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两个木头人拿出来摆在他面前,同样是一个背面刻着“时铃”另一个刻着“拓”
“看见了吗?曾经,这一个是你,这一个是我,我给他们拜过堂成过亲的!可是现在你知道我看见他们想起什么了?我想起顾融送给我的那对瓷娃娃!”她说着突然怒了,不等他看得更清楚便大步走出门外毫不犹豫地扬手狠狠将两个木头人丢向空中。
她丢的方向,是佛堂后面的一座山坡,那儿杂草丛生,两个木头人在黑夜里被丢出去,连个弧线都看不见便消失了。
“时铃”他惊愕地跟出来,喃喃念着她的名字,突然有种恐惧,一种再也抓不住她的心的恐惧。
佛堂的秘密5
时铃始终冷笑着看纪王,带着一点点挑衅的复仇的意味。
她原本以为这个佛堂再也不会有人来,也不会有人想来,那么佛堂里的那些东西也就不会被人发现,这里的一切永远都只是她心底里的秘密,可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来过这里。
他问,“你真的有那么恨我?”
他发现这个佛堂的时候,心里是有过欣喜的,因为这一切可以证明至少她在佛堂里的三年心里还是有他。
时铃转身看着他,“恨不恨都已经不重要了,你知道我离开佛堂这儿的时候为什么不把这些东西都带走么?我把关于你的一切都留在这里,是因为那个时候我对你已经绝望,离开这儿的时候我也已经决定彻彻底底忘记你。”
他的眼色敛下来,寂寂无言地看着她。
时铃抬头看向漆黑的夜空,天上一粒星子也没有。
他突然抓起她的手,沉声道,“你不能够忘记我。”
他的声音很沉,像是经过思虑后做了某种坚决的决定。
时铃轻笑,“你现在已经不能左右我的感情了。”
“我会娶你。”他平静沉稳地说来。
时铃却像被一道雷电击中,瞬间觉得呼吸困难。
他——在说什么啊?!
“我不要你呆在皇宫,太后及皇后太子妃等人不会允许你接近太子,你留在宫里只会越来越危险。”他承认那天看见她有意接近太子,他嫉妒,他担心了。
他的心里不是没有她,只是他这样的男子,倨傲又冷酷,不会去表达。
时铃被他那一句,“我会娶你”击中心脏,愣愣地看着他,一时忘记了要回应。
这个男人跟顾融是完全不一样的男子,在时铃的生命中,有两个男人说过要娶她,一个是顾融,一个则是眼前的这个人。
顾融会温柔又紧张地询问她,但是眼前的这个人,把“我会娶你”这几个字说得理所当然一般,带着些微命令式的语气,
佛堂的秘密6
时铃惊愕着,不可思议地看他。
她真是越来越无法理解他。
他握着她的越发冰凉的手,温声道,“不要去他身边,太子能够给你的,我一样可以给你。”
时铃僵直着身子,他凭什么说这样的话?他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吗?!
但是他的表情很认真,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是寻她开心,也不像讽刺她。
时铃却忽然就笑了,笑是有些悲凉。
他不爱她,却又不想让她离开他,他是把她当成自己的所有物了吗?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的,那个人一直在你身边,你却一点也不在乎她,当她要终于决定放弃你转身去对别人好的时候,你却又变得不甘心。
“为什么你也认为我不能够和太子在一起?”
“你不应该和他在一起。”
“那我应该和谁在一起?和你吗?真可笑,你们所有的人都在告诉我应该和谁在一起,不应该和谁在一起,但其实不管我做了什么样的选择,都是被你们逼的,我也曾经想过离开皇宫离开这一切过平平淡淡的生活,可是结果呢,顾融死了,夕芳死了,剩下我孤伶伶一个,说不定下一个死的就是我,我想要在这宫里活下去,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她可以怎么做?宫里人人想要置她于死地,惟一保她的只有太子,她除了和太子在一起,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她如果要活下去,就只有彻底得到太子的心!
时铃眼眶红红的,眼里蓄着泪水,嘴解却倔强地向上扬起,“你们不让我靠近太子,我偏要和太子在一起!”
他倨傲,她可以比他更倨傲——
这一夜,时铃对纪王由始至终只有冷漠,就像他以前对她那么冷漠,现在她如数还给他。
————————
时铃去太子殿的次数多了起来。
太子殿的富丽堂皇气势恢宏,不是没见过的人能够领会。
时铃去的时候特地带了一束观音莲,白色素雅的花朵,拿到富丽堂皇的太子殿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引诱
太子殿里有不少花瓶,或精致或大气或古老,时铃选了一个青瓷瓶将观音莲插入其中,径直去了书房。
太子这个时候,通常是在书房。
时铃已经有这个特权,就是可以在太子殿里自由出入。
见是她进来,太子微微一笑,道,“时铃,你总算来了。”
时铃福了福身子轻步走进来,将青瓷花瓶放在他书案上,“太子,听你的宫人说,你不喜欢花花草草之类的。”
太子殿有许多花瓶,但都是空的,可见他是真的不太喜欢花草。
他靠在椅子边上,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恩。”
“如果太子不喜欢,这观音莲我可要拿回去。”
“别人拿来的或许没有兴趣,但是时铃你带来的,我最中意。”
时铃笑笑的,他最中意不过是在嘴上调侃她。
“皇上的身体好些了吗?”她淡淡地问着,状似不经意。
皇帝最近龙体有恙,连早朝都有一段时间没有上了,只在寝宫里休养,惟有太后皇后及太子等人可去探视,其他人一律免见。
至于皇帝得的是什么病,也没有人知道,病得重不重,更没有人知晓,有人做了不好的揣测,说是皇上熬不了多久改朝换代的宿命终究是免不过的,但太后却说皇上的病正日渐好转,也禁止任何人妄加揣测。
总之,宫里对皇帝的病情是守口如瓶。
也正因为皇帝龙体有恙,所以太后和皇后这些天也没有闲情来找时铃“谈心问候”。
所谓的谈心问候,不过就是告诫她要远离太子而已。
太子轻笑,“放心吧,父皇的病并无大碍。”这是对外一致的说辞,但是到底有没有大碍,除了去探视的人,谁也不知道。
时铃当然也明白,不管皇上病得重不重,都最好不要对外提起,群龙不可一日无首,如果皇帝得重病的消息传出去,极易引起民心军心不稳,敌国知道这个情报,更容易造成敌国趁机进犯。
引诱2
时铃笑笑,“无大碍就好。”并没有要深问下去的意思。
太子转了个话题,“真难得,你来找我。”
“太子,云佛山一行,是你救了我,不知你要我怎样报答?”其实回宫来这么久,她一直没有机会向他道谢,她不是知恩不图报的人,只是她能有什么可以报答他的?
太子轻笑,“你有什么能报答我的?”
时铃淡淡地看他一眼,“我什么也没有,你若要的话,我的命便是你的。”
他枕手于脑后,“你的命我好不容易才救回来,又怎会再要去?当然,也托了纪王爷的福。”
那日,他为了救他,不吝向皇后许诺立钰满儿为太子妃,皇后则答应他向太后禀明那个所谓的神相子不过是江湖术士,他所算的八字一切都作不得准,只是来宫里为骗钱财,最后,那神相子被施以酷刑,时铃的大凶大煞命理之说才得以告一段落。
“那么,时铃无以为报。”
太子微微一笑,带着些调侃的暖意,“我要你亲手为我做几道家常小菜。”
时铃怔了一下,抬眼看他,他笑得春意盎然般。
有些窘迫犹豫,“太子我只会做素菜。”这是佛堂里带出来的习惯。
她没有想到他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来。
“无妨,只要是你亲手做的,我怎样都欢喜。”
时铃敛下眸光,“好。”
她会做的菜非常有限,在佛堂的时候是几乎每隔两三天就会有宫人送一些干粮或者蔬菜到佛堂门前,后来,她便央了一个宫人给她带些菜种子,在佛堂前僻了一块土地种了几行青菜,这样,她便可以吃些时令的新鲜蔬菜。
佛堂里的日子,能够想像得有多清苦便有多清苦。
两个时辰过去,时铃只做了五个小菜。
清一色的青,当真是没有一点儿荤,连个鸡蛋都不曾有。
主菜是韭菜,这种菜时铃在佛堂里的时候几乎要吃到吐,但是因为这种菜长得非常快,等待周期短,时铃最常弄。
还有豆芽菜,也是因为长得快,最得时铃的青睐。
引诱3
太子恐怕一生,也不会吃如此清淡的食材。
青菜配着小米粥。
几乎清到淡而无味。
但是现在坐在她面前的他,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吃着她亲手做的小米粥,淡淡地说,“这些食材有你的味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就连她亲手做出来的小米粥,也特别香,带着一点点甜。
时铃只是笑笑,她其实知道自己的厨艺,差不到哪里去,但也绝对称不上好,只是够自己勉强度日罢了。
她温温笑着倒了两杯酒。
太子见了,似笑非笑地说,“你还想灌醉我么?”
时铃但笑不语。
太子又说,“你知道的,灌醉了我对你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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