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去年他那点人马就能大败张献忠几十万大军,前后又灭了左良玉十多万人马,如此辉煌的战绩令人侧目,要拥立新君,岂能绕开他?
现在其他人都在为拥立新君的事争执不休,上下其手;
偏偏秦牧好象忘了拥立新君才是当务之急一般。
他先是下令湖广、江西大举祭奠崇祯,然后三军缟素兴兵北上讨贼;
卢九德到武昌扑了个空,听说秦牧正亲率大军在荆门与李自成的叛军血战呢。
秦牧行军之快,让卢九德为之乍舌,前几天还听说在岳阳,转眼就到荆门了,若不是前方战报不断传来,卢九德还以为马永贞在诳他呢。
“马将军,秦大人他。。。。。。。”
“卢公公,本将已经说过了,襄阳不但是荆湘门户,也是整个江南的战略要冲,左良玉不顾天下安危,弃守襄阳,使朝廷失去这个战略要冲。秦大人如今正率军反攻,若不能夺回襄阳,拥立谁恐怕都保不住江南半壁,卢公公可记得南宋之亡,就是由襄阳失守开始?”
“哎呀马将军,如今首要之务是拥立新君,唯有如此才能安抚天下,鼓舞军心士气,有关拥立之事,秦大人他可曾有所表示?”
“没有,秦大人一心讨贼,为君父报仇雪恨,这拥立之事,自有南京诸公主持其事。”马永贞一推二五六。
这也不怪他,拥立新君之事,秦牧确实未曾提及过,他也不知道秦牧意向如何,哪里敢乱表态。
卢九德听了差点没跳起来,“自有南京诸公主持其事。”这句话让他联想到了许多事;
秦牧未出仕前,在金陵与姜曰广等人交好,东林也力捧他,据说他补缺会昌知县,还是复社四公子中的侯方域和冒辟疆为他奔走求告才得来的。
秦牧与东林有如此渊源,马永贞又来这么一句,是不是意味着秦牧和东林党达成了一致,要力挺潞王呢?
若真是如此,有了秦牧做后盾,就算刘泽清、高杰和黄得功都支持福王,恐怕也难以成事。
“马将军,咱家必须见见秦大人,这告辞了。”
“卢公公且慢,刚刚接到战报,秦大人已在荆门大败贼兵,歼敌上万,如今已在折返武昌的路上,卢公公稍等几日,秦大人便到了。”
“事急矣,咱家实在等不得了,请马将军告知,秦大人走的是哪条道,咱家这就去迎秦大人。”
“公公既然等不得,本将就不多留了,秦大人正乘船沿汉水南下。”
“多谢侯爷,麻烦侯爷给咱家安排一艘快艇,咱家必有后报。”
马永贞不知道秦牧作何打算,倒也没有留难卢九德,很快为他安排了一艘快船。
卢九德便匆匆逆流而上,前去迎接秦牧。
而与卢九德一样,满世界追着秦牧跑的绝不止一人,桂王之子朱由榔便是其中之一。
桂王朱常瀛是万历皇帝第七子,封于湖广衡州,去年张献忠南下湖广时,桂王一家见机得早,一口气逃到了广西梧州。
秦牧收复湖广时,桂王已病重卧床不起,难以及时返回衡州,只派儿子朱由榔回衡州打理王府;
朱由榔回来之后,发现除了朝廷明文赐给的田地外,王府这么多年“经营”获得的大部分土地都被秦牧给分了,为此朱由榔还准备到长沙找秦牧理论。
只不过驻守衡州的是马六两,这家伙是秦军将领中匪性最重的一个,朱由榔被他折腾得差点没改口叫他爹。
最后六两将军还理直气壮地对朱由榔说道:“按制,没有圣旨藩王不能随便离开封地,你要去长沙理论可以,先拿圣旨来瞧瞧。”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朱由榔被折腾多了,也老实了。
秦牧下令湖广江西大祀崇祯,北京城破,崇祯缢死的消息反而是远在衡阳的朱由榔先得知,他心思也活了,拼命去讨好六两将军和衡州知府,这样的大事,马六两不敢胡来,便放他北上了。
朱由榔带着大量财宝,甚至还有两个美人,飞赴长沙,可惜秦牧比他更快,他到长沙时,秦牧已经率军“北伐”了。
朱由榔同学连大气也顾不得喘,把财宝扔在长沙,只带两个美人乘车急追而来,把两个美人颠得花容惨淡,体软骨酥,好不容易到了荆州,又听说秦牧正在荆门与贼军大战,战况未明,他可不敢往战场里闯。
等荆门大捷的消息传到荆州,朱由榔连夜起程,总算在秦牧离开荆门时给赶上了。
秦牧看到他时,这哥们一身尘土,跟难民差不多。
带来的两个美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一眼望去,跟叫花子似的。
不过秦大官人眼光老辣,能透过表层的尘土,看透内在的本质,嗯,不错,不错,五官绝美,身材婀娜,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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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239章 我要的不多
朱由榔满怀希望而来,秦牧却连他的财物和美人都不收。
从传统的立嫡制算来,他父亲桂王朱常瀛是朱由崧的亲叔叔,有优先继承权。问题是他父亲远在广西梧州,而且卧病在床,根本不存在可操作性,总不能越过他父亲拥立他吧。
更主要是秦牧另有打算,并不想与这些龙子凤孙绑得过紧。
朱由榔满情希望而来,秦牧连财物和美人都不收,无异于当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淮阴侯,如今天下危急,只有立嫡,才能名正言顺统合各方,共渡国难,淮阴侯是国之栋梁,中流砥柱,当此之时,只有您才能扶社稷于既倒啊。”朱由榔年纪与秦牧差不多,长得颇为英俊,只是此时一对眉毛几乎拧到了一处,看上去有些影响观瞻。
“小王爷言之有理,只是这拥立新君之事,自有南京诸公主持其事,本官只是赣南巡抚,没资格置喙啊。”
“淮阴侯,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说这种话,淮阴侯放心,若是我父王能继位,必不忘淮阴侯拥立大功。”
“小王爷,下官只能答应你,上书南京提议拥立桂王殿下,至于成不成,这就不由下官说的算了,如今贼众正在准备反扑,本官得赶往武昌调兵遣将应战,荆襄兵凶战危,小王爷千金之体实不宜久留,您还是先回衡州去吧。”
见秦牧下了逐客令,朱由榔万分失望,却又无可奈何,好在秦牧并没有将话说绝,算是还给他一保留着一线希望吧。
打发走朱由榔,船行出二十里,又有一名叫万元的太监追了来,是南京镇守太监韩赞周派来的。秦牧估模着他也应该派人来了,对此并不意外。
正常情况下,谁来继承大位,太监是没有多大发言权的。现在情况特殊,到底拥立谁,主要是看谁手上掌握的实权大,谁的话就更有分量。
韩赞周作为南京守备掌司礼监务太监,本来权力很大,只不过他的权力也是依附在崇祯身上,崇祯没了。他的大权一下子也就成了空壳,这时就必须另找依附了。
秦牧淡淡地开口问道:“万公公,现在南京的情形如何?”
万太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秦牧的神色,谨慎地说道:“南京现在分歧很大,东林一派认为潞王比较贤明,主将立潞王;以南京守备魏国公徐弘基、提督操江诚意伯刘孔昭一派主将立嫡,属意福王。韩公公派咱家来,是想征求一下侯爷的意见。”
听到徐弘基和刘孔昭两个人的名字,秦牧不由得想起徐永顺来。这些权贵一早就派徐永顺来探路,但从他们未联系自己就提出拥立人选这一点来看,这些权贵并没有死心依附的意思,让徐永顺来。只不过是预留一条路而已。
“韩公公是什么意思?”
“这。。。。。。。。韩公公说要看侯爷的意思。”
万元吞吞吐吐,秦牧便猜到韩赞周一定有自己的倾向,只不过他与那些贵权不同,他更需要依附一个实权人物。所以才先征求自己的意见。
韩赞周一向和魏国公、诚意伯这些权贵走得近,他的倾向不问可知。
要是真为大明着想的话,其实现在皇帝的人选贤不贤不是最重要的。因为他只是一个精神领袖,一个象征,现在紧要的是选出一个在法理上让各方都没话可说的皇帝来,这样才能尽快整合散乱的力量。
要想各方都没话可说,那只有遵循几千年来一直奉行的立嫡制度。
东林党因为担心福王会报复,所以硬是把自己的利益凌驾于国家利益之上,不管国家现实的需要,大肆贬低朱由崧,把朱由松说得跟个傻瓜似的。
要说贤名,潞王确实比福王强一些,但天下这么多藩王,比潞王“贤”的不是没有,何况这个“贤”本身就带有主观标准在内,你觉得这个藩王贤,我觉得那个才贤,不行吗?
哪是不是我觉得谁贤了,就可以拥立谁呢?这样岂不乱套了?
想到东林党这些人的做派,秦牧暗暗冷笑。
历史已经证明,指望东林党或是刘泽清、高杰这些兵匪,只是死路一条,秦牧懒得去管这些人怎么胡搅。
对于自己来说,现阶段要坚持讨贼,下一个阶段是要全力抗清,坚持住了这两点,就能始终掌握着大义的旗帜,就能吸附更多的有志之士。
见秦牧在思量,万元不敢打扰,只得耐心等着。船只顺汉水南下,速度很快,两岸青山秀丽,
看着这些美景,很难让人相信这天下正遭逢着大变。
“万公公不必急躁,到了武昌,本官自会传信韩公公,这要比万公公往回赶快得多。”
“也好,不瞒侯爷,这一路赶过来,咱家这骨头都快散架了。”
这一路上可真热闹的,船到仙桃县时,又轮到卢九德迎了上来,他是最让秦牧意外的一个,之前秦牧根本没听说过这号人。
卢九德时间紧迫,一见着正主,只奉承了几句秦牧兴师讨贼的壮举,然后就直接道明来意,秦牧听说他是为朱由崧来拉票的,更加意外。
南京城里那些东林党人大肆贬低朱由崧,现在看来,朱由崧可比他们聪明多了,至少人家福王殿下知道枪杆子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