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晕!
真不愧是帝王家出身的公子哥啊!
我想开口说就别全身而退了吧,但看到释荣那副病西施的模样,这句话愣是吞了回去。
“那我想想看吧”
“主子!前面有一队兵马!”车夫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我看了释荣一眼,依然一副病态,于是解开身上的披风轻轻地披在他身上。然后我推开车门,坐到了车夫身边。
“是我们的军队吗?”我问,但是突然发现一件事,“这是去哪?回隶国的路不是这一条吧?!”
漫漫草原怎么就变成了沙漠?而且,现在应该还是在乢国境内吧?
车夫降低了速度,紧张地直视前方回答:“那不是我们的军队。还有,主子,我们这是要去庸国!”
庸国?为什么?
我来不及思考,先对车夫下了令:“把车停下!派人上前打探是谁的军队!”
花玄月?也不是不可能如果是他的话,我要怎么做?
一骑棕马飞驰过去,我现在好怀念有望远镜的年代不过现在也只能凑合着等人打探回来了。
如果真是花玄月派来追杀我们的军队我想我会亲自引一路军队,引开他们,让释荣能够逃脱吧
他现在那个样子,能逃脱吗?
我犹豫起来。
探子回来了:“主子!是乢国的军队!”
我看他一身完好,于是问道:“他们可是前来阻挡我们的?”
如果他们还没得信的话,我们能够出去的机会就变大了
探子回道:“为首的将领说是前来护送我们出关的!”
什么?!
这是怎么一回事?花玄月不是要追杀我们吗?就算这些将士还没受到消息,也不该是来护送我们的啊!
探子却又接着说道:“那位将军为了让主子放心,特让属下将此物呈给主子!”
他双手奉上,我接了过来。
竟是一只千纸鹤!
常曦?!
我立即对探子说:“你去请他过来!”
要我过去是可以,可是我不会骑马,何况倘若真的有危险,而又把自己牵扯进去,怕是没有人能保释荣出关了相反,如果对方真无杀害之心,请他过来一者可以确认身份,二者万一有变也可胁为人质。
探子领命,又策马而去。
这个时代的人,会折千纸鹤的,只有他了吧?
那位将领果真趋马而至。
却不是我熟悉的眼神清澈冰冷的人
“请问将军是?”我拱手相问。
那将领看来正值壮年,看来十分憨厚。他恭敬地对我抱拳道:“在下陈志,奉常先生之命前来护送太子殿下!”
我大惊:“真是常曦让你来的?可是,你不是乢国将领吗?”
陈志无奈一笑:“其实陈志曾受过常先生恩惠,故有此一报。”
我盯着他许久:什么样的恩惠竟然可以让他做出如此背主之举?此人可信吗?可是,那千纸鹤却是真的
反复思量,最后我还是决定相信常曦。
“那释泉在此谢过将军了!”我微笑着说,“可是,出关途中还要经过数座城池,将军可有妙计?”
陈志坚定答道:“我有出关碟文,如若真遇上阻拦,陈志也会拼死保太子出关的!”
我心里又是一阵震撼
常曦你究竟做过什么?我越来越不了解你了
常曦是从什么时候布下此人的?他又是如何得知我们出关必经此路?
我当时曾骗他说自己要回隶国难道他早就识破?
“是哪边的人?”我坐回车里时,释荣开口问道。
“是常曦安排下的人,应该可靠。”见那披风滑下来了些,我又将它拉好。
“常曦?”释荣的表情明显说明他对这个名字的强烈厌恶,“我们不要让那些人护送了!”
我哑然失笑:“干嘛呀?现在有人要护送我们还赶走?”
释荣却皱眉睁开眼瞪我:“我不要接受他的恩惠!”
我一滴大汗
“你几岁了啊?”我直接笑了起来。他那模样就像是小孩子在赌气嘛!
“你笑什么?”他还有点气急败坏了。
于是我笑得更厉害了:“我还以为你会安排好后路,可是你居然就这么冒冒失失地闯来了!这也就算了,现在我们难得有人帮助,你还矜持什么呀?”
释荣脸都青了:“我就是不想要他帮忙!要不然我可以一早就报信给他了啊!”
我闻言觉得脑袋有点轰鸣:“怎么?你是因为不想让他帮忙才一个人闯过来的?”
释荣把脸别到一边:“本来就是只要我来救你就好了啊”
我顿时哭笑不得。他怎么这么可爱啊?
“可是我们不是要去庸国吗?那小燕子的恩惠你就接受了?”我挑他的逻辑错误。
释荣用闷闷的声音说:“我也不想接受的啊!但是不从庸国走的话,根本回不去啊”
原来你也知道这个道理啊?!
我笑得肚子发疼,这个人给我的高傲狠毒的印象完全破灭了嘛!
不过,我最后究竟会怎样呢?
我,还能逃到哪里去呢?
第 42 章
快马加鞭,然八百里地也难一时即到。
释荣娇贵的身体居然也在这颠簸中沉睡过去。我心里明白他的伤,但,却总放不下脸提出帮他上药
我单手揭开帘布,黄沙扑面而来,反应不及呛在口中,但又不敢咳出声来怕吵醒了身旁熟睡的人。只好皱着眉,可怜兮兮地把那苦涩的沙土硬是咽了下去。
我一手挡在眼前,眯起眼从漫漫黄沙中分辨那最高可见度不超过两百米的周边环境。
原来不只是疾行的缘故,那风肆虐嚣张的程度不比台风差多少,而且,风卷起了沙,卷起了天,卷起了地,这整片沙漠竟像是它撒欢的宫殿般,没有尽头,别样的“富丽堂皇”,真的就是个金子般的宫殿!风刮过脸,火辣辣的疼,我算是知道了为什么母亲有那么一大堆的护肤品了
陈志的兵有一千五,数目不算惊人,但竟然全是骑兵!所以,他在军队里的地位,我也算是猜了个大概。队伍成方阵,我们的马车就被护卫在中心。陈志自己则趋马在前。
回头见到我掀开帘子,他便拉马慢慢踱到我这一侧。
我将手放到嘴侧压低些许声音问他:“陈将军,以这个速度,还要多久才能出关?”
陈志耳力不错,在呼啸的风沙中也听清楚了,用那“训练有素”的宏亮嗓门说道:“回太子,若是驾马也需要两天!而现在这马车的速度,怕是还要三天!”
我忙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回头紧张地看去,释荣只是略皱起了眉,并没被吵醒。
我舒了口气,又回头问陈志:“两天包不包括进出大小城池?”
“回”他那可以媲美喇叭的嗓音见到我拼命地摆手还是降了十六度,“回太子,日夜兼程加上进出城池怕是要更久,所以我会从戈壁走,太子认为如何?”
我点点头,却自己想了一会儿。
“常曦除了让你保我们出去,还交待了什么吗?”
陈志面露难色;“先生并未交待其他”
我深吸了口气,狠狠地闭上了眼:常曦!常曦!你居然真的知道我会怎么做!可是这次我想得更远我不想让你安排的事发生!
我睁开眼,没有丝毫的犹豫:“那么,我对你说的话你可听清楚了”
“我们这是要去哪?”释荣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入夜了,“怎么突然这么安静?”
我对他笑笑:“我们去漠城。”
“漠城?”他显然很诧异,“不是去边境吗?漠城离边境还有百来里路啊!”
我于是笑得更开心:“是啊,我们来了乢国,不好好观光旅游一下就走了,不是可惜了吗?”
释荣狐疑地打量着我,但我的笑容可是正宗厂家出品的,怎么看得出瑕疵啊?
于是他就不再看我笑到有点僵硬的脸,转而掀开帘布。
当然吃了一口沙了!
看他灰头土脸又乍舌的模样,我干脆地放声大笑!
“白痴!”嘿嘿,想少爷我也吃了一口,这种特色小吃,也该让你尝尝哦!
这种有教养有身份有地位又有钞票的“老五”帅哥,遇到这种尴尬的场面,第一反应就是——
趁我不注意吻住了我!
一股熟悉的黄沙味侵入口中我忙一下推开了他:“呸!呸呸呸!”往窗外吐口水。
“怎样,你也吃了一口沙了!”他好洋洋自得啊!
我瞪!我瞪!我拼命瞪!
这家伙真的比我大吗?!
“原来如此看来常曦的算盘打错了嘛!”他笑得有阴森又狠毒,看得我背上好一阵发寒。
“其实——他也非常有头脑,对吧?”我赔笑着,想要稍微挽回一下无常的形象。
“哼。”
我眨眨眼,级别是不一样啊,连这么不屑的一哼,也干净利落具有韵律美
“可是他现在也没成功嘛”我总觉得身边这个人生起气来会很恐怖,所以一再赔小心。
“他成功?他成功我还可以坐在这里吗?”
哇好冷
我笑不下去了,只好用可怜的眼神望着他:“不要再找麻烦了嘛”
“他根本就是想杀了我!我还要这样忍气吞声?!”他干脆地提高了“一些”音量。
我耳朵被震得发疼:“算了算了!一个是这样,两个三个的也是这样!你们爱搞什么小动作就搞你们的吧!我以后再也不管了,这样行了吧?!”
被我突如其来的火气呛到了般,他顿时安静了下来。
“泉儿”他伸手过来想摸我怒气腾腾的脸。
我狠狠地一把拍开:“说了不要叫我这个名字!你到现在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还要为了我做那么多无谓的事?!你很闲吗?!”
他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这种感觉让我仿佛又回到了坐在他怀里细细诉说他的阴谋的那一刻
“是你是你不肯相信任何人,那我做得再多,你又怎能感受得到?”
我也被这话震到了,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心中的哪根弦被触动了呢?
“是啊,我不相信任何人所以,你做再多我也不会有感觉。你又何苦浪费时间呢?”我苦笑道,莫名的惆怅凄凉。
他咬住了寡情的薄唇,别过头去,再不发一言。
我也沉寂着。
任那马车会跑到天涯,还是海角。
常曦,那个翩翩冷君子,却也曾将锐利的剑身架在我脖子上。
他冰冷清澈的眸,我怕是永远也忘不了。
每一次都出乎我的意料。
给我放风,告知我会出现的危险;六百里“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