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熙深深觉得自己有血脉爆裂的倾向。他要是再和林若拙这么说话下去,他一定会血脉爆裂的。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深深吸气,他不抱希望的做最后一次努力。
熟料林若拙收起夸张的表情,居然认真的回应了:“赫连熙,你有让我好好说话的态度和诚意吗?”
赫连熙霍的怔住。
林若拙‘嗤’的一笑,推开房门。冲外面唤:“柳亭,水好了没?”
“娘娘,已经好了。”柳亭柔柔的声音传来,指挥着两个小太监架着热水桶:“让娘娘久等了。”
“无妨。时间刚刚好。”林若拙若有深意的看了赫连一眼,“我去沐浴。夫君,您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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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柳亭居然取来一身不错的宫装,从内到外包括鞋子都有。林若拙十分惊讶:“这是哪儿来的?”
柳亭殷勤的笑:“是胡总管派人送来的。”
林若拙有些纳闷,又一想自己都这样了,有什么值得人盘算的,遂放开。
午膳是简单的四菜一汤,白米饭小半桶。菜肴倒还算丰盛,荤素搭配、新鲜度尚可。被软禁的人没有摆谱的资格,赫连熙老老实实出来和她一块儿用饭。虽然一直到用饭完毕两人都互相视若无睹,一言不发。
孙路和柳亭虽觉有些怪异,却也不甚奇怪。被软禁的皇子嘛,脾气怎么怪都可以理解。听说沧浪居那边,禧王殿下还成日发脾气骂骂咧咧呢。这位不过是板着脸,算个什么呀!
吃完饭,林若拙散步消了会儿食,就开始打呵欠。也不撑着,让柳亭带她去房间休息。柳亭将她带到一间卧室。
林若拙太累了。脱了鞋袜外套,倒头就睡。
一觉黑甜醒来,帐子里一片漆黑。难道已经是晚上了?她揉揉眼睛,忽然胳膊碰到一个人,惊道:“谁!”
“我。”赫连熙含糊的应声。
“你?你怎么睡这里!”林若拙惊怒。
“废话!”赫连熙也是一肚子气,翻身坐起:“这本来就是我的卧房。我不睡这睡哪儿!”
皇子们十岁后至大婚前都住在蕉青园。这里基本不会有女主人,最多一两个侍寝宫女。侍了寝的宫女也还是宫女,住的自然还是下人宿舍。怡然居里除了赫连熙的卧房,就找不出一间能给林若拙睡觉的地方。当然,在孙路柳亭的眼里也没必要去找。这不夫妻俩么。不睡一张床都没天理了。所以,林若拙很不幸的被通知,她此刻睡的是赫连熙的床。
好在王妃娘娘也不是吃素的。不示弱的回道:“你的卧房又怎么了。我是你原配发妻,这床有一半的享有权。行了,你睡外边我睡里边就是。有什么好计较的。现在什么时辰了。”
赫连熙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计较的人是他吗?是谁刚才推搡他质问来着。念了两句‘好男不跟女斗’,冷声道:“你自己不会去看?”
林若拙在肚里哼了一声,跨过他就去揭帐子。
赫连熙一见又爆了:“你往哪儿跨呢!”
从男人身上跨过去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大家闺秀不该这么干。林若拙以前也很注意,都是从他小腿部位跨的。就这样赫连熙还哼哼了好长一段时间。说什么应该从脚头绕过去啊的废话。林若拙就当没听见,我行我素。赫连熙哼了几次也就算了。
这回一见,好家伙。径自从胸脯上过了。像话吗!
林若拙觉得烦:“你怎么这么多事!这不没看清嘛。你要不乐意,换我睡外边就是。”
赫连熙肺都要气肿了!这种女人还是大家闺秀吗!
林若拙却已经下了床,看过时辰。酉时已过,晚膳早没了。桌上留着些点心。冬日天黑的早,被软禁的人也没什么事可干。怡然居上下竟是都已歇下。
她也没兴趣再叫人。摸摸肚子还不饿。胡乱吃几个点心。喝茶漱口。想想没事干,外面又冷。还是又进了帐子。
这回她没撩拨,规矩的从某人小腿处跨到里面。
才刚躺下,被子就被掀了。赫连熙极其恶劣的挤进来,翻身压倒她,狠狠扯开里衣衣襟。
林若拙闭上眼。
赫连熙拧过她的下巴,声音冷酷:“睁开眼!看着我!”
林若拙冷冷的睁开:“你随意,反正也不会怀孕!”
这句话就像一盆冷水,赫连熙勃发的怒气瞬间被激去一半,眼神复杂:“就为这个?你恨的就是这个!”
这是不是走岔了。
林若拙的本意潜台词是:你就强x吧,反正不会怀孕,姐当被狗咬了一口。
老七同学却似乎理解到别的地方去了。
林若拙自然不会傻的去提醒,顺势冷笑:“请问儿子都死光了的七殿下,你是否觉得断子绝孙也无所谓?”
赫连熙冷冷道:“我说过将老大给你养的。”
林若拙点头:“如果你父皇或者哪个兄弟心善,说不定会在宗牒上过继一个后代给你。你是不是也开心极了!”
赫连熙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想反驳说那不一样!却在触到她的目光时停住,霎时明了。
一样的。对林若拙来说。不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没有她的骨中血、血中髓。就都是一样的。
想明白了,心里却更恨。异样的刺激令他身下坚硬如铁,粗暴的一挺,没有分毫顾忌身下人的感受,无情而疯狂的进出。
林若拙咬牙承受。实在疼的受不了才哼一声。这哼声却刺激了赫连熙,动作更加放肆。
长时间没有女人使得他很快泄过一轮。但几乎立刻的,将她翻个身继续。林若拙也不想看那张脸,咬牙将脸埋进枕头,疼的实在吃不住了,就默默的数数。
你拍一、我拍一、一个小孩坐飞机,你拍二、我拍二、两个小孩打电话
本已经模糊的记忆在此刻突然鲜明。上辈子的她,小小的人儿穿着病号服半躺在医院的床上。床边坐着妈妈,微笑拍手哄她做游戏。
泪水,浸湿了枕巾。
第128章解释
再度睁开眼,天已微亮。床的另一半早已空空。林若拙揭开被子起身,一动,到处都疼。私密地方尤其严重,干涸的液体黏在皮肤上,难受的要死。
垂头平缓了几口呼吸,慢慢下床披上衣服,对外唤人。
进来的是方亭,见她已经下床,赶忙道:“娘娘,您醒了。奴婢伺候您更衣。”
林若拙道:“身上有些难受,你去打些热水来。我要洗洗。”
方亭一愣,随后明白了什么,脸色通红,声音极轻:“是。”
热水很快送了来,林若拙拒绝了她的服侍,自己去净房清洗,温热的水流洗去黏腻,手指抚摸下,轻轻呼了口气。有轻微肿胀,尚未出血。
换好衣服出来,柳亭端上早饭,高兴的道:“娘娘,今早康王妃、顺王妃都派人来给您送了些衣物。”
林若拙心下温暖,问道:“人呢?”
柳亭笑容顿了顿,略有黯然:“娘娘,外人是不可以进来的。”
林若拙一怔,也笑:“是我忘记了。没事。都送了什么,你拿给我瞧瞧。”
柳亭又来了精神:“您先用饭,我一会儿就拿来给您瞧。”康王妃和顺王妃派来的人不但送了好些衣物首饰,还厚厚封了荷包给他们。嘱托他们好生伺候王妃。这是自这位靖王妃来后第二回受赏了。不用说,他们几个也知道谁是财神。
吃完早饭,柳亭和方亭刚要领她去偏屋,就见孙路气喘吁吁跑了过来:“娘娘,恒亲王殿下来看您了!”
柳亭两人皆是又惊又喜!蕉青园自从关进两位王爷,几乎就无人问津。这回可好,都能来访客了。
因楚帝不能动弹,故将一切外向联络的事都交予了恒亲王这位堂弟。下面办事的也是人精。楚帝虽有起色。但到底没有痊愈,精神反一天天衰败下去。眼见着权利交接更替就要来临。谁不机灵着想捞几分资本讨好下一任主子?
下一任是谁不好说。不过不管谁是下一任,恒亲王殿下都是拥立者。故而,恒王爷现在宫廷中十分有话语权,各层各阶都给面子。
老练如恒亲王,享受特权的同时也很注意影响。他没有进怡然居,而是让人将林若拙带到了蕉青园西边的浣纱榭,与之见面。
浣纱榭是临着园中水源的一处小小建筑,常做夏日纳凉面水饮宴之用,此时冬日。关闭了四面门窗,燃几个火盆,倒也还温暖。
恒亲王早到了。见林若拙进来,挥退所有宫人,脸阴阴的看了她好半天,沉声开口:“围追你的那几个家丁,你可知他们的来历?”
林若拙老实回答:“知道。是显国公世子司徒九的人。”
“你还知道啊!”恒亲王猛拍了一下桌子。“你招惹他干什么!”
林若拙低眉顺眼:“原本我是去找年幼时教过我和哥哥的韩夫子,夫子现在司徒九手下做幕僚。我想着,或许能帮我寻个容身地。”
“糊涂!”恒亲王再度骂她,“容身地,你能有什么容身地?之前几天混乱也就罢了。动乱既已平,能容的下你的地方除了靖王妃这个身份。你以为还能有什么!”
“王叔!”林若拙被他一骂,眼眶顷刻间就红了:“我知道错了。我只是咽不下这口气,不想跟他过下去了。他荣耀之极也好。落魄至斯也好,我都不想跟他过下去。”
恒亲王给气笑了:“不想跟他过下去,那你想和谁过?司徒九?”
“不!”林若拙几乎是立刻反驳,声音尖锐:“绝不!司徒九有妻子。我再如何不堪也不至道德沦丧,觊觎别人的丈夫!”
恒亲王却以为她是不屑从正室身份沦落至外室。冷哼道:“我瞧司徒九对你挺不错。昨儿刚知道我在查这事就亲自来见。那几个家丁也远远打发了处理。以他的聪明,未必不能有两全之策。”
“司徒九找您?”林若拙先是惊又是急。“您可得当心,他心眼多,不好惹。”
恒亲王又冷哼一声,心里却因她的话舒畅许多,嗤笑:“我知道他心眼多。只是这世上的心眼也不是他一人独长的。难道在你眼里,王叔我就很没用?”
林若拙干咳了一声:“当然不是。只是”她担忧道,“您若答应他瞒下这事,万一被陛下知晓”
“傻丫头!”恒亲王不由深深叹气,“你还真是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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