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天叫我来喝酒,说是有事跟我说。结果全是些废话,我瞧你根本没安什么好心,你既然不说,老娘可不奉陪了。”红娘子说完猛灌了一杯酒,起身便走。
不知为什么,她越来越怕面对秦牧了,尤其是他那肆无忌惮的目光不时在自己身上巡睃,若是换了别人敢这么看她,身上早被她刺了几个窟窿了;
可面对秦牧。她除了气恼,竟然下不了手,甚至被他的目光扫过时,身上还会隐隐发烫。仿佛他的目光带有说不清的魔力。
这回她走到门口,发现秦牧竟不再挽留她,反而吩咐左右让什么王妃来侍酒,红娘子听了心口莫名一痛。就象被刀子割过一般,手上的鞭子差点握不住。
她用力是咬了咬牙,将头昂起。一声不吭地快步出衙而去。。。。。。。。。。。
秦牧静静地看着她离开,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象红娘子这样的女人,不让她感受一下心痛的感觉,你就永远无法敲开她那层坚硬的外壳。
红娘子离开不久,大西王的妃子陈娥淡施脂粉,身着白色刺花月华裙,莲步款款如期而至,她身后还跟着那三个美艳的姬妾,一时香风弥漫,丽色辉映成趣,门外的李式不用吩咐,主动把房门掩了起来。
陈娥被俘以来,发现秦牧并没有随意的虐待她,对她还不错。只是也没有真正要过她的身子,这让她反而不安起来。
与张献忠相比,年轻英俊,英姿勃发的秦牧很容易赢得女人的好感,陈娥担心的不是秦牧拉她上床,相反,她担心秦牧看不上她,转而把她赐给手下的将士蹂躏,张献忠就经常这么做。
秦牧轻轻一搂她的纤腰,她便主动倒到秦牧怀里,一声嘤咛,蛇儿腰轻轻扭动着。
“大人。。。。。。。。”侍候秦牧饮完一杯酒后,她轻唤一声,主动引着秦牧的手向自己的裹胸里探去。。。。。
可惜秦牧心思已经不在温柔乡里,因为屋外的雨停了,一缕久违的阳光照在后窗上,温温的,亮亮的。
先把张献忠解决掉,再来享受他的女人吧。
秦牧一声令下,长沙城的几万人马都动了起来,做出准备北上的样子。
同时,朱一锦在刘伯全的配合下,押着大批粮草南下株州。
张可旺接到这个情报后,立即退兵五十里,抢占湘阴北面百里处的一道要隘,准备以逸待劳阻击秦牧,当然这么做他也很无奈,这场雨下了五天,他的粮草补给跟不上,五万大军快断粮了,后退五十里一是为了就粮,二来这样还可以兼顾岳州,万一李自成大军南下,便可迅速撤回岳州,以防岳州有失。
与长沙的虚张声势不同,南面的株州已正式拉开了血与火的大战,先是霍胜率领的一万大军与胡雁三率领的叛军前锋在株州东面的醴陵县大战;
胡雁三的三万前锋一鼓作气而来,这场攻城战打得极为惨烈,胡雁三把所有人马全部压上,企图一举夺下醴陵,叛军如浪潮般冲向城墙,箭矢遮天,枪炮轰轰,弥漫的硝烟下,尸体一层层地铺满城下,鲜血流成了河,一天下来,无论是叛军还是秦军,损失都非常惨重,但胡雁三终究没能破城。
正所谓一鼓作气,二而衰,胡雁三第一天损失超过六千人,却未能寸进,士气几乎一泄而光,偏偏这个时候,军中还谣言四起,有的说从岳州南下的平东将军张可旺退兵了,有的说张可旺投靠秦牧了,有的说左良玉大军攻占了岳州,有的则是李自成率军南下了,要与秦牧联合灭掉大西王。。。。。。
各种各样的谣言不胫而走,象瘟疫一样在军营里传播,胡雁三自亲追查谣言的起源,却又如何查得清楚,这反而弄得军心更加涣散,士兵也更加相信这些谣言是真的,当夜就出现了好几百逃兵。
好在第二天张献忠率领的大军陆续到达,陷于崩溃边沿的胡雁三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张献忠心急火燎地往回赶,起初看到秦牧那张悬赏名单上没有张可旺的名字时,他还没太在意,很快他又接到消息,秦牧派幕僚何亮给张可旺送去大批财宝,本来率军南下的张可旺竟然退兵了。
“退兵了?竟然退兵了?竖子尔敢!”张献忠不禁勃然大怒,一双倒八字眉飞到了额角,脸上黑线游走。
偏偏这个时候,营外的士兵送进来一封信,说是秦牧派人送来的,张献忠把信打开,但见信中写着一首诗:
双峰入手腰如蛇,
粉臀高迎泣声歌。
一泫春水出桃源,
飘飘仙去是陈娥。
或许是觉得这诗还不够刺激,信纸上方还有一个红色的唇印,下方有一滩淡黄色的水渍,虽然干了,但还能闻到一缕淡淡的淫糜气味,可想而知,这纸上的黄渍就是他那王妃飘飘仙去时,桃源流出的一泫春水染成。。。。。。。。。。。。
“啊!”张献忠有若癫狂,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身体摇摇欲坠。徐以显、张定国等人瞄了一眼那封信,个个神色变幻,噤若寒蝉。
只有刚刚从帐外走进来的胡雁三不明所以,还唤了声“大王!”
处于癫狂状态的张献忠霍然拔刀,怒斩而去,猝不及防的胡雁三被一刀斩在头上,血光四溅,张献忠一刀接着一刀,不断地往他身上狂砍,嘴里连连怒吼:“要你们这些废物有何用?连个醴陵县都攻不下,要你们这些废物有何用?你们说,有何用。。。。。。。。。。。。。。”
胡雁三几乎被砍成了八块,徐以显等人惊得连连倒退,直到张献忠发泄完,情绪稍稍稳定,徐以显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大王请息怒,这想来不过是秦牧的激将法。。。。。。。。”
啪!一声脆响,张献忠一个把掌甩过去,徐以显半边脸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满嘴是血。张献忠还不解恨,飞起一脚将他踢出帐门,大吼道:“孙可旺那个畜生收了秦牧的财物立即退兵,这也是秦牧的激将法吗?滚!通通给我滚!一群吃里趴外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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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李定国断尾求生
张献忠怒斩胡雁三,脚踢徐以显,造成的后果之恶劣无与伦比。
胡雁三的副将担心张献忠继续追究首战不利的责任,自己也难逃一死,当即弃师逃命去了。
随他们一起来攻打醴陵的那些残兵见主将死,副将逃,顿时炸开了锅,纷纷扔下武器争相逃亡。
两万多前锋溃逃造成了巨大的恐慌,很快引发了连锁反应,其它叛军也几乎跟着崩溃了,幸好张定国及时出面,镇住了场面;
发现事态严重的张献忠随后亲自站出来许诺,等夺回长沙,每位士兵赏赐十两银子,余下的十三万大军才勉强安定下来,但士气之低迷,已到了无可复加的程度,军营里各种谣言还在肆意地传播着,比瘟疫还可怕。
而蒙轲和霍胜还派出许多小股人马,前来焚烧田间的秋粮,进一步引发了叛军对粮草补给的担忧。
张献忠的中军大帐里,气氛冷清到了极点,徐以显等人一个个三缄其口,生怕说错一句又招来张献忠的怒火。
张献忠暗暗吁了一口大气,压下躁动的情绪,沉声说道:“都变哑巴了是吗?定国,你先说说,接下来怎么办?”
李定国硬着头皮出来道:“父王,根据斥探所得,蒙轲从醴陵到株州布下了五道防线,并坚壁清野严阵以待,我军现在士气低迷,军中粮草勉强还能支撑六天,若是一道道地去攻打,除非在六天内能打下株州,否则。。。。。。。。。。”
否则怎么样这就不用说了,士气本就不高,粮草再绝,前有坚城,后有追兵。到时只有死路一条。
这回张献忠没有生气,只是脸无表情地问道:“面对这样的困境,那么定国你认为该怎么办?”
“父王,大哥追随父王多年,他退兵未必就是真的和秦牧暗中有勾结。。。。。。。。。。”
“你想说什么?”
“父王,蒙轲有五万人马,如果战事不利,秦牧还可以源源不断地从长沙派兵增援,我军粮草不济,士气低落。实不宜在这里硬耗下去。父王,以前咱们主攻,官兵主守,所以咱们往往能左右逢源,各个击破;
自从打下湖广后,情势便逆转了过来,我军动辄二三十万,行军缓慢,粮草补给困难。秦牧兵少,转战迅速,所以咱们处处被动,处处棋差一着。以至落入今日的困境;
父王,事已至此,咱们若是再不抛下身边的坛坛罐罐,定会被彻底拖垮。从醴陵往北。有一条小道,经长沙以东,可达岳州。父王,孩儿斗胆,请父王下令放弃一切辎重,沿这条小道轻师急进,北返岳州;
只有这样,父王才能龙归沧海,待来日重铸军心之后,不管是继续南下攻打长沙,还是西去夺取蜀地,皆由父王一念而定。”
张献沉声问道:“若是秦牧派军半道阻截呢?”
“孩儿还是那句话,不相信大哥真会为了些财物便背叛父王,若是秦牧率军阻截咱们,大哥定会从北面夹击,到时反而轮到秦牧背腹受敌,而北去道路狭窄,咱们只须派少量精锐加以阻击,不管是吴学礼,还是蒙轲都休想追上咱们;
再者,吴学礼与秦牧之间结怨也很深,咱们一但放弃辎重北去,吴学礼与蒙轲就会碰头,这冤家一碰头恐怕得先碰出个你死我活来,哪里还顾得上追击我军?”
李定国这招断尾求生一经提出,立即得到了徐以显以及多数将领的认同,就是张献忠也不禁频频颔首,眼下他就象困在浅滩上的蛟龙,连只虾米都敢来调戏,如张定国所言,一但能脱出眼前的困境,回到岳州,那就是龙归大海,任我遨游。。。。。。。。。。。。。
“好,事不宜迟,就按定国说的办,传本王令,全军饮餐一顿,然后扔下所有辎重,轻师北进,定国!”
“孩儿在。”
“本王给你五千精锐,由你负责开路,你务必过关斩将,扫清前路一切阻碍,咱们粮草有限,片刻拖延不得。”
“是,父王。”
“尹先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