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妻镜中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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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妻镜中影-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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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彩啊!傅当击掌,“二皇兄,不得不说,你这时的话,与你平日作风真是相悖呢,你若早长这个脑子,也不至于成阶下之囚不是?”

  “老五,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天熙帝断喝,“将傅源押入天牢,等候宣审!刑部,礼亲王遇害之事,务必早日使元凶伏法,七日内必有所进展!太子,那卫家”

  “若卫家参与此事,儿臣必亲手将卫家满门绳之以法。”

  天子满意颔首:“很好”

  “陛下!”殿外忽有万状惊恐的呼声传来,随之,跌跌撞撞,滚进一人,“陛下,二皇子”二皇子

  “发生何事?”

  “二皇子他去了!”

  “去了?”天熙帝龙眉一抬,“去了哪里?是逃了?哼,法网恢恢,量他逃向何处?”

  “不,不是!是死了!”

  百官愕声惊呼,天熙帝双目暴睁:“死了?如何死的?畏罪自尽?”

  “奴才不知出了这殿门,也不过十几步,二皇子就突然倒地,而后眼鼻口耳出血,而后就、就”死状委实狰狞,侍卫余悸犹存。

  “速宣御医,务必诊出死因!”意外接连在眼下发生,天熙帝有感掌内皇权受到前所未有之挑战。“刑部、大理寺,你们也该做些实事了,这等的恶事再有出现,你们也不必自请万死,死一次足矣!”

  两部的首脑当即匍跪:“臣惶恐,臣遵旨!”

  “还有,孝亲王妃的案子也须尽快审出眉目,记住,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能因之乃皇家亲眷,就稍有宽待”

  “请问父皇,儿臣的王妃犯了哪桩罪?”温润之声,随长躯齐至。

  天熙帝龙目微闪:“老三,何时犯了老五的毛病,不宣自入?”

  砰!与天子威言呼应的,是一声突来大响。

  “奴才奴才该死!”侍立天子身后的贴身太监跪地请罪,方才,正是他碰着了旁侧木雕。

  “退下!”天熙帝对这奴才的失常失了耐心,“到内事处领三十个板子!”

  “奴才谢皇上,谢皇上”太监跪爬后挪,出得殿门,便是一遛快跑。

  适才,就在适才,他奉皇命,出银阳殿但看动静,也不知走到哪条路上,正遇见忠亲王府的死士围攻孝亲王,孝亲王就那样,那样将人给扯开了扯开啊,用一双手,扯开像扯一匹布,一张纸的扯开孝亲王那件扔到草间的外袍,湿淋淋,腥森森

  这皇宫,是地狱不成?那孝亲王,是阎罗不成?不行不行,宫里已呆不成了,靠着以往搜刮来的珠宝金银,下半辈子吃喝已不愁,逃,逃,逃了这地狱!


阎罗
  五皇子上下打量了兄长一眼,称奇啊。三哥竟还顾得到母妃寝宫换件衣服再来?真是万年不改的优雅得体呢。

  优雅得体的孝亲王优雅发问:“父皇,儿臣的王妃犯了何罪呢?”

  天熙帝施目群臣,“刑部,你来告诉孝亲王。”

  “微臣遵旨。”刑部尚书王之问出列,恭礼道,“孝亲王爷,经臣查证,孝亲王妃与天遣会女匪私交甚笃确定属实。孝亲王妃虽无意谋反,但其明知女匪身份,却隐匿不报,该当治罪。”

  “哦?”傅洌凤眸含笑,“王大人准备如何治本王王妃的大罪呢?”

  “流放。”

  天熙帝一怔,太子亦愣:这话,先前怎未闻?

  “流放何处?”

  “江南。”

  “王之问!”天熙帝攒眉如峦,“这样的大事,你怎未曾上报?”

  王尚书谦卑不已的俯下腰身,“皇上,臣给忘了。”

  天熙帝龙目明灭一动:忘了?一个在官场钻营几十年的人,以“忘了”作由,想来都不可能,尤其,敢以此为由,更是诡异!

  太子脸容一板:“此案交由刑部和大理寺共审,你岂可一方作出判罚?”

  “禀万岁,禀太子。”被点到头上的大理寺主薄步出,“臣是极不同意王大人所下之判罚的。”

  天熙帝颔首:“说。”

  “孝亲王妃与女匪私交,纵明知其身份背景未报,也只能算是过,尚不该论罪。”

  龙颜,已微变。

  主薄大人仍侃侃而谈,“而刑部尚书身为执掌天朝刑律的最高长官,滥用职权,枉定罪名,实乃不该。臣窃以为刑部王大人该闭门自省,熟读天朝律法条例,以不枉人臣之责,以不负陛下圣恩”

  “唐主薄,你此言差矣!陛下责成两部共审此案,你我双方各出三人,六人中有五人同意在下所判,持否的也仅是你一人而已,你如何敢在陛下面前蔑在下清白?”

  “王尚书,本官秉实直言,也有错么?您实在不该”

  “够了!”天熙帝拍案喝止,龙颜盛怒,“你们好大的胆子!”

  刑部、大理寺立时跪地:“臣知罪。”

  “何罪之有?”

  “臣等不该在圣上面前起口舌之争,失仪失态,真乃枉食君禄!”

  “大胆!”至此,天熙帝若仍不能觉察症结所在,便枉为人君了,“老五,告诉朕,发生了何事?”

  傅津颇无辜的掀起美眸,丰唇淡哂:“父皇,您怎问到儿臣头上来了?儿臣刚刚返京,对这事的来由原委尚不知底,又能告诉父皇什么呢?”

  这一回,五皇子敢叩问天地良心,在在是与他无关呐。三哥的人脉,他亦干涉不得不是?

  天子眉骨突突起跳,冷声道:“杜昌晋,你如何看?”

  左相持缄多时。二皇子的猝变,使右相严冉难逃法裁。他这位忠亲王的岳父大人,亦是惶恐之至,错行一步,毁得不只是前程身家,举族怕亦万劫不复。“微臣”吸气定神,“微臣以为,孝亲王妃也只是年轻贪玩,不知世事深浅,小惩大戒即可,完全不必动用刑律”

  太子由感不妙。

  这些呈一面倾倒之势的重臣,往昔在朝廷之中,彼此毫无过从甚密之迹象,相反,应政见不同赤脸相争之事,屡见不鲜,此际,众口一词,为了哪般?

  “父皇”

  “禀万岁,云爷附马与正良将军在殿外求见。”

  太子面显喜色。

  天熙帝龙眸一闪:“快请!”

  步声沉稳,身形端正,两们天子贤臣并肩进殿,“臣等参见皇上。”

  所谓“正良将军”,隶属世袭封号,乃天子对战功彪炳贺家人的圣恩眷宠。现任正良将军贺杰,是为云阳公主舅父。

  “二卿平身。”天熙帝虽使心头喜意不形于色,但高扬之声已彰显龙心大悦,“二卿来得正好,也来听听这些拿着天家奉禄的高官显臣,如何回报天朝恩威。赐座。”看得二人落身,龙目周旋全室,“刑部,你再来谈谈孝亲王妃的罪名如何?”

  “微臣遵旨,微臣仍坚持应将孝亲王妃发配江南。”

  龙目微凛:“大理寺!”

  “微臣仍以为,过可罚,罪可免。”

  “左相!”

  以游走官场多年冶炼出的直觉察应,赌了!杜昌晋凝神屏气:“微臣认为,小惩大戒,请皇后娘娘以慈仁之风感化熏陶即可”

  “放肆!”黄梨木纸镇再击龙案,天子怒不可遏。“侍卫,摘取这三人乌纱,押至刑部大牢!”

  天威龙怒,由来惊天骇地,所经处,概是惶恐,但

  天熙帝话落半晌,殿内,门外,众侍卫木立如昔,毫无反响。

  天子方察:殿内侍卫,竟都换了面孔?!“大胆的狗奴才,你们也想做叛臣贼子,抄家灭族么?”

  贺杰、项漠不无诧异,亦义愤满膺。贺将军起立道:“皇上,微臣奉命进京护驾,大部虽驻城外,但为防贼心难测,带了五百精兵进宫,此刻正在内城之外候旨,可否就让他们执行圣命?”

  “准。”

  “正良大将军。”五皇子悠懒道,“精兵体练不易,要珍惜哦。”

  “谢广仁王提醒。”贺杰正气凛然,“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为国为君,何惜之有?贺家几代沐受皇恩,更当殚忠报国,万死不辞!”

  “万死么?”孝亲王温润声起,“人之生命,只有一次,何来‘万死’?”

  项漠黝眸瞥他而来,眉际深意稍闪即逝。

  傅津笑抿丰唇:“我若是将军,此时便不会踏出殿外呼唤亲兵。”

  “抱歉,王爷您不是微臣。”

  “很可惜罢?”傅津一腕支颐,“将军那五百精兵,怕是”美眸递向兄长,“三哥,您会如何处置?”

  “精兵得来不易,暂时收押而已。”

  “你们——”天熙帝、太子此时方悟,事情症结到底出在何处。“老三,你意欲何为?”

  傅洌优雅依旧,温润如昔,淡然哂道:“您不该动我的王妃。”

  天熙帝倏怔。恍惚中,这话曾有耳闻——

  你不该动本王的王妃,你着实不该有这样的念头

  是暖玉斋?!暖玉斋那个宛若地狱的夜里,他临去时,撇下的就是如此一句

  “洌儿,你想走你二皇兄的路么?他大逆不道,不忠不孝,枉顾臣纲子伦,你也想步他后尘么?这等遗臭万年的不齿之事,你做了,就不怕令你母妃蒙羞?就不怕在九泉之下”

  “父皇,请您莫提母妃。”傅津美眸谑意冷冷,“您不知么?您委实不配提起母妃。”

  龙颜一变再变:“放肆!”

  “父皇恕罪。但儿臣所讲,字字属实呢。”

  太子陡觉自己先前判断误区所在。五皇子的确不似二皇子,会做那等引狼入室的蠢事,因他不需如此,他自己便就是一匹恶狼!“附马项漠,你人马何在?”

  “禀万岁、太子,即在殿外。”

  “传令护驾!”

  “遵旨。”项漠指间拈无刃响镖点出殿外,长鸣方起须臾,已有数十兵丁持刀涌入。

  天熙帝高抬龙声:“附马项漠,正良将军贺杰!”

  “微臣在!”

  “将孝亲王、广仁王拿下!所有顽抗者,均杀无赦!”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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