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刚才三桂听到隔壁有人谈话,好奇之下便贴墙细听,好在三桂耳力过人,听到隔壁竟是多尔衮,要知这多尔衮可绝非等闭之辈。他生于1612年,与三桂同龄,八岁便被封为和硕额真,领十五牛录精兵,是除四大贝勒和乃兄乃弟之外,领有牛录最多的主子,跻身于参预国政的和硕额真行列。后来努尔哈赤病逝,皇太极掌权,多尔衮依附于皇太极,一方面紧跟皇太极,博取他的欢心和信任,而绝不显示自己的勃勃野心;另一方面则在战场上显示出超人的勇气和才智,不断建树新的战功。在1628年,随皇太极出征蒙古察哈尔多罗特部,立下战功,继任固山贝勒,任旗主。后来他先破蒙古察哈尔部,后远征朝鲜,又与明军和李自成的大顺军开战,屡战屡胜,后金立国时,他被封为和硕睿亲王,列六王之第三位,其时年仅二十四岁。皇太极“暴逝”后,他本想争得皇位,可两黄旗老臣以死相逼,他才不得不暂居摄政王位,不久便大权在手,年幼的福临帝,为保住帝位,竟将其生母庄妃嫁与多尔衮,可见多尔衮权势熏天。其死后被追尊为“懋德修道广业定功安民立政诚敬义皇帝”,庙号成宗。后福临又颁诏,尊多尔衮夫妇为义皇帝、义皇后,但不久,竟遭毁墓掘尸,可见福临对其恨意。不过这些都不是三桂最感兴趣的,三桂感兴趣的是如按历史记载,后来三桂投降清军时,正是多尔衮受降,造就了三桂千古奸臣的骂名。三桂今天就是想戏弄戏弄这个多尔衮,也算是替原来的吴三桂报了一箭之仇。
这多尔衮今日出现这酒楼中,却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自当日大福晋,也就是多尔衮的生母被皇太极逼死,多尔衮便怀恨在心,而且他也知道,母亲一死,自己兄弟又年幼,朝中势力浅薄,下一个恐怕就轮到自己了。好在现在后金新败,朝中各派纷争不断,不但有四大贝勒争权,更有两黄旗老臣不服皇太极,自立一派,再加上近年来投降的蒙古、大明降臣,各自也有各自的打算。皇太极眼下还顾不到多尔衮这种小角色,这才给了多尔衮一丝喘息的机会。多尔衮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他暗中联系一些朝中大臣,以图东山再起,可不料这些原本对自己恭顺的像条狗般的大臣们一听是多尔衮相邀,大多借故躲避,就算前来赴约的,一听多尔衮竟要与皇太极作对,也都是躲闪不及,那会有人支持他。今天来人又是如此,多尔衮见来人走后,怒极之下,将桌上碗盘尽数打烂,却不料竟引来两名汉人,而且竟言道,能帮他的人就在隔壁。多尔衮知道约自己之人必是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不能不来,可没想到约见之人竟是一个汉人,且与自己年纪相仿,对自己百般戏弄后,竟又张口叫出自己的名字,这叫多尔衮如何不惊。
三桂见多尔衮面色苍白,便知自己已经将这不可一视的多尔衮振摄住,那下面就好办多了。不过三桂也知道,这多尔衮八岁即领军作战,并少有败绩,在朝中的勾心斗角中也从未落下风,只是此次努尔哈赤突然病逝,多尔衮措手不及,又被皇太极逼杀生母,他才会如此落迫。三桂却也不敢因此小瞧于多尔衮,只看其日后成就便知其绝非池中之物。若是能信今日机会将其降于手下,日后必将是一大助力,更何况原本吴三桂是因他而成为汉奸,那今世就让多尔衮投入自己手下,成为满奸,也是一大乐事。至于日后多尔衮会不会反叛,三桂却不在意,他知道这个多尔衮就好比恶狼一般,若是管得不好,给他机会,他当然要噬主吃人,可要是能将其彻底驯服,他恐怕就是自己最忠心的一狗,为自己爱家护院,三桂自信凭自己多出四百余年的知道,降服多尔衮还不在话下。三桂见打压的目的已经达到,冷冷一笑道:“怎么,怕了吗?”
“你到底是谁?”多尔衮此时已经是声色俱厉,要知道,此时不仅关系到自己一人,更关系到自己一族的生死,由不得他不心惊胆寒。
没想到三桂却一变脸,满脸笑容的道:“我姓吴,名三桂,不知额真大人听过没有?”“是你?”随即铛啷一声,匕首掉落在地上,他也后退几步,靠在墙上才不至于跌到,由此可见吴三桂这三个字对他的打击有多大。三桂很满意这个效果,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可多尔衮却好比见了毒蛇一般,全身寒毛倒树。说起吴三桂,如今后金中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宁远城下一战,大多人没有看到,可昨日盛京城下,这吴三桂竟仅凭手中大刀将后金第一勇士打败,多尔衮虽未亲见,可也派手下在城上观瞧,听下人回来报说当时战况,多尔衮一时竟生起争雄之心。两人年纪相仿,三桂固然是大明后起之秀,可自己同样是后金未来霸主,可没想到两人竟不是在战场上碰面,而是在这小酒楼中相会,仅凭其言语,就让自己生出一种无力之感,人家对自己是了如指掌,可自己却连对手的名字也是人家说出自己才知道,自己如何是人家的对手?此时三桂别说是要自己性命,就是要自己全族性命也如同儿戏一般,只要向皇太极将这里情况说出,皇太极可不会管是真是假,马上便会将自己处死,以便斩草除根免除后患。
“你……你到底何意?”
“额真大人何必惊慌,来,坐下来陪兄弟喝上杯如何?”多尔衮苦苦一笑,自己那有反驳的余地,就是在他面前摆上一杯毒酒,为了自己的族人,自己恐怕也得喝下去。多尔衮脱去棉靴,上了火炕,坐在三桂身旁,此时他已经是斗志全消,原本以为这吴三桂只是勇猛过人,没想到心机更是惊人,眼前已是占尽优势,却还不肯放过自己,看来自己落入此人手中,一生再无希望。三桂为自己和多尔衮倒满酒,说了声“干”,自己先一饮而尽,多尔衮也只得喝了下去,放下酒碗,多尔衮见三桂还要再喝,看来自己若是不首先开口,这个吴三桂怕是能戏弄自己一晚。“吴兄,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兄弟我服了。”
三桂一听,“哈哈”大笑道:“兄弟多心了,不知你可知我的家世?”多尔衮点点头道:“略知一二。”
“想必兄弟也知道我家世代经商,今天兄弟就与你谈笔生意如何?”“请讲!但凡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决不推辞。”多尔衮一听不禁喜出往外,没想到这吴三桂竟只是想与自己做笔生意而已。“好,既然兄弟如此爽快,这生意就好作了。”说完冲门外大喝了一声:“吴天,取笔墨来。”
见多尔衮不解其意,三桂笑道:“虽然我信得过你,可毕竟空口无凭,咱们立字为据,如何?”多尔衮那敢说个不字,不过既然做生意吗,不过损失些钱财,这些年来多尔衮因受努尔哈赤宠爱,得到许多封赏,而且在历次战争中,所获得的战利品也是不少,就算是清家荡产,只要能让吴三桂满意,不将今日之事告知皇太极,他也认命了。
不到片刻吴天取回纸笔,三桂就铺在桌上,奋笔直书,多尔衮虽然就在一边,却不好意思偷看,直到三桂写完,将契约递给多尔衮,脸上却是一片笑意,道:“你先看看,若觉得没什么问题,签个字,画个押就可以了。”
多尔痛接过一看,那知不看还好,这一看之下,顿时怒火中焚,这那里是什么卖买契约,分明是张卖身契,若硬要说是张买卖契约,那这买卖的货物就是自己。这契约的第一句便是:我爱新觉罗多尔衮,自今日起奉吴三桂为主,誓死效忠于吴三桂。契约下面又林列了十几条具体事项,如:多尔衮必须及时将后金一举一动传于吴三桂,而吴三桂将派一排护卫(十八人)负责贴身保护多尔衮安全。这十八人那里是什么护卫,根本就是监视自己的,自己若有什么异动,恐怕第一个要自己命的就是这些人。更可恨的是最后还写道,此契约未尽事宜由吴三桂酌情更改,多尔衮不得有任何异意,必须无条件服从。
这是什么意思?就是说他吴三桂那天想到什么,可以随意添加,而自己却不得反对,这契约若是签了,那自己这一生便再也翻不出吴三桂的手心,可若是不签,惹脑了吴三桂,他一气之下将自己告发于皇太极,自己马上就会死无葬身之地,甚至还会连累家人。多尔衮犹豫拿不定主意,抬眼再看吴三桂,却见吴三桂却满不在乎的,笑呵呵的看着自己。“怎么兄弟有什么为难之处?不妨说出来大家商量商量?”多尔衮看着吴三桂那欠扁的表情,真想上去将他胖揍一顿,可为了自己和家人的小命着想,只好强压怒火道:“你这契约是什么意思?这是买卖契约?”
“兄弟不要动气,这契约有什么不好?只要你动动嘴,我可是要派一排护卫保证你的安全。”看着多尔衮气极的样子,三桂就想逗逗这个未来的摄政王,继续道:“为了你我可是下了大本钱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放屁!”多尔衮实在是忍不下去了,骂道。不料三桂听后却面色一紧,道:“那我们的额真大人还想怎么样?莫不是要让我吴三桂向你效忠不成?一句话,这契约你签是不签?”
多尔衮一见三桂真的生气了,反而软了下了,他也知道这契约今天若是不签,恐怕能不能活着走出这房间都是问题,而且自从进了这间小屋,在三桂一打一拉,连捧带损之下,多尔衮的喜怒哀乐便已经被三桂所控制,往日指点江山的气势尽皆全无,只是他自己还未察觉罢了。“我……签!”听得出这两个字多尔衮是从牙缝中咬出来的,可三桂却不害怕,只要多尔衮签了这份契约,那怕日后这多尔衮便是做了摄政王,也还是他吴三桂的奴才,就算他到时羽翼已丰,想要反悔,可三桂会给他这个机会吗?三桂早就打算好了,这十八人名为护卫,其实却是监视这多尔衮,并熟悉后金情况。日后多尔衮若是实力大增,这十八人便是他帐下大将,“帮”多尔衮控制兵权,而且日后这支队伍还会不断壮大,直至控制整个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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