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最后一人也走出大厅后,三桂才在碧艳的陪伴下回到后堂。
未等进屋。便听到屋内传出幼儿的有笑声。三桂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午后的阳光透过刚刚安好的玻璃窗射到屋内,只见火炕上两个妇人打扮的女人,正在哄着两个小宝宝。两个小宝宝只有一岁多点,一男一女。小男孩长得虎头虎脑,脸蛋又胖又白,脸色泛着红润,一见三桂,竟向三桂爬来,嘴里还奶声奶气的叫着:“爸爸、爸爸。三桂忙几步走到炕边,将小男孩抱了起来,溺爱地道:“宝宝今天乖不乖?”
“乖。”小男孩奶声奶气地答道。逗得室里四人大笑不已。可另一个小女孩却不干了,见大家只看着哥哥,却无人理会自己,小嘴一憋,竟然放声大哭。三桂只得又抱起小女孩,两个孩童一手一个,却不觉得费力。用脸贴了贴小女孩红如苹果的脸宠,才道:“
丫丫怎么哭了?乖,不哭了,爸爸一会儿给丫丫糖吃。”小丫丫这才止住了哭声,嘴里喊道:“糖、糖,丫丫要吃。”红扑扑的脸蛋上还挂着两滴泪珠,格外逗人。这两个妇人正是杜凤和塞罕贝,而两个宝宝便是两人为三桂生下的一双儿女。塞罕贝生的儿子,起名叫吴斌,杜凤生的女儿,起名叫吴月。
杜凤已为人母,再无当年的刁蛮,从三桂怀中接过吴月,低声道:“哥哥是不是又要远行了?”
吴三桂当然不会有所隐瞒,将已定计划告诉两女,两女一听,便知道三桂此次一走至少也得几月之久,可自己却因要照顾子女,无法跟随,心中不免难过。三桂只好安慰道:“此去顶多三月便可得胜而归。再说攻打后金是势在必行之事,若不消灭后金,咱们如何能安居乐夜,享受这天伦之乐?现在斌儿和月儿还小,等他们再大些,便可交给下人照顾,到时你们这两位女将军便也可随我重上战场,岂不快哉。”二女也知道后金一日不除,辽东一日不安,当然不会阻拦三桂,只是自成婚之日起,三桂虽然军务繁忙,可若非到其他地方视察,每晚必会回府,三年来,大家都已习惯,今日却要分别,心中自然难舍。此后半月,各团积极准备,三桂却是忙中偷闲,在家中与妻儿共享天伦。半厅时间转瞬即逝,各团都已整装待发。此次因要设伏后金,所以一切都只是暗中进行,通住后金的条路都已被封闭,以防后金查觉。随着三桂一声今下,步兵三团共计六万余人先后出发,三桂也整好行囊,亲率骑兵一团踏上征程。
四月二十八日,盛京后金大殿中,皇太极端尘于龙椅之上,下面众将依次而坐。只是众人却是面色苍白,整个大殿中鸦雀无声,只听到众人的喘息声。皇太极突然一拍身前桌奉.怒道:“都被人打到家门整座大殿中的众人如寒蝉一般,无人敢抬头回话。辽东步兵一团在祖大寿的率领下,一路潜伏行军,竟在昨天夜里趁夜驻扎在咸京城外十里处,个日一早威京守卒才发现辽东大军竟已兵临城下,也难怪皇太极如此忿怒。过了半响堂下仍然无人回话,最后还是代善开口道:“大汗,此时忿怒于事无补,还是想想如何迎敌才是正理。”
“迎敌?哼,他辽东竟只派两万人便想攻我威京城,也太目中无人了,若不全歼此敌,我后金还有何面目立于这苍茫大地之上。来人,传今下去,全军齐合,待我亲率大军将这股贼酋剿灭,以显我后金威武。”皇太极一方面固然恨手下无能,竟被人打上门来,另一方面也气这吴三桂也太瞧不起人,竟只派两万人便想攻打威京城,这根本就是笑谈。
“大汗,不可。战场上刀枪无眼,若是大汗外一受伤,我后金则群龙元首。再说以吴三桂的一向谨慎,断不会如此莽撞,必有后抬,大汗还是小心为上。”说话的正是一边的范文程,范大学士。“不错,大汗,还是末将率军出城与辽东贼酋一决上下,大汗只要在城上观战便可。”阿教也急道。下面众官员也齐齐跪倒在地,道:“请大汗保重,万万不可轻身犯险!”皇太极刚才所说地亲上战场也不过是一时气括。若是事事都要他亲力亲为,还要手下这些人干什么。当下便顺水椎舟,道:“既是众臣苦劝,也罢,阿敏,此次便由你代我率五万大军出城迎敌,务必要一击而中,以显我后金威名!如不得胜,必不轻饶。”
“末将遵今!”阿敏自当年几次败于辽东军之手,对辽东军真是恨之入骨。当然不会客气。暗道:此次必要一血前耻。半个时辰后,阿敏点齐了自己的两蓝旗和两旗汉军出了咸京城,打马向辽东军所在方向行来。
祖大寿此时也已得报,后金竟大开城门,贝勒代善率五万大军出城而来。这实在是出乎了祖大寿的意料,没想到后金竟敢出城迎敌。其实这也不怪双方的将领,辽东军的强大,毕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而后金对辽东军的印象还停留在三年前的水平。当然不会害怕,所以才有此着。祖大寿暗自后悔,为何没有早命飞弹部队行动。不然在后金铁骑没有冲到自己阵前便得损兵折将。不过此时己径是来不及了。祖大寿只好命全军原地列阵,却不敢迎上,只因威京城上的红衣大炮太过犀利,若是再前行几里怕是便要进入其射程。他自己率团直属部队和第五营列于后方压阵,为预备队。其余四营在队前列为一排,以待后金大军。阿敏此次出城,根本就没想过要凭借城上火炮之利,在他看来,自己两倍于敌,又是正面交手。辽东军岂是自己手下五万骑兵的对手。片刻后,两军仅相隔三里左方。阿敏命部下停止前进,双方也没有什么阵前交涉的习惯,双方都知道时到个日,早已是生死之敌,唯有战场争锋,方可尽显英雄本色。
“杀!”阿敏将手中马刀高举,猛然挥下。只见后金两汉旗三万余人从正面,率先对辽东军发起了冲锋。随后女真两旗分向左方,直插辽东军左方两翼。阿敏是想凭借优势兵力从三面打击辽东军,以求一击克敌。他自己则率三干督战队原地观战,以防有变。毕竟汉旗成军仅两年,不论是从训练还是忠心上,都存在不少问题。五万骑兵同时发起冲锋,喊杀声根耳欲聋,五万战马在这辽阔地大地上奔驰,其声势竟如排山倒海一般,让人心生恐惧。
不过阵前地一万余辽东军却是临危不惧,或者可以说他们是胸有成竹。最先杀到辽东军阵前的便是正面的三万汉军,在双方距离一里左方时,辽东军正面两营终于发出了此战的第一声:“虎、虎、虎……”三声虎字仿佛一下子点燃了辽东军身上的热血,他们仿佛化身成一只只下山猛虎,双眼通红,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后金三万汉军大军。虽然敌人是自己的五倍,可他们竟没有一丝胆怯,心中只有兴奋,正面列阵的正是步兵一团地第一、第二营,这两营中大部军官和骨干都是当年义州大战幸存下来的军卒。当年他们眼见自己的兄弟死于后金刀下,却是无能为力,今日却终于可以为兄弟们报仇了。辽东军两营具是三连在前,两连在后,在前地三连分为五排,每排一百人,随着营长的一声今下,全部举起手中火锐,瞄向了眼前的敌军。近了,敌军越来越近。在后金三万汉军冲到距辽东军二百米处时,两营营长终于下今,“后四排,射击!”说着,他们自己已打响了此战的第一枪。这新式火铣虽然只有在一百米左右时其威力和命中率才是最佳的,可此时眼前有几万敌军,就算是闭着眼射击,也不会放了空枪,至于威力,此时虽不能一枪毙敌,可只要能伤到敌军或是战马,这些人一旦掉落马下,在几万大军中恐怕也是只有死路一条。
随着枪声,冲在最前面地近千后金汉军应声落马,随即被后面的几万骑军淹没。在此时根本硕不得战友之情,只要多停留一秒,也许下一个倒下的便是自己,全军都要因此付出相当大的代价。第一轮齐射后,第一、第二营营长高喝道:“五排轮射。”这时刚才未曾开枪的第一排才开响了第一枪,而其余四排趁着这一会,快速装弹。第一排射击后,迅速从人缝中退到最后,而第二排开始举枪射击,如此循环,辽东军中枪声不断,给后金汉骑以极大的杀伤。
第五十九章 猛虎出山
突袭两冀的两蓝旗骑兵,此时也已突袭到距辽东军二百米的地方,负责守卫两冀的辽东军三、四营,与正面战场如出一撤,先是一轮齐射,随后便是五排轮射。待正面后金驻军冲到距辽东军百米左右的地方时,三万大军已损失了五千余骑。只看得后面的阿敏胆战心惊,不过只要骑兵能冲到辽东军跟前,再大的损失也是值得的,步兵就算再强悍又岂是骑军的对手。更何况眼前这些步兵只是手持火锐,就更不在话下。
谁知这时情况突变。站在前线的各营营长突然下今道:“后两连取弹抛掷。”
只见站在后面的两连辽东军从腰间取出三一式手雷,拉掉引线,猛的向后金骑军抛掷过去。顿时几千枚手雷如暴雨般飞向正在疾驰的后金骑军。有的手雷未等落地便已炸开,轰隆隆的爆炸声不绝于耳,手雷所造成的杀伤力更是惊人,竟然将冲在最前面的几千后金汉军炸得人仰马翻,顿时将这一片平原变成了人间炼狱,同时更给后面的骑兵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后面的骑兵眼着面前四处都是残肢断臂,如同一个个拦路石、拌马索一般横在眼前,不得不勒住缰绳,止住了攻击的脚步。面对这种他们从未见过的攻击方式,他们胆怯了,再说他们本来就是被强征入伍的,对后金根本没有什么忠心可言。他们站在原地迟疑着,不知是该继续进攻还是应该后退。可辽东军却根本没有给他们考虑地时间,火铣一直在发威,片刻间又倒下了近千后金汉军,而第二轮的手雷攻击也已到来,如同一道道晴天霹雳终于将这些后金汉军的最后勇气也打掉了。也不知是谁第一个调转了马头,反正在不到十息的时间内,仅剩的不到两万汉军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