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了岳托的疑虑。代善不敢怠慢,马上派人整军,准备连夜出发,驰援盛京。半个时辰后,镶红旗地一万将士在岳托的率领下,出了辽阳城,急向盛京飞驰。一路上岳托不敢休息,因为父亲已在信中说明,皇太极目前实力已丰,竟借阿敏做战不力之由,免去其两蓝旗旗主之名,如果岳托不能及时赶到,误了战机,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再说,此时辽东军全军出动,对后金开战,在此大战之时,一点小事都有可能关乎后金生死存亡,万万不可因平时地一点怨恨而误了国家大事。大军经过一夜奔波,在清晨时分已经赶到了武靖营附近。此时虽说已经开春,可夜风却是寒入骨髓,岳托看看部下骑军,一个个坐在马上已冻得嘴唇青紫,而且因为赶了一夜的路,所有人都未曾有半口米汤入腹,这时正是又冷又饿。
岳托看了看天色,太阳不过刚刚升起。离盛京还有不到半日路程,倒也不用匆忙赶路。再说若是一口气赶到盛京城外,怕是再不敢生火做饭,以免惊到辽东贼军。
第六十章 战狮逞威(一)
“传令下去,全军原地休息一个时辰,生火取暖,做饭,用过饭后,再行开拔。”岳托下令道。岳托身边副将上前几步,道:“大人,不如到武靖营休息,营中毕竟毕这荒山野岭的要强上许多。”“不必多言,事间紧迫,若是进武靖营,恐怕还要耽搁不少时间,还是原地休息算了。”说着岳托已下了马。副将再不敢多言,下去传令,命人生火做饭。镶红旗将士自昨夜被强行叫醒,这一路行来又累又困,天气又冷,早都有些受不了了,此时听到说可以下马休息,当然大喜,一万骑兵下了马,很快围坐在刚刚升起的火堆旁边取暖。有的人竟打起了磕睡。
岳托等人在这里休息不要紧,却是急坏了不少人。就在离岳托不足二十里的一处小山丘后面,何可刚率领着两万余战狮团将士苦苦等着岳托等人。当何可刚听到探子回报说岳托竟原地休息,不再行军时,何可刚真是狠不能找到岳托,在他屁股上踢上几脚,好让他快些赶路。何可刚率战狮团赶到这里己有几日,找好了设伏的地点后,因离后金武靖营较近,武靖营的后金军经常在附近巡逻,为防武靖营的后金军发觉,两万将士硬是不敢生火,只能在这初春的寒风中挨冻。好在辽东军此次出征还穿着棉服,不然恐怕不等与后金交战,便要冻死几个。
昨天终于看到盛京城派出的信使经过,何可刚便知道必是皇太极派人求援,马上令属下将士进入阵地,准备伏击后金援军,等了一夜,好算是盼到了后金军,他们却在距自己不到二十里的地方休息,真是气刹了何可刚。副团长兼第一营营长王顺得到消息后。也来找何可刚,未等来到近前,便听到何可刚的大嗓门,骂道:“这个王八羔子,竟然不走了,只差了那么一点点儿……”
王顺话音未落,又有人接到:“可不是吗,就差这临门一脚,只要他们再多走几步。不就省事了,现在可好。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们在那里烤着火,吃着饭,咱们却在这里忍饥挨冻的。”何可刚回头一看,却是副团长兼第二营营长吴三枷。吴三枷几步走到何可刚和王顺身边,却接着道:“团长,我看不如咱们便主动出击算了,团长只要派我们二营就够了,我保证让这些龟孙子一个也跑不了。”
“胡闹!”何可刚怒斥道:“你忘了师长临行前的咐吩,一切以减少伤亡为目标。你若是带人上去,就算你真能围困住后金一万骑兵,可以步兵围困骑兵,伤亡却是在所难免,不然咱们干嘛还要选个地形,直接打到辽阳去不是更好?”别看吴三枷是吴三桂的亲弟,但何可刚却是一点面子也没有给他。只因何可刚在辽东这几年,早已融入了辽东这个大家庭当中,在他心中对吴三桂是敬。对其余的这些小将却是爱。而且何可刚也知道,在辽东,决不会有人因为你反驳他们意见而被人记恨,只要你说的有道理,那怕是吴三桂也会听从你地意见,就更别说其他人吴三枷被何可刚骂了一句,不但没有气恼,反而伸伸舌头。做了个鬼脸,小声嘀咕道:“我这不也是着急吗!都怪这个后金的王八蛋,害得老子被骂。”
王顺投入辽东军也已三年,早已习惯了吴三枷的耍宝。只是一笑了事。不过王顺却从来没有小看过吴三枷等小将,这些小将也许实战经验不如自己,可却常常能想出一些奇招妙记,让自己也不得不为之叹服。何可刚全当没听见吴三枷的嘀咕,下令道:“传令全军,各伏原地,不得喧哗,若是惊到了后金军,军法从事。”王顺和吴三枷见何可刚已经下令,不敢再议论此事,只因在辽东军中军法森严,在主将未曾下达命令时,众人都有议事权,可一旦主将下令后,不论你是否有意见,都必须按令执行,若有不同想法,或认为主将命令有何不妥,可直接向上一级汇报,但若是不依令而行,则是犯了军规,主将有权当场斩杀违抗军令者。
岳托及一万镶红旗将士休息了一个时辰后,才再次踏上行程。此时的后金军已经是酒足饭饱,驱走了身上的寒气,一个个正是精神抖擞,可不知等在他们前面的却是一条不归路。因是在自己境内行军,而且辽东军又都集中在盛京城下或是北方,所以岳托等后金军警惕性极低就连最起码的斥侯也没有派出,就这样傻傻的起进了何可刚等人为他们设下地陷阱。二十里的路程不过半个时辰地功夫,有的后金军士卒还打着饱隔,懒散的骑在马上。走在最前面的后金骑士正与身边战友闲话,突然觉得身下战马一晃,未等他低头查看,只听“轰隆”一声,他只觉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抛了出去,飞到了半空中,随即失去了知觉。“敌袭!”跟在后面,眼看着战友飞上半空的后金士卒大声叫道。
众后金军虽不知为何会在自己境内遇到敌军,可一些曾经与辽东军交过手而幸存下来的老兵却马上反应过来,这必是辽东军的地雷。辽东军的强大早已深埋在这些人地脑海中,顿时一个个慌乱起来,同时不断的大叫道:“不好了,辽东军来了。”
未等话音落下,四周的密林中同时冒出了无数身穿迷彩服,头戴钢盔,手执火铣的辽东军士卒。只听何可刚大喝了一声:“打!”随后枪声便如炒豆子一般,噼哩叭啦的响起来。只打得毫无防备的后金军一个人仰马翻,转眼间便有几百人跌落马下。岳托因在中军压阵才算逃过了这第一轮打击。可眼见前锋三干人竟只在这几息之间便折损了几百人,岳托惊讶的瞪着眼,张着嘴,呆楞楞的看着前方,久久不动。看着眼前的惨象,岳托心中暗自问苍天:“这是怎么回事?父亲来信中不是说辽东军除在盛京城下一团外,其余人都在北方吗?可眼前这股辽东军又是从何而来?”直到身边副将一拉岳托,岳托才反应过来,再向战场看去,此时前锋已经损失了一半,顿时心中大痛,要知这些人不仅仅是自己的族人,更是自己在后金能够享受荣华富贵的本钱,若是没有了这些部下,自己恐怕还不如一个普通人。
岳托到底还算是后金有名的将领之一,在此情况下虽然惊恐,却不慌乱,在摸不清敌军底细的情况下,他可不敢冒然对眼前这股实力不熟的辽东军发起攻击,反而命全军撤退一里有余,才重新整队。好在辽东军并未追击,可统计之下,岳托却是大吃一惊,三千前锋部队,能够撤回来的竟不到一千,也就是说在刚刚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内,他便已损失了四分之一战力,辽东军何时变得这么可怕。岳托仔细打量了一下辽东军设伏的地方,却又不得不暗自佩服对手。这里只有一条宽十几米的大路,在大路两侧不到三十米的地方便是大片的原始森林,那些可恨的辽东军便依托于林中这些巨木为依托,阻击自己。而左右森林相距不过七八十米,在辽东军的火铳下,根本没有死角。根据刚才前锋的遭遇,岳托更知道,在这条大路上,辽东军必是埋下了大量地雷,以阻自己前行。根据幸存下来的前锋军回报,道路两侧的丛林中,至少有三千辽东军向他们攻击。而自己部下全是骑军,在密林中行动不便,更何况辽东军武器精良,要想在这密林中与三千辽东步军作战。那只能是送死。
想到皇太极的命令,要在傍晚前赶到盛京城下,对城外辽东军发起反攻。那眼前这支辽东军的作战意图便不言而喻,便是要把自己阻拦在此,便自己不能及时会合盛京城的大军,以减轻城下辽东军的压力。可在三千辽东军的阻击下,硬冲当然是不行,自己这不到万人恐怕未等冲过这条死亡之路便已死伤怠尽,就算真能冲过去。谁知道这些辽东军在这条路上又布下了多少地雷,到时恐怕依然难以赶到盛京城。无奈之下。岳托又不能让部下去送死,只好命人分向左右去探路,看还有没有小路可以绕过去。一刻钟后,前去探路的军卒回报,此处竟是两片原始森林地交汇处,除了眼前这条大路外,尽是密林,别说是大队骑兵,就是步兵想要从林中穿过恐怕也是不易。而且派出的百余士卒。竟有二十几人没有回来,看来辽东军在密林中也有埋伏,没回来的人怕是凶多吉少。岳托从来就不是莽撞之辈,不然代善也不会放心的把镶红旗交给他管理。在眼前的形势下,想要及时赶到盛京城怕是不可能了,岳托只得命后金军就地妥营,以防辽东军突袭。同时又派人从密林中绕路赶到盛京城报信,请求援军。为了安全起见,岳托共派了近百人分从不同的地方穿越密林。以防信使被辽东军埋伏,而耽误了大事而在密林深处,吴三枷亲自带了一队亲兵,押着三名后金信使来找何可刚。一见到何可刚,吴三枷便大叫起来,“团长,我又抓到三个舌头,已经问明了。他们正是岳托派往盛京报信,请求援军的。”
何可刚却面露忧色,道:“这已经是第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