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宫 穿越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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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宫 穿越小说-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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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便放开谢轻容的手,亲自扶了太后走了。
  谢轻容低眉顺目,躬身行礼:“恭送皇上,恭送太后——”
  待他们渐渐上轿走远,谢轻容才直起身来,立在原地,只瞧宫人们团团簇拥着太后一行人离去,觉得好生热闹,又觉得好生奇怪。
  她瞧得认真,眼神无波也无澜。
  此时季苓道:“皇后娘娘”
  谢轻容扬起那只受伤的手,道:“不必了。”
  说话间,血犹自往下流。
  方才站在一旁的戚从戎与苏竹取,这才上前来,苏竹取拉着她的手细看,是被弓弦割开的伤口,在掌心之上,长长的一条,似是很深。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最后只道:“若是留疤”
  谢轻容一笑,道:“无妨无妨,都是小事。”
  哪里会无妨呢,这双手,天下无双,精妙绝伦,若真落下什么伤疤,未免太过可惜。
  谢轻容见戚从戎亦在旁,面色阴晴不定,便道:“从戎,这日我也不留你在宫里闲坐了,我觉得头疼得很,你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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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又是一笑:“小取替我送从戎吧。”
  季苓立刻道:“奴才送皇后娘娘回宫,太医已前往掖庭宫候命。”
  “那也好。”
  谢轻容一点头,便扶了季苓的手去了。
  武场之上,顿时寂寞,剩的都是些凡夫俗子,戚从戎全不看在眼内,只站在原地,目光灼灼,一直瞧着谢轻容上轿离开,不知不觉间,双拳已经紧握。
  忽然一只柔软的手,握了他的右手,然后把他的指节一个一个掰开。
  戚从戎收回目光,看着苏竹取。
  二人对望一眼,眼中情绪莫名。
  “惊燕君,你是失态得很呐。”
  苏竹取见他目光已经平复,便松开了他的手,以扇掩面而笑,也径自去了,站在远处的侍女瞧见,忙上前迎她。
  戚从戎长叹一声,自另一方向离开。
  
  **
  
  季苓护送皇后回寝宫,人一送至,季苓告辞,谢轻容道:“留下喝茶再去。”
  “谢皇后美意,只是奴才还要复命。”
  谢轻容想想,确实如此,便不强留,却是特意令人相送出去。
  却说她一回寝宫,顿时宫内一片忙乱,胡为庸已经在外面候着,绿袖要请他入内来,谢轻容忍不住叹了一声,:“不急,先换衣裳。”
  说完,当真令人取了衣裳来换。
  绿袖在旁边听见,急道:“皇后娘娘”
  谢轻容不待她说话,一瞥眼,便叫她住了嘴:“急什么?本宫是要死了么?什么事儿值得你在此处嚷嚷?”
  听这说话的语气,绿袖全不敢造次,只觉如此两年多来,从来不见皇后当真动过气,如今真气起来,怒上眉山,杏目圆睁,寒气逼人,绿袖见状,只得恭顺低头,忙帮着众人为皇后更衣。
  谢轻容换了干净衣裳,卧在榻上,唤胡为庸入内,自帘后递出自己的手。
  屋内停止焚香,为求心静,只留绿袖一人在旁伺候,旁人都退至外间看顾。
  胡为庸小心翼翼地瞧了谢轻容的伤口,道:“皇后娘娘,这伤口要先清理,只怕会痛,还请皇后娘娘忍着些。”
  谢轻容淡然道:“无妨。”
  既然如此,胡为庸便开始为她清理手上的伤口,谢轻容半声不出,似全不觉得疼痛,反而是绿袖在旁边看到,忍不住问:“被弓弦割到怎也会伤口如此深?”
  胡为庸解释道:“绿袖姑娘,这也是常有的。”
  绿袖心中还疑惑,又见谢轻容卧在榻上,面上隐隐是倦容,只得不再说话。
  “嗯”
  胡为庸正在仔细包扎,听到谢轻容出声,禁不住手一顿,停了动作;绿袖忙问:“皇后娘娘?”
  只见谢轻容一笑:“胡太医莫惊。”说完又道:“绿袖,去煎茶来,你亲自瞧着;本宫就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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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劲儿,原来是一来一去,半杯茶还没喝到,口渴。”
  绿袖道:“奴婢马上叫人去。”
  “叫别人去做什么?就要你去,别人经手,我饮不惯。”
  都到这时候了,还这么任性,绿袖只得应了“是”,吩咐其他宫人在外间好好看顾着皇后,便急忙去煎茶来。
  胡为庸扭头看她去,半晌手下没有动作,谢轻容等了会,笑问:“胡太医,你是在等什么呢?”
  “不曾等什么。”
  胡为庸手脚麻利,没多时便将那伤口小心包扎完毕,他道:“皇后娘娘,切记不要用力,也莫沾水,药一日两换,臣会按时过来;若是皇后娘娘觉得疼,待臣开些汤药给娘娘安神”
  话说毕,他正要抽回手,却不料谢轻容的手,反手一扣。
  未被白布裹起来的修长指节,暖热柔软,每个指尖上的指甲大约都是方修剪过,圆润晶亮,可爱无比。
  指尖近在脉门之处,胡为庸心下一凛,面上从容应对。
  “皇后娘娘”
  这只手,固然是受了伤,也是精妙无双,指尖轻轻向下用力,胡为庸只觉脉门一疼,受到压迫,只怕再用些力,就要鲜血四溢。
  胡为庸对隔着帘子谢轻容笑得很诚恳,仿佛那不是自己的手,他也感觉不到半点痛:“皇后娘娘真爱玩笑。”
  腕间的疼痛又增加了一点,果然指尖掐入肉内,一丝鲜血溢出。
  只听谢轻容道:“胡太医的一双妙手,很金贵。”
  “比之皇后娘娘妙手,差得远呐。”
  “呵”
  谢轻容又道:“胡太医,我不懂杏林之术,也不懂武,却想问问,曾听那些人说,人的手,若是断了经脉,要救回来,比登天还难些?”
  胡为庸道:“皇后娘娘所言极是。”
  谢轻容笑了一声,将手收了回去。
  胡为庸站了起来,退至一边,静等皇后的动作。
  谢轻容也不要人伺候,单手捡起榻边外衫一批,自帘后走了出来。
  胡为庸见她褪去繁多饰物,头发也只松松一挽,她斜睨了胡为庸一眼,胡为庸不敢与她直视,忙垂首候着。
  “胡太医看起来像是个老实人,面相生得老实,做的事儿也老实。”
  这话,全不知因由,听起来吓人得很。
  “谢皇后谬赞。”
  “老实之人也有老实之人的难处,”谢轻容自己坐下,拢了拢衣衫,道:“胡太医也请坐。”
  胡为庸道:“臣不敢。”
  谢轻容道:“怎么本宫赏人坐着,人却偏要站?”
  语气是疑惑,也隐隐含怒,胡为庸争拗不得,忙坐了下来。
  谢轻容这才一笑,道:“本宫这一身,到底有多少病,本宫自己不清楚,也从来不曾在意过忽然今天,却起了兴趣。”
  胡为庸大气都不敢出。
  皇后有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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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断魂,奇毒醉断魂,以酒送服,九死一生。
  整整两年,体内残毒,都还未清,就不知是下毒人无心,还是故意。
  就算是下了毒,仍旧留三分余地,那下毒人,是有情,是无情,难以分说。
  而对胡为庸来说,照实说出口,他是死路;然而执拗不照实说,大概也是死路。
  谢轻容一双黑幽幽的眼,就把胡为庸盯住,胡为庸即便不曾抬头,也能感受到莫大的压力。
  这等压力,比之在文廷玉面前更甚。
  胡为庸想,自己正如皇后所言,是个再老实不过的人了。
  他这辈子只做一种事,就是对自己有益处之事。
  算不得坏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最爱惜的,莫过于一条命。
  谢轻容也不等他说话,自己伸手去握桌上的茶壶,茶是冷的,她也并不是用来喝,倒在杯中,指尖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几个字。
  她也不叫胡为庸看,胡为庸却也知道是写给自己看的。
  他不瞧还好,一瞧,只觉通体发冷,忙地立起退开,躬身不语;心里却是冒出极度不雅的诸多字眼,只恨难开口。
  皇后再没说话,此时忽见绿袖奉茶入内,茶香袅袅,满室生馨。
  “皇后娘娘”
  此间情景,实在难解何意,绿袖不由得轻呼一声。
  谢轻容柔柔一笑:“你手脚倒快。”
  绿袖忙将茶奉上,谢轻容接过,饮了一口,道:“这是好茶,也是新的,从前没有喝过。”
  绿袖道:“确是好茶,前几日才新贡上,皇上令送往太后与娘娘这来的。”又赔笑道:“有好东西,皇上总是心里记挂着太后与皇后娘娘的,正巧,刚皇上才来人来打发。”
  谢轻容点头,笑说:“不错。”说罢,又饮了一口。
  这态度,与往常无异,绿袖却是满腹疑惑,无法明言,只暗地里瞅胡为庸几眼。
  见他也是战战兢兢,便更觉奇怪。
  一杯茶,谢轻容慢慢饮尽,终于放下茶盏,笑着发话了。
  “胡太医为本宫操心甚多,实在费神不少,就把这茶赏给胡太医吧。”
  胡为庸立时跪了下去。
  “叩谢皇后娘娘千岁!”
  “皇后娘娘”
  “绿袖送胡太医出去吧。”
  皇后娘娘今日是怎么了?平常好东西都要收起来,头一份顶尖的都留给自己,今天转了性,说送便送了。
  胡太医也怪,半点也不推辞,不像做臣子的理。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绿袖还是依言亲自送太医出去,回来的时候,已经不见皇后坐在桌边。
  一寻,人已经又往屋内躺下了。
  “皇后娘娘的手觉得如何?奴婢往御厨那吩咐了,从今日起,娘娘需吃得清淡,不吃那些重油重色的玩意,免得将来留疤,就说奴婢今儿要跟着皇后娘娘出门,皇后又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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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受了伤,奴婢罪责难逃”
  喋喋不休,谢轻容竟也耐心听了下去,听到后面几句,噗嗤一笑:“前面还是在关心着本宫,后来一听,原来是怕罚。”
  绿袖正色道:“为皇后操心乃是奴婢本分,但是罚起来,是痛在奴婢身啊。”
  谢轻容乐道:“你就放宽心,有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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