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最重要的是让居雅冷静下来,看着居雅又一次兴 奋起来的那里,纳兰文汇认命了一样撕下衣襟,白居雅被扔开一样抛到了床里侧。
文汇看着下身自己也无法压制的兄弟,慢慢走开,退开一个安全距离后,他看到白居雅慢慢坐起身,他似乎很困难的撑着手臂支起上身,然后光彩流动的眼眸准确的寻到了站在屋内的纳兰文汇。
“我还是清醒的,因为是你,我才会这样,你为什么不碰我?是嫌我脏?”
纳兰文汇也一直回视他,看着这个自己与之耗了几乎二分之一生命的人,心里的感情几乎淹没了他,他那么在乎他,又怎么会嫌他
“我这么对你,你还不生气吗?”纳兰的声音带了一丝寻求,他想得到一个答案,而他到底想要怎样的回答,恐怕连他也不知道。
“你若去死,我也陪着,还不行吗?”
一瞬间他们都明白了,自己是了解对方的,对于失去唯一认可的亲人的纳兰文汇,这个世上唯一还在乎的就是白居雅了,他如此千方百计的避开这个羁绊,无非是厌弃了活着,他不想活着,却又放不下白居雅,所以才会这样躲避。
对于所有事都掌握在手的人,第一次不确定的,居然是他的决然!
他无法控制自己在死之前不杀了白居雅陪他,所以他要避开,避开自己的这个想法。
可惜,当白居雅水一样的眼睛看向他,他就无法再逃开了。
深深的拥吻他爱的人,纳兰文汇几乎想将他揉进身体中,如此美丽的、冷漠的、脆弱的、别扭的人,为了他而溶化,为了他而化作绕指柔,他又如何能再放手。
“你傻了。”
白居雅一听反而乐了出来,“哪有你傻。”
一直一直在交缠的身体中找寻自己,两个人都不再是坚强的高高在上的那个他们,他们拥有彼此,比拥有了全世界更幸福。
他们在绝望的爱恨中寻到彼此,便不会再在乎自己曾经受到了什么。
只有他们在一起,才能停止内心的哭泣和灵魂的迷茫。
也许,他们只为彼此而存在
水色的剑锋映出依偎着的两人,纳兰文汇伸手握住那只拿剑的手,宽大的手掌完全包裹住细腻白皙的手,他低沉的笑声让怀里人拿眼角冷冷的瞥了一下。
“亲爱的,你怎么能这么恶狠狠的盯着我?”可怜兮兮的控诉被白居雅一个肘子鎚了回去。
“闭嘴!”白居雅挣开他的手,嘴边的笑温柔的能溶化一切一样,看得纳兰文汇入了迷。
“你真美。”
“说了闭上嘴!”
“要不还是不要死了,我们就这么活着多好。”
“不要骗我。”
“居雅。”
“闭嘴。”
纳兰文汇紧搂住怀里的人,他真的是再也不想放开他,即使一瞬间的迷惑,也不能控制他的独占欲。
“我真的爱你。”
时间凝滞在这一瞬,无数次听到这句话,再次听到它的白居雅还是难过莫名,就在纳兰文汇以为他不会理他时,白居雅轻轻的说了句,“我也爱你。”
爱到不知所措,爱到不要尊严,爱到傻得要死
若说什么是爱,就是绝望中的最后眷恋吧。不管是什么,要是找一个人让他说爱,那个人就是纳兰文汇。
“我们走吧。”
白居雅将剑锋贴到自己的脖子上,纳兰文汇还是按住了那只手,“从我先来,我无法面对你先离开。”
“凭什么我就要看着你舒舒服服的先走?!”白居雅眼中写满威胁,只要纳兰文汇再辩解一句,他就会先把他扎成个蜂窝。
“哈哈那怎么办?”纳兰文汇把白居雅紧紧抱着,脸孔深深埋进那一头柔顺的发,这是白居雅身上唯一不像他性格的东西,让他不但喜欢,还有些沉迷,真不是好现象啊,这么喜欢一个人,不是要生生世世在一起?!“要不,我们每一辈子都在一起好了。”
“没见过你这么贪的!”白居雅回抱他,喜欢他身上的水檀香,更是离不开他的温暖,生生世世在一起也不错
剑再次被抬起,他们终于达成一致,要在一剑里同时殒命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剑还是没能落下。
门外传来纳兰手下的声音,好像强烈到浑身颤抖却偏要压抑一样的声音,“主子,二爷活过来了”
哐的一声,纳兰文汇□着上身,居然就这么把门板拍碎了。手下人见自己主子的样子,心里也格外斟酌了一下后面的话。
“还有呢?”文汇的呼吸也急促起来,这是他时刻祈祷的,当它发生时,他的慌张却代替了一切,他不知道自己要用何脸面见兄长,更不敢确定他听到的不会在下一瞬间变成泡影。
“凌霄山传信到花庄,探子一收到信儿就赶回来报,还没来得及进一步探听。”手下人小心翼翼的回答,生怕眼前的主子变成恶鬼扑向他一样,后退了半步。
纳兰文汇却绽出一个堪称炫目的笑,转身看着也半坐起身的白居雅,“居雅。”
“恩,我们回去。”
去凌霄山的路很远,却并不艰难,白居雅看着门口那人旭阳一般的笑容,寒辰暖日,只要这个人还在笑,去哪里都是可以的。
行路难
马车向北一直狂奔了三五个日夜,怀玉裹在厚厚的草色裘衫里静静的睡着,他的意识常常很不清晰,有时回到了那个满目苍白的加护病房,看着母亲温和的笑着给他盛汤,手指刚抬起来,那一切又都化作泡影。有时回忆起自己站在苍狼山上第一次看山景,身后强力的拥抱和温暖让他几乎窒息, 浓浓的眷恋席卷心头,正想确认一下那人是否真的在拥抱着他一切却再次化为乌有。有时又会沉浸在那一片红叶林中,纳兰的怀抱,坚定而温柔
眼前闪过很多的人,那里面有认识的,还有不认识的,应该是楚怀玉本尊所见过的人吧
淡淡的扫视一周,怀玉惊讶的看着自己所站立的地方,四面都是空的?!
是,云的上面怎会不空?
看着一个个电视剧演员一般的各色司神尽职的穿着各式服饰匆匆而过,怀玉几乎笑出声来。
自己这看到的又是什么?不会也是属于他或‘他’的记忆吧?
目光一下子定在了一个点上,那里静静的坐着一个人,也许只是看着是人,因为他除了有人该有的一切在额头正中还点缀着殷红的元夕花纹。那应该不是彩绘的。
安静的眉眼,淡淡的衫子,好像很熟悉的样子,仔细要去看看时,一切像往常一样烟雾般融进了风里。
不知何时马车停了下来,怀玉慢慢睁开眼睛,羽睫轻眨便看到了一脸紧张的宋放,他的表情告诉他,他应该一直这样等着他醒来。
逐日增加的睡眠时间一定让他害怕了,“你该歇歇,眼眶都黑了。”怀玉摸着他难掩疲惫的脸,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宋放摇摇头,想伸手搂住这个几乎随时都在消失的人,最后还是放下了手,“我不累。”
怎会不累,你又不是铁打的!
怀玉没有说出声,他轻轻叹了口气,前面应该就是景元城了,本来想要在这里分开,却不料这离别二字不是那么简单出口的东西啊
宋放默不作声,看着怀玉垂下小脸想着什么东西,他神色一沉,慢慢下了马车。他的动作并不大,所以当马车剧烈的摇晃了一下时,怀玉直觉的认为有事发生,挑开帘子,果然看到一队锦衣的骑手各个趾高气昂的围着马车,连骑的马也都高昂起头气势不凡的打着响鼻。
“你们迅速的滚离这里!这片林场已经被征为御用猎场了,没看到林子口有标示吗?!”一个人拿鼻孔冲着站在马车旁的宋放,好像怕别人误会他身份一样特意抬了抬肩,以便露出上面的皇家纹章。
宋放手一动一颗石子不偏不倚打在那人嘴上,怀玉立刻笑出来,他和木严好像都很热衷于打人的嘴呢!但是这一笑不要紧,将本来就怒火中烧的锦衣卫大人更是气了个七窍生烟,一面捂着红肿起来的嘴,一面挥鞭打了过来。
“湖大档子!!!”好大胆子!
他说的不清不楚,手下却不含糊,一鞭没中又挥下一鞭,居然非常伶俐!
宋放眼睛也不抬,随意用手臂缠住鞭势,一发力就把乌金的鞭子震裂成几段,再凌空一抖,几节鞭尸便飞回主人身边,卷着那个刚刚还高高在上的锦衣人飞身落马。
“唔你!腻!”那人好像断了肋骨,吐了口血沫就眼一翻昏了过去。而其他人半天才反应过来,一面有几人翻身下马查看那人伤势,一面又把马车围得更紧实了。
怀玉挑开帘子半倚在车上,身上的不良反应告诉他他现在最好不要动,所以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安抚受惊的马儿和冷淡的欣赏他们是如何被灭了威风的。
宋放懒得理会那些人大声的喝问还有像挑衅一样的大骂,他只是抬起眼睛冷冷的扫了一周,很不耐烦的低下头捡起几个石子。
这个动作让锦衣卫大人门大受打击,他的这种态度摆明了看不起他们,不过他们是难以明白的,这是宋放愿意放他们一条命的方式,他们却几乎同时如疯狗一样蜂拥而上,手上都拿着乌金的鞭子,也几乎在他们红着眼睛冲过来的一刹那,宋放静静变了个位置,等他再回到原来的位置,那些人已经纷纷落马,恍如定格一样瘫倒在地。
怀玉慢慢下了马车,低身看了一下距离马车最近的一个人的面色,轻轻露出一个笑容,“你还真是心软。”这些人都还活着。
“你不是喜欢我这种地方吗?”
怀玉不敢转身,听到这句话让他浑身一顿,随即想起自己刚刚是要发病来着,现在为何又没有那种感觉了?好了?!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怀玉尽力忘记刚才和宋放间的话题,“我有点不舒服,我们找个地方歇息一下,明天晌午前就能到景元城了。”
“好。”宋放也不追究这个问题,因为他觉得这话题说起来没什么意思,还让他心慢慢下沉。
一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