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 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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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 春-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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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来娣心花怒放,早早让秋儿先回府准备间上房招待杨胥,自己则悠哉的喝着苏府的金丝碧螺,坐在大厅里滔滔不绝的讲着子虚乌有的那一夜采花贼奇遇记。
  作者有话要说:  还在穿越中,作者回复延后,请不要霸王。


☆、防患未然

  我其实是来扮作陪的,许来娣那满口栩栩如真的当时情节比北大门那里讲书人的书还要精彩,而在场也有两人听得有滋有味,除了胡梦龙,还有杨胥。
  我只是眼观鼻,鼻观口,偶尔抬头的时候,就会碰见苏良辰含笑的眼睛,那是勾魂摄魄的架势,像是要生把人给吞了一样。
  终于挨到许来娣准备回府,苏良辰阴魂不散的飘到我身边,轻声问我:“如何,我那套帮腔的说法你可还满意?”
  我斜眼,不屑道:“这恩情你要问许来娣去讨,你找错人了。”
  “非也,非也,我可不是问你讨功来着,我要送你一样东西,喏,你瞧”说着从从袖子里拿出一串绿莹莹的圆珠。
  他拎起我的手腕,径自给我戴起来:“你带在手腕上,有事了就扯断这绳子,留下点证据什么的也好,抑或是危难时候变卖了,也值些钱财,在你不能与我们联系的时间里,够你花上一段日子。
  当然,你的安全我自是会看顾好,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就是有千分之一的可能,也要防住,至于平时,你权当个首饰带着,我看你这纤纤细腕带着也挺漂亮的。”
  我本是想反驳,却又觉得他的话说的极其有道理,抬眼看他的时候,他笑语:“虽说许来娣是为了活擒杨胥才信口胡诌,可采花贼在奈良县的事情可不是虚假,王府大户,许来娣闻名遐迩,这些你说的都很对,那采花贼会不会夜探王府谁也说不准。
  所以,你务必乖乖的带着这东西,晚上关好门窗,让冬儿在房里侍候着,免得被殃及池鱼。”
  说着说着笑容更甚,满脸灿烂之色,不像是有什么好话要说:“我猜,你应该是很想知道杨胥为什么总是出入苏府的原因吧?是为了查案子,还是因为苏府里有个苏月月呢?”
  我侧着耳朵想听个仔细,却听他愉悦的答复我:“这个我就是没打算告诉你,等杨胥抓到了那采花贼,到时候我再告诉你。”
  我深叹一口气,语气沉静:“放心,这珠链我一定会带着,干嘛跟自己的安危过不去呢?我要是被抓走,也请你一定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杨胥,也好让许来娣尽快把我给赎回来。”
  “放心,我一定会把你赎回来,何须非要许来娣不可。”
  苏良辰慢语,似鹅毛轻轻一撩水面,似乎有涟漪在心头渐渐化开,我转过眼,收回手腕,若无其事道:“我该回府了,苏公子告辞。”
  “招娣慢走。”苏良辰没有再为难我,只是含笑看着我离开。
  我走到门口时候,胡梦龙还在对着许来娣纠缠不清,虽然她极近忍耐之色,可我知道若是再挨上一会儿,许来娣非要当场爆炸了不可。
  “六姐,我们可以走了”我扭过头,看了一眼还处在亢奋状态的胡梦龙,出声提醒:“胡公子,我和家姐先行一步,后会有期。”
  当然,像是胡梦龙这等角色自是没办法打扰到许来娣的兴奋之情,她唱着歌,声音大到我在另一抬轿子里都听得清楚。
  我抬起手腕,看见那串盈□滴的珠子绕在我腕间,的确很是赏心悦目,我皮肤很白,是所有姐妹中,最白的一个,这也许就是所谓的老天开了眼,虽然相貌不及姐妹出色,可总是轮到了一点好处。
  所以羊脂白的皮肤上,带着墨绿色的珠串就显得十分扎眼,色彩分明,相得益彰。话说那苏良辰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眼光还不错,东西挑的极好。
  “招娣,招娣。”
  我闻声,撩开轿帘,看见许来娣趴在窗口朝我笑道:“今天你那些话说的真好,我这一着急全都给忘了,只顾着编瞎话,到底还是你比我演技好,杨胥竟然都相信了,这次入住王府,就是我绝佳大好机会,我一定不会错过,非要把他成功拿下不可。
  哦,对了,你到底问了苏良辰没有,杨胥之前去苏府到底是为什么?是查案子,还是私会苏月月?”
  被来娣这么一提,我又想到苏良辰婉约的威胁,心口一闷,回道:“大概是查案子吧,反正你已经志在必得,还担心那个苏月月干嘛,就先下手为强吧,把他煮成熟饭,或者刻成方舟,他就是你的了。
  不过我也要提醒你,不要到时候霸王做不成,弓也没上去,反被人家捉住现行,倒打一耙,看你的脸往哪搁,或者是到时候好事成了,可这捕头的胆子远比他的块头要小的多,人家跑走,你可就亏大了。”
  许来娣一脸狞笑,看起来着实可怖:“呵呵,放心,第二日出门,保准让王府所有的人都看见他从我的房门里走出去,让他无可抵赖,想跑?
  我发誓会把大布告从奈良县,一路贴到京城去,我告他非礼黄花大闺女,调戏加□。
  他敢做陈世美,我就敢学秦香莲借包公虎头铡侍候他,非但让他身败名裂,还得让他精神分裂,总而言之,我绝对做鬼都不会放过他。”
  我头皮一麻,如是女人犯狠,还真是一场大灾难,这杨胥原是千里追凶至此,却非常有可能就栽在许来娣手里,而且还是连咸鱼都不如的那种,至少咸鱼还有翻身的机会。
  许来娣正得意,我随口道:“都说好的不灵坏的灵,你瞎话编太多,小心成真。”
  大姐住在府里已经好几日了,每日愁眉苦脸,我娘见了就要骂,大姐看见我就掉眼泪,六姐有时候也会不耐,不过她还是心软的,总是不住劝大姐树枯了要懂得换棵树的道理,最好再嫁一门,可我觉得许来娣这是馊主意,非但不能让大姐舒服,反倒让她更伤心。
  大姐的儿子也就只比来娣小了一岁,已经长成一个大小伙子了,可惜他从来目无尊长,尤其是对许来娣,不愿叫她一声:“六姨。”许来娣为此颇有微词,屡屡教训,却从未有过效果。
  至于我这个七姨,比他还小了两岁,更是被他所不屑一叫,当然,小他四岁的家宝更是这辈子都不敢奢望他能叫过一声:“小舅舅。”
  十八岁的男孩子已是可以成家的年纪,可因为姐夫死后,大姐在夫家的地位一直很低,几个妾室把她排挤到了最低限,婆婆也不喜欢她这个性子,一直也就没有张罗。
  外公有意让这个外甥延传王家衣钵,可大姐不愿,非要固守着儿子姓潘的原则,守株待兔的等着。于是府里多了两张吃饭的嘴,人一多,事情也多。
  没几日过去,杨胥便搬到王府,入府的时候,我娘列队欢迎,高兴的不得了,我自是知道原因为何,说来,这个缺德主意还是我教给许来娣的。
  许来娣是个只知道闯祸,不懂得善后的主儿,当日在苏府口吐白沫的遍了一通瞎话,可回家之后方才想起怎么能顺利的让我娘和外公同意杨胥入府。
  说是什么采花贼掠过王府上空之类,这个借口也太过飘渺,我娘一定会以自己两把剔刀走天下的牛皮把来娣的歪理邪说彻底斩杀。
  于是我想到一个坏主意,就跟我娘说,这杨捕头本是青年丧妻,来奈良县的确是为了捉凶,正逢王府出现过采花贼的魅影,不得不防,所以请捕头来守,也少了许多危险,再来就是为了兼顾我守寡的大姐,鳏寡相配,谁也不嫌谁,自是再好不过,而且捕头也算是不错的公职,吃官家饭,一辈子无愁无忧。
  许来娣闻言,手绢抡得老高,笑不拢嘴的直夸我:“论天下之馊主意最缺德者,非你许招娣不可。我虽然不甘了十九年,可我终究懂得,缺德是种天赋,这是与生俱来的,后天修炼无用,所以,在缺德这方面,我甘拜下风。当然,不可否认,你这种缺德对我来说还是很有帮助的。”
  我瞥她,懒得争执,端茶细细品着,眯了眯眼,脑袋里在不停思索,如若这许来娣临场抽风露馅儿,我还得怎么明哲保身的退出那个包围圈,顺便拎着许来娣,免受我娘的酷刑侍候。
  我娘听闻我这一切说辞,黑脸阴天转晴,应是心花怒放,连连朝着窗口拜了几拜,念叨着老天开眼。
  许来娣走到哪都希望有我坐镇,说白了就是我能起到帮腔吹耳边风的作用,可我心里总是忐忑,现在让我娘越开心,等到事情败露的那一日,就是我大祸临头之时。
  许来娣一再保证手脚利落,绝对会在事情败露前顺利帮杨胥破处,可我不相信许来娣的保证,她是个没有信任度可言的人呢。
  于是当“鳏夫”杨胥进府之后,我无数次的梦见我娘手挥那两把明亮亮的剔刀朝我追过来,边跑还边咆哮着问我:“看你以后还给她出不出馊主意。”
  俗话说,善谋者卒于谋,我每每出主意,总会想到不堪的后果。梦里我娘面目一如既往的狰狞,身板一如往常的粗壮,剔刀自然也是一如从前那般雪亮,我跑的连鞋子都甩丢了,披头散发,挥汗如雨的在府里绕了无数圈,每每回头都是我娘鬼魅般的黑脸。
  可每次我都顺利逃过,这次我未能幸免,一道雪亮一划,砍在我肩膀之上,我连疼再怕,猛地往前一扑,灵魂出窍了。
  等我睁了眼,才感到自己满头大汗,连里衣都湿透了,心还跳的极快,像是要跃出胸膛了一般。
  “如何?做恶梦了?”熟悉的声音骤然响起,我一惊,抬头看去,苏良辰青色衣衫如水,倚在我床头,眼色温润,嘴角带笑,似乎站了很久。
  “你”我东张西望,没见到冬儿踪影,再看苏良辰,再次确信他的确是个大活人,绝对不是幻想,我懵在当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来了有一会儿了,杨胥被许来娣缠住了,我没事,上来看看你,刚好你睡了,我就没忍心吵醒你。”
  说着他提身走到我床边,撩摆坐了下来:“话说你这噩梦应该跟你的馊主意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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