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9日,阴。
她今天来过了吗?下午舰上有些事情耽搁了,我很着急,可我又不能丢下工作去见她。所以,我只能等工作完成了,才能去找她。可是,等我到那儿的时候,已经黄昏了。我没有见到她。也不知道,到底她是不是出现过。也许,明天,她还会来吧?但愿明天我能再见到她。只是两天没见,我已经开始思念她了
3月20日,多云。
她没有来。我等了她整整一下午。她没有出现。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可是,我不知道她的住址,也不知道她的名字,没有办法打听她的下落。舰长已经说了,我们很快就要离开上海,去往香港。离预订的起锚日期只剩下不到五天了。我真希望在我离开前,可以再见到她一面。上帝保佑!请让我再见到她吧!
3月21日,阴有小雨。
她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她还是没有出现?托马斯这几天老是问我,怎么没精打采的。如果不是因为了解我,还以为我是纵欲过度。我当然不能告诉他原因,只说自己可能有些水土不服。托马斯相信了我的话,还去找了医生替我拿了些药。这让我对他感到很抱歉。
眼看着离开的日期一点点的逼近,可我却没有她的一点消息。第一次,我不想走。我期盼着能在这里多呆几天。我想她,我想见她。我想,我终于明白思念这种玩意的敝处了。它会让一个人的生命有寄托,让一个人的生活充满滋味,同时也会让一个人在这种思念之下发疯
3月22日,大雨。
我想,今天的天气完全契合了我的心情。大雨从清晨就开始下了,一直下到现在都没有想要停歇的意思。江面上已经起了一层薄雾,百多米开外的景色,完全看不清楚。从军舰上向外滩眺望,除了几幢建筑的影子模模糊糊的矗立在那儿,什么都看不到。
这让我有很不好的预感。我觉得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她像是消失了,彻底的,在我的生活里消失了。如果不是曾经和她说过话,我会以为她是我枯燥的军旅生活中出现的一个美丽幻影。今天晚上,注定又将是一个难眠的夜晚了。
3月23日,中雨。
外面的雨还在下。不停的下。哗啦哗啦的,真的很吵。真的会吵到熟睡着的人,打断我的思路。我试过很多种方法,想要尽量的将这种声音降到最低,但是,最后,我放弃了。我不能把有限的时间浪费在做这些事情上。
今天,我终于见到她了。但是,这种见面的方式实在太惊险了。直到现在,我回想起来,都会觉得后怕。如果我没有及时发现她的异样,如果我放弃了等待,那么,她可能会永远的消失在我的生命里。
在她消失的这些日子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否则,她不会投水轻生。不,不应该这么说。她的生活过的一定很不开心,很痛苦,所以才会在忍无可忍之后,放弃了活下去的念头。幸好,有我在。我很庆幸,自己能在她投水的第一时间跳下去救她。
可是,她似乎是抱定了非死不可的决心,怎么都不肯让我靠近她,拼了命的要挣脱我的救助,死活都要往水下沉去。虽然已经是初春的天气,但黄浦江的江水还是很冷。如果再由着她这么挣扎下去,恐怕我也会体力不支,到那时,我和她都会有生命危险。所以,我打昏了她,才把她救上了岸。
她还没有醒来的时候,我无意之中发现她的手臂上和领口下有许多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还有她的小腿上,甚至大腿内侧都有一些这样的斑痕,在她惨白的面容下,看起来非常触目惊心。我发誓自己不是有心去看她的身体,实在是那些斑痕在被江水浸湿之后格外突兀的出现在她苍白的肌肤上。
她是遭遇到什么暴力事件了吗?听说中国女人最重视自己的贞操,一旦贞操被夺走,就会以死明志。她,是遭遇到了暴徒袭击,失去了贞操,所以才要投水自尽以表清白吗?我看着她紧闭的眼睛,昏死过去还皱在一起的双眉,觉得很心疼。我想保护她,真的很想。
她很快就醒了过来,见到我正看着她的那些伤痕发愣,好像觉得自己的保护层被人掀开了一样,她用力的推开了我,一头冲进了雨夜之中,很快就失去了踪迹。她又消失了,那么快,快得我都没能问她的名字,问她住在哪里,问她到底受到了什么伤害
现在,不知道她身在何方?如果不是明天舰队就要起锚离开,我真恨不得留下来,找到她,然后告诉她——我爱她。
7月10日,晴。
这几个月,我们的舰队一直航行在海上。从香港出海,去新加坡,马来西亚,还有泰国。我们在这些东南亚国家的港口城市停泊,接受当地民众带着敬畏与复杂心情的注目礼,不仅仅因为这里从几十年前开始就是我们的地盘,更因为我们是这些国家人民的庇护者。
托马斯和詹森在这里简直如鱼得水,快活的不得了。只要他们想要,就可以用非常便宜的价钱与年轻漂亮又有着黝黑皮肤的当地姑娘一夜风流。每次见到他们满面春风的回到舰上,轻松又快活的模样,我就知道,这两个家伙肯定刚找过女人。
他们总是怂恿着我也去,哪怕不与那些女人做爱,即使是和她们调调情,也对我的心理、生理有好处。他们似乎总担心我有一天会因为禁欲而内伤致死。可我却提不起兴趣来,我看那些女人的面孔时,总会想起她来。想起她忧伤的神情,想起她满身青紫的伤痕,还有她曾经对我露出的那个淡淡的微笑。
时间并没有让我忘记她,反而让她的身影在我的记忆中越来越深刻、鲜明。不知道她现在过得还好不好,没有再做傻事吧。这辈子,恐怕我都不会再见到她了,我会永远永远的记住她,把她深深的藏在我的心底里。她大概是不会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在默默的爱着她。
7月15日小雨。
真是难以置信。我见到她了。在香港,一家高级会所的门口。她穿着紧身的旗袍在和一个穿着燕尾服的男人调情,笑得很开心,那个男人凑到她的耳边说了句什么,她又娇笑起来。只是,那个笑看起来很假。
她脸上的妆化得很浓很浓,嘴唇涂得好像刚吃过人一样,真是太夸张的打扮了。不过,那件旗袍,把她的身体包裹的那么紧,身上的曲线真是美,让我的下巴都差点掉下来。见过了中国女人平板的身材之后,我终于相信,原来中国女人中也可以有这样漂亮的身材。
我没想到会在这里再遇到她。我是替舰长办私活来的,可她是怎么来的呢?跟着那个男人吗?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为什么每次见到她,她总是那么出人意料。在江边的时候,她看起来满腹忧伤。跳江轻生的时候,她又是痛不欲生。如今,她却像个过着纸醉金迷生活的交际花,不,也许是情妇?她真正的面目是什么样的呢?
我知道自己不应该闯进她的生活中去,可是,我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也打消不了我内心深处的,想要了解她,保护她的那个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中)
7月20日,大风。
今天的风很大,刮得人连眼睛都睁不开。但我却想感谢这场风,因为,它把我最心爱的女人刮到了我的身边。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直到现在,我都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太不真实了!我思念了那么久的女人,此刻,正和我在一起,在一个屋檐下,在一张床上。
她太累了,在床上静静的睡着,睡得很沉,连我抱着她去浴缸里洗浴,她都没有醒过来。而我,却因为太兴奋,太高兴,激动的怎么也睡不着,所以坐在床上,看着她的睡颜写着日记。如果将来有一天,我老得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那么,今天我所写下的这一切,还能明明白白的告诉我,原来,在我年轻的时候,还曾有过这么浪漫美好的时刻。
我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反正,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浑身赤,裸着,在我的身下喘息着,而我们的身体早已紧密的联系在一起了。我想,经过了这一夜,我能理解为什么托马斯和詹森会那么喜欢和女人做,爱了。因为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棒了。尤其,和我做,爱的这个女人,是我一直爱着的,思念着的女人。在她身体里驰骋着、听着她喑喑哀求的时候,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就是给我整个世界与我交换她,我也绝不愿意。
她还是与以前一样奇怪而神秘。我问她名字,问她到底是谁,问她为什么会和我这么一个陌生人做爱。她什么话都不说,只是不断的摇头,若不是我曾经听见过她说话,我会以为她是个哑巴。我用尽了办法诱使她回答我的问题,可她却三缄其口。我甚至在她即将要高,潮的时候抽身离开,只为从她的口中得到这些我想要的信息。可是,她是那么的倔强。宁愿自己被强烈的欲望折磨的佝偻在一起,身体在颤抖抽搐,也不肯吐露半个字。
最后,服输的人只能是我。我输给了自己的欲望,也输给了倔强的她。她的身体让我着迷,那幽深与温暖,让我只恨不得就这样埋在她的身体里;她的皮肤像块上好的绸缎,让人忍不住想要细细的摩挲。与我的生涩莽撞相比,她并没有显得很老练与纯熟,反而主动权常常都在我这个新手的手中。她的反应让我感觉很得意,也很满足,心里还会暗暗的瞧不起她的那个男人,为他的无能,为他不能让她得到满足和快感。
现在,我能明白那天在她身上看到的一块块青紫伤痕是怎么来的了。因为,我在她的身上也制造出了比那天看到的伤痕更可怖的青紫。她怎么会有如此娇嫩的身体呢?还是我在她的身上太过投入,用力过度?我不知道。也许我这个人当沉浸在肉,欲之中的时候,也会变成疯狂的野兽。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