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朵,你这个妖精!怎么可以如此惑人?难道你非要让我的三魂七魄都被你支配吗?”低声咆哮,好似真的发火一般。
“喂,你讲讲道理好不好?我要你爱我了吗?明明是你一次次勾我,骗我爱上了你好不好?”她反唇相讥,毫不示弱。
“你还敢说!”他放开她,与她深情对视,“你若是没这么惑人,我怎么会那么迷恋你?竟敢不承认”
以吻代言。
结束之后,女子喘匀了气息,冲他嚷嚷起来。
“快点好起来吧!看看你现在的体力,接个吻都能累成这样,将来要怎么满足我的各种需求啊?”
男子怔了怔,旋即开怀大笑。
“放心,到时候,求饶的可就是你这个小东西了!”笑罢,嚣张地眯起眼睛说道。
女子不屑地撇嘴,“只听说过累死的牛,没听说过耕坏的田!”
贝御风听了,笑得更厉害了,因了身体虚弱,简直上气不接下气。
“小东西,我才知道,你原来竟是这般邪魅”
“我?邪魅?哪有?这是幽默好不好?你看看你,头发长、见识短。”满脸的瞧不起。
男子终于笑不动了,用了最后的力气,再度拥女子入怀。
幸福的感觉在两个人周围弥漫。
然,若是仔细看,便会发现男子的眼中有暗色掠过。
☆、多事之秋⑩
翌日清晨,玉阔国皇宫,皇上的寝殿。
贝御风立在龙榻前,望着榻上奄奄一息的父亲,眼眶渐渐湿润。
“父皇,您还好吗?”他俯下身子,凑近了父亲,轻声问道。
薛瑞上前两步,“王爷,皇上都能听到,就是偶尔会深睡一阵儿,醒来之后就好了”
昕王爷直起身子,望着大太监铋。
这才多久没见面,薛瑞的头发已经白了大半,满头都是花白的发丝。
“公公受累了”由衷之言。
“这些都是老。奴应当做的”薛瑞躬着身子,眼睛时不时地溜着沉睡中的主子南。
“父皇究竟病了多久?”男子蹙眉问道。
大太监想了想,“大约十几日了”
“难道父皇寿诞当日就病了吗?”猜测道。
“回王爷的话,是的。”
“难怪当晚早就安排好的焰火表演临时取消。原以为是父皇白日里疲累过度,需要好好休息,却哪想竟是病倒了”懊恼地捂着额头,“我真是不孝,父皇不传召,我就不入宫叩见。若是早一些进宫来请安,何至于到了今日才知道父皇的病情?”
“王爷毋须太过自责,皇上抱恙之初就下旨封锁消息,所以,任何人等都不知晓这件事。”薛瑞宽慰道。
“父皇的身子究竟是个什么状况?御医怎么说?”昕王爷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个。
薛瑞一怔,“王爷看皇上现在的样子,十多天了,一天比一天沉睡的时间长。御医若是有办法,早就应该见效了”
“这么说,父皇”贝御风欲言又止。
薛瑞点点头。
“虽说是传召王爷来伺疾,实则是进宫相商后事。这是皇上十日前精神尚好的时候交代下来的。王爷您且稍安勿躁,等着皇上睡醒再说吧!”这些天的精神折磨已经让大太监看淡了主子的生死,总之他自己是有想法的。
男子听了他的话,不禁鼻子一酸,一大颗泪珠沁出了眼角。
“皇上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可以享受天伦之乐,王爷若是有空,就暂时住进宫里吧!没准儿皇上什么时候想见您了,马上就能见到呢!”
“好”揉掉眼底的泪水,坐在榻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父亲的睡容。
两个时辰之后,皇上依旧没有醒来,甚至连动都没有动。
一直立在昕王爷身侧的薛瑞瞥了一眼榻上,转而望着男子。
“王爷,老奴有一事相求,请王爷一定要答应。”
男子抬头,望着他,“公公但说无妨。只要是御风能够做到的,一定鼎力相助。”
薛瑞淡然一笑,“这件事,王爷是一定能够做得到。”
“公公请说!”
“是这样的,皇上的身子已然如此,老。奴是要早做打算的”转望着榻上,“如果老。奴走在了皇上的前头,就请王爷将老。奴的尸首化成灰,待到将来皇上有那一天的时候,一并送入皇陵;若是老。奴走在了后面,请王爷务还是焚化了老。奴,且务必要想办法把老。奴送去伺候皇上”
男子打断了他的话,“公公这般忠心,父皇知道了,一定感到十分安慰。”
“王爷,老。奴跟了皇上几十年,已然把皇上看作了最亲近的人。再加上,老。奴的身子早就残破不堪了,无儿无女的,活着也是孤苦无依。”停了一瞬,“实不相瞒,老。奴的‘宝贝儿’早在年轻的时候就丢了。下葬的时候没有全乎的身子,将来转世为人,也定是残缺的。索性,化作一把灰,到皇陵去陪着皇上,也是个不错的归宿呢”
说完,白皙的面皮上现出满足的微笑。
贝御风郑重点头,“公公放心,这件事,御风担保能够做到。”
“多谢王爷成全!”大太监施礼相谢。
世上的事就是无巧不成书,谁知道,竟会一语成谶。
稍后,皇上终于苏醒过来。
“父皇,您醒了”昕王爷扑到榻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父亲。
“风儿来了”贝崇德的声音十分虚弱。
“您现在感觉如何?”即便明知是不好的,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皇上喘息着,闭了一下眼睛,“朕还好。”
“父皇,儿臣去外域为您找大夫吧!想来一定能请到世外高人来医治您”专门负责照顾皇上的御医是整个玉阔国最为高明的大夫,他若是不行,就证明国内已然无人能够医治皇上的疾病。
贝崇德摇头,“傻孩子,没有用的,朕的身子早就糟了咳咳”
“父皇——”男子焦灼地喊了一声。
皇上摆摆手,“稍安勿躁。趁着朕清醒,有要事交代于你!”
这时,大太监稍稍后退两步。
“皇上,老。奴去门口守着,您有事就让王爷来喊老。奴。”
皇上示意准旨。
薛瑞疾步走出去,并将殿门关得严严实实。
“父皇,儿臣还是想去外域为您寻找名医”贝御风像世上所有的儿子那样,在父亲将要离世的时候,总是心存不甘,总想尽力挽回父亲的生命。
然,贝崇德却闭上了眼睛,“不必了。风儿,从现在开始,你不要说话,只听父皇跟你说。一定要记住父皇所说的每一个字,如此,便是你对父皇尽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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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祁华殿。
明贵妃坐在软榻之上,一丝睡意都没有。
烛台上的高烛燃到一半的时候,殿门打开了一道缝隙,一个身影闪了进来。
“如何?”妇人冲上前,略有紧张地追问道。
来人点点头,“成了。儿臣亲自出马,岂有不成之理!”
偷偷摸摸进宫来的,竟然是淳王爷贝傲霜。
“做得干净吗?”似乎仍不放心。
“母亲放心,天衣无缝。”
“好!”仰头眯眼,“就看你明天的表现了!”
说罢,浮现狠色。
“真的可以那么做吗?”男人有点迟疑,要知道,那个计划实在是有些大逆不道。
“怎么?怕了?”藐视着儿子,“你若是怕了,可以不做。大不了,我们母子从此后夹着尾巴做人!二十年的时光本宫都熬过去了,不在乎再熬二十年!”
最后一句话,是咬牙切齿说出口的。
贝傲霜果决地摇头,“儿臣不怕!与其过那种被人欺凌的日子,不如搏他一搏!”
“很好!母亲已经为你准备好了所用的东西,药粉、圣旨,这两样,足以将我的霜儿推上龙椅!”声音冷冷的,有种运筹帷幄的冷酷。
男人当即跪下,叩首,“谢母亲大恩!”
“先别急着谢,老四今天面圣之后并未出宫,而是在‘季知台’住下了。明日如何避得开他的眼睛,是你首先要考虑的事情。”到底是女人,心细如尘,只要想做坏事,就会考虑得尽可能的周全。
这就是人常说的,“黄蜂尾上针,最毒妇人心”!
“如果他执意与我为敌,干脆一并除去!”跟其母一样,做儿子的阴狠地说道。
“不可!”
“为何?”
“没人知晓皇上今天都跟他说了些什么,连薛瑞都被支出了寝殿。若是他掌握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仓促之下杀了他,必定会漏掉一些事情。”
“那要怎么做?”
“找人盯着他!若是他有何异动,不必杀之,只消着人缠住,不让他去往皇上的寝殿即可。一切都等你成了大事之后再作定夺!只要你成为一国之君,不怕处置不了一个小小的王爷!”
“好,就按照母亲说的去做!”
贝傲霜虽然对皇帝的宝座觊觎已久,却没料到这一天来得这样早、这样突然。
然,当意识到自己将要成为君主之后,能够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接受天下人的朝拜,而是如何才能将心仪的女子揽入怀中。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实则不管是否为英雄,只要是男人,都无法过自己喜欢的女人那一关!
儿女情长,是每个男人的软肋。
再铁石心肠的男人心底都有最柔软的一部分,所不同的是,有的人心底那一部分大,有的小;再者,有的出现得早,有的因了机缘之故,穷尽一生,也未能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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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季知台”的大门被敲响,声音十分急迫。
因了不喜欢有人伺候,贝御风是独自一人居住的,遂,只有亲自来开门。
打开门板,但见一个小太监模样的人在外面立着,且满脸的惶恐。
“何事?”男人问道。
“昕、昕王爷,大事不好了”大概是因了恐惧的缘故,有些语无伦次。
“别急,慢慢说!”仔细打量小太监,试图从蛛丝马迹之中查探这是不是一个陷阱。
岂料,小太监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