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步兵突然齐声呐喊,声势如潮,扛着浮桥、云梯等攻城器械向南门冲去,城内的清军躲在藏兵洞里,听到城外的呐喊,在将领的大喝下,匆忙冲上城头防守,“快,秦军上来了,快上去!快啊!”满都喇的声音就象厉鬼催命一般。
当清军慌慌张张冲上城头,城外的秦军在鼓声的指挥下,呼拉一下向两边散去,陈小满的火炮再次轰鸣起来,这次喷薄而出的是一片片恐怖的弹幕,不计其数的小弹珠如暴雨般向城头罩去。
城头响起一阵噼噼啪啪之声,刚冲上城头的清军迎来了一场可怕的噩梦,暴虐的弹珠或是将盾牌击裂,或是头脑袋击暴,或是将手臂击断,一蓬蓬血花染红了城头,一个个清军惨叫倒地,尸骨相枕。
“快撤。。。。。。。。”满都喇望着城头的惨景,睚眦欲裂,心胆俱破。
这一轮霰弹轰击,清军一下子伤亡了两百多人,血汇成溪,汩汩流下城墙,残破的尸体铺满了城头,放眼望去,令人伤心惨目。
第二轮秦军如是施为,清军不再上当,秦军也没有立即强攻。金声桓干脆让部分士兵回营,吃饮饭后,又让休息了两个时辰。其时只留部分兵力在保护炮兵不断轰击;
到了黄昏,暮色四合之时,养足了精神的秦军再次出动。
夜战是秦军的强项,茫茫夜色能掩盖秦军的行动,金声桓先是往各个城门各派出两百人,以防清军从其他城门出来偷袭,然后又再象白天那样施为,派步兵呐喊着冲到南门下,引清军登城之后,用火炮轰击。
清军看不清城外的情况,不敢不上城防守,每次上城,往往总被轰得死伤惨重,几轮下来,等清军实在不敢上城了。
金声桓才下令换上实心弹,调高炮口,轮流向城内射击,不求伤到敌人,只求营造出炮火不停的声势,有的甚至不装弹,直接放空炮,城内的清军闻到轰隆的炮声不断传来,窝在藏兵洞内不敢出来。
这时,秦军真正的攻城战开始了,数以千计的人马扛着浮桥,一如祖大乐渡滁河那样,在黑暗中将一座座浮桥推入护城河中。
余兴是一个汉军旗士兵,在城头负责瞭望,城外的秦军打的火把很少,看不清什么,他趴在垛口下,突然感觉护城河上有异响,探头望下去,但城下影影绰绰的,感觉不对劲的他惊恐万状地大叫起来:“秦军攻城了!秦军攻。。。。。。。。”
啪!啪啪!余兴才叫两声,突然城头落下一连串的东西,乱滚着,还哧哧地冒着火花,“啊!”他大叫一声,连滚带爬的逃开;
可还没等他逃多远,轰!轰!轰!城头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起,这是秦军的震天雷,虽然威力远没有火箭弹大,但近十个震天雷同时暴炸,纷飞的弹片,足够把余兴杀死十遍了。
城下此时突然升起大片的火把,一队队秦军士兵扛着云梯迅速奔过浮桥,先过桥的士兵则不时往城头上扔震天雷,徐州城墙也就两丈高,一斤多的震天雷扔上城头不是很难。
听到城头瞭望手大喊的清军冲出藏兵洞,只见城头爆炸声不断,加上城外炮声轰轰,以为又上秦军在引透他们上城,这些惊弓之鸟竟然又缩回了藏兵洞。
就连攻城的秦军也想不到,竟然会出现这种情况。
伍应福是第一个沿着云梯飞纵上城头的秦军,翻身跃下城头时,他已经做好了奋力搏杀的准备,然而,这一瞬间他呆住了,因为城头上竟然没有一个对手。
火把明灭的城头,除了被火炮轰死,尚未收去的尸体,只在几个在隆隆的炮声中,叫不来帮手的瞭望手在向远处奔逃,除此之外,他竟然再也没有找到一个喘气的。
伍应福顿感一阵寂寞涌上心头,这寂寞来得是如此突然,如此出人意料之外,以至于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不好,难不成鞑子有埋伏?”他惊叫。
紧跟其后的伍长方舟翻上城头,一掌拍在他脑袋上,狠狠地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守住马道,快!”
马道一般建于城门两则,说白了就是两个通往城墙顶部的斜坡,城下藏兵洞的守军要上城,一般都是通过马道上来的。
城外的炮兵也不全是放空炮,不时有实心弹从城头呼啸而过,狠狠地砸在城内的的房屋上,每一枚弹丸砸下,总会砸得房屋哗啦倒塌,声势惊人。
其中一枚炮弹就从伍应福上空飞过,那尖啸声吓得他差点趴下,他终于明白城头为什么不见一个清军了,才一枚炮弹从头顶飞过,自己就吓成这样子,清军被猛轰了大半天,换是谁也吓破了胆啊。
直到他们控制了马道口,举火为号,城外的炮声停歇,藏兵洞里的清军才如梦初醒,纷纷冲出来,嚎叫连天的杀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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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2章 大破徐州
直到秦军控制了马道口,举火为号,城外的炮声停歇,藏兵洞里的清军才如梦初醒,纷纷冲出来,嚎叫连天,沿着马道往城头猛冲。
“射!”满都喇发现已经有秦军在城墙上,不禁脊背发凉,疾起大吼,清军的箭雨随之漫上城头,噗噗如雨。
伍应福缩在女墙下躲避清军的箭雨,伍长方舟从马道口探出半个头,见大批清军正举着盾冲上马道,立即大喊道:“震天雷,快炸,炸他娘的!”
伍应福也伸头一望,然后又缩回来,取下身上的五个震天雷,点,扔,轰!点,扔,轰!点,扔,轰。。。。。。。他连头也不抬,震天雷扔到马道上,暴出火光一团团,一声声巨响之下,冲上马道的清军被炸得惨叫连连,死伤惨重;
与伍应福一样的秦军有二三十人,一串串震天雷扔下去,马道上硝烟滚滚,弹片纷纷,清军冲上来一批倒下一批,尸体很快就积成了矮墙。
伍应福还抽空问了一句:“伍长,咱们这是攻城还是守城?”
“少放屁,快,敌人又冲上来了,这回要硬拼了,快,大家快结阵。”
在方舟大吼声中,伍应福一边起身,一边往下望,只见一队清军督战队提着大刀亲在站在马道下面,厉喝如虎,但凡敢退却的立即斩杀,刚才被炸得纷纷退下去的清军,在那些督战队的斩杀下。又硬着头皮冲上来了。
伍应福等人的震天雷都已用光,这下只有拼命了。在方舟指挥下,一个个大盾轰然着地。在马道口垒起如墙,方舟正要下令沿着马道俯冲下去,伍应福眼尖,瞧见火光隐隐的城头堆着好多东西,他突然喊道:“伍长,用滚木,还有礌石。。。。。。”
这些东西本来是清军准备用来对付秦军的。经伍应福一提醒,秦军士兵纷纷行动,一根根滚木。一块块礌石,沿着马道的斜坡轰隆而下,还有倒塌的城门楼,大量砖石散落在城头。都成了秦军最好的武器;
真的。这些武器比箭矢刀枪好多了,箭矢射不穿敌人的铁盾,甚至射不穿敌人的重甲,但是二三十斤的石块砸下去,什么盾牌重甲都没有;
冲上马道的清军又是人仰马翻,惨叫不断,被石块砸到的肢体传出咔嚓咔嚓的骨折声,听得人牙齿发软。有的头盔乱滚,头破血流的比比皆是。。。。。。。。
城下的清军不断放箭。伍应福他们伤亡也很大,但随着冲上城头的秦军越来越多,这些生力军多带有震天雷,从城上扔下去,火光一团团,爆炸一声声,城下清军断肢残臂乱飞,腥风血雨弥漫;
在如此残酷的打击下,本来士气就很低迷的清军终于崩溃了,不管督战队如何斩杀,他们只管惊叫着奔逃。
“杀!”
“杀啊!”
城头的秦军大吼着,士气如虹,俯冲而下,追着溃败的清军猛吹猛杀,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快意无比。
“要俘虏,要俘虏,阿福,别杀。。。。。。。”方舟大吼着。
噗!伍应福刀下血光飞溅,又一颗人头滚出老远,“伍长,没收住手!”
“阿福,你这狗娘养的,根本没打算收手,算了,算了,杀!”方舟一边大吼,一边追杀,在这个时候,理智这东西,还是先见鬼去吧,鞑子杀了咱们那么多人,先杀个回本再说。。。。。。
城外的金声桓与都佥事赵寒看着南门被打开,吊桥被放下,秦军举着火把,汹涌杀入,欢呼如潮,都不禁大松了一口气。
“赵大人,可以向秦王报捷了。”
赵寒笑了笑说道:“还是等明天城中局势稳定下来,再报吧,这样才能上报一个准确的歼敌及缴获的数字,秦牧习惯用数字说话,至于拿下徐州这样简单的捷报,反正咱们就算迟些,秦王也会第一时间得知大捷的消息。”
金声桓听了微微一怔,想起无处不在的夜不收,想起在秦王的引领下,户部官员争相钻研算术的事情。如赵寒所说,秦牧最厌恶那种空洞的空话套话。
“徐州拿下了”这样简单的消息自有夜不收以最快的速度传给秦王,而他们传回去的,应该是自己伤亡多少,弹药消耗多少,歼敌多少,俘虏多少,缴获多少,粮草还有多少等等一连串准确的数字。
“多谢赵大人,本将受教了。”金声桓很真诚向赵寒抱着施了一礼。
“金将军不必客气。”
五千对一万,徐州竟然坚持不到一天一夜。这个消息传到凤阳,多铎如遭雷击。
宁完我匆匆奔进来,喘着粗气指着地图对多铎说道:“王爷,咱们对秦牧的整体战略判断可能有重大的错误,因为金声桓只有一万人,之前咱们一直以为秦军的战略目标是夺取淮河以南的凤阳和寿州,现在看来,咱们上秦牧的当了。”
多铎心中一紧,急声道:“宁学士快说下清楚。”
宁完我接着说道:“王爷,这次秦军水师没有进入淮河,力求控制淮河水道,截断我军南北交通,而是配合金声桓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