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还陷害了白姑娘,又害得二少奶奶丢了孩子的罪魁祸首,这等责任她又如何担当得起?
于是不用胡隶在旁边教唆,她就已经开口为自己辩解道:“这人在做天在看,二姨奶奶可别这般冤枉我这个婆子,当初你口口声声说替我家翠儿寻得一门亲事,我当你是好人,结果你想要害二少奶奶,就非得让我下毒手,我不肯,你端的是蛇蝎般的心肠,说我若是不肯,便会让我跟翠儿娘俩走投无路,还说我家翠儿已经是残败之躯,去做那青楼的婢子最为合适”
说到这里,李桂华已经忍不住老泪纵横:“二姨奶奶,您自个儿也是个当娘的,老天有眼,您这般狠心对我,就不怕遭报应吗?!”
呵!老天若真的有眼的话,她方凌恐怕早就被雷劈得骨灰都不剩了!这些年来能坐到现在的位置,她的手段还用得少吗?想必伤天害理的事都不知道做了多少了!
安玉从来就是个不信命的,此刻听见李桂华如此说道,当下不由得在心里冷笑。
“放肆!事情都没有弄清楚,岂有你胡说之理?!”
顾世兴听闻李桂华说话间越发没有顾忌,心知她已经被逼急,这顾方氏此刻到底有没有做害死他孙儿的事情,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万万不可传出去,而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这大孙子没了的事儿,顾方氏是脱不了干系的。
“顾老板这般就不对了,您都说了事情没弄清楚,又何来李嫂子胡说的指责?难道这二姨奶奶所说,就当真值得相信?”
说罢,胡隶便看向了顾方氏,顾方氏心里有些杵,就没有对上胡隶的视线,而是将一切希望寄托在顾世兴的身上,顾世兴冷哼一声,朝前走了几步,巧妙地拉开了和顾方氏的距离,视线落在了顾子辰的身上,声音却是问向安玉:“你们怎么看?”
顾子辰略微沉凝,随即道:“孩儿看来这事儿只是因为我和安玉疏忽大意了,反倒让二姨娘牵扯了进来,实在是不应该。”
语毕,又担心连累他人,便继续说道:“至于李嫂子,安玉跟我说其实她并没有害到她,她是在雨灵一声惊呼后,心下紧张脚下一抖,便踩空了才会摔倒,跟其他人无关。”
对顾子辰这样的回答,安玉有些吃惊,却也没有表现出来,她只是看向胡隶,胡隶暗自点点头,示意安玉不要冲动,她略微无语,她有这么蠢么?这个时候顾世兴明显偏帮顾方氏,难不成自己还要煞笔西西的去争论?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胡隶状似埋怨地看向安玉:“我一直以为你是被人推倒”
“我也是前不久才想起来当初的情况的,因为孩子没了我心里一直难过,当日的情形也不愿再回想,所以让大家担心了,是安玉考虑不周。”
李桂华心中十分忐忑,企图还想说点儿什么,却被胡隶的一个眼神儿给制止了,当下他就带着李桂华向顾世兴告辞了,带着李桂华前来顾府,目的已经达到,李桂华的价值已经用完,就没必要让她继续留着坏事儿。
其实从一开始,胡隶没觉得李桂华的作证,会让顾世兴对顾方氏采取什么责罚,他的目的只是在于,让顾世兴知道,他孙子不是儿媳妇粗心没了的,也不是被白家的白雨灵给推没了的,而是被他自己的小妾给着人害死的。
他的目的不过是,让顾世兴对顾方氏心存芥蒂!
既然李桂华被胡隶带走,这自然也该散场了,安玉自称有些疲了,便同顾子辰一起回了房,她对这件事的结果还是有些不满,原本以为可以重创顾方氏的,却没想到只是雷声大雨点小。
而顾子辰却是笑着,十分耐心地跟她解释:“其实胡隶前几天来找过我谈话。”
“狐狸找你?”
“他跟我说,你希望过些天再把李桂华带过来,当时我就明白了他为何会来找我。”
安玉一脸的不解,她没有明白顾子辰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顾子辰也不废话,直接告诉她:“当初胡隶从沈家集一回来的时候,是最好捅破的时机,却因为你想亲自参与,我们错过了最佳时机,自然只能点到为止。”
“什么意思?”
“胡隶的出现,自然会引起方凌的警惕,而李桂华被我扣了那么长时间,方凌不可能不着急,只是她也没有法子,可是当她发现胡隶去了沈家集之后,就从张广身上下手,给自己找到了洗脱嫌疑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我让胡隶把事情延后几天,其实是给了那老女人的机会?”
顾子辰耸耸肩,并没有半分责怪她的意思,反倒是安慰她道:“其实我也清楚不可能一下子就将他们打击到,只能循序渐进,起码这件事闹出来之后,父亲对她定会心存芥蒂,他自己的女人是何种人他比谁都清楚。”
闻言,安玉心知他是为了让自己不愧疚,当下也就点了点头:“我知道,不然胡隶早就告诉我事情的严重性了,想必他也清楚,与其心急误事,倒不如慢慢将对方击溃。”
第130章 我不打算告诉他
孩子的事儿算是这么压下了,不过正如顾子辰所料,这顾世兴虽然没有明着给顾方氏什么惩罚,可是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两人之间有问题。
以前顾世兴出门,顾方氏都会送到大门口,然后含情脉脉温柔地望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现在一连七八天过去了,也没见过她出来相送一次,也不知道是她自己置气不出来,还是因为顾世兴不让,反正李桂华前来告知真相的那晚,两人吵架的声音穿透了整个顾府的上空。
至于李桂华,因为顾方氏的关系,他担心会祸害无辜,便让老冷把她们母女送到了秦都,自己的地盘上,想必这顾方氏也没那个能耐,能只手遮天到那边去。
时间过得匆忙又平静,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也这么过了,安玉这日从外面回来,就觉得口渴难耐,便让红袖去厨房给自己熬了酸梅汤,一碗酸梅汤下肚后,生津止渴,却因此腹痛。
她不由得心下大赫,让红袖找来了沈大夫,沈大夫给她开药,说她是吃错了东西,两样吃的混在一起,就成了毒,安玉回想自己今日所吃的东西,都是在外面的酒楼所用,均没有任何不妥,唯独到家后让红袖去煮的酸梅汤,不由得有些心疑。
红袖自是不可能害自己,她便问红袖,这煮酸梅汤的时候,有没有离开过灶头,红袖坦言中途去过茅厕,事情水落石出。
“此毒乃慢性毒药,已经在二少奶奶体内有一段时间了。”
安玉闻言大惊,自己被人种了毒已经有一段时间?她为何全然不觉?当下不由得问向沈大夫:“沈伯伯,您不是说我这毒是今儿个吃错东西的吗?”
“唉二少奶奶何苦为难我?”
语毕,沈大夫便拧着箱子预备出门,安玉忍不住叫住他,让红袖给了赏钱,沈大夫接过上前,眼底里有着丝丝的为难,最后才叹了口气说道:“此毒原本并无什么症状,却没想到二少奶奶的体质特殊,加上有那酸梅汤作引,这便产生了腹痛的效果。”
待红袖送走了沈大夫,安玉便让红袖私底下给胡隶传消息,让他明日午时去黄鹤楼等自己,一起吃个饭。
安玉找胡隶自然不是吃饭这么简单,这自己被人落了毒,沈大夫却不明说,这已经很奇怪,当初孩子的事儿,沈大夫那可是配合得极好,万不可在几个月之后,出现差池。
次日午时,胡隶准时赶来,安玉见他一身轻松地进了厢房,不由得笑道:“你还真是不愿提早来一刻。”
“说好的午时,我没有迟到也很准时,难道你还要埋怨我?”
胡隶放下手中的折扇,端起红袖倒好的茶水就饮了下去,随即眉眼一挑,轻声问道:“说吧,找我何事?”
“我中毒了。”
简单的四个字,不做任何修饰的说了出来,语气还显得十分的淡然,胡隶闻言先是一怔,随即禁不住笑了起来:“竟是拿自己身体跟我开玩笑,别闹。”
“我没闹,昨天沈大夫前来给我把脉,我体内被中了叫‘青燎’的毒,沈大夫说这毒药没有任何不良的反应,却能慢慢渗透到骨血里,平时跟常人无异,但是下毒之人倘若想要取我性命,只需要加一味引子,我就可以毒发,七窍流血身亡。”
胡隶一开始确实没有在意安玉说的话,可是越发地觉得她这平静的语气不太对劲,听完她这番话之后,更是觉得心下凉了一大截:“顾子辰知不知道?”
“我没告诉他。”
“我会尽量给你找来一个可靠的大夫,近些日子里你不要随便吃最近没有吃过的东西,你的饮食起居必须由红袖亲自打理。”
说完,胡隶又吩咐红袖:“她的饭菜吃喝你得照应好了,中途万万不可离开,用最简单的方式烹饪即可。”
红袖闻言,当下点头,想到昨日是因为自己离开才让对方有机可趁,红袖心里就觉得十分的不安,安玉似是看出她的心中所想,当下慰劝:“这不关你的事,那酸梅汤里没有落毒,这毒沈大夫说已经种了一个多月,想来应该是李桂华的事,她找不到人心中得不到发泄,便将矛头指向我。”
“你可记得要万分小心,顾子辰那边不打算告诉他?”
安玉摇头:“告诉他了也没用,凭白增加他的担忧,他现在是关键时期,前几天听他说,顾华纺的帐房魏先生和总账房的梁先生都跟他达成了一致协议,他最近有的忙,我不能在关键时刻给他掉链子。”
胡隶叹了叹气,心下有几分悔意:“现在回想起来,当初把你交给顾子辰,真不知是帮了你还是害了你。”
见胡隶那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安玉忍不住笑道:“瞧把你给愁的,我又不是病得要死了,又不是中毒已深,沈大夫说这毒是很慢很慢的那种慢性毒药,若是真要把一个人毒死,恐怕得几十年。”
“但是若是药引在你身上一用,你就在劫难逃。”
“你就放心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