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自古便是孝字当先,既然王云要尽孝于父亲膝下,自己确是无法强留,不过心中对这个王云确是十分喜爱,道:“王兄弟离家几载,确是该回家看看,不过如果日后有机会,我辽东随时欢迎王兄弟加入。来人,给王兄弟送上干粮、路费,祝王兄弟一路顺风!”“多谢将军,如此王云便告辞了,相信早晚有一日会与将军再次重逢。”王云对亲卫送上地干粮和路费也不客气,反正连自己的性命都是人家救的,早就欠了一个天大的人情,再多欠一些也无妨。再说此时自己确是身无分文,若是这样出去,恐怕未等到家,自己这些人早就饿死路上了。带着吴三桂赠予的干粮、路费及几名家奴,王云踏上了返乡之路。直到第二日中午,吴三桂才将这些百姓处理好,辞别了那些对辽东军感恩戴德的台湾平民后,吴三桂刚回到临时将府,未等歇上一歇,便有通信兵呈上吴徽派人送回的急报。吴三桂接过来一看,却是大吃一惊,手拿急报,沉思良久,一直等到吴之和孟斌返回大营才命道:“来人,去将吴之、孟斌和三辅叫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片刻后三人来到吴三桂大帐,吴之和孟斌忙将此次出战汇报一番,吴三桂听后点点头,将吴徽送回的急报交于三人,待三人看后,未等三桂开口,吴之便已急道:“军长,吴徽师长此次远征澎湖列岛只带了一艘铁甲战舰、十艘宇字舰及一营步兵,却有大明水师和郑芝龙所率的海军四百余艘战舰、几万大军威胁,恐怕情况不妙啊!”“怕什么?就凭铁甲战舰的强大战力和咱们辽东军的威名,我就不信明军和郑芝龙敢对师长下手!待咱们率军杀过去,定将这些趁火打劫的王八蛋杀个片甲不留,也让他们知道咱们辽东海军可不是谁都能欺负的。”孟斌怒道。“就是,这些人面对荷兰和西班牙人不敢出头,可咱们辽东军一来,他们便想捡便宜,这天下那有这么好的事,若不给他们一个教训,日后还指不定怎么猖狂呢!”吴三辅惟恐天下不乱的插言道。
吴三桂知道孟斌和吴三辅说的有些道理,不过明军和郑芝龙却与西班牙和荷兰不同,不能一样对待,道:“不管是明军还是郑芝龙,毕竟都是汉人,更何况咱们此时还是大明的臣子,不好与明军正面开战。而郑芝龙又在台湾素有善名,咱们若是想要彻底征服台湾,恐怕硬来是不行的,不然就算打败了郑芝龙,那些台湾百姓也不会心甘情愿的投靠辽东。唯今之计只能是拉拢郑芝龙,吓走明军……”
“军长,你是说要拉拢郑芝龙?可那郑芝龙本是海盗出身,最是反复无常,几次投靠明军,却又几次挂印离去,最后才落脚在这台湾岛上,做了这一方的土皇帝。咱们辽东军远道而来,他如何会轻易投降?若不将他打怕了,他又如何会投靠辽东。可一旦打起来,双方自然会有所损伤,到时恐怕更不容易谈拢了。“吴之担心的道。吴三辅也道:“郑芝龙还好说,他们若是不服,便打到他服。可明军水师却更不好办,咱们如何才能吓走他们?他们若是执意不退,硬要进驻台湾岛,咱们难道真的与他们开战吗?毕竟咱们尚属大明统治,一旦真的撕破了脸皮,北京城的小皇帝恐怕又要大发雷霆了。虽然咱们并不怕他,可咱们却也还没有作好与大明开战的准备,打起来只能白白便宜了李自成等人。”吴三桂此时确实也十分难做,这大明军队不亏是内战内行、外战外行,还真会挑时间,荷兰和西班牙占据台湾大部分土地已达十年,可不论是大明还是郑芝龙却都未敢有任何动作,怎么自己刚刚将这两伙强盗赶走。他们便全都冒了出来,难道真以为辽东的炮不够利吗?还是以为自己真的好欺负。看来不用些手段,恐怕这台湾之行要功亏一溃啊!
好在自己和祖泽远已在基隆和淡水占稳了脚,最不济也只是三分台湾的局面,一旦等李自成攻陷了京城,就是辽东大军南下的时侯,到时管他是明军水师还是郑芝龙,谁敢挡住辽东军前进的步伐。便只有死路一条。“咱们此来是为了要将台湾从荷兰和西班牙手中解救出来。并要以台湾为跳板,图谋日本、及东南亚各国。即然明军水师和郑芝龙如此不知好歹,咱们便给他们些厉害瞧瞧。传令泽沛,让他留下副团长率五艘宇字舰及所有步兵驻守淡水。由他亲率其余战舰到海上与咱们会合。吴之你率铁甲战舰和五艘宇字战舰及千艘其他大小舰只随我增援吴徽。三辅,你率一营士卒随我一同前往。孟斌率剩余部队留在基隆。加紧建设,岸炮一定要尽快恢复。以防荷兰和西班牙地报复,百姓安置也要行动起来,并加强与辽东本部的联系,让他们尽快派些民政人才过来,并要移民台湾,加快基隆城建设,使其成为咱们在台湾的根本所在。同时要常与淡水联系,互为犄角之势,以确保两城安全。孟斌你的任务最重,一定要小心谨慎,切不可大意。”
“军长放心,只要有我孟斌在,基隆便一定会牢牢掌握在辽东手中,决不会给任何人机会。”孟斌虽然羡慕吴之能随军出征,可他也知道留守基隆的担子也不轻,正是考验自己的时侯。“好,今天大军休整一天,明日天亮全军出发!”吴三桂一挥手,意气风发的命道。
第二天一早,千余只大小舰船铺满了整个港口,随着铁甲战舰一声震耳欲聋的汽笛声,辽东舰队驶出了港口。中午时分,在海面上会合了祖泽沛所率地舰队,大军浩浩荡荡地向澎湖列岛行去。一路上不论是普通渔船还是其他势力的战舰,闻之都早早为其让开道路。两日后,辽东舰队终于抵达了澎湖列岛以北五十里海域。突然前面传来隆隆炮声,吴三桂忙令快船上前打探情况,并命铁甲战舰和十艘宇字舰集中在一起,作为先头部队,由他自己亲自率领向前方炮声处行去。半个时辰后,快船回来禀报,前方竟是吴徽、大明水师和郑芝龙的部队三方对峙,战局已是一触即发,刚才的炮声,正是三方各自示威所致。吴三桂生怕吴徽势单力薄吃了大亏,忙命所有战舰全速前进,增援吴徵。可当他们赶到战场时,却发现大战依旧未曾打响,三方因各自有所图谋,生怕被旁人占了便宜,都不敢抢先出手,正各自相距约二十里左右,呈等边三角形地样子继续对峙。
看到又有大部队前来,对峙的三方都是一惊,不过吴徽很快便看到了那艘冲在最前地铁甲战舰,不用可知,这必是吴三桂率军赶到,心中大喜。而大明守备王梦熊和郑芝龙则是大惊失色,看看那片望不到边际的舰队,怕不有千艘之多,此时就算两方联手,怕也不是辽东军地对手,今日别说胜过辽东,就算想要全身而退,也要看辽东的意思。吴三桂率领舰队配合吴徽所率十一艘战舰,隐隐将其余两包围。看着虎视单单的辽东战舰,大明和郑芝龙的舰队不敢稍有动作,生怕引起辽东军误会,遭到毁灭式的打击。刚才还热火朝天的局面一下静下来,吴三桂见其余两方已经掩旗息鼓,便知这场仗是打不起来了。索性命人打出旗语,邀双方将领过船一叙。王梦熊和郑芝龙此时被围,不敢拒绝吴三桂的邀请,何况二人均有所依仗,也不怕吴三桂敢加害他们,不然就算辽东真能获胜,在两军的联手下,也必然损失惨重,重不偿失。很快王梦熊和郑芝龙各自乘坐着一艘小船来到辽东舰队。
吴三桂不敢在铁甲战舰上接待两人,怕泄露了铁甲战舰的机密。从后面调上一艘商船,充当此次会面之地。王梦熊和郑芝龙之所以亲自前来,一方面是不怕辽东敢加害自己,另一方面自然是要打探一下辽东军的虚实,尤其是辽东舰队中最新出现的铁甲战舰。此时吴三桂攻占基隆、淡水,全歼荷兰和西班牙联军舰队的消息早已传到二人耳中,二人也听说了铁甲战舰在此次海战中发挥出色,已远超于现在各国的主力战舰。而在与吴徽对峙时,铁甲战舰也曾发炮,仅其射程便已让二人胆寒不已。所以他们早就看到那艘铁甲战舰上悬挂着帅旗,本以为会面也必在铁甲战舰上,可没想到,吴三桂竟如此狡猾,不但铁甲战舰没看到,就连宇字舰都没有机会一睹其真面目,只是调来一艘商船唬弄自己。不过既然已经来了,当然不能调头就走,只好在辽东军的引导下,登上了商船,见到了近几年威名远播、所向无敌的辽东王吴三桂。吴三桂毕竟是大明天子亲封的辽东王,按品秩高过王梦熊这个守备太多,王梦熊若是不知吴三桂在此也还罢了,可此时见到吴三桂却不由他不上前大礼参拜。郑芝龙虽已挂印离去,不再是大明将领,却也不敢怠慢,上前与王梦熊齐声道:“福建守备王梦熊(草民郑芝龙)见过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对王梦熊和郑芝龙二人,三桂也是早有耳闻,郑芝龙自是不必多说,后世人就算不知道郑芝龙,但对其子郑成功也决不会陌生。而王梦熊,本是晋江人氏,生有异像,双臂能提石八百斤,是员不可多得的虎将。为大明驻守海防多年,歼灭海盗、倭寇无数,军功显著。
“两位请起,三桂今日有幸见到二位将军,真是荣兴之至。来人,为二位将军看座!”
“多谢王爷!”二人也不客气,各自坐下后,郑芝龙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而吴三桂更是微眯双目。静静的在那里养神。王梦熊虽是虎将,可让他战场撕杀是个好手,让他与人勾心斗角却是奈不住性子,在那里坐立不安。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不知王爷此次率大军南下意欲何为?可有圣上旨意?”吴三桂做为辽东王,封地当然便是辽东。可若是无旨而出了封地,按大明律则以谋反论处。虽然天下人皆知。朱由检封其为王,只是迫于其势大,根本无法指挥。可今日王梦熊突然问起,确是让人尴尬,吴三桂身后静立的吴之大喝一声,道:“王爷去向岂是尔等该管的?”随着吴之大喝,周围几十名亲卫同时手按腰刀,只待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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