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锦成无言以对,那个女子他们都不愿意去伤害,可是也不得不伤害她,只因为他们明白的太晚了。
流风亭里,萧尘独自坐着摆弄着手里的金花发簪,唇边带着淡淡的微笑 。
“娘娘,皇上有请。”海容匆匆过来道。
“知道了。”萧尘起身,随手将金花扔到石桌上,“走吧。”海容奇怪的看了一眼桌上的花,也不敢说什么,在前面领路走了。他们离去不久 ,原来在花园里修剪着花草的一个清秀太监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桌上的金花,以极快的速度收在袖中,转身离开。
萧尘走进龙行殿,就看到燕希痴痴地望着自己,“皇上。”
燕希回过神来,“尘儿。”
“皇上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燕希微笑道,“还记得吗?朕说过封你为皇贵妃的,如今你的身子也好了,明天就册封好不好?”萧尘垂眸,“就为了这事吗?”
“你不喜欢?”
萧尘抬眼,定定的望着燕希,“皇上还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讲的?”
燕希一怔,“怎么这么问?朕就是为了跟你说这件事啊。朕以为你会高兴的。”萧尘浅笑,“我很高兴啊。”燕希仔细的打量了她一 会,才笑道,“她罢,你的反应从来就跟别人不同,上回朕加二元论我贵妃之位,你还跟朕生气呢,来这是刚从御膳房端来的菊花羹, 你不是很喜欢吗?”
“谢谢。”萧尘接过他递过来的羹汤,轻轻用勺子搅着,眼睛也紧紧的望着,仿佛那茯菊花羹是什么既美丽的东西一般的欣赏着。
燕希低头饮了口茶,含笑道,“真是个孩子,菊花羹有什么好玩的?”
“皇上没有什么要跟萧尘讲了吗?”
“要讲什么?尘儿,你今天有些奇怪。”燕希的表情有些不自在,敛起的某种却有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哦。”萧尘低头喝了一口粥,“味道不错。”低着头慢条斯理的将碗里的粥全部吃完了,燕希,我对你很失望
看着,不知不觉倒在桌案上睡着的萧尘,燕希眼神复杂,手轻抚着她如花的容颜,他能感觉到,她必是知道了什么,才会问那样的问题,“没 事的,尘儿,睡一觉起来就好了,你是皇贵妃,朕会永远爱你的。”他起身抱起她,“南宫!”
南宫锦成从外面进来,看着昏睡在燕希怀里的人儿,燕希淡淡道,“再准备一份“忘尘”。”南宫锦成变色,“不到一年时间边疆两次服用忘 尘,娘娘的脑子”忘尘是一种效果非常强的令人失忆的药,使用过多不但会失去记忆,甚至可能会伤到脑子。最严重的会变得痴傻,燕 希怜爱的凝视着怀中的人儿,“不管尘儿变成什么样子,朕都会她她待她的,南宫,她已经在怀疑了,朕不能让她知道一切。”她的恨,他承 受不起,燕希苦笑,原来这世上也有让他害怕的东西。
君臣二人抱着萧尘转身进了密道,东拐西拐的走了近半个时辰才走到头,南宫锦成看看依旧昏睡的萧尘,犹豫了一会才推开了密道的门,眼前 豁然一亮,外面是布置的非常柔雅的房间轻纱帘笼,花香处处,房中的陈设也是风雅之极,一名粉衣仕女见到两人出来,连忙上前请安,“见 过皇上,见过大少爷。”
南宫锦成沉声道,“小姐醒了吗?”
仕女道,“早上服了药,刚刚已经醒了,只是睡了太久没有什么力气。”仕女低着头回话,偷偷瞄了一眼皇上手里抱着的少女,不觉喜道,“ 这就是给小姐做解药的姑娘吗?”燕希冷怒道,“住口!”仕女吓得脸色苍白,连忙噤声,“奴婢该死,求皇上恕罪。”哼了一声,燕希 抱着若尘往里面去了。
卧室里,床榻上躺着一名白衣女子,花容月貌美丽致极。只是脸色十分苍白,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浅浅的秀眉微微皱起,端的是惹人怜爱得 很。
“锦儿?怎么样?”燕希将萧尘放置在一边的短榻上,才转身柔声道,白衣女子睁开了眼睛,眼如秋水,泛着淡淡的柔光,“希哥哥,锦 儿好难受。”虽然服了药感觉不到疼,可是整个身体都动不了,特别是心口仿佛被冻住了一般,丝毫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每次这样醒来,她 都会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不用怕,等你们换过血你就会好的。”
“嗯。”
白衣少女南宫锦瑟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女子,“她就是仪贵妃吗?长的真漂亮。”燕希微笑道,“傻丫头,你很快就会是希哥哥的皇后了啊 。”南宫锦瑟甜蜜的笑了,“谢谢希哥哥。”
燕希看了看萧尘,眼神一暗,“南宫,动手吧。”
南宫锦成上前,抱起萧尘放到床上和南宫锦瑟并躺着,南宫锦瑟怯怯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冰冷的脸,“大哥会不会很痛?”
“能有她日日忍受钻心之苦痛?”南宫锦成冷冷道,南宫锦瑟惊讶的看着自己大哥,“哥你怎么这样说话?”南宫锦成冷笑道,“ 不然我该怎么说?她所受的苦都是替你受的,要不是你怕死怕痛,何需如此,这是你也是南宫家欠她的。”
“那我会报答她的啊。”
“我已经和爹商量过了,爹说了,如果皇上打算封你为后,你必须将皇后之位让给她,如果不是也罢,南宫家今后举全族之力,怎么样也要还 给她的。”南宫锦瑟一怔,“凭什么?”
“就凭她是爹认下的义女,就凭你是靠她活下来的!”说罢,南宫锦成在燕希跟前跪下,“请皇上成全。”
燕希叹道,“南宫,你和老将军这又是何必?锦儿身上的碎心蛊本就是因朕而起的,朕会给尘儿皇贵妃之位作为补偿。”南宫锦成摇头道, “可是终究还是为了锦儿,而且家父也说了,锦儿性格懦弱,既无远见,亦无智谋,做一嫔妃足矣,要母仪天下实在是勉强得很。”闻言,南 宫忽瑟委屈的看着哥哥,晶莹的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希哥哥”
燕希为难的看看南宫锦瑟,再看看面无表情的南宫锦成,道,“这事以后现议,南宫,先开始过血吧。”
“是。”
将两人扶起身相对而坐,南宫锦成坐在两人身边对燕希道,“皇上,我运功护住她们的心脉,叫御医进来吧。”燕希点点头,唤了一声,不一 会一名中年御医走了进来,南宫锦成已经闭目将双手各自按在两人的后心运功护住两人的心脉。
“皇上。”
“动手吧。”
御医上前,手中拿着一把薄薄的柳叶刀,慢慢以烈酒洗净,伸手去拉萧尘的手,“先南宫锦瑟。”闭着眼的南宫锦成突然道,御医连忙放手, 去拉南宫锦瑟的,南宫锦瑟却不若萧尘陷入昏迷,她是非常清醒的,看着御医手里明晃晃的刀不由得抖了抖,畏惧的往后缩,御医无奈的道, “南宫小姐,请你不要乱动,要是割错了你这手以后就不能使了。”
“哥哥能不能让我也昏过去?锦儿害怕。”
南宫锦成眼也不睁得继续运功,“你要是想让我们不知道状况的乱过血,就请皇上点了穴好了,反正贵妃娘娘是不会有事,最多就是失血过多 而已。”萧尘的身体经过这几个月的痛苦磨砺,不仅她的血可以解蛊毒,她的身体本身就已经是蛊毒的克星,无论什么样的蛊进了她体内都是 必死无疑,南宫锦瑟委屈的撇撇嘴,不明白为什么一向疼爱自己的哥哥突然冷言冷语起来。
趁着他们兄妹说话转移了些微注意力,御医手法利落的一刀切在她手腕上,“啊呀,好痛,希哥哥”燕希在一边紧张的看着,南宫锦瑟 手腕上流下乌黑的血迹,血里面还隐约能看到有什么在蠕动。御医小心的避开她的血,拉起萧尘的手腕正要一刀切下,手中刀呯然落地,那边 南宫锦成突然身体一震,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燕希大惊,“怎么”话没说完,原本双目紧闭的萧尘从床上一跃而起落在了燕希对面,眼 光如雪,静静地望着燕希。
锦成吐了血后连忙收手,萧尘突然消失,左手边的力量无人接收,差一点就打到了对面的南宫锦瑟身上,他这强行在瞬间收回内力,又将剑身 经脉震了一震,吐了一小口血,低下头,看到自己腹部插着一支精致的银钗。
燕希怔怔的望着面色如水不慢不怒的萧尘,只觉得嘴里一阵发苦,“尘儿”
萧尘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燕希,你真是对我情深意重啊。”
那中年御医已经捡回了跌落的刀道,“皇上,南宫小姐的手已经要赶快过血啊,不然”燕希眉宇间闪过一丝焦急,“尘儿 先救锦儿可好?有什么事回头再说,不会有危险的。”萧尘冷笑,看向那御医,笑吟吟道,“你想来切我的手腕?”御医道,“娘娘恕罪 ,这是皇上的旨意啊。”
“哼!”一道金光一闪而过,那御医还来不及收回脸上诚惶诚恐的表情,已经倒在了地上,脖子上一道血痕慢慢的绽开,没想到她会下杀手 ,屋里剩下的三人都是一愣,南宫锦成最先反应过来,单手撕开床上的纱布,点了南宫锦瑟几处穴道,将她的伤口裹了起来。
“尘儿,你”
若尘表情冷淡,声音也平淡的宛如只是捏死了一只蚂蚁,“萧尘今生不管善恶,不论天理,谁想伤我,就得拿命来尝,你们也一样! ”燕希急道,“尘儿,你听朕说”
“呜好痛,希哥哥,锦儿好痛啊。”凝重的空气中,响起了南宫锦瑟的轻吟声,萧尘将脸转向她,却在看到南宫锦瑟的瞬间变了颜色, “影!?”
“尘儿,你在说什么?先救锦儿”
萧尘木然的看着被燕希搂在怀里的南宫锦瑟,脑海中纷乱的片段疯狂的变换着,她感到头痛欲裂,不由得弯下了腰抱着自己的头痛苦的呻吟, 这时,南宫锦成趁机一跃而出一掌拍向萧尘,萧尘茫然的望着他不闪不避,掌风快到之时,南宫锦成轻叹一声,改掌为爪,去抓萧尘的肩头, 萧尘冷笑,急退一步,手中金蚕丝一扬一收,两人险险错开,南宫锦成右手臂血流如柱。
萧尘一招得手,却没有再进招,反而退得更远,抱着自己的头尖叫起来,但是反应却丝毫不慢,只要南宫锦成试图去抓她,她就会非常凌厉的 反攻,完全是疯狂的打法,挥洒间却是止不住的杀意。
燕希也察觉到不对劲,高声叫道,“尘儿!你怎么了?”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