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虫子都能欺负她。
她在匍匐的时候碰到一团软软的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锦晖这个家伙,只见他脸色苍白,紧闭着双眼,脖子上还有疑似血迹的东西。
鸡血的味道她还是挺熟悉的,她在锦晖的胸口闻了一阵,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她伸出手,试探着摸了摸锦晖的胸口,透着衣服,她依稀能感觉到锦晖的胸口处有好几处伤口。
原来这家伙受了伤那为什么他还跟打了鸡血一样走的这么快?果然变态就是变态,不能用常理来形容。
小颜盘着腿坐在一旁,正好能靠在一棵树上,她还没舒服多久,蜈蚣王又开始折磨她了。
一会拍她的头,一会拍她的脸,一会把她拧起来在空中旋转,她被蜈蚣王折腾的连胃都要吐出来了,于是她再一次臣服在蜈蚣王的无数触爪下。
“你等咱想想办法嘛咱一定会救他的。”小颜就差没以死明志,表达自己救人的决心,蜈蚣王把她折磨地差不多了,总算消停了一会,不过一看到小颜没什么动静,就会挥舞着长长的触爪。
差不多算是赶鸭子上架,小颜一边思索着怎么救人,一边把锦晖抬到了树下。
她小心翼翼地褪去锦晖的上衣,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绝对不相信一个身上全是伤口的人居然还能走那么长的一段路,她这个没病没伤就是有点厌食的人都走的要死不活的,锦晖这变态的意志力也太彪悍了。
脱掉锦晖的上衣以后,她准备把他的裤子也脱了,可惜刚有那个趋势,蜈蚣王又抗议了,触须挡住小颜的手,不准她继续往下拉。
难不成还是一只虫大姐?小颜纠结地想着,既然当老大有意见,那她就不用多此一举了。
她看见锦晖的下巴处好象有脱皮的现象,她轻轻地拉扯着还带着血迹的皮屑,结果她一用力,灵异事件发生了--
一张脸那么大小的皮被她扯了下来,她并不知道江湖中有一种叫做易容术的东西,她以为自己又闯了大祸,把锦晖的脸皮给扯掉了,吓得连滚带爬地匍匐到大树后面。
蜈蚣王是绝不会让她苟且偷生的,长长的触角一伸,就把她抓了起来,重新丢在了锦晖身旁。
她手里还拿着锦晖的脸皮,心虚地不敢抬起头看锦晖。
蜈蚣王又使劲地拍了拍她的头,看她一直没动静,索性把她推到了锦晖的面前。
小颜感觉自己的屁股被虫大姐踹了一下,就直直的扑到了锦晖的胸口。
就算是死人,突然被人撞了一下,都会有轻微的反弹,何况是一个大活人。
锦晖皱着眉头,发出低沉的呻吟。
小颜不得不承认,锦晖这个人虽然很变态,声音却很好听,她顺着锦晖的脖子往上看时,她再一次感受到了悲剧的力量。
锦晖的脸很光滑,一点也不像是被人撕了脸皮血淋淋的样子,五官很标致,标致到小颜以为看到了自己。
她万念俱灰地蹲在锦晖身边,细细地打量着他的脸,从眉毛到嘴角,每一个地方都被小颜研究了不下十遍,最后她不得不接受一个残酷的事实。
锦晖长的和她很像非常像,好像是从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小颜怎么也无法接受,她会不会和锦晖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血缘关系,这种打击绝对是毁灭性的。
小颜在锦晖的脸上摸了半天,以为还能找到一张脸皮,撕下来之后锦晖又会变成原来的样子,或者变得更加面目可憎。可是她摸了很久,除了摸到他下巴上的胡须桩子以外,没有任何实际性的进展。
蜈蚣王不耐烦地拍打着她的脑袋,示意她动作快一点。
倍受打击之后,她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想怎么救锦晖,她一会看看锦晖的脸,一会摸摸自己的脸,蜈蚣王很有节奏感地敲打着她的头,一人一虫一呆鸟就这么傻坐着,直到失血过多昏迷了很久的当事人醒来。
锦晖醒来时,发现自己的上身处于裸露状态,裤带被人解了一半,而有双肉呼呼的小手正在自己脸上轻轻地摩挲着,另外还有咚咚咚的敲打声传来,节奏感十足。
如果他是个女的,他大概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人做了什么比较暴力的动作行为,可一只呆鸟和一只虫子能做出什么有出息的事来?
他掰开小颜的手,问道:“你在做什么?”
“你醒了?”小颜有气无力地说道:“咱刚才不小心把你的脸给撕下来了,结果咱看到你的新脸”
“闭嘴!”锦晖从小颜的手里抢过那层皮,发现在小颜的蹂躏下,好好的皮被她弄得皱成一团,想重新再戴上去不太可行,他只能把怒火发泄到小颜头上。
“蠢鸟!你除了做蠢事以外还能做些什么?我的衣服被你弄到哪了?”
小颜指了指蜈蚣王,“这事和咱没关系虫大哥,不,虫大姐它把你的衣服拿走了。”
锦晖在蜈蚣王的牙齿的缝隙里找到了几块碎布,蜈蚣王大概意识到自己做了错事,龟缩在小颜身后,小颜再一次成为了锦晖发泄怒火的出气筒。
“蠢鸟!以后再发生这种事,我就把你丢去喂狼。”锦晖系好被小颜解了一半的裤带,赤着上身钻进了草丛里。
小颜叹了口气,悲痛地看着蜈蚣王。
蜈蚣王这次总算没使劲地敲她的头,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来了个深情大拥抱。
卷二 卿本佳鸟 130章 一贱飚红
130章 一贱飚红
在茂密的树林中。锦晖像是一个孤独的战士在前面开道,后面两个不明生物手拉着手,心连着心,感情急速上升,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谁说鸟和虫子是天敌的?
谬论!纯粹是谬论!
小颜再一次证实了鸟和虫也是可以相亲相爱,互相帮助的,因为她们要面对的是一个变态外加暴力的主人。
他们在树林中转了很久,走来走去,都还是那片树林,锦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能一直支撑下去已经算是奇迹,何况还要在前面开道。在一夜之间离开密林,大概不太可能,因为锦晖发现,他们总会回到同一个地方,像是在不停地绕圈子,后面的那只呆鸟和呆虫毫无觉悟性,两人不时地通过肢体动作表达友好之意。
锦晖暗地里观察了一下,基本上每半个时辰,他们就会绕回最初的位置。已经连续绕了第三圈,他停下了脚步,后面的两个生物大概友好地太激烈,一头撞在了锦晖身后的大树上。
“哎哎哎,怎么又不走了?”小颜小声地埋怨道,之前她走的慢,被锦晖骂地狗血淋头,好不容易配合着他的速度,结果他又不走了,摆明了欺负人嘛!
蜈蚣王没法说话,只能轻轻地摸了摸小颜的额头,表达它的人文关怀。
锦晖心里本来就有些烦躁,看着小颜更加不顺眼,低喝道:“蠢鸟!有本事你去找路!”
小颜觉得自从跟着这个暴虐无道,脾气忽冷忽热的怪胎后,她的察言观色的本领提高了不少,比如她现在被骂了以后,心里却在偷偷地琢磨一件事,他们是不是迷路了像他这样自以为是的家伙会让别人带路?只有一个可能,这家伙找不到路了。
“咱们是不是迷路了?”小颜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不着痕迹地往后退,就怕锦晖一发飙,拎着她暴打一顿。
锦晖看她怕成这个样子,心情稍微好了一些,说道:“可能是迷路,可能是落入了别人的布置的阵法之中。”
“既然迷路了,那就休息一下嘛”小颜龟缩在蜈蚣王的后面。偷偷地观察了锦晖的反应。
好在锦晖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淡淡地吩咐了句,“嗯,等天明时我再查一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颜如释重负地找了块看上去比较干燥的空地,舒舒服服地躺在了上面,蜈蚣王也凑了过来,小颜本着相煎何太急的原则,挪出了一块屁股大的地方,让蜈蚣王趴在旁边,锦晖坐在了她们对面打坐调息。
其实小颜也不太明白,锦晖为什么要等到天亮才走,其实在这密林里,天亮不亮都没有什么区别,白天的时候,密林里的光线也很昏暗。
只有锦晖明白,他是想利用最后一点时间恢复一下面力,如果他没猜错,布阵的人很有可能在天明之后出现,因为天亮之后,正是蜈蚣王最脆弱的时候。
这只让练蛊之人抢破了头的蜈蚣王一旦出世,势必会引起一场浩劫。而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是最大的破绽,若不能早一点好起来,他根本没有心力去对付那些伺机而动的练蛊师。
一旁的小颜睡地酣畅淋漓,锦晖却必须保持着高度警惕,他望着头顶的天空,透过茂密的枝叶,依稀能看见天色渐渐发白,而一阵由远及近的窸窣声从最南边的方向传来。
他忍不住踹了小颜一脚,小颜睡得正舒服,突然感觉自己的屁股被人重重地踹了一下,她缓缓地睁开眼,极不情愿地面对不得不醒来的残忍事实。
当她看到睡在她身旁的蜈蚣王时,吓了一大跳,昨天明明有十多个人那么大的蜈蚣王现在只有拳头那么大,她指着蜈蚣王,问道:“虫大姐怎么变小了?”
锦晖不发一言,将蜈蚣王放进了自己的怀里,他昨天收服蜈蚣王,彼此都伤了元气,至少需要花上大半年的时间,蜈蚣王才能恢复到原有的状态,以它现在的形态,连咬人都比较困难。
小颜和蜈蚣王做了一夜的难兄难弟,感情基础大大的有,忍不住问道:“锦晖,虫大姐她”
“闭嘴!”锦晖没好气地骂道:“都要死到临头了,你还这么多话,一会我让你第一个滚到地府里。”
地府小颜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个混世小冥王。她可没兴趣滚下去和那个别扭的奶娃叙旧,她紧张地四处张望,从锦晖现在的造型来看,大有要打架的趋势,他不但摆出了一个古怪的姿势,还从自己腰带里取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