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你养成一只圣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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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你养成一只圣母-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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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阵法开启,十二道冷冽光芒同时闪动,数道血光便溅到空中,伴随着血流声和刀剑入肉声的,还有声声尖利的惨叫。眨眼间结阵的十二名内侍便倒下了三名,白明月冷冷地看着那三名剑上还滴着同伴鲜血的死士,狠狠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叫着那个名字:“徐!绍!庭!”
  除了这阴魂不散的反贼,再不会有人敢这样跟他为难了!徐离不是和他早断了父子之情,还叫郑卫一剑去了势么,怎么现在竟转脸帮这个孽子了?
  他睁着一双发红的眼,轻轻把白澄推向宫人堆里,挥剑砍向那几个叛变的死士,而殿门外却恰恰响起一阵足声,有人踏光而入,身形如鬼魅般,眨眼便站到了任卿身前,对着白明月一拱手:“卫王,不,仙帝陛下,你要当皇帝我是不管的,可是师兄我却要带走了。”
  白明月怒极反笑,阴冷地看着他:“你带他走啊,我拦不住你。我能当皇帝都要亏了你又是想法放我出来,又是拉你父亲和罗严替我练兵,现在我把任卿让给你,也算是报了你助我夺天下的大恩了。”
  他知道任卿最不能容忍的就是造反,更不会容得徐绍庭背着他与自己勾结,此时说出这话,正是乱这两人心境,让他们反目成仇的好法子。这话果然有效,徐绍庭眼中闪过一抹慌乱,杀意猛然罩住全殿,再不似之前的全无破绽;而任卿气势增长的速度也渐渐缓了下来,一双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眼睁开,像高悬空中的明月,冷冷俯视众生。
  白明月心中生起一股残酷的快意——他得不到的人,得不到的情义,别人也不能得到,特别是徐绍庭这个薄情寡义的贼子,更不该得到!
  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任卿眼中的冷漠之意在境界稳定之后便即消失,抬手握住了他的剑,目光从他脸上扫过,落到了还在死死盯着他的白澄身上:“陛下与卫王果然兄弟情深,臣便可放心了。臣之师弟与卫王之间多有嫌隙,又曾有过不臣之心,不敢奢求陛下赦免,但人难免有私心,臣只有这个师弟,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他一命——”
  他用力夺过长剑扔到一旁,向白澄行了最后一个君臣大礼:“臣修为已至,即将带师弟破碎虚空,离开九州世界,永不归还。之前臣师弟有悖逆之处,望陛下允他以此自行流放之举赎罪。”
  他说罢就直接起身,拉着徐绍庭往殿外走去。
  满殿侍卫都拦他们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离去,白明月穿着皇帝礼服追出殿外,引得满宫侧目。他自己却浑然不觉,眼中只看到任卿取出一枚黑色的小浑天仪,打入灵气之后演化出一座巨大的黑色城池,将他们兄弟拉入其中。
  只是一眨眼工夫,那座城池便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中,宫中却是池苑依旧,并不像曾被巨城碾压过的样子。
  五天之后,白澄正式禅让给兄长,自己则被封作齐王,仍旧住在玉京东宫里。新皇登基之后第一件事便是传谕荥阳城,让任卿入宫道贺,任凝却只送了一个消息入朝——他儿子和世侄双双破碎虚空,早已离开九州世界了。
  那两个人的消息从此再没传入过他耳中,就连徐绍庭留下的傀儡黑蛇都成了一团任人摆弄的玩具。
  本该是三个为了权势挣扎一生的人,如今却只剩他一个在这玉京中空享寂寞,那两人竟是双双追求长生去了白明月身着常服,斜倚在御榻之上,掌中摊开一卷九州舆图,细白的指尖在图上游移着,目光却涣散地落在空中,已看不进去这卷太过熟悉的图卷。
  九州世界他已经握在手里,曾经挣扎索求的江山、权势、子嗣都已梦想成真,他却已渐渐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九州之外的世界天宽地阔,长生可期,却也伏着许多他所不知道,不愿经受的危机。
  既腻烦了这小小的笼子,又不敢经受外面的风雨,不敢追着那两人而去白明月脸上闪过一丝冷冷的嘲讽,手指却更用力地握紧了手中舆图。
  他舍弃一切换来的,当然要好好握住,直到这双手再也握不住任何东西为止。
  作者有话要说:我高估自己了;不过写到白明月的结局;也算是一种圆满了。飞升之后的故事都算番外;可能要歇一天两天再写了。
  第82章
  成为大宗师之后;界星仪的力量运用起来就不似从前那么艰难了。巨大的黑色浑天仪矗立在广场当中,它的主人则站在其脚下;摸着环绕巨大星体的圆环;目光落在黑暗的天空中。
  “现在我才算真正拥有了这座界星仪;能随时离开这世界了。”
  突破大宗师之后;这件灵宝和他之间的关联忽然紧密了起来,就像一只布缝的猫儿忽然长出满身长毛,能跑能跳,能偎在他怀里撒娇,告诉他自己想干什么,能干什么。任卿的指尖在那光滑微凉的外表上滑动,稍一动念,就让这座巨城重新化作能据在掌心中的灵器,而他和他师弟则已落在一片青山上。
  山上灵气充裕,地脉活泼,顺着山脊走势往下看去,破开碧树屏障,就能看到高大齐整的荥阳城。徐绍庭自从被白明月叫破了合谋造反之事,就一直心虚着没敢和他说话,直到见了荥阳城才松了口气——在岳父岳母面前,师兄不会太不给他面子的。
  可是他这回挂漏吃得真冤枉。姓白的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哥哥过桥抽板,弟弟忘恩负义,也就是他师兄记着前世君臣情义,才会把心思浪费在那个白眼狼身上。早知道就不把白明月从星宇秘境里弄出来了,让他老实在里头呆上几百年,这边就等白澄生个儿子,悄悄弄死了他,照样也是天下太平,师兄也看不出他下手的痕迹
  不,这样子干干净净地断了缘份,卿卿的修为和心境都提升了,岂不是比他动手来得更合适?
  徐绍庭眼底暗含笑意,跟在任卿身后下了山。
  接近城门时,任卿忽地转过身来,一把揽住他已经比自己高了些的身体,抬起头来看着他,目光通透:“我这些年一直按着你做许多你不愿意做的事,想来你心了也有不满。不过我也是凡人,哪怕经历生死,也不免有执念难消。我和末帝之间的情谊当年如许深厚,如今却已走到了头他已经不是当年身居正统,和我一道死守着白氏江山的齐朝末帝,我也不是只有这个君主可以维护和依赖的任卿了。”
  这话远出徐绍庭的意料,他甚至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怔忪半晌才问道:“师兄不怪我背地里叫徐离他们支持白明月上位?”
  徐离这个名字任卿当年就没认真记下,又隔了这么多年,自是更想不起来,只当是徐绍庭独自住在关山的时候交上的朋友。他直接忽略了徐离,道:“此事能定罪的只有仙帝,他既然仍视白明月为兄,愿意禅位于他,便是不怪罪你的。”
  “那你呢?你怪我不怪?”徐绍庭急切地问。他根本不在意仙帝定他什么罪,只在乎眼前之人会不会因此厌弃他。
  或许是那神情放在已经长成青年的人脸上过于违合,任卿眼中竟闪过一丝笑意,抬手抚摸上那张线条清晰,看起来比自己还要成熟些的俊秀脸庞,平静地答道:“若你获罪,我就与你同罪,何必多说。”
  从结成道侣那天开始,他俩的人生就完全连结在了一起,哪有什么怪罪不怪罪可言呢?
  “师兄”徐绍庭悬在空中的心忽地落了下来,对白澄的那点妒恨和对白明月复杂的感情都像被水洗过一样,只余下淡淡影子。他所求的无非是让任卿心里只记着他一人,不要再想那对兄弟,却是忘了,哪怕任卿心里还有别人,那也都是可以了断的情份,只有他可以光明正大地留在师兄身旁,气运与命数紧紧相连,没有任何人可以斩断,可以插到两人当中。
  他早就拥有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却去嫉妒永远比不上自己的人,这岂不是痴傻了?
  徐绍庭仰天长笑,笑声中渐渐混入了真气,震得林间枝叶乱颤,灵气被真气吹散,凌乱地绕着他旋转。他抬起手来,指间便有山风缭乱,灵气与风交缠在一起,汩汩灌入身周四万八千毛孔中。他却没停下来沉浸在这突出其来的顿悟境界中,而是牵住任卿的手,一路慷慨作歌,大步流星地走入城中。
  他每走一步,身上的力量和气势便提高一层,满城之人都为之侧目,他却似浑然不觉,任卿也在感到他身体并无异常之后就不再多管,任由他以自己的方式提升修为。
  从城门到城主府,共是一万三千步,他的气势也一点点提升至超越宗师巅峰的境界。被引进府中见到任凝时,这位做父亲的就被两人双双突破境界之事震惊,半晌都没开口。
  直到儿子和世侄(儿婿)行过礼,他才回过神来,摇得手里的麈尾毛掉得满桌都是,讶然问道:“你们两个怎么就成大宗师了?我修习武道七十余年,还以为自己天资已经是极出众的了,想不到竟被儿子远远地甩到身后”
  任卿便和他说了在玉京中的事,至于徐绍庭是怎么突破境界的,他倒也不是很清楚,任凝也不多问,而是把关注重点放在了白明月登基一事上:“五天之后便要登基?依着礼法是该让我们这些城主一同进宫庆贺的,他是不打算要这十七城了,还是知道自己得位不正,怕中途叫人拉下来,所以没正式坐到皇位上就不敢见人?”
  他跟白明月早已结下了仇隙,说话时极不客气,怎么尖刻怎么来,只是那副外表始终保持着光风霁月的高士风度,与话语全不搭界。
  数年不见,父亲还是这样宠爱他,可他这个不孝子却已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了。任卿缓缓伏□去,额头抵在地面,掩去了眼中眷恋之色:“我手中有仙府中得来的灵器,可以带人破碎虚空,到上界去。如今我虽只有大宗师修为,可是有此物在手,便想早些离开”
  徐绍庭也垂着头附和道:“侄儿也想到仙人世界中闯闯,还望叔父答应。”
  家里能出一个飞升仙人,乃是整个家族的光彩,比留下一个能在族中坐镇的大宗师更为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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