕罪。”

  素来和蔼端重,观之可亲的太子,怒不可遏:“你们一个个,太让本王失望!本王是何等倚重你们,你们不知恩也便罢了,竟来拖本王的后腿!淮水治理,乃皇上心头大事,事关我天昱万年大计,你们竟也把脑筋动到这上面,六百万两银子,吃到你们肚子五百万两,哈,一人一百万两,倒是不偏不倚是不是?你们、你们、你们也敢!”

  “太子殿下恕罪——”

  “恕罪,天朝律例,为官者,贪污万两以上即斩,这一百万两,足够斩你们一百次!”

  “太子殿下”书房内,哀告声此起彼伏。

  “大哥,这些奴才们可恶,但也跟了咱们那么多年了”七皇子傅湛凑言。

  八皇子傅泓到:“这些奴才们如今让人抓了把柄,要想托身,只得找替死鬼了。你们做这事时,可有得力的属下知情?”

  跪地五人哀声暂止,在明了主子提示之后,叩谢声又大起:“谢太子,谢两位王爷”

  傅涵怒目瞪视:“本王是念在你们也算忠心的份上,饶过你们这一次,今后若再被利欲熏心,做负国负君负民之事,本王定不轻饶!”

  “臣等知罪,臣等谢太子宏恩!”

  “先别忙着谢。”广信王寒声,“若自己的手段不高明,仍让人抓住尾巴脱不了身,那也能自求多福,明白么?”

  “臣等明白,臣等定会周详安排,臣等纵万死也不会连累主子”五个跪了几个时辰的倒霉鬼,颤颤巍巍,抖抖瑟瑟退出。

  傅湛拧眉斜目,“大哥,您让我们替这几个笨瓜求情,为了什么?万一老五从他们嘴里逼出什么,在父皇跟前”


万民书(一)
  怒火鼎盛的太子已复就和蔼面颜,胸有成竹的一笑:“你们的五皇兄不会浪费那个力气。”

  “为何?”

  广信王一拍兄长肩膀:“这些蠢材们不会不知道自己的一线生机在哪里。如果五皇兄当真对他们逼刑,他们怎可能不明白,招认出来了,就是灭族之祸。若是为主子成仁,尚能保得住一家老小。况且,蠢材们除了贪,也不是真蠢到无可救药,多年的培植不易,不到最后关头,还是留他们一条命效忠罢,真要到了时候,咱们在五哥之前动手就是。”

  “但有他们这丑事,江南的事,咱们就不能插手了。”

  “原本,就不该是咱们管。”太子回坐案前。

  “呃?”广智王仍是一头雾水。

  八皇子笑为兄长解惑:“难不成,你以为二哥会放过这个百年难得的机会?”

  

  “忠亲王,你当真可以保我?”茶烟袅袅,美人面朦胧。

  傅潜抱胸浅洒:“九王婶,我以为,在本王向您提供了那东西时,已经释出我的善意了。虽则最后因九王婶的运气不好未能如愿,但本王的好心,九王婶不能抹煞罢?”

  那个春药忆及那春药给自己带来的是什么时,日夜排扰于心头的怨毒,形之于美眸,柔美五官因之些微痉挛。

  傅潜脸上声色不动,心下却一喜。虽不知这位九王婶近来又遇何事,但显然并不愉快,对此,二皇子当然乐见。

  “九王婶”

  “你需派至少十个的精卫给我,护我安危为他们唯一职责。”

  “我会将府内武功顶尖的一支二十人卫队派给九王婶。”

  “我还要一个贴身随护听我调遣,武功高强自不须说,也不能太笨。”

  这个,她不要,他也会给。“本王手下有一个叫玲馨的丫头,是本王的得力助手,兹今天起,她就是九王婶的奴才了。”那丫头正与春叶互看生厌,派来给她,一举数得。“那么,本王已极尽诚意了,九王婶给本王的第一份大礼是什么呢?”

  “碧”碧门老大便是天家?默言书者皆默言,违者

  碧门的严苛刑罚,碧门的神鬼难测,她岂会不知?

  在确定忠亲王是否真有能力与碧门、与“他”相抗之前,那个秘密

  何况,若现在就将这最重的筹码给了忠亲王,自己的价值焉存?“碧门对你们来说,必是极神秘的罢?”

  “怎么,九王婶乐意将这层神秘面纱揭开?”

  “碧门的神秘就在于,碧门中人从无涉官场之人,违者褫藉。”

  傅潜讶异:“有这等事?”

  “所以,忠亲王要查碧门与官场勾结的烂事污事,绝非易事。各家管事只管白道上的生意来往,就算是碧门总管,也只管江湖、商场明面上的操作。”

  “依九王婶的意思,除了碧门那位鲜露于世的的大当家,没人会知那些烂事污事了?”

  “有一个人。”碧月橙美眸浮戾,嘴角噙狠。“她乃碧门大当家的私人管事,所有暗厢操作的种种,均经她手,有她,抵擒碧门万众。”碧澜,就先从你这个可以得他信任受他倚重的丑丫头开始,所有在他身边的女人

  “哦?”傅潜不得不为自己的先见之明叫好,早早看准了这个沉浸在虚构情爱堡垒内的九王婶,早早闻出了这女人身上的可为己用的气息。这不,一旦堡垒瘫塌,女人就成这副模样了罢?三皇弟,为兄是不是要感谢你的女人缘呢?

  

  十日后

  江南万民书送抵京城太子案头。

  就此,彤笔阁书房内,太子速集诸皇子临会,并将莅会人员范围扩大,增了左右两相、六部尚书、都察院御史九人。

  左相杜昌晋,为二皇子正妃杜蔚之父。右相严冉,为养大了二皇子、又生了四皇子的炎妃之兄。

  现六部中,除新官上任的兵部尚书兆鲜为太子舅父,其余人等皆是科试进仕。目前观去,吏部尚书南书远似有向五皇子倾斜之意,余刑、礼、户、工四部领头者,状似都未寻恃靠。

  至于都察院御史韩昌,那更是个刚正不阿的人物,朝堂皆知,韩御史当下,一双利眼盯着的,正是恶名昭彰的五皇子傅津。先前,两人几番斗法,韩御史人证、物证俱全的劾讼,每到最后,都以人证反供、物证不再作结。令人称奇得是,气量绝对称不上宽宏的五皇子,竟也没有任何挟私抱负的暗厢动作,任韩大人愈挫愈勇,屡败屡战,降魔之心不死。有好事人曾就此问到韩昌面前“广仁王为何对韩大人你手下留情”,韩大人方正脸一板“邪不胜正,本官正气凛然,妖魔皆畏”,使问者顿生纳罕:这位天真书生,如何四肢健全的活到现在?

  “诸位大人,此乃本王今日辰时才收不久的江南万民书。”

  太子示意,宫监将万民书转至坐在首位二皇子傅潜手内,二皇子匆匆览毕,又至傅洌处,依次下传。

  传至坐在最末位的韩御史手内时,太子发问诸人观感,兵部尚书兆鲜启口欲言,八皇子忽发急咳,待咳止,正闻太子道:“韩大人,你的看法”

  “禀太子,臣不似诸位皇子和大人般有速阅之能,臣还在看。”

  有人憋不住一丝压笑:这位韩御史,入朝多年,仍是这个耿直脾气呀。

  “南大人?”好性的太子也不着恼,点了旁人就是。

  被点到头上的吏部尚书南书远开言:“以臣之见,能让万民以此形式直达天听,必然是忍无可忍了,这等的奸商奸吏,岂能容他横行?”

  傅湛乜来:“吏部每年对各地方官员封疆大吏都有考核评估,像这等贪赃枉法之徒却迟迟未觉,南大人,你不觉得你难辞其咎么?”

  “这”南书远赧然结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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