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免去了我莫须有的罪名吧。”
一怔,猛然想起普洱茶的事情,心里不禁冷笑,好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咳咳”
“怎么,妹妹还没见好?”
我轻巧的脱离她的双手,转向皇后笑着回道。
“我身子骨本虚,寒气太剩,再加上旅途劳累,不病才不正常呢,怎么会扯上媚妃姐姐。
倒是一直没来给皇后娘娘请安是如儿的疏忽。请皇后娘娘治罪。”
“如妃娘娘言过了。这后宫之内都是自家姐妹。有什么彼此不能多担待的。况且你身体不好,本应多休息些。以后你唤我姐姐就好。不过媚妃妹妹的事情,还真需要如妃娘娘美言几句。现在所有事情都指着媚妃妹妹的茶上。皇上心里也有隔阂,好阵子没进西宫了。我看这解铃还需寄铃人,现在,皇上也就听得进去如儿妹妹的话了。”
“皇上是圣主明君,不去西宫肯定与此事无关。我去解释,反倒容易让皇上记起,似乎更为不妥吧。”
“这话倒也有理。喜莲,青莲。”
“在。”扶我的两名女子俯身下跪,皇后娘娘冲我笑道。
“这两个丫头跟了我十几年,你初到宫内,人生地疏。如不嫌弃,就把她俩领会去吧。”
我刚要回绝,却听外面传来小太监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喜莲赶紧躬身扶我下跪,眼前扫过明黄色龙袍的边角,看来皇后赐我喜莲也是为了规矩我吧。
烈缓步走到皇后身前,扶着她一起登上赤金的檀木长榻。
诸位妃嫔都上前行礼,宛烈坐下挥手:“免礼,都起来罢!”
没来由的一阵心堵,此时的烈,让我分外陌生。
他看向四周,一脸笑意,
“今日人倒满齐。都是来看如儿的吧。”
媚妃亲自捧过茶来,微笑道:“皇上好久没喝到臣妾的茶了吧。但愿不是嫌弃了臣妾的手艺。”
淑妃娘娘将手中的茶放下,俏声轻笑:“谁人不知花家人的茶有多香,媚妃姐姐真偏心呢。”
“是呀。我偏心,偏心不也是为了讨皇上和皇后姐姐开心。”
宛烈饮了口茶,赞道:“确是好茶,如果媚儿能静心下来只研究茶道了,也算是省朕的心。”
媚妃娘娘眼睛一红,听出了皇上的一语双关,一张委屈的小脸在满头的金钗玉翠映衬下,愈发惹人心疼。这便是皇上,恩宠时放纵你的任意妄为,一旦稍有差池,便是腹水难收。后宫之大,何种女子没有,作为皇上,根本没有专一的本钱。
“皇上也真是的,难为媚妃妹妹用心良苦了。要不让香妃妹妹舞上一曲,讨讨喜气。”
皇后适当的接过茶杯,掩嘴笑道。
“点子是好的,不过今天的主角是如儿吧。怎好要香妃抢去风头。”
“还是皇上想的周全。”
我被烈当众点名,顿时看到周围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如儿,为何坐的那么远,到上边来。”
一怔,我就算再不懂规矩,也知道那上面没我的位置。
皇后温柔的看向我,眼神中透着不经意的哀怨。
“如儿,你身子骨弱,这种场合以后就免了吧。皇后一向不太重视形式,不会怪你的。”
虽觉得不妥,依旧起身谢恩,我可不想天天与他们凑在一起。
殿内突然变的安静,感觉到烈的视线落在我的脸上,心中有些紧张,不由的发烫。
他突然起身,走下长榻,站到我面前。
我坐在椅上,抬头看他。大殿的光线本不分明,再加之四周铺天垂地的绣帘帷帐,并着鼎内袅袅上升的轻烟,烈清峻的面容也幽幽暗暗的不真切起来。深邃的绿眸仿佛一潭深不见底的池水,上面印着的是我的影子。
“你不上去,朕也没有办法,只好下来了。”他声音庸懒,语气无奈。
我忍不住回道:“皇上真爱说笑。”
他双手扶着我的肩头,突然一脸严肃。
“怎么穿的这么少,宫里使唤的奴才都哪去了。也没人给如妃加件衣服。”
我本能的拍开他的手,笑道。
“跟别人有什么关系。我臣妾不过是还没习惯宫里的装束。”
他看着我,嘴角逐渐上扬,越咧越大。
“如妃要天天都能笑着与朕说话就好了。”
我猛地一惊,撇开头看像皇后,她微笑的望着我,眼角的几丝水光透露出心底的五味陈杂。
云鬓上的孔雀珠钗金光闪闪,是那么的雍容华贵不可方物。
但是,即使是这样的女子也握不住男人的心呀。
烈,你对我的好奇,回忆,特别,新鲜,又能让你坚持多久?
第74章
第74章
叶子黄了,花儿谢了,春去秋来,清宁殿的曼陀罗花海被彻底的换成了金色的麦穗,每天望向窗外,几年前的那副场景总是历历在目。对烈,从前世的熟悉到今生的陌路,又从今世的陌生到无法不熟悉,一切的转变似乎冥冥之中带着无法扭转的轨迹。来到这里整整一年了,也习惯了与烈那种火与水的关系。他碰我,我真的会疼,会痛,却无法摆脱浇灭他。有些时候,我宁愿他把我烧的糊涂,让我干涸,是否就真的就能解脱了。
宛国早已攻陷乌孙都城,却在令权归属和赋税的谈判上耗了一年多。这样一个富裕的小国虽然在军事上不堪一击,但终有其出色的地方。乌孙同意做宛过属国,却不接受像黎国对小宛那样的驻军。并且坚决保护其乌孙皇室,国体不变。如果烈是个暴君,乌孙早已经一片兵荒马乱的景象,还由得它谈条件。但这样破败的乌孙,得到了也没意义。烈想要的是一个可以做宛国后盾的乌孙。搭建一个繁荣的后院。所以,谈判继续拖着。
现在,我整日被隔绝在深宫之中,乌孙的事情也是偶尔听到的。对于北方的形式,却是一无所知。北胡的风花雪月四大将军都出战了吗?公孙守的住金陵吗?还有天放在银川,如果金陵失守,他该如何。浩哥哥的伤好了没,他真的放下我了吗。否则,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怎么可能不来找我一年了呀。难道伤的那么重吗?还有我的梦老师,妙儿,你们到底在哪里呀,为何像消失了一样,中断了所有联系。我就像一只被囚禁的小鸟,看不到外面的天空。
“小姐,又愣神了。”
“嗯?”
“三公公说,快过年了,御衣房的师傅们要给娘娘量新衣,想问娘娘的意思呢。”
“都免了吧。反正我只露一个面而已。”
“这怎么成,小姐虽然是好心给奴才省功夫,但如果被皇上知道了,是要治奴才们的罪的。”
“呵呵,才来一年,红娘你倒是有点向着别人了。”
红娘娇憨一笑,脸色微红,佯怒道。
“小姐,红娘心里不想你受屈嘛。”
“是吗?我倒觉得你与8皇子走的满近的。。。”
“小姐;你在说什么呀。小姐没到逝城时,我们都住在8皇子府上,自然多亲近一些。来福是武夫,不像李大夫懂医术,可以入住太医院,依旧住在8皇子的府上,我才。。。我才多去的。”
“好了,不过说了你一句,你却解释这么多。。。”
红娘满脸通红,有时想想,8皇子虽冷,却也是个正直之人。把红娘托付给他,我也放心。
看到我不说话,红娘叹道。
“宛国不比黎国,在哪里都好像是寄人篱下,如果浩大人和公。”她突然欲言又止,两眼发红,一边给我缅着衣角,一面低头说,“我又忘了,总是提一些不该想的。”
一怔,看到不远处侍候的喜莲和三公公,淡然道。
“让他们来量吧。”
“是。”
喜莲走近我身后,身姿娇柔,眉眼小巧。我看着她,笑道。
“你模样水灵标致,又进宫多年,怎么家里没安排婚事吗。”
她盯着铜镜,小心翼翼的打开我的发髻,叹道。
“奴婢是燕家侍女,皇后娘娘的陪嫁丫头。家里曾说过一门亲事,但是当时先皇驾崩,城内出了大乱子,对家男人遇难了,就耽搁了下来。如今,一晃就是14年,出不出去也觉得无所谓了。在宫里面伺候主子,也是喜莲难得的福分。”
“原先只当你皇后娘娘的奴婢,没想到还有如此渊源。那我岂不是夺人所好了?”
她眼里波光流转,讶了一声,赶紧跪下。
“娘娘说的哪里的话,主子可千万不要瞎想。皇后娘娘这么做,也是因为知道皇上宠爱主子,一点都马虎不得,才让喜莲过来伺候的。”
看着她的仓皇,忍不住大笑。
“我只是随意说笑,你还真当真了。。快起来吧。”
她长呼一口气,微微含笑
“娘娘真是吓坏奴婢了。”
“想你在宫里这么多年,莫非是吓大的?”
“吓虽吓过,但都是与如妃娘娘不同的人。即使吓也吓不到奴婢。”
“这么说,我很吓人了?”
“才不是。”她掩面一笑,“如妃娘娘待人和蔼,从来不为难奴才们,但也正因为如此,娘娘一个不开心才更令喜莲担心。而且,喜莲在宫中呆了14年,从未见过皇上如此偏宠哪一个妃子。就连与青梅竹马的皇后娘娘,也不似与主子这般容忍。”
“你又看出是他容我了?”
“皇上何止是容娘娘。自皇上15岁登基以来,后宫的妃子除了皇后娘娘,没有哪个是皇上自己要的。一切都由内臣安排。但如妃娘娘不同。”
她停顿了下,低下头,呢喃道。
“皇上为了娘娘不顾大臣的反对,亲自去了宛国。皇上为了娘娘,不顾与乌孙的战事,扣压了燕将军。皇上为了娘娘,拒绝了乌孙和亲的请求,导致谈判至今也没个了断。皇上为了娘娘,后宫的秤也端不平了,就连皇后娘娘的话,都听不进去了。”
突然感觉到脖子上的湿润,我转头看向她,那双漆黑的瞳孔中带抹哀愁。
“你哭,是为了皇后娘娘吗。”
“奴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