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你养成一只圣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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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你养成一只圣母-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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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去问问两位供奉。”
  “不必问了,我和陈兄都答应。”低沉苍老的声音从楼上响起,一个鹤发朱颜的矮胖老儿便从楼上步下,步伐看似沉重,脚下却丝毫声音也听不到,三两步便飘飘然落到地面,向任卿拱了拱手:“小郎君悲天悯人,我们两个老头子自负为杏林国手,可这医者仁心都不及郎君多矣。既蒙郎君相邀,我们这就同你前去,不需要另加什么报酬。”
  上辈子再普通不过、连自己家门都很少有机会进的坐堂大夫就这么以世外高人的姿态出现,这感觉简直比郑卫成了武学大师、崔远从诗经变成了拳经博士更古怪。任卿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叹,忍了好一阵才忍下那股荒谬感,也拱了拱手:“两位大夫如此仁心,晚辈和师弟代那些病人谢过了。”
  骆大夫下楼不久,更仙风道骨的陈大夫也下来了。他的态度和充满仙气的外表全然相反,客套至极地说道:“救人是我、我、我们兄弟、的本份,哪能还要郎、郎君感激,不像话,实在不像话。”
  他大约是口舌不便给,有些自卑,说起话底气就不如骆大夫那么足,但也只是说话不利落,看诊时倒是一把好手。他们乘着车子从西二坊的普通病人那边转起,如一般老人气喘、中风之类的老病都是由他接手,一针下去顿时气脉通畅,瘀滞疏散,症候眼看着就见好转。而一些低阶武人的跌打伤则由卢大夫出手,削肉接骨无所不为,也当得上是手到病除的良医。
  这些病人大多家境贫寒,没病的人看着也是满脸愁容,小孩子们更是瘦骨伶仃,几乎比得上当年在徐家见到的徐绍庭了。任卿亲手送了药之后,出于点不知是同情还是爱屋及乌的心理,还给那些人家留下点散碎银子,让他们给病人和孩子添菜。
  他们一路走,后头就拖了一路受助者的感激声,几乎要把他和徐绍庭传成上界下凡来历劫的神仙。听得多了,再厚的脸皮也有些承受不住,徐绍庭终于佩服了师兄的先见之明——这还是打着保合堂的名义,要是以任卿的名义来做,明天他们俩就能被人供到堂上了吧?
  可惜看病施药增长了圣母点之后,再赠银子就不涨了。而且并非救治每个病人都能增加点数,换作第二个得了同样病症的人,圣母点就不再增长。他们将店主那张单子上的人家跑了大半儿,圣母值才涨了三十三点,再加上从雪原回来剩下的五点,差两点才满四十。
  剩下的只能寄望那些武人受的都是不重样的重伤,每治一个人都能涨一点了。他弹了弹手上的单子,抬眼望向对面位子上的两名大夫:“下一个是义宁坊余方炻,病况不明两位大夫不曾给他看过诊么?”
  陈大夫费力地说道:“看、看、看过了,但是,看不成,疯、疯虎一般,好厉害——”
  骆大夫赶忙接过来说道:“那人身上没有外伤,我不擅治内病,故而是请陈老上门接诊的。他似乎是出门游历时伤到了头,神志不清,陈老才进门就险些给他砸伤。而且那人不知得了什么奇遇,功力比本身境界高出来好大一块,家里人都制不住他,只能锁在屋里,开的药也吃不下去。可惜了,好好的一个人,若是不疯该有多大造化”
  说话间马车就停在了余家门外,药店的伙计从车上下来,主动上去敲开门,将任卿施医赠药的善举告诉了出来开门的妇人。那妇人自称是余方炻的妻子,含着泪将众人迎进门,大礼谢道:“几位若能救得阿郎,妾来生愿结草衔环以报大恩。”
  陈大夫在外人面前一语不发,神情落落穆穆,被墩实又面善的骆大夫衬托下风姿越发卓然。妇人一双眼绕在他身上,恨不得将这位活神仙用目光送到丈夫身边,立时治好他的病。
  她急急地领着众人穿过一重院落,往后院走去。路上只听到声声沉重的“咚”“咚”,不像是撞门声,倒是连地皮都有些摇动,仙风道骨的陈大夫走路越发轻飘了,低声说道:“就、就是、这个声”
  任卿刚从白明月身上试验了圣母光环的实力,正是气势最盛壮的时候,哪怕这撞击声中已经搀了砖瓦落地的清响,也还能气定神闲地安慰众人:“进去之后由我制住那人,陈老只管放心给他看诊就是。阿继你别跟得太紧,留在后头保护两位大夫。”
  两位大夫有什么可保护的,徐绍庭想保护的从来都只有一个人。可惜那个人的步子走得太快,始终站在他前头,向着他还没能达到的地方向往无前地走着,叫他怎么努力,也始终差着那么一线够不着。
  但是徐绍庭暗自比量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抬眼看了看云端上妆盒大小的玉京,暗暗冷笑了一下:至少比某人近。
  再往前走了两步,内院大门忽然被人撞开,跌跌撞撞地冲出两个武人,冲着那新妇惨声叫道:“尤娘,他冲出来了”
  尤娘脸色稍变,厉声喝道:“住口!今日有神医上门给余郎治伤,你们大呼小叫地成什么样子!”
  她这么一喝,那两人倒不敢再说话,只是额头青筋乱蹦,脸上冒了虚汗,看着有些不像样了。但在他们身后露出来的,是一片更不像样子的世界——
  那个院落简直已经不能称之为院落,正房的门窗和门窗之间的墙都已经破破烂烂,破洞间还可看到些锁链的踪影,两侧厢房更是倾塌了一半儿,院里的青砖坑坑洼洼,原本还种了两棵古槐,也歪歪倒倒,半个树冠都陷进了房顶上。
  任卿目光在破烂的院子里扫了一圈,最终落在了正在院中挣扎的男子身上。那人若没疯时,应当是个普通的中年男子,而现在却神色狰狞,衣袍破烂得有一块没一块,露出伤痕累累的干瘦身体,手臂上还缠着银光闪闪的铁链,咆啸着向外奔来。
  尤娘站在众人身前,目光闪动着,像是在想什么主意,终究只是咬了咬唇,楚楚可怜地看着任卿:“我家兄弟们已经制不住余郎了,请小郎君救他一救吧。”
  任卿就是干这个来的,当场抽出星陨铁长剑,行云流水地在地上划了条线。剑气顺着那条线冲向前方,掀开了满地屋瓦,将那人的来势狠狠阻拦住,他就趁着这一点工夫腾身而起,从玉佩里取出傅妖锁缠向那人的双足。
  他的姿态如凌空低飞的鸿鹄,说不出地优雅舒展,右手长剑剑气吞吐,使得如自己的手臂一样;左手的绳索就欠了几分灵活,抽出一个后弯的弧度,带着呼啸的风声往他脚踝处抽去。里头那人眼里似乎也没有他,根本不知躲避他的招式,挥舞着短短的链子一头撞上来。
  地上的砖头如雨般打在那人的膝头,他却全无反应,缚妖索狠狠抽在他脚上,竟也没能拦住他的脚步。这人的皮肉像是钢铁做成的,全无痛感,绊也绊不倒,任卿只好放弃更保险的法子,身子在空中一倒,头下脚上地伸出手,五指成爪按向他头顶。
  尤娘和两个大汉脸色骤变,齐声厉喝道:“住手!”
  三人生怕他这一掌打伤了余方炽,联手向空中冲去——这时候倒不怕那疯子伤他们了。尤娘的身法竟也不弱于那两个大汉,而且纤腰一拧,速度还更快些。但他们的速度虽快,却快不过一道剑风。就在三人跃起之际,门外横扫过一道剑光,正削在余方炽的脚踝上,连削带打,把他一只脚削断,推得身子往后歪倒。
  任卿被人三面围堵,又不好用剑对付这些只是来解救夫婿兄长的苦命人,只好将左手缚妖索一抖制住了尤娘,右手从玉佩中摸出一把不知是灵珠还是寒玉的,天女散花般望空抛洒。
  他还没带得及学暗器,这一手既没准头也没力道,却打得两个人身体如长虫般蠕动,在空中拚命乱扭,只为多收集一颗灵珠。这个空当间,任卿双腿一收,人就在空中平平挪了几步,右手落下去贴上了余方炻头顶,五指被体重坠着滑向下方,终于紧捏住他的颈背。
  野兽般疯狂的男子仍在咆啸踢打,却像是被掐住了三寸的毒蛇,任它怎么挣扎也挣不出捕蛇人的手心。
  “师兄!”徐绍庭急急冲了上来,剑气一绕一甩,便把正在专心捡灵珠的两人拍到砖墙上,又用缚妖索扣住尤娘,急赶过去将剑架在余方炻脖颈上,哑声问道:“你没事吧,可有受伤?”
  任卿收起陨铁剑,冲他摇了摇头:“我无事,你做得很好。只是下次记着先护住旁人,师兄还不至于被这样的人伤到。”
  保和堂的伙计战战兢兢地捡起了灵珠灵玉送还给他,徐绍庭便代收了,放进自己玉佩里。任卿看着那两人被扫进砖墙里的人,便想到自己一把灵珠洒出来,两人争相抢夺的情形,忍不住低笑了一声:“想不到拿这珠子当暗器,人竟争着自己往上撞。真有这么好用的话,我也不必想着去打造什么趁手的暗器了,直接洒灵珠多省事。”
  那是灵珠、灵玉啊,寻常武士不管是狩猎妖兽还是做保镖、侍卫,一年能拿到十几二十枚灵珠就不少了,灵玉更是见都少见,拿大把这种东西当暗器,有人舍得不抢吗?
  两个被埋在墙里的苦命汉子回过神来,听见任卿的说法,各各肚子里都燃起一腔仇富的火焰。若不是被徐绍庭一剑抽得厉害了,说不准真要冲出去把自己辛苦接住的宝物再抢回来。
  这对师兄弟天生开挂,从来不用外物辅助修行,也没有过要需花灵珠换东西的时候,看这些却是不当好东西。徐绍庭只管用长剑压制住余方炻,看着他疯狂狠戾的模样和地上三个不识好人心的男女,嫌恶地问师兄:“这病还治么?”
  自然要治,虽然功利了些,但这人可是他的圣母值啊。任卿看了一眼飘浮在眼前的那些文字,忽然发现其上的数字涨了一点。
  病还没开始治,今天又撒过几回银子了,为什么圣母值会平空涨了?要说他下车到现在只做了两件事,也就是制住余方炻,打伤困住了那三个人打伤人会减一点圣母值,这以前在罗严身上试过,而现在却增加了。他寻思良久,只想到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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