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的螯拜状若疯魔,象野兽一般发出阵阵嘶吼:“多尔衮,我操你十八代祖宗。。。。。。。”那怒火仿佛能将几丈远的人给灼伤。
田横大为诧异,连忙打马过去问道:“瓜尔佳将军,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螯拜只顾嘶吼怒骂,根本不答田横,苏尔特向田横求助道:“田将军,你快帮我们劝劝将军吧,多尔衮下令把将军的父母掘墓鞭尸,将军听说后才气成这样。。。。。。。。”
苏尔特本指望着田横这个副将来帮忙劝劝螯拜的,谁知田横听完,声音突然窜高百倍:“掘墓鞭尸!他娘的!简直是天理不容,这事还劝个屁,瓜尔佳将军,末将这就点齐人马,您说什么做,咱们就怎么做,血债血还!血俩血还!”
苏尔特傻眼了,田横你不帮忙劝阻也就罢了,这不是火上浇油嘛。
螯拜本来是怒火冲天的,突然发现田横比他这个苦主还要苦大仇深,怒骂起来嗓门比自己还高,仿佛被挖的是他家的祖坟。。。。。。。。。。。螯拜愣了一下,反而冷静了一些。
正副主将都情绪激动,好在还有个冷静的,军中佥事虞可铭拖着疲惫的身子匆匆赶过来,苦口婆心地劝说,花了一柱香时间,总算把俩人暂时劝下了。
之所以说是暂时,那是有原因的,常言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何况父母尸骨被人挖出污辱,这仇可比杀父之仇还深,螯拜岂能忍得下这口气。
螯拜的父亲名叫瓜尔佳。卫齐,以功加世职为游击。以前皇太极统军出征,每令卫齐留守盛京,任八门总管,卫齐在天聪八年五月病故,有八子。
正是由于皇太极非常信任卫齐。并重用螯拜几兄弟,螯拜与他的几个兄弟感激在心,一心想保皇太极之子继位,是以与多尔衮很不对付。
螯拜被逼得走投无路,一家也人也被杀了。这还不够,听说他竟然从秦军征讨朝鲜后,多尔衮一怒之下又下令掘卫齐墓鞭尸,这累累深仇,让螯拜如何忍受得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在螯拜的率领下,两千秦军从盛京上游渡过浑河,浑河以前也叫沈水,沈阳因位于沈水之阳而得名。
阿哈尼堪和硕詹俩人采取拖延策略,将七百多兵力收缩于沈阳城内,准备等关内的援军到达之后,再与秦军决战。
螯拜率军杀到城下,对着城头大骂道:“硕詹!有种你给我出来,我螯拜若不将你碎尸万段。难解我之头之恨,出来!你给我出来!”
望着城下象野兽般嘶吼的螯拜,硕詹心头发凉,哪敢出城。
城头几百清军中。有些内心是同情螯拜的,毕竟螯拜一家有功于大清,如今因为内部权力斗争,被逼成这样。这一家子着实太惨子。
螯拜见阿哈尼堪和硕詹做缩头乌龟,他一怒之下,就要带人往东郊而去。虞可铭一看,知道他必没好事,连忙问道:“瓜尔佳将军,您要去干嘛?”
“虞佥事,这事你别管,秦王若是怪罪下来,所有责任我一个人来承担。”
田横似乎还觉得事情不够乱,他十分仗义地说道:“瓜尔佳将军,瞧你说的,你是大军主将,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有什么事自然是大家一起来承担,你说,要干嘛,老田我绝不含糊。”
螯拜听了颇为感激,他说道:“田将军率军守住盛京城就行了,其他的我自己来办,多尔衮掘我父母之墓,我螯拜就烧他的皇陵!”
螯拜说完,带着一百人飞驰而去,任是虞可铭如何大喊,也不回头。
努尔哈赤的陵墓称为福陵,因位于盛京东郊,因此又称东陵。福陵后倚天柱山,前临浑河,万松耸翠,大殿凌云,很是壮观。
没过多久,阿哈尼堪和硕詹就看到,福陵所在之处大火薰天,浓烟滚滚,俩人不禁吓得魂飞魄散,天啊,螯拜要毁掉福陵。。。。。。
“快快快!大家听令,立即随本将出城。。。。。。”阿哈尼堪惊慌失措地大叫着冲下城墙,要是眼睁睁地看着螯拜把福陵毁了,他龟缩不出,将来多尔衮不把他千刀万剐才怪。
城外的田横大喜,缩头乌龟要出壳了,要出壳了呀!
这可是拿下沈阳城的最佳良机。沈阳是满清的留都,拿下此城,意义非同一般,这可是天大的功劳,他田横甚至凭借此功足以名垂史册,想想吧,他如何能不激动。
“兄弟们,天大的功劳就在眼前,敌人要出城了,咱们要趁此机会,拿下沈阳,这是直捣黄龙的时刻,兄弟们,荣耀属于我们的,快准备作战!”
听了田横的大吼,两千秦军士兵也都摩拳擦掌,一个个兴奋得嗷嗷叫起来,一时间,刀枪齐出,杀气腾腾,只等清军出城。
田横他们堵着东门,阿哈尼堪和硕詹只能从北门出城,随着盛京北门缓缓打开,一场注定要载入史册的血战也徐徐拉开大幕布。。。。。。。。。。
第575章 血色浮空云飞扬
纵观历史,就算是改朝换代,也极少发生去毁人王陵的现象。
唯一例外的大概只有蒙古人了,当年在蒙古人的默许下,被任命为江南诸路释教总摄西藏僧人杨琏真加大肆盗挖南宋王陵;
南宋几乎所有帝后的陵寝都被掘毁。最惨的是宋理宗,遗体被搬出墓穴,倒悬在树上了三天三夜。后来又将头颅割下来,做成饮器,骨骸则被混杂在猪狗骨骼里。
这种无比野蛮恶劣的行径,世世代代受人唾骂,直到明太祖朱元璋北伐时,还以此作为讨伐的理由之一。
也因此,螯拜要毁努尔哈赤的陵墓,佥事虞可铭是不同意的;
但螯拜父亲的骨骸被多尔衮下令挖出来鞭尸,一家老小也全惨死在刀下,怀着无限愤怒的螯拜事前根本没与虞可铭说自己要去干嘛,等虞可铭知道时,要劝已经来不及。
副将田横却是乐见其成,螯拜带一百个人去,掘开福陵的可能性不大,充其量只能毁掉福陵的地面建筑。
但此举却能把沈阳城里的清军逼出乌龟壳,在他看来,何乐而不为呢?
虞世铭见田横不但不劝阻,还故意煽风点火,十分无奈,不过清军已经从北门杀出,现在已经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
田横已霍然拔刀,往前一指,对身后的秦军士卒大吼道:“儿郎们,咱们辛辛苦苦杀到沈阳城下,是来建功立业的,现在,咱们的功业就在眼前,但需要咱们用刀剑去博取,好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博个万户侯,杀!”
“杀!”
“杀!”
“杀!”
千军怒吼,气吞山河。
放眼瞭望,辽东的天特别高,云特别淡,大地特别辽阔,那面黑色的“秦”字大旗,迎风飞舞不息 ,战马嘶鸣着。在士兵的催动下,扬蹄狂奔,掀起烟尘漫漫,声震沈阳城;
这将是黑衣玄甲的大秦铁骑在辽东大地上的首战,也将是决定盛京命运的一战。
北门方向,阿哈尼堪与硕詹也是尽其所有,720名八旗精锐,一个不少,从北门轰然杀出。
阿哈尼堪和硕詹非常清楚。一万出北门,要嘛击败秦军,要嘛成为尸体,没有更多的选择。
清军那听不懂不满语。粗豪的嗓子,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七百多骑带着北地的朔风,席卷而来;
两军如同两股惊涛骇浪。飞速地接近,铁蹄如雷,杀气冲霄。整个大地在颤抖。。。。。。。
快接近三百步时,秦军阵中有六骑斜掠而出,迅速勒停战马后,跳下马的士兵行云流水般取下火箭溜,点燃引信,扛上肩头瞄准;
啾!啾啾。。。。。。。六枚火箭弹带着死亡的光芒,向清军飞射而去,轰!轰轰。。。。。连续六声惊天巨响,一团团火球在清军阵中冲起,一匹匹战马被炸倒,激烈地撞在地上,那些离爆炸点近的,甚至被炸飞上天,在空中裂成碎片,其状之惨烈,让人惊心动魄。
可惜的是,这次未能炸倒敌方的帅旗,甚至未能伤到阿哈尼堪和硕詹,大部分清军越过硝烟,继续狂冲而来,两军都将马速提到了最快,彼此疯狂地呐喊着;
田横见斩首没能成功,知道接下来的血战将会无比惨烈,他不断地大吼着:“大秦的锐士!让敌人尝尝我们的刀剑有多锋利吧!杀!”
虽然蹄声如雷,没有多少人能听到他的呐喊,但他那挥舞的战刀划出的光芒,足以让感觉杀气冲天。
进入一百步,阿哈尼堪与硕詹几乎同时摘弓搭箭,熟练无比的射出,随着他们的令箭排云而上,清军阵中嗡的一片响声,黑压压的箭矢腾空而起,雨点射落秦军阵中,锋利的箭镞穿甲入肉,噗噗有声,不断有秦军士卒受伤,乃至落马,血染黄尘,壮烈牺牲。
赳赳大秦,热血男儿,便是马革裹尸,慷慨捐躯,又岂忍令上国衣冠沦于戎狄?
想当年,气吞万里如虎的岳武穆,也未能完成直捣黄龙的壮志。而今日,这无上的荣誉,就在两千大秦铁骑面前,只要奋勇当先,誓死搏杀,将面前之敌踏在马下,直捣黄龙的壮举就将在今日实现。。。。。。
“秦有锐士,剑有锋芒。黑衣玄甲,横扫八荒!”
“秦有锐士,剑有锋芒。黑衣玄甲,横扫八荒!”
“杀!”
在如雨的马蹄,如雷的呐喊声中,两军以怒海奔涛之势,轰然撞在一起,耀眼的刀光,纷飞的热血,凭陵杀气,让百草尽折,风云为之变色。。。。
苍天穆穆,万马悲嘶,大地在震眩,盛京城在颤抖,黑衣玄甲的秦军铁骑是清军的近三倍,如同大浪一样几乎将清军淹没,而清军就象草原上的狼群,同样的舍生忘死地扑杀着。
田横那三四十斤重的大刀,带着开天辟地之威,悍然劈下,对面一个清军佐领扬刀来挡,当!一声铮鸣,大刀带着一道寒光劈飞敌人的马刀的同时,以惊人的劲道劈开了敌人半边头颅;
红色的血液,白色的脑浆,喷洒如雨,剩下半边脑袋的尸体被战马带出数步,然后轰然落马。
“杀!”田横被鲜血溅了一脸,狂傲地咆哮着,凛凛如九天神魔,气势慑人魂魄,吓得附近几个清军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