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宫墙江山只为你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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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宫墙江山只为你画-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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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铭琰的呼吸是急促的,整个俊逸的面容上笼罩的都是腊月寒霜的冰寒,毫不分说的推开身前的人,内力提起只是呼吸便瞬间桎梏住了那面色大惊的老女人,一对深邃总流着寂静的眼眸此时更是狰狞的可怕:
  “乌雅翎兰!解药,解药在哪里!”说着,掌上已经用力,恨不得下一刻就要捏碎对方的颈项,让她不得好死。
  然而,乌雅翎兰的反映却是出人意料之外的,甚至是惊讶,慌乱的,因为她根本就不曾知道那孩子为什么会中毒,这个意识才升起,那原本炸开在她耳边的一句:他是景阑的孩子
  那一句她没有听错丝毫的话语又将她震的五内混乱,景阑,他的景阑有孩子?七月遇难,四月产子,是啊,他的景阑,那是景阑的孩子,可是:
  “景阑,景阑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会中毒太医,叫太医,叫太医啊!”原本惊愣的妇人,在意识到什么的时候,瞬息失了所有的仪态,状似疯狂的喊着,那声音震的椒房殿内一片错愕。
  毒不是太后所下?!这一意识落下之时,祁铭琰整个身子都僵在了原地,哪里还去顾及手中的疯女人,只瞬间来到已经失去意识的锦灵身边,一把将其抱起手指起落间已经封住了孩子重要的经络。
  沐清漓不明,出于本能的护着:“锦灵!”
  祁铭琰并未理会,只提气运功,全然忘记自身什么情况,一股脑的将真气送进了孩子的体内,意识里也只有:救人。没有解药的唯一办法只能是逼毒,护住经脉。
  沐清漓不懂,可这行为容炳,施洛安等人却不能不知道,尤其是孙德海整个脸都变了颜色,顾太医的话别人不知道,可他却是听的清楚的:孙公公,你是皇上的近身人,你千万记着,皇上能安然,皆靠着这一身真气,如今皇上心脏已然是若再出事,皇上怕不是先亡在紫烛上而是要坏在这身弱上了,切记,切记。
  这一思虑,孙德海还要如何能安,慌乱的一把拉了容炳嚷道:“快!阻止,阻止皇上!”他这声音里都是带着颤音的,只是,还哪里用他说,施洛安早便已经火气上涌,祸害,祸害!果然,那女人就是个祸害!
  扬臂打开帝王不断输送真气的手掌,自己迎掌而上接了祁铭琰先前做的事情,不是皇脉,这个是孝谨皇帝的子嗣,是乌雅翎兰的孙子,只这一点他施洛安就不该救,可他又不得不救,只因为,那个他尊敬了半辈子的人糊涂到让他不知用何种言语计算!
  孙德海一把扶住了身子站立不稳的帝王:“找太医的人为何还是没到!”这一声总管的断喝,顿时引得帝王一震皱眉,捂住心脏的修长手指更紧的曲在了一起,整张脸已经没了半点人色。
  毫无血色的唇瓣更是泛着淡淡的青紫,这下可吓坏了除沐清漓以外的众人,施偌才要着人催促太医,点紫烛,却被帝王一个摆手制止了。这是什么时候,他祁铭琰如何能离开一步,又如何安心离开一步。
  “如何!”眼见着施洛安收了手,眼中心中皆是孩子的沐清漓连忙追问,但得到的却是施洛安的冷语:“毒逼不出来,已经进了心脉,怕是”
  祁铭琰听此言语还能如何回答?只觉得整个身子都掉进了无尽的深渊,额上的汗水顺着那棱角分明的轮廓蔓延而下。
  “你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沐清漓质问着那个说自己儿子不好了的男人,她的儿子前才喊她母妃,如今怎么会不好!
  这边质问,可那言语同样也刺激着呼吸紊乱,皆是隐忍的帝王,没一声高音都似一把利剑搅扰着他如何也不能安的心脉。刺激的周身的疼痛皆在无休止躁动。
  孙德海心中大急,却无能为力,然就在此时,他却没想到,本就已经虚弱异常的帝王,瞬间竟如回光返照的一般的挣脱开了他的搀扶,伸手入怀掏出了一个白色的瓷瓶,行到了祁锦灵的身边。
  那白色瓶子内装的
  “有救,兴许有救”祁铭琰几乎是颤抖的将那瓶内棕色的药丸掌中,白碧丹,可以护住人心脉的白碧丹,他怎么就忘记了白碧丹呢!
  别人不知道这白碧丹有多难得他孙德海可是知道,只这一颗白碧丹就需要三年时间,这一颗也是顾太医千叮咛万嘱咐让他留着给皇上最危难的时候用的,可现在
  “皇上!那白碧丹是卫师傅留给你。”救命的东西,他着急,但祁铭琰并不理会,只顺气将丹丸送进孩子的腹中,希望会有奇迹出现。他祁铭琰这一生万般不由他自己,但他只求天地能怜他一分,孩子,这个孩子绝对不能有事,不然,她的清漓便再也不会欢喜
  但是,他要如何能安?上苍又如何不见?就在众人都期盼着那所谓的奇迹之时,原本失去意识的孩子,忽然睁开了眼,还不待见者高兴,随之便是黑红的血液张狂通过口腔外涌,一双小手下意识的紧紧抓住了自己父亲的手掌,直至皮破血出。
  一对清亮的眼睛大大睁开,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却无法表述分毫。众人大惊,沐清漓疯狂的推开一句话也说不出的祁铭琰,不停喊着孩子的名字:“锦灵,锦灵!”
  可那孩子却犹如未闻一般的始终瞪着一对大大的眼睛,口鼻溢血,最后更是没了半点反映,整个小小的身子似被抽空了一般,沉入了寂灭。
  容炳慌忙抓起急促赶来的太医,将其推到了已经无生息的孩子身前,连连大喝:“快!快!”
  只那摸到孩子脉搏的太医却是脸色大变,匍匐在地一震磕头:“皇上赎罪,皇子已经,没有脉息怕是怕是”
  这一句没有脉息,震荡了多少人的心?
  “没有脉息?呵,玩笑对,是玩笑用药,为我的锦灵用药!你还没为我的锦灵用药呢!”沐清漓疯狂的抓着太医的衣襟,失了所有的礼仪与尊贵,她不要没有脉息,她不要,绝对不要!冷静,她必须冷静,他的孩子需要她,她的锦灵需要她,还有希望,一定是还有希望的。
  “娘娘!”施洛安是希望那孩子不存在了,可乍一听也不免心惊,又见祁铭琰面如死灰,如今娘娘又这般,心中大急,只担心皇帝别有个什么,他又怎能理解为人父母见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彻心绝。
  “好,好”沐清漓闻声目中含泪,血丝乍见,对,因为不是他们的孩子,因为不是他们的所以他们不心疼,他们可以轻言放弃,可她不能,绝不能放弃自己的孩子,她的孩子不会有事,绝对不会,她的锦灵还那么年轻,人生都还没有开始,怎么会不好了呢?绝对不会
  别人不希望他好,没事,别人不愿意见着也没事,她们消失就是,她来守着,她自己护着,失魂一般的抱起那没了呼吸的孩子,沐清漓抬步冷然进了殿门。
  “小姐”幽竹的眼泪流满了脸颊,赶忙跟上,心是说不上的疼,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突然的让人窒息。
  可沐清漓没哭,只是抱着自己的孩子,目光是坚定的,声音是刺骨的:“太医,全部,所有的太医都来。”
  “小姐”幽竹从未见过这般的主子,一时呆愣,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掉,沐清漓一向和色的面容顿变,张口就是一声断喝:“锦灵不会有事,哭什么!”
  她的孩子怎么可能有事情?!
  眼看着那充满决绝的身影进了殿门,祁铭琰听不见她说了什么,世界也越来越黑暗,四肢百骸里除了横冲直撞的疼痛,便是那深刻到骨骼之中惊慌,他做了什么?应该好了的孩子,为什么会没了脉息?
  他是在救他的啊,因何因何就害了他?
  心口犹如压着巨大的石头一般,胸腔中那跳动的地方更犹如搅在了一起般的疼痛,而这疼痛却又被敏感的身子无限扩张,呼吸成了奢望,即便沉浸在无尽的深渊也还是无法摆脱那来自身体最深处的折磨。
  本还勉强可护着心脉的真气也因为心神的大动,而杂乱无章。他想追,他也知道这个时候她是最需要他的,可他却一步也迈不开,一句也不能言说
  “皇上!”
  大乱的椒房,却是注定一夜不能安
  晨起的雀鸟,刺目的朝阳,沐清漓一下又一下的轻抚着铺在儿子常睡的榻上那半新的衣服,缓缓唱着自己常唱的歌谣:当众生踏上这条路,眼前是一片迷雾,太多的嫉妒,太多的束缚,默默承受着求不得苦,当深爱就此结束,寂寞侵蚀了孤独,太多的痛处都无法弥补,只好偷偷抱着回忆哭
  眼泪一滴又一滴的落下,掉在衣服里瞬息被上等的锦缎吸了个干净,面上却始终是那不变的沉寂,就如那榻上躺着的是他的孩子,而她的孩子也只是如往昔一般的睡去了,她也只是对着这个孩子思念曾经的过往换来泪两行,仅此而已,什么都还和以往一样。
  宫里所有的人都在骗她,是啊,都在骗她,崇德二四八年端午佳节,举国欢庆的时候,居心不良的臣子组众杀手,设伏禁宫,大批官员遇害,太后死了,可她年仅六岁的孩子怎么也会跟着死了呢?
  她的锦灵不是明明还唤着她母妃呢吗?帝王亲自下诏,命乌相彻查,举国哀悼,早朝暂缓,皇帝、皇室成员、百官军民服丧服二十七日,停止娱乐、婚嫁活动。这些又和她还有自己的儿子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让她踏进停灵的宫殿?为什么也不让他的锦灵回来呢?
  “皇上”抱琴见始终站在镂空隔断处的帝王面色不好,赶忙伸手去扶,她的小姐已经这样多日,她见着尚且心如刀绞,何况是那帝王。
  祁铭琰缓了缓胸口的传来的阵阵疼痛,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仍旧立着不动。耳内是那句句都能让他痛彻心扉的歌声。
  他的清漓可他却不敢进,他没有忘记她对她的呐喊:是你,都是你!你还我的灵儿!
  他是一个失败的父亲,他没有保护好他的孩子
  椒元殿
  “娘娘,救我,你一定要救我啊,我我不知道那大皇子竟然竟然就没了!”椒元殿内,一向文雅的赵容华而今面色憔悴惶恐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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