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介石逃台前发出的最后通缉令 薛家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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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逃台前发出的最后通缉令 薛家柱-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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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让他服帖?”

  “还得在这张借据上多做做文章。我想阮小二是个穷伙计,身边不可能有那么多钱,说不定是向夏令正借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一切都好办了。”

  又一天过去了。阮小二被杀案仍查无讯息。看来尤大维有意在拖延时间,拿一些无关紧要的线索来搪塞,夏令正心绪恶劣透了。

  清晨,他不敢散步、打太极拳了,而是精疲力竭地坐在客厅沙发上闭目养神。手下佣人来报告,警察局的尤局长来见他。

  “他又来干什么?无非是敷衍我,不见!”

  他意想拒绝接待,但经夫人一再提醒,只得把尤大维接进客厅。

  “夏老,我现在可以明确告诉你,前两天你把这桩凶杀案看得过分严重了。这不是一桩政治性案件,完全是一起谋财害命案。”

  尤大维说起这件事一脸轻松的样子,看来案子是破了。

  “凶手是谁?”

  “陈金灿。”

  陈金灿!这个名字好熟悉。夏令正马上想起了前几天发生的事。

  那是阮小二被杀的当晚,阮小二突然到书房找到夏令正,支支吾吾地说:“先生,我有件为难的事想请你帮忙。”

  “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一定帮你。”

  “我有个乡下朋友,这次与新娘一起来南京结婚。去中山陵游玩时,不小心钱包被人扒走了。现在身无分文,来向我借钱。我们从小是赤屁股朋友,不能不帮忙,但我拿不出这么多钱,想向先生借一些。”

  “你要借多少?”

  “两百元,不知道可不可以?”

  “好吧。”夏令正很痛快地说,“你是我家的佣人,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嘛。今天有难处,我理当相助。”

  阮小二已有半年没回家乡了,今天见有同乡好友来,心里自然高兴,现在见主人又如此慷慨大方,真是千恩万谢,感激不尽,当即拿了钱,陪这对新婚夫妇喝了不少酒,一直谈到很晚。至于他们谈了些什么,这个朋友和新娘子什么时候离开,夏令正是不得而知的。

  现在,警察局长说出了陈金灿的名字,夏令正才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

  “这怎么可能呢?”夏令正摇头表示难以相信。“阮小二见他钱包被窃,向我借钱帮助他,还请他们夫妇吃饭,他们怎么可知恩不报反而杀了他。不可能,简直不可思议。”

  “是哟,我也这么想。”尤大维附和地说,“可是事实毕竟是事实。我们已去陈金灿夫妻住的旅社侦查。据茶房证明,发案的当晚,他们夫妻俩连夜离开了旅社,而且当时脸色十分难看。”

  “哦,真是人心叵测,难以预料。”夏令正叹息了一声,“怎么可以恩将仇报呢?天底下有这么没良心的人吗?”

  “夏老,此案由我们警察局办理,您老不必费心了。只是结案需劳您老人家出具一张证明,说明那夭晚上陈金灿确到你府找阮小二,还由您借钱200元,让阮小二给了陈金灿。”

  “这没问题。”夏令正觉得情况确实如此,就当场用毛笔写了一张证明,看也不看就交给了尤大维。

  夏令正万万没有料到,这一纸证明里却埋伏着一个罪恶的阴谋。 

第10章

  一辆灰黑色的囚车呼啸着经过市区,扬起烟尘,风驰电掣地驶向郊外一个铁丝网密布的高墙禁院。

  双眼蒙着黑布的陈金灿和他的新婚妻子邓亚美双双押下囚车,被投进了黑洞洞的死牢。

  审讯在突击进行之中。

  “报告,”看守长面带难色地向前来督阵的尤大维如实禀报,“陈金灿死不供认自己的罪行。”

  警察局长脸色非常难看,金刚怒目般训斥:“如何叫他供认,难道‘还要我’教你吗?”

  “是,我明白了。”看守只得一个立正。他当然领悟警察局长话中的含意,所谓“明白”,无非是使陈金灿再增加一番皮肉之苦,逼他供认杀害了阮小二。

  没有陈金灿的亲笔口供,仅仅凭着那些“借据”,不足判定陈金灿死罪。这样,如何向上峰交差,也如何能堵住夏令正这老头子的嘴巴?尤大维这位局长一时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地团团转。这情景与其说是在审讯陈金灿,还不如说是在审讯他自己。

  几个臂粗膀圆的汉子,按照看守长的吩咐,日夜轮番对陈金灿用以肉体摧残:皮鞭抽、大钳烙、坐老虎凳、灌辣椒水逼他供认杀人罪。陈金灿是个铁汉子,自己没做过的事,如何能承认。

  “说!快说!你究竟如何杀害阮小二?”

  “你到底招不招,快从实招供!”

  经过一昼夜的摧残与折腾,陈金灿虽然已遍体鳞伤、气息奄奄,供的仍是三个字:“我冤枉。”

  尤大维急得满头大汗,气愤地把帽子往桌上一摔。这一摔,倒摔出一个好计策。咦,何不让陈金灿的妻子邓亚美协助“规劝”。

  “把邓亚美叫来,让她规劝丈夫,叫他别再执迷不悟。”

  于是,在警察局长的亲自策划和主持下,一幕“以情感人”的妻子劝丈夫的闹剧开场了。

  邓亚美被押到刑审室。这个新娘子头发凌乱,脸色苍白,一对失神的大眼睛充满惊恐与忧虑,她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丈夫,一夜之间也将一个棒小子折磨得不成人样子。

  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邓亚美望着皮开肉绽、遍体鳞伤的丈夫,心如刀绞,泪流满面,她声音嘶哑地哭喊着:“你们到底要我们供认什么哟?天哪?!”

  “哼哼,”警察局长冷冷一笑,“只要你们供认阮小二是你们杀的就行!”

  “供认了对我们怎么样?”邓亚美仍是一边哭一边喊,“不供认又怎么样?”

  “供认了马上放你出去,陈金灿也可以免于一死。”警察局长阴险地一笑,“你们还可以夫妻团圆,去度你们的蜜月。如果还拒不招认,那只有死路一条。”

  陈金灿虽然被打得眼冒金星,头晕目眩,警察局长的话还是句句听了进去。他提起精神喘息着说:“大人,你把话说颠倒了。没有我的招供,又没有证据,怎么能定我的死罪?只要我招供了,你就马上可以判我死刑。是不是这回事?你这不是设下圈套要我们钻吗?亚美,你千万别上当!”

  警察局长颓丧地倒在扶手椅上,气得恨不得亲自上去用火烫的烙铁烧他的嘴巴。这家伙真是死硬分子,看来无法从他嘴里挤出一些他需要的口供。还是在邓亚美身上做文章吧,女人嘛,总是脆弱一些,容易打开缺口。

  夜晚,女牢亮着光线幽暗的电灯。铁门一响,邓亚美借着昏黄的灯光看去,只见白天那个警察局长走了进来。他笑吟吟地来到邓亚美的面前,无限温柔与体贴地说:“邓小姐,只要你在这上面按个手印,我就保你与你丈夫没事,平安出去,这样总算好了吧?”

  一张预先写好文字的纸张放在邓亚美面前。她接了过来,瞪大双眼看了半天,不相信地问:“只要按个手印,你就让我们出去?”

  “那当然,当然。我这个当局长的向来说话算数。你快按手印吧。”

  按个手印还不简单!人人都会。即使我不按,人家也会按。每个人的手印还不都是一样吗?邓亚美就在狱吏递过来的红印泥上一按,一个鲜红的指印赫然出现在纸上。按完手印,她还舍不得似的再把这张纸看了一遍,然后被狱吏一把夺过,交给了警察局长。

  尤大维把这张纸如同重要文件般装进了黑色公文皮包,如释重负般阴黠地一笑,又恢复了警察局长那不可一世的神气。

  天哪!邓亚美虽然装模作样把这个按上自己手印的纸张看了半天,其实她一个字也没看懂。因为她大字不识,是个睁眼瞎。警察局长和手下的人就利用这点,炮制了一份等同于判决书的文件,轻易地换取了邓亚美的手印。

  这份文件原文是这样写的:

  我与丈夫陈金灿此次来南京度蜜月,在中山陵不幸丢失了钱包。于当晚去找同乡阮小二。阮在夏令正家当伙计,同意借钱,条件是我们回乡后立即归还。我们将200 元钱借到手后,不想还钱,就乘阮不备,将他杀死,然后匆匆逃离夏公馆。以上情况属实,没有半句假话。

  邓亚美

  邓亚美满以为按了手印即可救出丈夫,谁知反而送了他的性命。当陈金灿看到这张“供词”,气愤得立即将它撕得粉碎。

  “骗人,你们想用这个来骗我?休想,这是假造的,亚美根本不会写,也不会讲这种骗人的鬼话!”

  陈金灿不相信邓亚美会做出这种事,所以把“供词”一撕了之。这份确实是“假”的,原件早已呈报到上头去了。

  同陈金灿一起关在死牢里的还有一个杀人犯。这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同情地问:“兄弟,你是什么罪名被抓进来的?”

  陈金灿斜瞟了他一眼,没有吭声。什么罪,自己也不知道。他本身就是没有罪的,那张“供词”完全是无中生有,是捏造。

  “咳,小兄弟,别逞强了,这年头是和尚打伞,无法无天。关进这屋子里的都是死囚,等着挨枪子的份。”

  “不,我要上告,”陈金灿仍理直气壮地说,“告他们乱抓人。”

  “告?”络腮胡阴阳怪气地嘿嘿一笑,“天下乌鸦一般黑,向谁告去,老弟,还是横下一条心,不如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陈金灿一怔,惊恐地问:“怎么拼?”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大胡子压低声音,神秘的同陈金灿咬耳朵,“逃得出,算我们幸运,逃不出,反正也是个死。上回我就是从这儿逃出去的,不然我哪能活到今天?”

  “逃,怎么个逃法?”陈金灿自言自语地说,望着四壁高墙。

  “只要你听我的,一切由我安排,保险你能活着出去。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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