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漾,你看那个人是不是纪王爷?”
远远地只看见那个人的背影,时铃微微眯起眼睛想看清楚些,可是距离太远,只看见他与纪王有九成相似的背影,就连衣着都那么相像。
“在哪?”雪漾顺着时铃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一个像是纪王爷的人,她把手放在额上努力看过去,“背影是很像,可是纪王爷怎么会在这儿?”
“真的是他?”时铃看不清楚,以为雪漾看见确实是他,有些吃惊。
雪漾走前几步看了看,又折回来,“不是纪王爷,背影确是有些像,但仔细看看,只是像纪王而已,不是纪王爷本人。”
时铃呼一口气,心里说不上是松一口气还是失落的感觉。
顾融发现两人没有跟上,又折回来,好奇问,“你们在看什么?”
雪漾吐吐舌头,笑,“没什么,顾公子你来得正好,我家小姐眼神儿有点不太好,她想看清楚些前面的风景,不如你带她去吧,我先去抓药,一会就跟上来。”说完人已经一溜烟跑开了,分明是给两人制造独处的机会。
一见倾心6
辜太后的房内。
桌面上摊着一封信,旁边是一个信封。
辜太后阅完信,手指缓慢地敲着桌面,若有所思。
“明翠,送信来的人呢?”
“回太后,送信的人将信放到门口就走了。”没有人知道是谁送来,连人影都没有见着。
辜太后再看了一遍那封信,信上没有留地址,也没有留什么线索,表示时铃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去向。
“你去把纪王爷和太子都叫来吧。”太后吩咐。
时翠领命退了下去,不久,便把太子和纪王带到。
一进门,纪王森冷的目光扫过桌面摊开着的信件,对于时铃失踪的整件事情他始终一言不发,只听令于太后,也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比起太子,纪王更沉得住气。
太后啜一口茶,不紧不慢地说,“时铃来信了。”
太子眸光一转,“来信了?那她为什么不回来?”带着几分怀疑,既然能通信,为什么不回来。
“这你得问她,哀家怎么能说得清楚!”太子因为时铃的事这几天没少顶太后的嘴,以至每次太后见了太子都面有愠色,“这是她写来的报平安的信,你们自己看吧。”
太子拿起信件,看了一遍,果然那信上交代得清清楚楚,与太后之前所说的无异,“太后确定这是时铃的手迹?”他从未见过时铃的字,仍是怀疑,既然平安,为什么会有那枚裹着血布的珠簪?
“你问纪王就知道是不是了。”
纪王面无表情地接过信件,阅览片刻,“确实是时铃县主手迹。”他三年前收到过时铃的信,所以认得时铃的笔迹。
太后威严的声音在说,“好了,事情你们也弄清楚了,这件事就到此告一段落,时铃养好了病自然会回来。”
纪王神色冷漠,“此事既然不需要到本王,那本王先行退下。”
纪王退下,太子不休,又询问太后,“祖奶奶,这信是从什么地方发来的?”
“这你就不要管了,反正现在已经证实时铃安全,其他的,也就不重要了。”
太子眼见问不出什么,怏怏地退下。
一见倾心7
这一晚,时铃睡不着。
雪漾陪着她坐在院里散心。
院里有一方石桌,夜凉如水,雪漾体贴地拿了一件披风披在时铃身上。
顾融今晚不在,说是有事出去,没那么早回来。
时铃不敢睡,怕一睡又再噩梦缠身,雪漾也忧心,抱怨,“再这样下去可怎么行,那大夫开的方子吃了一点用也没有。”
时铃现在别说是睡觉,就是一闭眼都会想起那些满是血腥的场面。
“雪漾,算一算时间,我们已经失踪五天了,太后还没回宫么?”
“我去打听,北安的那边经过这儿的人说北安的县官放了布告榜,说是明日下午开始办案,那太后大概应该是明日早上启程回宫。”
时铃在信里写了让太后不必思虑她,她养好病后会自行回宫。
“那我们明日也出发回宫吧,按路程推算的话,她们明日会经过离这儿十里外的长坡亭,我们算好时间出发,应该会在路上遇得上她们。”
“啊?县主,你确定我们真的要这么快回宫么?”雪漾好失望,她喜欢这个小地方,这儿整条街也不长,因为这只是一个小镇,跟皇城来比是有天壤之别,可是小镇胜在民风淳朴,人人脸上都是和气的笑,对着陌生人也会微微一笑。
时铃其实也喜欢这种风气,淳朴而简单,如果可以,真想永远留在这儿再也不要回宫去。
“恩,就算不想回宫也得回去,雪漾,我们不能这么不知好歹,就算要离宫,也要回去求太后恩准,况且,我总觉得太后不亲眼看见我嫁了人是不会同意我离宫的。”
雪漾突然没由来一阵兴奋,“那正好啊!县主,反正这回太后横竖是要给你指婚的,倒不如恳请太后给你和顾公子指婚。”嫁一个她既不认识也没有感情的人,不如嫁一个她有好感人品又是百里挑一的人,这顾融的家世也不错,虽不是什么大户,可是起码衣食无忧。
“雪漾,你别乱说了。”时铃被她闹得头大。
一见倾心8
嫁人虽然是时铃必须要面对的事情,可是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嫁给谁,她也从不打算嫁一个不喜欢她而被迫娶她的男人,她早已暗暗想好了最后一步。
这个决定会令每个人都满意的。
正在时铃和雪漾说着话的时候,院外一盏灯笼带着一小团亮光缓慢地向着这边移过来。
雪漾看见了,“是顾公子回来了。”
果然,点着灯笼向这边信步走来的那个人是顾融。
他走近来,温和的声音在十月的黑夜里像三月的春风,“怎么还不睡?”
雪漾抿嘴笑,“顾公子,我家小姐不听你念书睡不着。”
时铃暗里踢了雪漾一脚,暗里生气,自从说了“情同姐妹”这样的话后,她还真是越来越张狂了
脸上是平静从容的表情,笑笑说,“雪漾就是喜欢开玩笑,顾公子见笑了。”
顾融亦笑笑,“今晚我出去,有个朋友送我一样东西,对你也许有用。”
“是什么?”
“是一种香草蜡烛,听说在夜晚点着,这香味散发出来会有助于睡眠,是非常有效果的。”
顾融没有说实话,他是听说了有这种蜡烛才千方百计托人寻了来,就是想时铃好睡些,他不敢直说,是怕唐突了时铃。
“真的吗?”雪漾眼前一亮,“太好了,我们把这个带回去我每夜给小姐点上。”
顾融一怔,“回去?”他似乎从没想过时铃会回去或者是什么时候回去这个问题,雪漾突然间说出来,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恩,明日就起程。”雪漾更是将这个迫近的日期说了出来。
顾融突然间变得很失落,“这么着急?时铃小姐的病还没稳定呢,她晚上再说梦话的话”
雪漾拿着那香草蜡烛,“有了你这个就不怕啦。”
顾融突然很悔恨。
又听,时铃笑笑说,“是呀,况且我们也麻烦了你多日,太”差点漏嘴说出太后二字,及时改了过来,“我家老太太那边也在催我们回去。”
一见倾心9
顾融得知时铃要离开的消息,整晚都有一股失落感。
叹了一句,“咱们这次一别,也不知道以后什么时候能再见面。”
时铃笑笑,还是那句,“有缘自会相见。”
“虽然这样问有些唐突,但是时铃姑娘可否留个地址?”顾融私心里是不想从此再也无缘相见,上一次的偶遇,她既没有留下名字,也没有留下地址,他便以为从此再也见不到,已经扼腕,现在好不容易再次相遇,顾融不想再失去这个机会。
时铃有些为难,她抬头直视他温和的双眸,非常诚恳地说,“顾公子,你相信我,并不是我有意瞒着你,只是我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她不能够告诉他,她来自皇宫,是个没有自由的人,并不是想出宫就可以出宫,也不是他想见她的时候就能进宫,所以,他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顾融变得有些落寞,只是脸上仍保持着温和的笑意,“既然如此,那好吧,不过,你们明天起程的话,我送你们一程吧。”
时铃也没有再推辞。
当晚便各自收拾了一下,第二天一大早,时铃三人便去向顾融的朋友告辞。
时铃说要到十里外的长坡亭等太后等一行人,所以很早就出发了,顾融用马车送她们一程。
马车行到一个分叉路,顾融和时铃走的不再是同一条路,但他坚持送时铃到长坡亭,这才折回去。
长坡亭那儿有一个茶水铺供过路人歇脚的,
时铃和雪漾坐下要了一碗茶水,没等多久果然看见远处浩浩荡荡的皇室大队向这边移来。
那骑马在前的,赫然是纪王爷。
辜太后正在马车里闭目养神,明翠突然在外面唤,“太后。”
辜太后慢吞吞地撩开帘子,“什么事?”
“时铃在前面。”
走在前面的纪王刚刚派人回来通报。
“哦?时铃回来了?”辜太后面有喜色,“快停车,将她带到哀家跟前来。”
一见倾心10
辜太后的马车一停,后面所有跟着的马车都接连停下来。
那些千金小姐一听说时铃回来了,纷纷下马车走到前面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奇怪的是,太子并不在里面。
方怡杏提着裙摆走在泥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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