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荷,林汐荷!”凤潇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一切都结束了,没事了,没事了。”我看着身旁的凤潇,他的脸上全是血,露晨扶清舞坐在地上,他们的衣服都破了,每个人身上都有好几个口子,鲜血直往外渗。
“你受伤了吗?”凤潇语气很温和,轻轻地替我拿走了手中的剑,我摇摇头,看着满地的尸体,触目惊心,第一次,这样血腥的场景,有魅离在身边;第二次,我遇险了,魅离你在哪里?澈,你又在哪里?
“我们往前面走走,今晚就宿在外面了。”凤潇把我抱上马,“累了,就靠着我,不用担心,我在你身边呢!”像凤潇这种冰山级的人物,能够很温柔的对我说一番话,我都觉得受到了惊吓,更何况他还在一句话后面加了一个“呢”字,语调是上扬的,让人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不少。我知道,他一直在努力安抚我,尽量用温和平静的语气和我说话,让我不那么慌张和害怕,这个大男人,平时冷冰冰的,其实,他只是把温柔藏得太深了。
下马,疗伤,凤潇拿出在镇上买的止血化瘀的药粉给露晨和清舞敷上,秋意正浓,野外冷得要命,我懂得瑟瑟发抖,火,是不能生起来的,这样会暴露目标,我们好不容易才逃脱困境,再冷也要忍住。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露晨和清舞要死心塌地的跟着凤潇了,果然,我还是不够了解他,所以,才没有看见他冷漠严苛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善良的心,真正关心下属的人,把他们当做兄弟的人,内心一定是善良的。
“露晨,你伤的严重吗?”我也看不太清楚他身上的伤,“要是疼,也不要忍着啊!”
“没事的,小伤,习武之人,身上有伤是再常见不过的,你不要担心。”
“嗯,那就好,”我知道露晨不想让我担心,我也装作放下心来的样子,转过身问起了清舞,“清舞,你怎么样了?”
清舞没理我,我继续说到,“今天,谢谢你,要不是你出手相救,我早就去见阎王了。”
“不必谢我,你是我们人质,当然不能死。”清舞冷言冷语,要是在以前,我肯定会相信她的话,可是现在
“真是这样?”我故作明白的点头,“那如果一个人不顾自己的性命去救一个敌国的人质,你说,这个人是不是傻了呢?”
“你”清舞气结,找不出话来回答。
“你呀,整天冷冰冰的,和你家主子一模一样,”我瞥了一眼凤潇,他也正在看着我,“不过,心还是挺好的。好吧,既然你们都受了伤,我就给你们止止疼。”
露晨拉过我,低声说,“你又想出什么鬼点子了?”
“你们相信我啦,我给大家讲一个笑话,保证你们忘记疼痛,回归自然!唉哟,清舞啊,你也要常笑笑,微笑使人有亲和力,这样别人才愿意接近你啊,别像凤潇似的,都让人害怕了,哪有姑娘喜欢他呀!你要是常笑笑,会有更多的男人跟在你屁股后头转,瞧我家露晨,笑的多灿烂,把一条街的大婶都迷晕了!对吧,露晨?”
“你又乱说了!谁谁是你们家的!”露晨低下头,小声的嘟囔,我没见他脸红,不过听声音,看动作,嘿嘿,这小子是害羞了。
“凤潇,你要听不听?”
“但说无妨。”凤潇席地而坐,连坐的姿势都那么潇洒,跟出来春游似的。
“好吧,那我就说了。有一天一个蚂蚁正在晒太阳,突然看见大象慢悠悠的走来,忙起身伸直前腿,旁边的兔子忙问,你在干吗呢?蚂蚁说:“嘘~~~~~~~小声点看我拌他一脚。”
讲完了,看看大家,没反应。
再来!“第二个,听好了,从前有一个人叫阿爽,他死掉了。出殡那天,他的家人哭喊:爽啊爽啊路人不解,问道:‘伱们爽什么啊?家人痛哭流涕:‘爽死了爽死了!”
讲完了,看看大家,还是没反应。
再来!“第三个,仔细听好了,”这回我得给你们来个劲爆的,“一个卖鸡蛋的妇女晚上走在路上,突然蹿出来一个男的,上去欲行不轨,妇女奋勇反抗,结果男的还是得逞了。事毕,妇女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多大事儿啊,不早说,还以为抢鸡蛋呢!”
讲完了,看看大家,怎么还是没反应!
“好吧,最后一个,爱笑不笑!”我深吸一口气,“老师上课说:“儒”就是小的意思,请用“儒”造句。一个学生摸摸头说:我爹爹没钱,我们一家只能住在儒(乳)房里。老师怒道:这个不行,换一个。那学生想了想:我每天早上上学都要经过一条儒(乳)沟。老师抓狂说:这个也不行,再想不到好的,中午没饭吃!这个学生拼命挠头说:老师让我造句,我造的不好,把我的儒头都想痛了!老师当场晕倒。”
“怎么样?怎么样?好笑吗?”现场一阵沉默,“你们倒是说话啊!”
清舞拉拉衣服,“怪冷的,睡觉了。”
露晨看看天空,“夜深了,休息吧。”
“你们没良心!”我抓住凤潇,“你说!”
凤潇(想了想,勉为其难):“最后一个蛮好的。”
我:“”
66我是有夫之妇
过了好久,我见大家都睡着了,才轻轻地起身,在这个世界,一个平民百姓杀了人也会害怕的,我是一个平民百姓,还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在我的观念里,“杀人”,只是教科书,法律讲堂里的文字而已,可是就在今天,我亲手结束了一个生命,虽然我是正当防卫,虽然我不反抗就会命丧他手,可是那毕竟是一条命啊,我没有告诉大家我的害怕,可是这害怕藏在心里,形成了漩涡,把我卷了进去。
凤潇睁开眼,就看见林汐荷呆呆的坐着,眼睛里流露出恐惧,害怕,还有不忍和懊恼。凤潇知道她其实很害怕,她六神无主,她心慌意乱,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从小,自己就是见惯了生死,杀人,对他来说,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可对于林汐荷来说就不同,她的世界是欢乐的,充满爱和友善,她一直被保护着,今天晚上,她亲手杀死了一个生命,可是她怕他们担心,还强颜欢笑,给他们讲笑话,逗他们开心,其实她的心里比谁都要怕,都要脆弱吧!这个女人,比自己想象中要坚强,暮凝澈,果然不会选错王妃的。
“睡不着吗?”凤潇走过来,轻声说,“现在,换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了。”
我点头一笑,“好啊,但是要小声点,别吵醒他们。”我指了指旁边睡着的两人,示意他小声一些。
“我点了他们睡穴。”
“啊?”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也可以啊?“那我睡不着,你也可以点我睡穴?”
“睡穴点多了伤身。”凤潇白我一眼,我顿时明白了,这男人是有话要告诉我,但又不想被他们听见。
“好,你说吧,我听着。”
“林汐荷,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凤潇问我,我摇头,“我是朔玥王朝的大将军,也是当朝皇上君凌的结拜兄弟,我答应过他,要帮他守住江山,打下江山。小时候的君凌是先皇酒后与宫女生下的孩子,先皇的孩子本来是很多的,君凌身份低微,常常受人欺负,他的母亲受不了**嫔妃的欺凌,投井自杀,留下他一个人孤孤单单和奶娘相依为命。我爹是朝廷的一员大将,有一日宫廷宴会,文武百官可携带家眷入宫,我跟随他进宫,在宴会期间偷偷溜出去玩,无意中掉进水里,那时我不会游泳,也不会武功,所有的人都在殿里伺候,没有人救我,说起来也是缘分,听到呼救声的君凌赶了过来,他也不会游泳,身子很弱,但是他还是义无返顾的冒死相救,我们都命不该绝,君凌邀我去他的的寝宫换身干净的衣服,我进去却看见满院子的荒芜,只有他和他的奶娘,他的衣服很少,但是他却把最好的一件给了我,我不接受,君凌却执意要让我穿上,”说到这里,凤潇苦笑起来,我的心也随着他的笑沉重了,他继续说,“君凌说,他的父皇根本就不见他,几乎忘了他的存在,穿再好的衣服也没有用,不如把衣服给我,免得挨我爹的骂,我心里很感激,又对他的遭遇很同情,于是常常找各种借口跟着我爹进宫来,趁我爹不注意,就溜出去找君凌,我给他带了好多好吃的,好玩的,还有衣服,可是他都把这些留给奶娘,而衣服,他坚决不要。”
“为什么?”我很好奇。
“君凌告诉我,他和奶娘在一起生活,虽然清苦,但很快乐,奶娘对他很好,他要报恩,奶娘教过他,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要,要做一个善良的人,要心怀天下,要乐于助人。”
“他奶娘说的很对,相比,也是一个善良的人。”
“是啊,奶娘她真的很好。那时我和君凌都才八岁,只是他比我大两个月,于是我们结拜为兄弟,我们一起玩,一起闹,君凌很快乐,很纯真,很善良,和你眼中的露晨一样。就在我们以为会一直这样快乐下去的时候,一切都变了。”凤潇看起来很痛苦,很愤怒。
“有一天,奶娘出去找我们,遇见了一位极为受宠的妃子,那妃子硬要说奶娘冲撞了她,还逼奶娘让她承认是君凌指使的,奶娘为了保护君凌,撞梁自尽。君凌受了巨大的打击,大病一场,没有御医去给他看病,也没有人照顾他,我从宫外偷偷带来了药,逼得他喝下,这才捡回一条命。”
“后来呢?”
“自此以后,君凌就变了。他变得阴沉,冷漠,多疑,可是,我知道,他越来越脆弱,越来越孤独了,我发誓,我要陪着他,我告诉君凌,想要不受人欺负,想要给亲人报仇,必须坚强起来,必须让自己强大,让自己有力量,有资格!于是,君凌一步一步像皇位努力,而我,则做他的左右手,联合我的父亲,辅助他。先皇的孩子越来越少,越来越少,这让先皇不得不注意到角落里的君凌,君凌在成为皇上的途中,受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