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你养成一只圣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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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你养成一只圣母-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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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云: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不管之前你我有什么矛盾误会,旁人给你气受,我总得回来替你撑腰。”
  白澄紧张得脸色涨红,却又不愿叫内侍宫人进来,宁可孤身一人面对武功高强又不知来意如何的兄长。他紧紧握着腰间玉佩,里头也装了许多防身法器,甚至历代先帝留下的灵器,手指按在上面时,他就能鼓起几分勇气,看着烛火映照下越发俊美的兄长,狠狠拒绝:“我用不着你来看!这里是皇宫内院,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皇兄了,还不快离开!”
  门外已经有内侍走动的细碎声音,院外还有一队侍卫执守,他们两人说话的时间久了,不知就会惊动谁进来。他早知道白明月是武道天才,可现在也至多是武师境界,若是碰上整整一队侍卫,再加上武师境界以上的侍卫首领,又怎么逃得过呢?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还会关心这个杀母仇人的死活,却控制不住心底的紧张和烦恼,五指越抓越紧,眼中的愤怒和委屈在烛光下清清楚楚地流露出来。
  白明月却对他的排斥态度视若无睹,几步便走到白澄身边不到半尺处,手也放在这位小皇帝额头,只要稍稍用力便可弑君。不过他的手掌始终温柔不着力,只抿了抿白澄落在耳际的碎发,态度自然得就像他们的父亲还在生时。
  白澄的头微微颤动,呼吸都显得格外废力,倒退几步,挥袖道:“你别这样,我和你之间有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白明月步步紧逼,态度温柔而又不容反抗,把他逼到了自己和书案之间,把那枚剪灯花用的小铜剪子递到了他手里:“你要是不信我,怕我伤害你,就用这个顶着我的咽喉,听我说完好吗?”
  他握着那只柔软如棉的手,将剪子锐利的尖头顶在自己喉头,深遂包容的目光落到白澄脸上,怜爱地笑道:“阿澄,你以为我会伤害你吗?当初羊后几次害我性命,我杀了她,就算是一报还一报,扯平了,可你还是我弟弟啊。我这次甘冒奇险回来见你,其实也是为了帮你——你不是听任凝说,有龙夺了任卿的舍,跑到星宇秘境里去放我出来?其实他说得不全,那两条龙不是为了救我,而是为了掠夺咱们仙朝的龙气。”
  “龙气?”白澄茫然地重复了一遍,那双总像是无辜的眼睛忽地闪过一丝锐利光芒:“你是说,那两条龙掠走了皇陵中的龙气?”
  “不错。”他倒是来了玉京之后才知道,那位“龙皇陛下”不是哪儿冒出来的想当皇帝想疯了的鬼怪,而是一头真正的龙。再加上他要寻找的儿子,可不是两头龙么?
  任家能拿这两头龙替任卿和徐绍庭洗白擅闯皇陵、私放钦犯之罪,他用起来更是理所当然。再掺上点皇室秘闻,半真半假的更能让人相信:“那两头妖龙是上界人皇打落九州世界的一对父子,为了重归上界,所以才夺占人身,闯进皇陵中吸取当年仙帝镇于其中的龙气。龙气一失,仙朝统治也不能稳固,我是急你所急,才特地自投罗网,回玉京来替你镇压气运。”
  他的笑容越发温柔悲悯,浓浓的兄弟情谊在目中流转:“阿弟你不记得,你小的时候我有多疼爱你吗?我那天在灵前动手,也是因为皇后瞒下了父皇殡天之事,把我骗到那里,想要取我性命,一气之下才做了那些事,说了那些话。我若不是为了你和咱们白家的天下,现在还可以在外头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而不是站在这里任凭你抓捕。”
  他放开抓着白澄的手,那只铜剪就在他颈间晃了几下,然后滑落到地上,清脆地响了一声。而他弟弟苍白着一张脸,袖里的双手微微颤动,哑着嗓子问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不就是一个皇位吗,我给你有什么,你若是不杀我母后,咱们还是兄弟”
  白明月嘴角的笑容越发眩目,将弟弟抱进怀里,安抚地轻拍着他的后心:“我身上有仙人所赠的武运,虽然比不上龙气,却也能镇压国运。为了我白氏江山和父皇的期许,你纵然不愿谅我,也暂且让我留在玉京吧?”
  当年他行事急躁,泰半是因为羊氏眼看就要占上了皇太后的名份。有那个女人在,他就是躲进封地也不安全,才不得已行了险招。现在羊后已死,羊氏族人在朝中的势力再大,也不能把白澄盯得滴水不漏。只要他放缓心态,将兄弟感情经营得再深些,深到弟弟自愿禅位给他又有何难?
  没等任凝的车驾回到荥阳,白澄就已经撤消了对白明月的通缉,只以一句淡淡的“他毕竟是先皇血脉,不该死于人手”就结束了朝上的争论。
  消息是由飞鸟传递,比任氏的车队走得快,因此任凝得到这消息,还是在回家之后,由长子亲口告诉他的。
  任卿坐在书房中,眉目间担忧之色溢于言表,跪坐着问任凝:“父亲,我想回玉京一趟。白明月称帝之心不死,现在他人在外头就已经够危险了,若是再无人提防他,只怕这天下早晚要换一个人来坐了。”
  任凝对满朝君臣的恨意还没散尽,沉着一张脸道:“天下早晚也要换个人坐!他还想长生不老不成?这个仙帝有什么好的,只听了几句流言,就不分是非地把你们俩的官职夺了,我入京呈上证据后,也没见他给你们道歉。管他哪个人当仙帝,反正是他们姓白的关起门来让位,与我任家不相干!”
  仙帝不是那样的人。任卿心里清楚,白澄的确是个软弱性子,可他既不暴虐也不偏听偏信,而且不会多疑猜忌大臣,能纳谏肯容人。虽然他不管是聪明英武的贤明君主,可如今天下太平,他也能平平安安地做一任守成之君。
  除非有人谋反作乱,挑起战端。
  他目光灼灼,坚定地直起身来问道:“父亲上次往襄城救我时,可是用了一面绘着桃花的扇子追踪白明月所在?纵不论天下大事,他也是被我放出皇陵的,我总有责任捉他回去。”
  任凝自然觉着儿子已经不当官了,不该再去管白家兄弟内讧,可是想想当年自己的儿子曾被此人绑架,还差点断了只手,顿时勾起怒火,吩咐人找出了那面扇子。扇上桃花依旧灼灼耀眼,可惜再输入真气,却也显示不出白明月所在的方位了。
  任卿不死心地一试再试,任凝却只看了一眼扇子便断定:“看来他是在什么秘境里,或是身高布下了高阶阵法,依这追踪法器的力量,穿不透其法力阻隔。既然找不到,就暂时不要去管他,早晚有一天他要出来的。”
  就算白明月还有东山再起的一天,他们任家难道就是任人欺凌的吗?任凝摇着手上新换了象牙柄的麈尾,指尖的力道放轻了几分——象牙可不比玉那么硬,再用点力可就又要换了。
  任卿也只好按捺着心中急躁之意,将扇子收进储物玉佩里,等到日后找着白明月的行踪再说。他暗叹一声,留下父亲在房里休息,自己则回院子里去找徐绍庭——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和白澄的君臣之情虽重,和师弟的夫妻之情也不是可以轻抛脑后的。回来之后这个月被母亲锁在府里,一直没工夫带着师弟出去积累阴德,现在父亲回来了,他们两老相依相伴,总该让做儿子的出去透口气了吧?
  任卿暂时放下心中的事,微微一笑,眉眼间如萦绕着春风,迷倒了一路上见到的侍女们。然后他就带着这一路风流,打断了徐绍庭的修行,让他跟自己到城中行善助人。
  城主府外隔几条街,便是城中最繁华的坊市,坊市里人流如织,乞儿都比其他地方多些。任卿如今再也不需要积攒圣母点,遇到那些当街乞讨之人就指使徐绍庭给钱,而遇到有调戏妇女之辈却是有圣母光环管着,不管愿不愿意都要亲身上去解救了。
  不知为何,一向只要有女子倒向他,就要黑着脸扶住那女子,然后拉着师兄扬长而去的徐绍庭忽然转了性子,任由任卿护住她们,直到被救的人露出向他剖白心意的意思时,才会主动出手将人分开。
  这一路上虽说没遇到什么真正需要人救助的弱女子,可是为了求这位城主公子一顾,就主动装作崴脚、摔倒的风流佳人还是有几位的。任卿从脂粉阵里逃出来,掩着鼻子责怪师弟不管他时,徐绍庭却只低头浅笑,一次次诚恳地道歉,到下次他被迫助人时,还是一样袖手旁观。
  任卿虽然怪他不如小时候主动,可是想想自家师弟也颇受女子欢迎,若是有人硬往他怀里投,自己心里也难免有些发堵。
  想到有女娘倒进师弟怀里的场面,他顿时原谅了徐绍庭袖手旁观的做法——师弟既然信任自己,那他还是多辛苦一些,总比吃干醋强。
  他们两人的行事过不多久就传到了任凝夫妇的耳朵里,晚上一家吃罢了饭,任凝便又满意又遗憾地夸他们:“你们两个做得很好,身为城主,就是要把城中百姓疾苦放在心上。可惜大郎要追求武道,不然这座城交与你,我也安心了。二郎以后可要像兄长学习,一样的心存仁善、爱民如子。”
  任凝夸起自家儿子一向是不遗余力,二郎就也当真了,转天早上天还没亮就跑去敲了任卿的门,要向他学习,跟着他一起巡城,救济贫寒百姓。
  任卿忍不住抱起了已经长成了翩翩少年的弟弟,像举个小孩子一样往空中举了两下,朗声笑道:“二郎真懂事,以后定能做个好城主,让兄长以你为荣!”
  他回房里更衣,就留下了一个脸色红扑扑的弟弟站在门外,一个酸得像打破了醋缸的师弟站在厢房门后。任卿上次做此事时弟弟们还小,也就没敢带他们出府,这回就连任邵也主动找了过来,笑嘻嘻地扬着小黑脸道:“我也想跟兄长们出去玩玩,咱们能去远些的地方吗?坊市我都逛过了,没什么好玩的。”
  多了一个人徐绍庭尚且难受,何况这一下子就多了俩呢?有两个少年时时盯着,他们再也不能趁着中午吃东西时在包厢里亲热,或是在无人看到的安静小巷里牵手共行,只能一早到晚规规矩矩地。
  晚上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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