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妃嫁到 作者:云笺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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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妃嫁到 作者:云笺曲- 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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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身素服、头戴白花的昕王妃跪在灵前,为夫君守灵。
    见到皇上,原本就跪着的她并没有起身再跪,而是恭敬地俯身叩首。
    “弟妹毋须多礼!”贝凌云淡然说道,尽了应有的礼数。
    旋即,他来到了棺椁前。
    棺材是敞开的,——出殡仪式没有举行之前,是不盖棺盖的。
    蒙着裹尸布的贝御风直挺挺地躺在棺材里,毫无声息。
    贝凌云站了一刻,便伸出手去,揭开了尸首头上的裹尸布。
    一张已经开始变成浅灰色的脸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端详了片刻,男人伸出手,在灰色的脸上抚了抚,一阵沁入心骨的冰凉让他不由得想要打冷颤。
    可他没有马上收回手指,而是把指头挪在了贝御风的脖子上。
    那里,有颈部动脉。
    一旦人死,那里就不会有跳动。
    换言之,如果颈部动脉还在跳,就说明他是装死。
    手指放了好一会,没有察觉到任何的跳动,贝凌云这才拿开了指头。
    “老四,你怎么就死了呢?”面无表情地问,看不出是忧伤还是别的什么情感。
    这时候,苏正和徐盛赶到,一前一后走进了灵堂。
    “老四,你走得这么早,让哥哥如何是好啊”贝凌云忽然嚎啕大哭,样子哀伤极了。
    徐盛赶忙上前,搀扶着主子。
    “皇上,昕王爷已然往生,您千万不要太伤心了,要保重龙体啊”老太监适时解劝道。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男人扭头望着苏正,“你说,朕的四弟怎么会这样?不是只盲了眼睛吗?怎么连命都保不住了呢?”
    苏正听了,“扑通”跪下,“皇上,王爷已然去了,您要节哀顺变啊”
    “朕的四弟啊——”贝凌云再度呼天抢地,甚至比跪在灵前的遗孀还要悲伤。
    徐盛心知主子在做戏,不过这戏做得有点过了。
    他知道,皇上是在表达一种释怀之情呢!
    原本把昕王爷派到皇陵去守孝,为的就是困死他。
    如今可好了,昕王爷竟然暴毙,也省得主子一直把这个人当作心腹大患了。
    贝凌云又哭了一阵儿,最后被徐盛扶着,去了灵堂旁边的屋子歇息。
    苏正跟随着,伺候皇上在软榻上歇了,又转到灵堂那边去忙碌。
    “皇上,您可得注意身子啊”徐盛递上干净的锦帕,轻声说道。
    男人扯过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冷笑一声,“朕为他哭一哭,也是应该的。算是报他曾经救朕一命的恩情吧!”
    “皇上终究狠不下心来”老太监在为主子脸上贴金,还有什么是他狠不下心去做的吗?
    “不管如何,他终究是真的死了”抬起手,手指之间互相摩挲着,回忆着触摸到尸体脸颊时的感受。
    “那就好”太监瞄了一眼敞开的门口,“皇上安心歇息吧!待会我们得回宫去了,总不能在死人身边待太久!”
    男人嗤笑着点头,“好。走的时候告诉苏正一声,厚葬昕王爷,费用由国库出。”
    徐盛一愣,旋即挑起了大拇指,“皇上这么做,可谓一举两得啊!”
    “哦?”贝凌云挑着眉毛,“怎么讲?”
    “一则,让天下百姓尽知皇上对胞弟的爱护,竟然不惜拨取库银为其发丧;二则嘛,人们自然会暗地里引论,说这昕王爷活着的时候没有什么建树,死后竟然还挥霍了国库”
    “哈哈哈!”一国之君豪放地笑了三声,转而不语,只是用手指不停地指点着太监,意思大概是说,他真狡诈。
    隔壁的灵堂,苏正在给长明灯添灯油。
    乔若惜呆呆地跪在灵前,不停地把纸钱往火盆里续着。
    “昕王妃,您别太伤心了,毕竟,这是谁都不希望发生的事情”苏正看着女人哭得好像烂桃一样的双眼,心生不忍。
    女人不言语,顾自烧着纸钱,嘴里碎碎念叨,“现在好了,你逃到了我追不到的地方你就那么想逃离我身边吗?”
    “王妃”苏正叫了一声,到了还是没有再说下去。
    过了一会,徐盛过来告知,皇上身子不舒服,要回宫里去了。
    管家便赶忙出去相送。
    领了“厚葬”的旨意之后,复又回来。
    “王妃,您歇一会吧,还要熬两天呢,要是您现在就熬倒了,明后天怎么办?出殡的时候还要您来主持大局呢!”管家竭力劝说。
    乔若惜想了想,终于支撑着起身。
    随后,在丫鬟的搀扶下离开了灵堂。
    因了之前管家对下人有命令,所有人没有吩咐都不得进灵堂来叨扰王爷的亡灵,遂,屋子里就剩下了苏正一个人。
    他接替了昕王妃的位置,跪在灵前继续烧纸。
    “王爷啊,您一路走好”细声念叨着,把纸钱扔到火盆里。
    然,若是仔细看,会发现他脸上的悲戚颜色并不是最多的。
    最多的,是忧心和不安。
    ——————蛐蛐分割线——————
    夏国,皇宫。
    入夜,寻瑜站在榻边,用力推着榻上的横梁。
    随着手臂的发力,床榻爆发出了有节奏的“吱扭”声。
    蕊妮坐在榻上,身子随着床榻的颠簸而摇晃着。
    然,她的目光一直落在男人身上。
    连续好几天了,他每天晚上都要重复这个无聊的行为,这让她很是不解。
    终于,两盏茶的时间过去,额头冒汗的男人停了下来。
    女子乖巧地递给他一块锦帕,并以唇语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就把男人难住了。
    他张着嘴巴支吾了好半天,最后来了一句:“我,在做运动!”
    可不是做运动嘛!
    每天入夜,对寻瑜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因为蕊妮是他跟皇上要来的,所以,行鱼水之欢就是必然的事情。
    皇后寝宫的主人虽然是怜月,但皇上的眼线可是分布在每一个角落的。
    这些人的任务,就是时时刻刻监视他,——可见南铮对他还是存着戒心的。
    如果探子跟南铮报告,说他大舅子并没有每天晚上跟绿衣女操练,那他岂不是白白地担了“取向正常但癖好特殊”的虚名?
    届时,南铮就会怀疑他。
    只要是能令其生疑的事情,他都会竭力杜绝。
    数着手指头盼,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计划就可以进行了。
    虽然胜负还是未知数,但总比现在这样煎熬着强。
    南铮还是每天都来皇后宫里跟他研讨计划的执行细节。
    每一次,寻瑜都提心吊胆的。
    他跟蕊妮说,一定要每天都易容。
    虽然她把过去的记忆都丢掉了,却没有忘记易容的技术,这是让他稍微宽慰的一件事。
    蕊妮追问为何要每天易容,他只能编造一个理由来吓她。
    “皇上只认你易容后的那张脸。如果你换了模样,他就会认定你欺君罔上。欺君是什么罪行你知道吗?杀头都是轻的,搞不好要连坐。你认识的所有人,都得死!”他虎着脸对女子说道。
    孰料,她想了一会,冲他“说”了一句话,
    “我现在认识的人只有你!”
    “所以啊,为了不让我死,你得易容!”他真佩服她,失忆后跟失忆前一样的可爱。
    女子听了,重重地点头,从此后,每天易容。
    反正“黛汁”不影响吃东西,只要注意别吃太酸的食物就可以了。
    于是乎,她的一口大黑牙还在。
    这口牙可是为她立下了汗马功劳呢!
    做完了“运动”的寻瑜擦干汗水,便和蕊妮“聊”了起来。
    连他自己都奇怪的是,“聊”了这么多次,他竟一点没有提及她的过去。
    或许,他是在下意识回避跟她谈论过去。
    毕竟他的过去在她的记忆里是不光彩的。
    有时候他会暗自庆幸,庆幸她失掉了记忆。
    没有了记忆的女子是很可怜没错,可这也给了他跟她重新来过的机会。
    他感觉得到,她现在很信任他,比之前两人逃出玉阔国的时候还要信任。
    遂,他不想跟她提过去,甚至有意隐瞒过去的许多事情。
    为了不让她想起曾经发生的过往,他甚至没有把祖义的骨灰取回来。
    反正那间房还有还有二十几天的时间才到期,到时候,正好是回玉阔国之际。
    他会想办法把骨灰一同带着回去,再把祖义葬在一个风水好的地方,如此,也算是对得起他了。
    做了这个打算之后,寻瑜的心里多少有一点点愧疚。
    若是换做以前,他可能想都不想就会毁掉女子与过去的所有关联之处。
    可现在的他会为她着想。
    他觉得自己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了,否则将来她一旦恢复了记忆,定会恨他的自私。
    作为最在乎她的人,他只是在最大程度上让她自然而然地向他靠近。
    他有这个自信,所以,不曾对她做出一丁点的过格行为。
    面对男人的秋毫不犯,女子的心是踏实的。
    她说不出话,又手无缚鸡之力,若是他用强的,想来必定屡试不爽。
    他是尊重她的,她知道。
    她也知道,他对她的喜欢是多么的浓烈。
    可是,为何她总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被什么填满了呢?
    因此,他才没那么容易进来。
    “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今晚,她终于“问”了他这个问题。
    这是她纠结了好久的疑问。
    最初没有问,是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担心会被他诱。骗。
    然而,现在她已经对他完全信任,所以,这个问题可以提出来了。
    男人听了,稍事一怔,跟女子在恭王府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就浮现在了眼前。
    可是他却不能照实说。
    难道要告诉她“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叫我小叔子”吗?
    当然不!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来夏国的路上。”他淡然说道,胸口却隐隐作痛,只为跟她撒了谎。
    他曾经对她说过,从此后再也不跟她撒谎的。
    然,为了能够让她依赖,为了让她信任,他竟然对她说了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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