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沐清漓只为景阑的孩子存在。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坐在明黄赤金宝座上的祁铭琰正在忙碌着桌案上堆积的奏章,还有他不得不去处理的所谓为皇帝着想的填充后宫进言。即便知道自己唯一的出路也就是这条,但身体还是本能的排斥。
就如当年他不得不把自己嫡福晋的位子
“皇上,皇后娘娘在殿外。”孙德海小心的汇报着下面刚传过来的消息,生怕打扰了那个眼神明显不豫的主子。
“明知道只有一个结果,又何须走形式来问我。”撂下手中的折子,祁铭琰那本就淡漠的容颜上更是添上了些许的阴寒,现在这天下还根本就不是他的。
“奴才,领命。”孙德海怎么会不知道自己主子在因为什么不高兴,只是,这皇后娘娘的王氏一族现在是必须抓住并安放好的一枚棋子,想要一步步稳固这掌握在他人手中的朝纲,就不得不做好该做的一切。
语落不多时一个低眉敛目的丽人便行将进来,身着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白色蔷薇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头顶鸾凤凌云髻,乌发间插着凤凰展翅六面镶玉嵌七宝的明金步摇,一副妆容点缀的恰到好处的雍容华贵,尤其那两眉间的红色花钿更是精致异常,不骄不媚。
“臣妾给皇上轻安,皇上万福。”
见到来者,祁铭琰并未有什么多余表情变化,简单道了声:“起来吧。”
“谢皇上。”女子的年岁在十七八左右,因是大家闺秀,又身在皇族内院自与外间闺阁之女略有不同,虽处在年华娇美之时,但眉宇间的人情世故却已经纯熟于目。
“时候也不早了,何事。”祁铭琰拿起了身边的奏折,继续观阅,分毫没有将目光停留的打算,却真真应了那句:女有意,郎无情。
曾是庆王嫡福晋现如今以是后宫主位的王琳心中虽有千千结,面上却仍旧还是一片贤良淑德平静无波:“皇上,臣妾见您这几日操劳,有些挂念,晚间我亲自炖了些补品,皇上多少喝些,国事为重,皇上您的身子也该多些重视才是。”
说着,自有尾随皇后娘娘的宫女秋玲将补品递上前,见皇后亲自端起补品欲上前孙德海不敢怠慢,忙伸手赔笑接了蛊钟:“娘娘,仔细烫着,还是奴才来吧。”
王琳无话可说,也知道那人的习性,眉眼轻笑点头算是谢过,目送着那精致的餐具安放在她心心念念的人面前,只盼案桌旁的男人能尝尝她的心意,一双美目不敢错过半点。孙德海哪里会不知她的心思,只苦了他又只得强着自己的主子喝那补品:“皇上。”
祁铭琰的心事又有谁知道?接过已经递到他面前的白瓷雕花勺喝了补品,在这深宫又有什么真假:“辛苦了。”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但王琳已经是眉开眼笑,心中欢喜难掩:“不辛苦,只要皇上喜欢,臣妾随时都愿意做。”
“皇上,您可以告诉臣妾您想吃什么,臣妾”
“皇后,有心意就已经很好了。”祁铭琰接了话,又喝了几勺,但却不再言语,而话被生生打断的王琳自然也不敢再多言。
碗勺撞击间的清冷,更是让她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他们之间已经成婚两年,但这两年来,她却是知道的,在他的心中从不曾有过她的落脚点。她也愤怒过,也争吵过,但是后来她安静了。
“娘娘,您也担待着些,皇上登基时间还不长,举国上下哪件事情不需要忙着,有什么您也别往心里去。”出了椒磬殿的宫门,孙德海恭敬的送着当今的皇后娘娘,有些事情就是该需要他做了。
“孙总管,本宫是知道的,无碍,怎样也有两年了,皇上也不是一天两天这般了,我知他的心性,怪不得什么,本宫心里都清楚。”因一眼的相见,而不顾一切的下嫁,这些年来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性,怨不得,都是自己选的不是,心甘情愿。
“嗳,娘娘是个剔透的人,奴才自是有些多余了。”
“孙总管这是哪里的话,本宫自来都是心里明白,你对本宫的帮衬本宫都记着,皇上皇上向来不喜人亲近,也就你是个最近的人,现如今正是劳心伤神的时候,皇上的身子本宫就托你多上心了。”
“娘娘说的,尽心侍奉主子那是奴才的本分,现如今娘娘的交代奴才定是会更加勤勉些。”
话以至此,王琳不在言语,端庄娴雅的道了声:“孙总管回吧,本宫这就走了。”
“恭送娘娘。”低头目送着那渐渐行远的身影,这样的国之母谁人能生出厌恶的心肠?
孙德海重重叹了口气,孽缘,这许就是孽缘。
作者有话要说: 无力了。
☆、胭脂泪痕为谁落
“娘娘,您要是心里不痛快我们就去詹菊堂看看菊花去,前些天刚培育出了几种罕见的颜色来。”眼见着自己的主子面色不是多轻快,贴身宫女秋玲想让自家小姐做些别的转移注意,从做了福晋的这两年来,她的小姐都是怎么过来的她心里怎会不清楚。
只是,听了她的话王琳却展唇苦涩的笑了:“秋玲,不痛快,若这都能不痛快,那以后的日子我们要怎么过?”
“主子”能被选来为小姐陪嫁,现如今更是同入这宫门,秋玲又岂是愚笨之类,现在天下都已经变了,她的小姐已经不再是王府的福晋而是堂堂的一国之母,那个总是摸不透的王爷也已经成为站在天下最高点的人,这后宫的花园里早晚都会开满更多的花朵,环肥燕瘦,不痛快现在他们最该学会的就是忍受接纳那些不痛快吧
“怎的,不是要去看詹菊堂的菊花吗,愣在那作甚?”王琳拉了怔在那不动的秋玲,知她心里计较,不由笑了,踩着由大青石铺设而成的地面,向着那所谓的詹菊堂而去。
她还是记得詹菊堂的,尤其记得那个美艳倾城的仁显皇后,在这一生之中她最羡慕的女子莫不过是她。即便在皇宫内院,但君王却只饮用她一瓢,他们虽是帝后,但却过着最寻常百姓家的夫妻生活。她虽嫁了一个病弱的夫君,也只有短暂的三年相伴,但那也已是地久天长,即便是那最终的归宿也是‘生你我相守,死你我亦相随’。
这詹菊堂也是孝谨皇帝赠与仁显皇后的不是,那幸福温暖的笑容她至今扔记忆犹新,哪怕只是一点点,她王琳若是能得到一点点的如他们般的情爱,这一生也是值得的了。
“皇上?怎么”本去准备参茶的孙德海见祁铭琰脸色阴沉的立在御书房大开的木窗前,才自疑惑,但见皇上手中的纸片心中一瞬明了,那是齐青的传信。
“皇上!不可!”虽然不知道信中内容,孙德海也并不难推测,尤其当那个仍旧穿着帝服的男人不由分说的要向外而去时他更是可以确定。
“皇上,现在不行,不说太后那边的眼线,只说现在时辰也也还尚早啊!”
“松手。”祁铭琰那一双本就犹如夜月下的寒潭般的眼眸因为主人情绪的变动而更加的让人不敢直视。
清漓,他的清漓病了,明明已经在好转的清漓,现在竟然又病了!她已经不是皇后,他也已经不是那个不管她发生什么他都无法靠近的王爷了,他要去见她,要去守护她,谁也挡不住!
“皇上,奴才不是要拦着您,再等等,至少要等到天色暗下来啊。”
祁铭琰脸色阴鸷,目光寒噤,身不由己,虽然他登上了这皇位,却仍旧是要身不由己的啊!苍劲白皙的手掌因为主人的情绪激荡而瞬间成拳,只是,如若有人细看,定会心中大惊,那本完好的小方纸片,嫣然成了不可分辨的细末。
昏黄抖动的烛火,淡淡沉香的芬芳,当祁铭琰赶到岭南王王府深处的时候,嫣然是已近亥时。
“祁公子”
“清漓怎么样?”不待岭南王与身下的几个近身丫鬟行礼,祁铭琰已经先一步追问,目有厉色的望着躬身而立的周清廷,如果不是他不能动用宫中的太医,他又怎会将自己最重要的人儿交给一个寻常大夫。明明已经渐渐好转的人,怎就又病上了?
“祁公子放心,小姐并无大碍,怕是,怕是着了些风寒,现如今略微有些发热,已经用了药,好生发些汗也就无事了。”
“最好是真的无大碍。”一心记挂着沐清漓的男人丢下一句畏寒的话,便转身坐在了雕花架子床边,伸手挽起了白皙却散发着不正常温热的手臂。目光不离的注视着不管怎么样都无法看饱足的精致容颜。
沐湛见状,青目微暗不曾多言,示意室内之人退避。众人皆恭敬福身,纷纷随岭南王离去,只余抱琴行在最后,经过宝石蓝三足象鼻香炉时,心细的又加了些熏香,待一缕缕甜香渐渐弥漫而出的时候,方才离身将内室唯一开着的朱门闭上。
且说昏睡中的沐清漓,许是因为发热,一对黛眉始终微楚着,说不出的清艳动人,这世间就是有一种女人,不管是静是卧,是含笑亦是楚眉都分外妖娆醉人,不单单是娇柔,更有着难得的坚毅丈夫相。祁铭琰不曾有丝毫倦怠的一遍又一遍为她擦拭光洁额角上的细汗,一遍又一遍的想要抚平那卷起的黛眉。
“不要都不要走”迷离的呓语,沐清漓并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内心深处明明什么都知道,但她还是不受控制的表达出了自己最真切的情愫,她知道自己身体中服下的药物已经在起作用。
自己的手指被一个有力的大掌握住了,很可笑,她许是真的疯了,她真的渴望也真的感受到那是景阑的。现在是景阑在她的身旁,即便一切的一切都是自欺欺人,但
她害怕,景阑,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害怕,哪里真的能不在意,哪里真的能容许自己这般可,景阑除了走这一条路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活着,滚烫的热泪还是不听使唤。
“清漓,我在,我在,我一直都在,你不要害怕,什么都不要怕。”祁铭琰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梦境里,到底有什么在缠缚着他痴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