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去,只有这条路
“你是谁?你还没说呢?”纳兰文润还是不放弃,近卫笑得无奈,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十三,他不会是要去凌霄山吧?”
“吖?!对了!我怎么没想到!有这么多‘天香’,一定是认识二哥!”文润激动地跳起来,“我们跟着他吧!这样就能找到凌霄山了!他们去那里找二哥的话,二哥一定还活着!”
近卫点头,笑意慵懒的看着宋放的身影,看来爱的太深也是一种刑罚呢!那么意气风发的人瞬间就失了魂,希望不会从此天人两隔才好。
他想,这个人拿出‘天香’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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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停下来歇一会吧!也不吃东西,又不喝水,你是铁打的吗?!”纳兰文润喊着宋放,宋放却理也不理的往前走,若不是怕错过怀玉的踪迹,他也不会这么慢慢的走。
一连走了几天,宋放每一想到前几日前还和怀玉那么接近,一起吃东西,一起喝水,即使很少说话也还算是陪在他身边,如今却不知道该上哪里寻他
如何吃得下东西。
“喂!你真的不吃我们也要吃啊!你就不能停下来等等我们?!”文润说完却连自己也觉得说的不贴边,“呵呵近卫,我这是不也疯了。”
话音未落宋放却停了下来,“好,我等你们。”
纳兰文润惊讶的看着他,也没时间再问他原因,径自找了一块干净地方坐下,拿起水袋喝水。宋放走到近卫身侧,也慢慢坐了下来。
“好多天了,连景元城也过了,他会不会还没到这里,不骑马也不雇车,他的身体受不了的。”宋放问的诚恳,这个近卫虽然也很年轻的样子,一脸的笑随意而带点不恭,但是偏偏宋放就是想对这样的他说,仿佛他知道一切一样。
“他不是要去凌霄山吗?到了等他也是可以的。”近卫递给他水袋,宋放看了看还是接过了。
“那时他就更不会见我了,我只想在这之前再看他一眼。”宋放的声音很低,他看着水袋,慢慢的递还给近卫,“我其实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你其实并不知道你在他心里的分量。”近卫往后面的树上一靠,看了眼偎在身侧的文润,再看着宋放。
“你看我们看着彼此的眼神,是不是明显的不同于朋友之情?”近卫再次看着怀里的人儿,那双他爱死的眼睛闪着晶亮,就像永远也看不腻的宝石,粲然的夺魂。
宋放看了他们一眼点点头,近卫笑起来,“你知道,他在看着你的时候,眼睛里写着比我们深的多的感情,他不过是要骗过你的眼睛。”
“为什么”宋放怔然。
“你真的不知道吗?”近卫把问题丢还给他,他知道这人一定早就明白了,只是他不确信。
宋放静静闭了闭眼睛,不错,他确实知道,如果不是纳兰的死,怀玉也会利用其他原因离开他,因为他的身体不可能再拖,而他每一次发作就像在印记他的变心一样,宋放虽然并不在意,怀玉却很在乎。
他一定觉得这样对两人都是折磨,与其日日对着痛苦,不如分开。
何况他的生命也快到尽头了。
可是怀玉为什么不想想他的感受,他可以爱他宠他纵容他,却不能让他离开!他现在放他走,他让怀玉自己选择,让他自由,甚至允许他背叛自己!他为什么还要这样突然消失?!
是的!他懂他!怀玉不管是不是爱上了其他人,他也是爱他的!
可是,他最后陪他这一路也不可以吗?
为什么不让他陪?!他信任着怀玉,怀玉就不能给他些信任吗?!
“怀玉,你若是真的在,就看看我是怎么想的吧”宋放起身,他要继续走,然而这次走的却是另一个方向。
他的意
“喂!你上哪儿啊?”文润一跃而起紧张的看着他。
宋放转身看着近卫,“谢谢,如果他没出现,你就帮我给他带个话,说我一直信他。”
近卫点点头,按下活蹦乱跳的文润,“你放心吧。”
宋放点点头,再走已经是快得如风一样,文润急得不行,近卫却附在他耳边,“别急,我们后到一会,一点也不晚。”
转过两个地堑,一个齐刷刷的平顶断崖出现在眼前,和宋放记忆中一样。他慢慢的一笑,如果这样也不能再见到他,这辈子就走到这里也正和他意。
“玉儿,我先去那里等你。”他的轻轻的说,即使只是说到怀玉的名字也柔和了线条,这样就算他们的一辈子很短,也算是一辈子在一起了。
脚步加快,他直直往断崖处走去,想起师父当年也因为找不到师娘而万念俱灰的去跳崖,他还真是师父的好徒儿,连这个也学了个十成十。
还有一点点,这一点距离让他急切的想要彻底跨过,就像越过他和怀玉的距离,就像越过这一点距离怀玉就会回到他身边一样。
身体坠下去的前一秒,他被硬生生拉住了,一个温度很低的身体从身后抱住了他,紧紧的搂着,这感觉甚至让他觉得是那人在用身体催促他,催促他就这样跳下去,跳下去了,两个人就永远在一起了。但是他不会跳的,他们都知道。
只要他还在,他就不会做这种傻事。
“呆子!”怀玉的声音哽咽着,气的浑身直颤,但是抱着宋放的手却异常坚定,“笨蛋!”
宋放就那么站着,他感觉怀玉的泪浸透了厚厚的冬衣,温湿的感觉渗透他的灵魂,好暖。这时候的天阴的灰沉沉的,宋放看着远处的几处层层厚重的云,淡淡的说,“要下雪了,我们出发吧。”
越是明白,也就越无法摆脱,这就是他们的命运,不管是不是上天的玩笑,他也要按自己的想法爱他,宠他,给他一切,让他快乐。
即使送他去别人身边,他也可以做到,他知道他的心在疼,知道自己现在比死了还要难受,但他仍然甘之如殆。
薄薄的雪慢慢的飘落,这已经是今冬的第三场雪了,更加柔和,更加纯净,“你喜欢的雪,我应该都抓起来送给你。”
宋放转身看着怀玉,“你要的,我都给你。”
怀玉睁大的眼睛里泪水一滴滴滚落,他要给他解脱,他偏不要,那么他还能怎样,“告诉我?你要我怎么做?告诉我!”
“你,什么也不必做。”宋放的眼底写满纵容,他的爱就是名为宠溺的东西吧。
远处一直安静当观众的两人也不禁动容,没尝试过的人是不会明白的,这种爱,爱的深,却因为它深而伤人。
“近卫,他们不能在一起了吗?”文润看着也要哭了。
“不是的,他们可以在一起,却不想对方受这种折磨。”近卫搂紧怀里的人,他们能在一起又何尝不是个奇迹。
“能在一起就是幸福啊!怎么会折磨?”文润红着眼睛看着绝望的两人,同样的相拥,他们为何拥抱的那么悲伤,让他好难过,让他好不理解,“爱,不是很简单的吗?”
“是啊!当它跟生死无关时。”
文润听着这话才想起怀玉似乎是有什么绝症,他们因为不想对方剩下一个人而矛盾,在一起,分开时会痛苦,不在一起也会痛苦。根本是没得选嘛!
近卫看着一脸难过的纳兰文润,心里庆幸他的不明白,正是他的不明白,他们会一直在一起,直到他明白。
到那时,他还是不会放开手也不一定。
近卫多少猜到了那两人的身份,这一次出来一是受不了文润的百般要求,二是他也担心二殿下,三是受皇上密令,找回三皇子。这个倒是好办,只要找到二殿下的位置,三皇子多半也在。
而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的人就是巡礼口中的那个楚怀玉吧,脆弱的仿佛一碰既碎,却又坚强的要命。多么矛盾的人,那么美丽,那么神秘,又是那么的吸引人。
他的眼神真的很吸引人,真的让人不由自主的沦陷,近卫深吸一口气,这种吸引已经超出常人范围,怕是有仙缘的人啊。
凌霄山,白仙人也许能给他一个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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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跟着了?”文润拉着近卫,那两个人已经租了马车要上路了,近卫却还是纹丝不动的样子。
他们到了一个无名的小城镇,在这里补充了食物和水,宋放去雇了马车,当他们准备好一切时,近卫突然说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什么嘛!他们走了啊!”
近卫安抚他坐下,“他们需要独处,我们也不是不跟着,远远跟着就好。”近卫笑的好看,“你也不想打扰他们吧?”
文润点点头,慢慢看向路上的两人,宋放拉着怀玉走到车边,轻轻托他上车,然后接过了缰绳,跃上了马车。那一个乌蓬的马车很简单,却让光是看着的人也笑得流出了泪。
“他还没告诉我他是谁呢!他把‘天香’都糟蹋了,我也还没质问他是从哪儿偷来的呢!”文润小小声的说着,仿佛不甘心,想要多陪这两个人似的。
近卫揉了揉他的小脑袋,“你根本没精明过嘛,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叫你小聪明!?”
“什么?!你说我笨吗?!”文润红了小眼睛怒气冲冲的看着近卫,“那你知道?!你告诉我啊!”
“他,不就是你大哥。”
所以‘天香’本就是他的。
“嗄可是也不至于有那么多吧?”是大哥耶!云娘娘的孩子耶!(话说半点也不像呢)
近卫把他的头整个揉成鸟窝,“你不是说了他们认识你二哥吗!其他的那些自然是你二哥给的。”
想了好久,突然文润瞪起了眼睛,“那死老头给他们那么多!!才给我这么几颗还大呼心疼!有没有这么偏心啊!!!”
近卫没想到他会计较这点小事,不禁哈哈笑起来,只有他才能这么想得开,“你不是不知道小十只有一颗吧!十七和十八一人才半颗哦!”
纳兰文润眼睛一弯笑了起来,“算了,我本来就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再说,‘天香’也都在你肚子里了。”
近卫成功的转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