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大少爷,知道什么,以为你放了我我就能活下去吗?堂主的手下哪有自由人,不光是我,白奉,不,现在他是清宁,他的身上也是有毒的,能挺多久,最后还不是一死。你想知道的我也不能说,说了反而害你。”
“清宁身上有毒?”古心吃惊的打断对方,“他会毒发吗?”
常门愣了一下,又笑了起来,是一种自嘲或是没有任何意义的笑,“你这个孩子,倒来担心他,黑虎手段多的很,曾经也是有名号的人物,轮不到你担心。”
“那清宁会没事吧?”古心明知对方更不可能会知道,还是不自觉问了出来。
常门没有回答,过了一会才说道,“你,不要去招惹红狼,那玉是谁给你的就还给谁,这事不是你该参与的。闫家也许不能把你怎样,可怕的是那些人。”
“不懂。”
“就知道你不懂,比清宁还傻,总之就是不要惹事,有人在等待机会,一旦时机被对方逮到,没人救得了你。”
“谁也不行吗?”爹爹也不行?到底是什么人?
“我只能说这些,信任该信任的,不该信的就不要信,别这么傻的和敌方的人独处,也不要太软弱,不过看起来你倒不是好欺负的人。清宁也不用我再去担心,他有了依靠,以后都不会被欺负了,属于我的事情都结束了。”没人会相信他是真心喜欢清宁,在清宁不叫清宁的时候,他一直一直喜欢着那个少年,白皙脆弱,却又倔强的要命。如今再也看不见了,就这么干净的离开吧。
“别死,活着有很多东西,死了却没有。”古心想着他话里的意思,另一面又要打消对方的死意,可是看起来这样的安慰没有半点作用。
“让我解脱吧,没有什么是我拥有的了”常门慢慢扣紧脉门,一股力道融进去,浑身的力气立刻如泉涌般流逝,他靠向身后的墙壁,“让我歇歇”
“那你慢走。”古心不争气的擦了擦泪,他不喜欢哭,除了骗取古凌楚怜惜之时。可现在他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落个不停。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这个男人的心情,他可能爱的卑微,却是真爱。这世上,到底什么是爱呢?看似不是的实则爱的深,看似浓情蜜意的,又哪有长久?
感受到对方慢慢消失的气息,古心抽噎的抚上对方空虚的眼眶,“慢慢走”
离开牢房,古心刻意不去想每一间囚室中都是常门一样的人,径直向外走,可音跟在他身后,看到他发红的眼睛不禁摇了摇头,“后悔了吧?”
“我答应你的就会做到,直到一切结束,你还是你,我还是古心,你若是可音就是我的可音,你若是红狼就可以离开。”古心温柔的一笑,那笑容往俗里说就是恍如春风,雅致点就是晴空万里(其实一样— —),“我不后悔,只是心软。”
可音加紧走了几步,把古心的手握住,“少装了,希望我留下就直说,被你传染的像个娘们”
“说话好粗鲁!”古心手指接触到温暖,慢慢停止了颤抖,那种一直持续的颤抖实在是非人的折磨。
可音也不挑明,只是笑着回答,“我本来就这样,不喜欢就离远点。”
古心瞪他,“NN的,还挺难整,凑合着留着吧,见着清宁你就知道什么叫气质了。”夸清宁就跟夸奖绿玉一样,绿玉听到一定会很开心。古心走神的想着这些,全然没发觉自己说了粗话。
可音倒不在乎,也不理他,他听到了方才常门所说的,每一个字,那里面的意思他再清楚不过,可是古心不提,他便也不说。如果可能,他真的不想离开,这个人给他的,是一辈子最平静的日子,他给予他的,是他从没感受过的朋友之谊。
可惜他是红狼,如果他是可音多好,可音能帮他,红狼却只会给他添麻烦。
直到他们离开了这个始终阴暗的地方,沉默的气氛才得到了缓和。古心长出一口气,他多想没进过这地方,如今出来居然有隔世之感,杀手真不是人做的。
“不要没必要的慈悲,他们不需要,你也不应该。”可音看着他慢慢说。
古心看着可音脸上一侧的伤疤,伤口早已经恢复了,伤痕却始终没有变淡,“傻子,你的脸什么时候恢复了我就改掉这毛病。”
“那你可改不掉了。”可音看着朱良手下的一个眼熟的人迎了上来就退后半个身子,直到那人近前,他也没再开口。
“堂主请少爷到花厅。”那人木着表情不敢抬头看古心,古心知道他是怕露出什么不敬的表情回去受罚,这院子里的眼线暗桩比黑水宫内还多,一步行差踏错,朱良是不会轻饶的。
而自己这张脸还是太招摇了吗?出门前已经整理过了,红香给他做了些调整,应该很普通了啊,难道还是太过分了?
事实上只是在原有基础上做了小改动,红香私心里改动轻了些,所以还是很惊人的容貌,不怪这些人看到他就挪不开眼
古心沉吟了一下就对那人说道,“常门已死,你处理吧。我能找到花厅。”
那人也恭敬的回答了,始终还是低垂着头。
到了花厅,古心不意外的看到了几个熟面孔,都是陆远行配给他的保镖,说白了就是护卫杀手,他们干杀人比保护人在行得多,而杀手是不会轻易让人掌握行踪的,所以他也只是见了几面。
今天再见,却已经全是死尸了。
第十一章
到了花厅,古心不意外的看到了几个熟面孔,都是陆远行配给他的保镖,说白了就是护卫杀手,他们干杀人比保护人在行得多,而杀手是不会轻易让人掌握行踪的,所以他也只是见了几面。今天再见,却已经全是死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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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他们是陆堂主的人,你想必见过,刚才被人在桦林里找到,都已断了气。”朱良害怕古心看了心里难受,说话时格外注意语气。
古心却好像早有心理准备,除了眉心间露着心疼,其他还算镇定,“手法呢?”
“闫家的‘血引’,一剑封喉。”朱良报告着已知的情报,“没有其他线索,可是这种特殊兵器带来的伤口是不会认错的,除非闫家正好失了剑。”
“剑?”
“对,这伤口是闫家的‘引血剑’造成的,剑有一特点,在剑锋一处有一个奇怪的引血钩,所造成的伤口会留下一个不规则的伤点,这是除了这把剑任何人也做不到的。”朱良早就见识过这把剑的厉害,那时这把剑还属于闫家的那个老头,实在是难得的好剑。
古心却抓住了重点,“那现在的持有者是闫家少爷?”
“正是。”
这回可真是对上了,上次的那人冒充闫家少爷无外乎是想骗他,表面上看起来是针对红狼没错,可总有些怪怪的。因为不管是清宁还是常门好像都知道他是黑水宫的人,那目标就不是红狼而是他了!
现在真的出现了,如果对方真是闫家人,目标就是红狼无疑了。哼哼!求个解药却要害他的人,这个下马威为免太蛮横了!就不怕他一怒之下不给解药,抑或是对方也知道真正的药引是红狼之血?
那可就麻烦大了!
而且敢轻易在汾城生事,对方必定是个没脑子的人。古心焦灼的看着几具横陈在地上的尸体,是想让他放弃挣扎吗?
常门的警告他都听进去了,这件事一半是冲红狼来的,一半是冲自己。冲自己的那班人却是知道他黑水宫少主身份的,这不但令人费解还有些不好的预感,因为放眼江湖,没人敢妄动黑水宫,不光是他的权威,他的眼线,手段或是残忍,凡是知道黑水宫的都知道黑水宫属于一个什么样的男人,那人是以‘冷酷无情’和‘喜怒无常’著称的。
‘二无’的古凌楚没有深居失心坡之前简直让天下人都为之头疼不已,甚至光是他的所作所为就足以吓哭小孩,当时的母亲们会警告自己不听话的孩子,“再哭再闹,就把你丢到古家大院!”那孩子保准闭嘴听话。
这是古凌楚民间化的体现,贵族皇族听到他的名号才是精彩,被他抄家都要笑得谄媚,一面说着‘下回再来’一面哭得肝肠寸断,而他的身份从那时起就一直是黑白不定的,有的人叫他大侠,有人说他是混混,有人称他为御史大人,还有人直接唤他主子。
而这种叫他主子的人刚开始都是自由人,后来这些人渐渐变成了刺史周台或是将军宰相,有人去做了大氏族的填房,有的是当了伴读,还有的是继承了某城的管理
总之都有了去处,这一来就出现了黑水宫的前身,那时他还没有想过成立一个单独的组织,等到想起时古凌楚也快束发了,没人敢惹,没人敢招待,一时还有点落寞的古凌楚本想四处流浪着度过一生得了,凌霄山却突来一人,好说歹说劝他听了话,置了座宫殿在落日峡,从此落日峡失心坡就多了个黑水宫,就像要继承多年前匿藏的沉水宫一样,一样的权威,一样的黑白莫测。
这样的黑水宫很久没人敢惹了,除了当年古心的母亲平青叛乱被杀,黑水宫的不可招惹像个楔子一样打在所有人心里,上至羽朝尊皇,下至失心坡官道茶寮,连句不中听的都不敢说,更何况那人在知道他古心是黑水宫唯一少主的前提下还敢放肆,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就算是闫家人,就算他们不知道朱良是黑水宫人,如此明目张胆在汾城生事也算是怪异了。
就怕真如常门暗示的,正有两批人马在找他的事儿。闫家的为了解药,另一些人确是为了他。这些人在等着古心惹事,一有事就可趁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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