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这座有着浓重历史文化底蕴的城市中真人不露相的又何止郭凌飞一人,开着名车戴着劳力士招摇过市的人十有八九是暴发户,很少上得了大台面,只不过未经历多少世事的大学生未必明白,把那一类人当成了“真人”。
“刘三……什么事儿?”郭凌飞漫不经心地问。
穿着笔挺西装的刘三蹲下身子,忧心忡忡道:“郭少……G省和B市都出事儿了,今早晨H市时代广场的工地发生了爆炸,死了二十多工人,伤了四十多人,上了各大报纸的头条,惊动了上边……整个工程被勒令停止,还有昨晚B市属于麒麟会的各类场子……包括几处地下钱庄……赌场……全部被查封,银行的几个账户也被冻结,里边大约有五亿多。”
刘三小声说话的同时拿出一张报纸递给郭凌飞。
福不双至祸不单行,郭凌飞盯着报纸冷笑,京城的事儿在意料之中,汉和投资的时代广场发生爆炸倒是有点意外。
“一些没啥用处的小手段G省的事儿有蹊跷……派人查清楚再动手。”郭凌飞不屑的笑了笑,把报纸扔给刘三,取下卡在耳边的烟,悠闲的点燃。
刘三一行人离开,来得快,走的也快,球场边的学生瞧着渐渐驶远的五辆黑色轿车还在回味着刚才的一幕。
郭凌飞含着烟离开了球场,嘴角依旧挂着沧桑笑意,孤单的身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在球场上狂奔的猛男彻底被广大观众冷落。
民大校园的一角,供人休息的石凳上摆放着一张照片,还有几束一尘不染的白菊花,压着菊花的白色丝带上写着:卢教授英名永驻。
五六个学生低头默哀,照片上的那张面孔甚是道貌岸然,吊着烟卷的郭凌飞与几个学生擦身而过,瞥向照片的目光中流露出浓重不屑,居然还有人为了一个曾经立于讲台之上的禽兽默哀,真是悲哀“又少了一个畜生……”
郭凌飞冷笑着向前走去,几个学生愤然回头,当他们的眼睛触及郭凌飞冰冷目光时,心头莫名窒息,慌忙低眉下目的扭回头。
方茜在教学楼前的画报栏旁来回走动,不时低头看表,高挑靓丽的身影自然吸引了许多牲口的目光,还有小声的议论,讨论研究美女是大学男生最感兴趣的事儿,只要是有点姿色的女生就很难被这些家伙忽略。
方茜再次低头看表,一辆黑色奥迪轿车停在路边,车窗打开,一颗营养过剩的溜圆脑袋伸出来,布满皱褶的国字脸绽放出极度猥琐地笑,风月场中混出来的老男人看到美女后都会有这样的笑容,显不出啥风度,倒让正经人觉得反胃。
“小姐可不可以认识一下……留个电话号码?”
方茜扭身一看,眉头微皱,上大学来没少见这些只盯着女人脸蛋、屁股、胸脯的老男人,每次都会使她恶心一番,这次也不例外,她转身面向另一边,根本不去搭理这个老男人,这头色狼的出现很影响她的心情。
“小姐……我是诚心和你交朋友我对朋友相当够意思……不会吝啬……呵呵呵!”一句本来很正经话从老男人嘴里说出来立马就变味了,他摸出盒软中华正想抽支烟展现一下成熟男人魅力,一只手牢牢的卡住了他肥胖短粗的脖子。
“色字头上一把刀……不要见了美女就想泡……”冰冷声音响起的同时老男人的头猛烈撞击在轿车的方向盘上,轿车在震颤,轿车内血水飞溅。
方茜忙转身,郭凌飞已然站在她面前,温柔的笑着,“宝贝等久了吧?”
“凌飞……没有我刚从楼里出来,下午干啥了?”方茜娇笑着做出一辈子不会腻味的动作,挽住了郭凌飞的胳膊,那头色狼带来的不快瞬间消失,也没心情在意色狼的死活,活该有这种下场“踢球……还在学校公园溜达一会,碰到了几个为畜生默哀的傻子。”郭凌飞嬉笑道。
“凌飞……你说的畜生应该是卢教授吧?不明不白死在自家浴室……大概是应了那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老天是有眼的。”恬淡温婉的方茜少有的冷酷了一回,对那个骚扰过她很多次的卢教授简直痛恨到了极点。
郭凌飞笑着点头,其实并不认同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在他要走的那条路上多行不义或许会走的更远。
两人并肩走上林阴道,后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凄惨吼声:“老子……混黑道的……你小子敢动老子……等死吧!”
路边的垃圾桶下正好有个易拉罐,郭凌飞冷笑着,猛的扭身,一脚踢出,易拉罐如炮弹飚射,啪!重重地撞在了老男人的面门上,奥迪车内传出一声凄厉惨叫。
对于威胁,真正的强者很少忍让,喜欢睚眦必报,郭凌飞亦是如此。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睚眦必报(下)
啊!啊!啊!凄惨的嚎叫惊心动魄,一声接着一声,回荡在辉煌的一间地下室内,昏暗的灯光下,七个赤裸着上身的凶猛汉子施展拳脚,蹂躏着一人,倒地的人惨叫哀号,扭动着血迹斑斑的身躯。
挨打的可怜虫歇斯底里叫唤,希望有人能听到,能救自己于水火之中,而这点希望在七个凶猛汉子的拳脚蹂躏下正一点一点消失。周冰靠着墙壁,双手抱着肩膀,冷眼瞧着挨打的人,从贫苦中长大,受尽白眼和歧视的他早没了同情和怜悯,在这几年的黑道生涯中明白了冷酷无情的重要性。
感情丰富的人混黑道就是找死,走这条路要的是不择手段的冷酷无情,对敌人是,有时候对身边人也是。
“说是谁指使你干的?”周冰冷声问,冷漠到了极点,仿佛在体内流动的血液就是冷的,没有丝毫的人情味。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饶了我吧!”已经惨不忍睹的青年哀求着,鼻涕、眼泪、血液混合在一起顺着下巴流下,好不凄惨。
“按着他的手……”周冰吩咐一句,从上衣口袋摸出一包牙签,走过去,冷笑着蹲下身子,抽出一根牙签,被按住手脚的青年意识到了什么,痛哭着求饶,“别,别,我不知道我不能说……”
周冰听了青年的话,眉梢挑动,手里尖细的牙签慢慢插进青年右手中指的指甲盖里,并且还缓慢搓动着牙签,十指连心,尖细的牙签刺进指甲盖就如刺在心房,这种剧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青年歇斯底里的呼喊,绷紧的身子抽搐不止却无法挪动分毫,这一刻生不如死,活着已是负担,一根牙签完全没入指头中,旁边几个凶狠的汉子也不禁倒吸凉气,好似脊背上有冷气游走,凉飕飕的。
周冰又抽出一根,在青年眼前晃动着,冷冷问:“你是干什么的?是谁指使你们在工地装雷管的?”
“我我是东北帮的……”
剧烈的疼痛可以摧垮人的意志,这个青年涣散双瞳瞧着尖细的牙签,意志瞬间崩溃,紧绷得身子顿时瘫软。
“兄弟……你不会是说谎吧不然我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周冰冷冷道,在黑道上混轻易相信别人就是致命的错误,他手中牙签划着青年沾染着血迹的手背,青年情不自禁的哆嗦,大脑已是一片空白的他呆望着近在咫尺的阴森面颊,只懂用尽全力摇头。
周冰已不是当年那个只会用拳头解决问题的大孩子,两年来看人的目光犀利了很多,此时看出青年不是在说谎,他扔掉牙签,起身走向地下室门口,开门的刹那,淡淡说:“给他个痛快。”
地下室门外,昔年在G省辉煌一时的孙波来回踱步,显得有点着急,见周冰出来忙问:“问出来没?”
周冰点头道:“是东北帮干的。”
“还是你小子行啊,看来我这老家伙是跟不上时代了,折腾了两个小时也没问出点啥。”孙波说着话摸出手机,拨了一个号。
京郊,连绵起伏的山林间,郭凌飞独自一人坐在石头上,听着电话,一直等电话那边的人不言语,才徐徐道:“也该让冰子历练一下让他带人去东北……给我灭掉东北帮在东北杀出一片天下。”
郭凌飞挂了电话,望着十几米外忙碌的身影,其中就有方茜的靓丽的身姿,几个男生埋锅造饭,女生嬉笑着帮忙,郁郁葱葱的山林间充斥着欢声笑语。一直追求方茜的陈明席地而坐,怀里还搂着一个衣着时尚的妖艳女孩,虽然怀抱美人,但隐含着贪婪的目光还不时扫过方茜的身体,嘴角挂着一抹阴沉笑意,他的一举一动没有逃出郭凌飞的双眼。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不择手段,这根废柴又能玩出什么花样,又能如何不择手段,郭凌飞没去费心思猜测,在绝对强悍的实力面前,小人物玩弄阴谋诡计与自寻短见没有太大的区别。
方茜把旅行包里的生鱼片翻出来,准备烤鱼片,明天就要参加央视模特大赛的封闭式专业培训,为期三天的集训之后就要登上央视的大舞台,跟着同学郊游露营正好能彻底放松一下,美中不足的就是陈明也在,有点尴尬。
她很看重这次模特大赛,以前做业余模特是为了多赚钱,走上这条路也是为了坐在石头上的那个男人,为他积累点原始资本,不被自己那些势利的家人小瞧,而现在不用那么辛苦去赚钱,可她的目标更高了。
女人是男人的面子,方茜要懂这个道理,她心里不止一次的发誓要为自己的男人赚足面子。
一个戴着眼镜的文雅男生拎着一罐啤酒也坐在了郭凌飞所坐的石头上,他忧心忡忡地盯着方茜身边那个扎羊角辫的漂亮女生,眼眸涌现浓重的愧疚意味。
郭凌飞从男生普通到寒酸地步的着装就知道这男生的家庭条件不会好,男生沉闷的叹息,仰头喝酒。
“怎么……和女朋友闹矛盾了?”郭凌飞笑问。
“我和她从高一到大学没闹过别扭五年过去了……经历了不少事儿,一路走来挺艰难,磕磕碰碰很多次,但我们的感情越来越好,时常憧憬大学毕业以后的幸福生活”文雅男生沉吟,眼圈逐渐发红,无数心酸往事涌上心头,历历在目,他抿了口啤酒压抑波动的心绪,继续说:“她与我差距太大,靠着爷爷卖血钱读大学的我根本不会被她的家人接受适当的时候我会选择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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