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狗皱脸,想说自己不自恋,但伤口疼得他倒抽气。
臭鱼听了哈哈笑,“没错,他就是假无为真自恋。”
墨紫还没辅导完毕,“你武功那么高,难道吴建的手下还有比你厉害的武林高手?”如果是,那就得认;如果不是,得分析原因。
“”丁狗哑巴要吃闷亏。
“是为了救我。”秋霜懊恼说道,“有个家伙偷袭我,当时乱成一片,我没留意,结果他正和别人较量,腾不出手来,就以身挡刀。谁知道那个混蛋挑他的脸砍?其实,他也不用帮我挡,背上一刀死不了人。”
“死不了人?”丁狗气哼,“那是因为遇到个白痴小兵。要我,不砍,直接从背后扎你心窝。”
原来英雄救美。说他无为自恋什么的,其实是冤枉。
墨紫知错能改,“第三个你觉着破相比死还难受的原因——”
丁狗一听,“谁说我比死还难受?哪个造谣?”
秋霜在丁狗身后一本正经,仿佛跟她一点关系没有。
墨紫暗笑,“原因是,你和臭鱼有了相同的焦虑。”
臭鱼指着自己的鼻子,“跟我一样的啥?”
“他怕自己讨不到老婆了。”墨紫说得理所当然。
臭鱼起哄,“哈哈,墨哥倒是提醒了我。娶媳妇比打天下还难,就因为我最像我娘,黑里不俏,矮个头。不过丁狗,咱俩今后就是难兄难弟啦。实在不行,就指着我二哥的儿子养老,捎带你一个。”
“我嫁给他。”很轻的声音,但在场的都听得到。
墨紫看着满脸熟苹果红的某姑娘,心道就等着这句话呢,却假装没听清,“嗯?什么?”都比她有出息,敢爱敢恨,表白的同时就要进入婚嫁阶段。
“我,南华剑宗第十六代弟子,秋霜,要嫁这个人——”手指戳戳丁狗的脊梁骨,说出来的却是最美的心声,“为妻。”
赞进正好进来,虽然还没掌握现场状况,但开口就是妙--字,“恭喜。”
丁狗愣呐,“不当真的。我这张脸,你看了不做噩梦?”
“谁说我不当真?”秋霜转到他前面,直直看着他,“嫁的是你这个人,又不是这张脸。破相最好,省得今后招惹有的没的。我打定意要向墨紫看齐,嫁就嫁个能一心一意过日子的,不是不让妻位,而是不让相公。谁都不成!你想好了,不怕我善妒,咱俩随时就能拜堂。”
“秋大小姐,我可没挤兑过你,你自己放弃的。”别向她看齐,尤其暗示她宅斗能手似的,她受不起。
秋霜回头丢给她一朵笑,“过去的事,这个时候能不能别提?”她是奉父母之命,“我也没挤兑过你不是?”
墨紫干笑,“臭鱼,赞进,大太阳的,别在这儿点蜡烛,说完恭喜走了。”
臭鱼嘻嘻眯眼,“恭喜恭喜。兄弟有好去处,我也不拦着,不过瞧弟妹平时爱找你掐架,最好也在船上成亲,保准日子和和美美。”
季大夫也道喜,说等会儿再来上药,和墨紫他们一道走了出去。
墨紫给丁狗秋霜关上门时,看到两人大眼对小眼,气氛十分微妙。一转身,臭鱼两豆眼眨巴眨巴,有些可怜兮兮,和刚才豪迈的神情判若两人。
“墨哥,我啥时候能碰上一个秋霜?”
墨紫呛笑。
“你也喜欢秋姑娘?”赞进扬眉,“立刻冲进去说,还来得及。”
臭鱼扫腿过去,“大块头,你笨听不懂,就不要开口。奶奶的,好久没跟你练练手,你皮痒?”
赞进扫腿过来,“因为练一回你的脸就被揍得青黑一回,怕你更找不到媳妇。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我那是照顾你。”
乒乒乓乓打起来了。
墨紫只当没看见,背着手往东湾走。
季大夫笑道,“咱们可真是热阄的一大家子。”
“秋儿要不要习武?他要是想学,我就让他们开个武术班,省得精力没处使。”身后哗啦啦,不知道砸到了什么,她懒得回头。
眨眼到了第二年正月。
肃王大败,率三万残兵渡哈布泊罗归顺了大求;紧接着,大求攻打原肃王封地,遭到萧家军的顽强抵抗。
断断续续打了数月的仗,才攻下两座边境小城,却因为隆冬江面出现冰封,怕粮草武器供给不及而被大周反困,只好撤回对岸待气候转暖。大周趁势拿回失地。
用元澄的话来说,就差半口气。
而义元军趁大求休整,集中力量拉伸南线,又拿下一州,六对五,南德朝廷失去领土优势。即便如此严峻的形势,听说南德都城夜夜笙歌,皇族贵族们的日子照样逍遥。
玉陵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金银所领的原玉陵军数万人扭转了挨打的被动局面,在这两个月里取得了几场大胜利,建立起稳固的根据
在墨紫身边也发生了很多事;丁狗和秋霜成了亲;落英怀了身孕;臭鱼有了大嫂;其中,这第三件最为爆炸性。
神仙山大营就像一个城镇,不打仗的人就从事各行各业,其中也有媒婆;肥虾循的是正经路线,请媒婆帮他问桦英,肯不肯嫁他;桦英不扭捏,爽快答应了,两人都是办实事的性子,选了和丁狗秋霜同一天拜堂,好事成双,费用减半。等成了亲,才知道桦英是雷门主的独生女,而肥虾就成了雷震门的大女婿。父女俩一矮一高,一瘦一壮,完全看不出有血缘关系,倒是桦英和肥虾夫妻相,从外貌,身材到个性,充满福气的超级绝配。
天寒地冻,东湾船场却是一番热火朝天的景象。六个大船台一字排开,船建成后可直接下水,又把红萸的船坞设计用起来,建了四个大棚。从刚开始的两三艘船,到现在可同时造十条船,这个船场在短短的几个月里已经达到了和红萸一样的出船率。流水线作业的方法,令普通人也能很快上手。而外面如火如荼的战争,让人们众志成城,不怕苦不怕累,自觉两班倒。
云岭是个大宝山。这里森林绵延百里,不但有数不尽的杉松枫木,还有为数不少的奇珍异木,既坚固,浮水又佳,可造出战力提升的强船。
墨紫和卫庆在对各船试水的时间表时,有人走进来。
“墨紫。”元澄拎着食盒,“趁热,一起吃吧。”
卫庆习以为常,“又到吃饭点了?那我吃饭去。”
元澄并非对自己的妻子特殊待遇。这里,从他到普通的兵士,大家吃一样的食物。只是因为常常不在大营里,所以养成了临行前必和她一起吃顿饭的习惯。
“又要走了?”墨紫已经不随元澄出征,现在所担负的任务比亲自去打仗要重要得多。
元澄递给她一碗热腾腾的米饭,挑出菜里的肉片给她,“嗯,不过,这回跟我一道去吧。”
墨紫抬起头,“去哪儿?”
“玉陵。”元澄放一筷青菜到嘴里,慢嚼。
●● 第460章 伸手要钱
夕阳照红了染血的狼旗。处处生烟,笼罩在上方,犹如一张密青的纱网。
葛将身边已经没有活人,他紧紧握着旗杆,半身都在淌血,却毅立不倒。他可以输掉这场仗,但不可以输掉狼族之魂。尽管如此,还是能感觉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马背上长大的人不容易服气,哪怕对方那爆裂的木球真是前所未见得杀伤力巨大。因此,视线中进入那道纤细身影时,他青筋暴起,眼露精光,想要杀了她。在死前的最后一刻,他好像突然明白这个女人对大求的重要性。
墨紫淡淡望着,从他愤然颤抖中读穿意图,“都这样了,还想杀人吗?”
“你该死!”南德的船如烂沙,何曾像今天这般坚不可摧,以至于让对方杀上岸来?是她!一定是她!
“成王败寇。”狼旗烧成灰,换上了元字鹤旗,墨紫的目光移到葛将脸上,“本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侧身走过,听到剑扎入肉骨的声音,回头看,最后一面狼旗倒了,葛将的眼睛怒睁着,不甘心闭上。身后的将士们在清场,这一仗,不留大求战俘活口,是绝对不能违抗的军令。
“二公子那边好像也胜了。”赞进亦步亦趋,翠心剑狰意升腾。
二公子,就是金银。
今日之战,元澄和金银携手,两面夹攻。趁端格狩不在,兵力空虚,誓要拿下玉陵南岸的主权。
没有任何战争一方可以毫发无伤。遍地尸身之中,有两方的战衣,各自都不少。墨紫不敢唏嘘,已经选择了战,就必须坚定。听赞进说到金银,她便往前方看去。喊杀声几乎消了,隐约有阵阵欢呼越过水寨防墙传来。旌旗高扬。
“元澄能放我上岸,想来大局已定。”所以金银胜,在期待之下意料之中。
没一会儿,就有十来匹骏马自大门奔进,头马在她面前停住,嘶鸣摆首,一人利落跳下。他一身铁甲,袖上箍金绣梅花纹。蟠龙带,紫云靴。皮肤晒黑了,俊美高贵却妖美不再,玉面变得有棱有角。唯一双带笑的凤眼仍属她认识的金银。
“金一两银一两二两不多,金千山银千山万山太少。犹记得大少好金,如今请问宝石在哪儿,绝色美人又在哪儿。”墨紫笑容刻深在面颊,心中喜悦,“二哥,我是该惋惜你冰雪般的肌肤,还是该恭喜你终于英武非凡?”军队,是培养男子汉的沃土。
金银大笑。“三妹难得叫我二哥,惋惜就不必了,恭喜我领受。”他摘下头盔,原来还保留了发辫中的宝石,却比从前堆满珠宝时更加显贵,“一别大半载,我虽成了丑汉。三妹却美得脱尘。”
“那自然就是我的功劳了。”元澄是紧跟着金银下马的,“还有,墨紫既为我妻,你要喊声大嫂才是,三妹这个称呼不适宜。”
“平日书信往来,以为你修身养性,没那么惹我烦,谁知你还是自以为是的老样子啊。大嫂也好。三妹也好,我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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