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穿离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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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穿离月-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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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柳说的也对,令狐谦是皇上,又是男人,面子总是大过天。自己又没打算跟他就此老死不相往来,先服个软又能怎样?
  既然山不就我,我就山好了。
  春柳喜出望外,一骨碌爬起来,飞快的把刚刚抢下来的点心装进食盒,又让夏荷煮了些扁食带上,喜滋滋的拎了灯笼陪淇澜出了宫门。
  作者有话要说:  


☆、再见鬼影

  出了楚月宫,冷冷的寒风扑面而来,刮在脸上,冻的淇澜更深的缩了缩脖子。
  颈间暖意融融的水貂毛领快把她整张小脸都埋了进去,看起来分外的喜感。
  这么冷的冬夜,又零星的下着细小的雪花,别说宫女太监都窝在火盆旁打盹,连阿猫阿狗都不见一只。
  想到阿猫阿狗,淇澜就想到那天令狐谦捏她的脸颊,笑着说澜儿可比小猫小狗有趣多了。那可不还是当成了宠物一样的养着么~~
  楚月宫位置偏僻,距离乾池宫还真有些距离。
  往日都是令狐谦过来,他是男子脚程又快不过十分钟就到了。
  淇澜本就没打算赶的太急,也存了迁就春柳步子小的念头,一路上倒是不紧不慢,足足走了二十分钟出头。
  朦胧的夜色中,已经隐约看到乾池宫那飞翘庄严的檐角了。
  “春柳,你裹了小脚是吧。”淇澜看她这一路过来费了不少的力气,额头隐约已经有了汗湿:“得把汗水擦掉,不然着了凉会生病的。”
  “谢谢主子,”春柳呼口气,提心吊胆的总算要到了:“春柳的娘亲自幼就给春柳裹了足,也真是走不快~”
  淇澜低头看了眼自己天然小巧的玉足,不由心底还是感激沭家武将出身的不拘小节。这种裹足的陋习实在不可取,若是这双脚真的被自幼残害,估计自己想要练习那些功夫都成了没有根基的泡影。
  乾池宫外沿着曲径栽种了不少的梅树。白日里看着倒是傲霜斗雪风姿绰约,这样沉沉的夜色里,冷风一吹,摇曳出阴影幢幢,倒是胆子小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主、主子”春柳突然停住了脚步,侧身下意识的抓住了淇澜的袖子,声音绷紧的不得了。
  “怎么了?”淇澜正在想沭家缠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闻言抬起头来不解春柳莫名的紧张:“这不是快到——”
  一个黑影倏然掠过,快似闪电,真的只是眨眼的功夫,就隐入了梅林后的夜色,无影无踪。
  淇澜心里咯噔一下,那是依稀熟悉的身影。披散下来的长发
  “主子,我、我怕”春柳的牙齿咯咯的上下打架,脸色煞白。
  “别多想,”淇澜淡淡的拍拍她冰冷的小手:“可能只是影卫,皇上吩咐去做事而已。”
  春柳低低的应了一声,默默的加快了脚步向乾池宫大门走去。
  两个人不再提,可是彼此都心知肚明,在这宫中,还没有哪个影卫敢于这样披头散发到处乱跑的
  朱令宇站在房门外,声音恭卑:“皇上”
  “进来。”令狐谦坐在软榻上,面前斜靠着的矮几上放着一卷书。室内暖和,早就换下了去太庙祭祖时候的龙袍,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做工精致的长袍。蓝灰色的锦缎外面贴身罩着一层薄纱剪裁成衣,腰上束了暗灰的盘龙带,愈发衬得整个人肩宽腰窄,双腿修长,看过去俊逸非凡。
  朱令宇就站在刚踏进门槛的近处:“皇上,大义公主过来看您了。”
  一直冷漠阴郁的表情龟裂了。令狐谦压住情绪淡淡的:“她来做什么?”
  纵是朱令宇,都听出了负气的成分。可是他依旧正正经经的回主子话:“回皇上,奴才看大义公主提着食盒”
  沉默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舍不得:“让她进来罢。”
  朱令宇应了声,后退着出了门才转身,直到转了弯才悄悄松口气,举起袖子擦擦鬓角的薄汗。
  “皇上,臣妾给您请安来了。”脆生生的声音一如往昔。
  “大晚上的请什么安。”想着她既然来了就算了,谁知道说出的话还是带着呛味~
  淇澜倒也不恼,大大方方的抬起头,把食盒拎着过去放到令狐谦面前的矮几上:“做了些点心,送来请皇上尝尝。”
  令狐谦不出声,表情看不出什么,没有前几日的亲昵却也没有最初的无情。
  淇澜先拿出了紫金果做的点心盘,端出扁食的时候目光四处寻着合适的容器:“这都凉透了,得先热一下。”
  “让朱令宇安排个奴才去弄就好。”令狐谦刚想开口唤人,却被淇澜制止了。
  “不用了,”她双眸含笑的直视着令狐谦,赞叹来的再自然不过:“皇上今天看上去真是漂亮。”这倒不全是出于恭维。整日里见惯了令狐谦穿着龙袍的样子,虽然很有帝王的威严和气派,可是看久了难免审美疲劳,何况令狐谦有副绝佳的好身架,骨肉匀称纤长,又是标准的倒三角,穿上这样略带飘逸的衣衫更是晃眼的出尘。
  “哪有形容男人漂亮的。”令狐谦脸上难得一见不自在。冷面冷情看惯了,这样的表情还真是让人看着就恨不能伸手过去揉一揉捏一捏,赧颜的可爱。
  淇澜心里偷笑,手上可是真不敢这么放肆:“臣妾逾越了,看着皇上心里第一个就浮出这个词来了。”
  空气中漾起一丝甜蜜又微妙的气息,缭绕飞旋,将两人裹在其间,一时间愣忡着没了接续的话儿。
  令狐谦轻咳一下,指了指她手中的扁食:“都冻硬了。”
  淇澜从那种浮在半空的幻觉里被拉回来:“我去着外面的公公拿个小锅过来,到边上的小炭炉为皇上热烫了再吃。”停了停又粲然一笑:“今天澜儿伺候皇上用膳,不假手他人。”
  看着她的背影转去门口,令狐谦听得到心里坚冰碎裂消融的声音。
  拿来一个小巧的双耳铜锅,淇澜过去放在炉子上,将扁食连汤带水的一起倒进去,耐心的蹲在一旁看着锅里慢慢有了热气。
  房间里没多久就飘起了肉馅扁食的鲜香气息。夏荷做这个最拿手,皮薄馅大肉嫩多汁,就连汤底都是牛腩猪骨熬的老汤,调了味之后加上紫菜虾仁鸡丝和细细的豆制干丝,汤锅一滚沸就香飘万里。有时候淇澜来了兴致看书太晚,就让夏荷下一碗热腾腾的扁食,吃到肚子里极其满足,就想起前世时候最喜爱的柴火小馄饨。
  不过这个可比柴火小馄饨讲究多了。
  铜锅的双耳包了厚厚的布帛,可是依旧烫。淇澜端了快步走去软榻那边,忙不迭的放到看似隔热垫的精致木板上。
  然后双手再自然不过的捏到了耳垂上。
  令狐谦看着她,脸上带了笑意。比刚刚的漠然好了很多:“你这是做什么?”
  淇澜理所当然的:“摸耳垂就不会烫了啊,这是常识——”
  一下子哽住说不下去了。
  是了,这是小五教给她的常识。
  很快甩开这个念头,淇澜拿起汤勺和玉碗:“我帮你盛一碗。”
  这样没规矩,你呀我的。可是,听在令狐谦耳朵里却舒服顺耳的要命,比起皇上和臣妾这样的称呼,好似更加亲密的一种关系。
  突然有种错觉。
  外面雪花飘飞,房间里却是暖意融融,只有他们两个,就像是最寻常的平凡夫妇,在一个寻常的夜晚,当妻子的忙碌着给夫君做一份简单却热气腾腾的晚饭,然后相视对笑着吃下去。
  “皇上,您不饿么?”淇澜看着他走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含笑,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要命的光芒,引得她眼神半分都错不开。这样的令狐谦
  “饿了。”令狐谦倏然一笑,竟是从不曾的纯真柔和,一如积云消散霁月初升。
  淇澜一时怦然,心慌的不敢再继续看下去。
  真是妖孽,就这样随意的笑一笑,简直就要了人的命~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不去提那些积在心间的不愉快,一人舀了一碗扁食,连汤带水的吃了个干净。
  在这一方小世界里,仿佛是带着魔力的奇异空间。微弱的炭火噼啪声,空气中香暖的烟火气息冲淡了彼此的猜疑,即使不说话也有着脉脉的温情。
  作者有话要说:  


☆、美女无双

  一切不愉快都无声无息的压了下去,曾经说过的那些伤人的话就像是个梦魇,醒来了就选择把它忘记,即使忘不掉,放在心底时间久了总是会越来越淡的。
  第二天就是除夕,是皇宫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
  前一夜淇澜并没有在乾池宫过夜,吃过东西又陪令狐谦坐了一会儿,才和春柳回楚月宫。令狐谦倒是提了太晚就歇在这里算了,淇澜说自己认床,第二天又是除夕要守岁,早些休息养好精神才能好好过节。
  闻言令狐谦也没再坚持,或许也担心这样来之不易的一个夜晚,最后再以言语上的不欢结束。
  只是吩咐了朱令宇备下软轿,送淇澜回去。
  对于令狐谦的体贴,淇澜也没再矫情的坚持,坐在轿子里,外面的严寒吹不进来,腹中又是饱足舒服的。在有规律的上下摇晃中,不知不觉就有了困顿之意。
  到楚月宫春柳掀开帘子的时候才发现,淇澜歪歪的斜靠在轿子里面已经睡着了。
  除夕的晚宴一如令狐谦的寿辰,依旧摆在宽敞气派的太和殿。
  只是比起寿宴规模更大,场面也更加热闹喧哗,颇有些盛世年景的意味。
  流水席般的华美珍肴依旧美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淇澜反而没了最初垂涎的兴味,只是挑着一些清淡的吃了少许就放下了筷子,支着脸颊出神的看场中的歌舞升平。
  不知不觉中,目光又转去了万人之上那个欣长挺拔的身影。
  皇后被禁足中宁宫,偌大的上位只坐了令狐谦一个人,颇为形似皇帝君王孤家寡人的真实写照。明明看着大臣和妃子们一个个走马灯似的前去敬酒或是献媚,在他面前是目不暇接的宾朋往来。令狐谦唇角含着笑,来者不拒的接受敬酒与赞颂,与臣子同乐的氛围极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落在淇澜的眼中,却觉得看见的是说不出的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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