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百姓看中国》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中国百姓看中国- 第1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诅咒
  陈家亮(安徽)
  前不久《中国青年报》刊登了一条新闻:《群众集资要买他的人头》,披露了宁夏一个叫余谦的交警队长的恶行。
  这个余谦在任职期间,大肆嫖娼,滥施暴力,铐打无辜,欺压百姓。当地群众恨之入骨,有趣的是竟采用民间传统的报复手段——诅咒。
  有人到交警队门前烧纸;有人做断头娃娃并刺上钢针;有人请阴阳先生制作四色布、朱砂酒罐、埋到交警队门口表示送葬。
  就是这个恶名昭彰的家伙,从1983年至今,群众举报其违法乱纪行为的信件始终不断,但全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1994年在他任派出所所长期间,因侵权打人、经济问题被调查,查得结果是,异地做官——升任交警队长,甚至还差点被上报为“学济南交警先进个人”。就在他恶行暴露联合调查组进行调查时,他的某上司还说,像余谦这样的干部,不但不能处理,还应当重用。
  一方是群众集资要买他的人头;一方是领导包庇袒护甚至重用。
  有大红伞罩着,老百姓除了诅咒还能怎样?顾炎武在《日知录》里说过:“小民有情而不得申,有冤而不得理,于是不得不诉之于神。”
  
  第一夫人与看门人
  闻蛛(武汉大学)
  一位贵为美国第一夫人,一位只是区区的哈佛大学看门人。
  CNN一位著名女主持人邀约希拉里进行独家采访,双方约定采访在哈佛大学一个讲演厅里举行。
  约定时间到了。女主持人光进了大厅。如同许多大学建筑一样,那个讲演厅古色古香,似乎是要刻意留住历史的匆匆脚步。或只是要留恋那一份传统,女主持人注意到,厅壁上贴着一个古怪的告示:本厅禁用手机!
  女主持人并未太在意。见希拉里尚未到,便操起手机与总部联系。这时,看门人走上前来,温和地劝她到厅外去用手机。不一会,希拉里翩然而至,两人携手在厅内坐定。女主持人似乎忘了看门人的告诫,又拿起了手机。看门人再度上前,态度虽仍不失礼貌,却严肃了许多:“请你离开这里,女士,这里按规定不许使用手机。”女主持人却不知趣,反而拉起希拉里的手,对看门人说:“你知道她是谁吗?”看门人当然知道她是美国第一夫人,但仍然坚定地答道:“IDon'tcare!”(我不在乎)。女主持人还想再说,倒是希拉里乖巧,一迭声的对不起,赶紧拉着女主持人出了大厅。
  看门人是可敬的。看门并不是一个令人向往的职业,但他却不因此而自卑或过于自尊,以致滥用手中尚有的职权。他所想到的只是尽职。他因此而维护了自己的尊严。他因此而维护了自己的尊严。希拉里当然也是可敬的,她并未因自己的地位而骄横跋扈、颐指气使。她并未生气说:“找你们领导来。”她自觉地遵守着一个公认的准则。倒是那个女主持人,虽有一个令人艳羡的职位,行事却令人反感、生厌。
  世上只有一个希拉里,看门人却是芸芸众生。每一个人都希望成为“第一夫人”,但多数最终只能“看门”。但是,只要敬守着你的那份职位,看好门,那么,无论是“第一夫人”还是“看门人”,都令人尊敬。只是,千万不要成为女主持人,虽受重视,却令人讨厌。
  希望有一大,我们的大学门卫据理拦住了未经通报的教育部长乃至更高的高官,却波澜不惊,既未受到报复,也未引起舆论的炒作、渲染。那一天,便是你我满心自豪、精神舒畅之日。
  
  司法牟利是法律的天敌
  王毅(北京)
  5月15日《山西发展报》报道:去年5月,稷山县煤炭运销公司经理张立新因涉嫌贪污公款11000余元,被县检察院立案查处。办案人员在宾馆包了4间客房,食宿35天,住宿费14000多元、“招待费”为4600元,连同他们的手机电信费,共花2万余元,全部由煤运公司报销。而4间客房35天的收费标准最高也不过7000元。更有甚者,同年9月,县检察院对嫌疑人张立新关押后,以“暂押款”的名义用白条向煤运公司收取现金7万元、并以“取保候审暂押款”、“能源基金款”等名义,收取涉案人员68000余元的现金,出具的同样是白条或内部收据。此案查处已一年,却仍无结论。
  即使在中国专制社会的吏治腐败已经充分制度化的明代后期(那时无辜者遭衙门诬陷毒打之后,还要交门费、行杖费等一大堆名目的贿赂),某人为了侵吞“巨万家财”而进行恶意诉讼时,他向一位远近出名的贪官行贿的数额也不过五百两银子,而且行贿受贿双方都承认这个数目是“买心红的公价”。相比之下,今天为了正当维护国有资产而查处涉嫌贪污1万元的案件,竟然支出了16万元而仍然没有得到实际的裁决,后世会怎样评价这一对比在法律史上的意义呢?
  我们知道,专制社会的法律制度一般具有两个最显著的特征:一是它对于民众的政治禁忌性和压迫性——只有统治者具有立法和司法权,所以旧时把法律径直称为“王法”和“官法”,三四百年前的老百姓就明白:“‘王子王孙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句话看起来,不过是设而不行的虚套子,有甚相干!”其二,法律是执法官僚贪污私敛最便利的工具。所以启蒙主义思想家孟德斯鸠在强烈抨击了“专制国家里,法律仅仅是君主的意志而已”之后,紧接着就说:“专制的国家有一个习惯,就是无论对哪一位上级都不能不送礼物,这种政体是必然如此的。在这种政体之下,就没有一个人是公民;人人都认为上级对下级没有任何义务。”由这一法理所决定,司法牟利的规模,是整个专制社会腐败过程中恶性膨胀最快的因素之一,所以中国过去有了“衙门朝南开,有理没钱别进来”这家喻户晓的俗谚,有的官吏甚至可以指着监狱的大门公开炫耀:“此吾家钱穴!”
  与此相反,现代民主社会的合法性基点之一,就在于它对公民提供普遍法律保障的天然责任和义务,所以联合国《国际人权宣言》中强调的“公民的政治权利”就包括他们“享受法律的平等保护”——在这样的法理基础上,刑事案件的诉讼成本要由国家支付并要受到行政制度、纳税人和社会舆论的普遍监督制约就是必然的。而从中国的现实来看,也只有切实使司法程序和司法成本受到有效监督,才能遏制司法腐败,也才能使千百年来饱受旧司法制度宰割盘剥的老百姓,逐步建立起对法律的信赖,从而告别“人能百忍即无忧”的臣民习态。
  
  漫画没有夸张
  张建基(成都)
  有一道高考作文题,要考生对两幅漫画进行评论。第一幅画,本该切除多余的第六指,医生却把大拇指齐根截去。第二幅画,本该左腿截肢,医生却把右脚给锯掉了。看着漫画只觉得很逗乐有趣,心里却在想,漫画嘛,是一种夸张的艺术,实际医疗实践中哪会有这等荒唐事。
  最近,电视台报道的一件事却叫人怎么也乐不起来。一个六岁男孩因头昏病去就医,竟被四川省某县一所叫中山医院的把小脑给切掉了。因手术后小孩病情愈重,随即请省里医学界专家对切下物作鉴定,原来既非瘤也非癌,是正常的小脑!面对惊讶的目光,那位据称是副院长的先生却从容辩解道:切除小脑不会有什么影响。并且给采访者普及了一通医疗知识,说什么国际国内医疗事故要占到30%云云。
  我的心却并未因那位副院长的解释而稍有丝毫的轻松。据专家介绍,小脑被切除会影响到平衡,走路会出现摇摆,拿东西会颤抖,会口角流涎水一株鲜嫩的幼苗将带着这些残疾走向他漫长的人生,这就是庸医的伟绩!
  再者,连小脑被误切都被叙述得那样轻松,那么,诸如误切一根手指、一条腿,误瞎一只眼、弄聋一只耳,误切一块胃、一块肺、一段肠子,甚至误把命根子切掉,都有可能被轻描淡写,被列入“不会影响什么”的范围,因为谁叫你偏偏属干那30%呢?
  一般人都认为漫画是最夸张的了,可是实际生活中的事实比高考漫画表现的更实在,更有过之而无不及,因而也就更严酷。庸医的伟绩,使漫画没有了夸张,没有了幽默。
  
  靠算盘奔小康
  晓阳(郑州)
  “不用流汗不用慌,不用粮油不用钢。
  产值都在指头上,全凭算盘奔小康。”
  这是我在某“小康”村听到的几句顺口溜。虽然是极而言之,对于我们进行小康验收考评,确乎有醍醐灌顶之效。
  农村小康建设,究竟是靠干,还是靠算?正确的答案人人会说,但真正实行起来,就各有千秋了。
  某乡村自谓早已达到小康村标准,主要理由是:该村人均纯收入2000元以上。可是深入到村户里一了解,人均纯收入只有一三四百元,充其量实现温饱而已。可是乡领导又是怎么匡算的呢?他们用的是“模糊数学”。家养几只下蛋鸡,就是养鸡专业户;家有一轮三轮车,就是运输专业户;外出一个打工妹,就是进了工薪阶层;挑卖几棵大白菜,就是有了副业收入。不消说,还有几片荒坡,几间房舍,桌椅板凳,锅碗瓢勺等“固定资产”,再加上卖粮钱、卖猪钱,鸡屁股银行等“流动资金”,这样东一折,西一算,哪一家“收入”不是成千上万?什么“百姓千万工程”之类,还不是“弹指一挥间”!
  这使我想起邓拓杂文中《一个鸡蛋的家当》的故事。丈夫在外边捡了一个鸡蛋,回到家里就向妻子炫耀,说我们马上要变成财主了。妻子莫明其妙,丈夫就给她算了一笔帐:一个鸡蛋孵出一只母鸡,一只母鸡每天至少下一个蛋,蛋又生鸡,鸡再下蛋,几何级数增长,百千倍数翻番,不出一两年,就是一个养鸡大王,再过三五年,就是一个百万富翁。那位丈夫越算越得意忘形,到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