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乡魂(完结+番外)+作者:张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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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乡魂(完结+番外)+作者:张廉-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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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起梳子,梳着,梳着,阴风阵阵,仿佛鬼魂在用她柔弱无骨的冰凉的手,抚摸我的脖颈,她顺着我的脖颈滑入我的衣襟,顺着我的背线,用指尖轻轻勾画。
  我不能这样下去,我得见活物,哪怕是条狗!
  我必须要找个带气的人说说话,否则我会以为自己已经死掉!
  学着绯夏人将辫子斜梳在耳边,然后转身出门。
  明媚的阳光撒在身上,暖洋洋。
  一声鸟鸣掠过上空,让我有了一种活的感觉。
  “飞扬要出门?”是思宇,她站在房前正在锻炼身体,打着她的太极。
  我点了点头。
  “去哪?”她来了兴趣,跑到我的身边,对着我撒娇,“我也要去。”
  我笑道:“好好照顾那个人,还有,接下去几天会下暴雨,叫韩子尤做好防潮措施。”古代防潮很落后,书局最怕的就是雨天。
  思宇疑惑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我抽出鹅毛扇,臭屁地边走边摇:“白日豸虫飞满天,日落西山红似血。夜来月外还有月,暴雨连绵下邶城。”颇为自己仙风道骨的感觉而得意。其实自己心里明白,这是韩信的才能。
  在韩信带着刘邦出蜀的时候,曾念这首诗,讲的是暴雨来的前兆,最后,他用这连日暴雨淹了废丘,大胜三秦。
  而前几日的天象正好应了这几句诗,可谓是巧合。越来越觉得看电视是学习知识的王道!
  “你还没跟我说茱颜的事呢。”思宇在我身后喊着。
  “回来再说”我喊着出了门。清晨的街道是来来往往的挑夫,薄薄的晨雾带着露水的清香,我穿梭于大街小巷,坐在集市口的石阶上看人赶集,人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嘈杂,身边不停地擦过男男女女,和猫猫狗狗。
  身边坐下了一个乞丐,拿出了他的碗,然后睨了我一眼,躺下要饭。
  这边又跑来几个孩子用石子扔那乞丐。
  前面的赌坊推出了一个男人,将他暴打了一顿,男人抹着嘴里的鲜血骂骂咧咧地走了。
  那边一个妇人拐进了小巷,后面跟进了一个鬼鬼祟祟用手遮脸的壮汉。
  一个激灵,将我茫然的神志唤回,我赶紧跟了进去。
  小巷里鸦鹊无声,渺无人迹,难道我看错了?
  “打劫!快把钱拿出来!”
  原来才刚刚开始。我顺手拿起巷边的一块砖头,往里靠近。
  “大爷,你行行好。”
  “我我也是走投无路才打劫的,你你识相点。”
  呵,这个打劫的明显是新手,说话都哆嗦。我探出了头,只见那个壮汉七尺开外,脸上蒙着布。
  他打劫的正是那个少妇,少妇看见我,眼神一走,那壮汉立刻意识到身后有人,他立刻转过了身,那少妇拔腿就跑。
  靠!这个破女人。
  壮汉的手中拿着小刀,我手里拿着砖,从武器上来说,我的差点。
  好在我的气势胜过他。我不慌不忙,气定神闲地喝道:“年纪轻轻何苦走上这条路?”
  “你以为我想啊。”这人倒也老实。“原来是江湖救济。”我掏出了银子,“这些够不够?”
  壮汉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我,突然朝我跪了下来:“恩人!”
  “喂!你这是干嘛?我还没问你要银子干嘛呢?若是欠了赌债,我非但不会给你,还会拿你去见官。”
  “不是不是。”壮汉急了,还一把摘掉了蒙脸布,当布巾被取下的那一刻,我立刻愣地目瞪口呆,我救的,居然是如花!
  “恩公!”如花朝我跪行而近,“小人李散,因家中老母病重,无钱医治,所以才迫不得已。”
  我僵硬地无法动弹,机械地问道:“你五大三粗,怎么会没钱?”自己听见自己的声音都觉得不对。
  “哎都怪小人这张脸哎”李散垂着脸,叹着气,脸上的一字眉皱成一个倒的人字,看地我差点忍不住喷笑出来。
  丑星就是丑星,光看这张脸就那么好笑。
  忽然觉得自己这种行为很是可耻,赶紧调整好心态将他扶起。
  “银子你先拿去看病,下午到东广茶楼来找我,我要你做一件事情。”
  “好!”李散兴高采烈地走了。


第二卷 大风起兮云飞扬 第二十章 北冥
  小桥流水,绿柳垂荫,却见一曼妙女子斜靠桥边,幽幽掩面哭泣。
  一翩翩公子色眼迷离,轻手抚摸,巧言安慰,那女子帕巾拿下,那公子当即吓得面如死灰,跑得无踪无影。
  “哈哈哈”我坐在船头笑得直拍桌子,男人啊男人,还不好好捉弄一下你们的色心。
  这就是我让李散做的事,现场再现《唐伯虎点秋香》之经典段落:如花桥头打劫。
  撑船的大爷也笑地直不起腰,这里是我精心挑选的场景,不是闹市,免得到时引来衙役,也不是渺无人迹,不然就没人可耍。
  宛如西塘古镇,也是邶城那些文人墨客常来之地,在这里恶整这些假清高的男子,再适合不过。
  “如花加油!”我在下面为如花鼓劲,到现在还没一个吓落河。
  身边幽幽擦过一只红漆的画舫,撞了一下我的小舟,小舟轻摇,我随着小舟晃了晃,这本是常有的事,我依旧轻摇鹅毛扇看如花的战况。
  原本在桥下有一女子正在绾纱,她此刻却愣住了,目光朝我这边望来,手中的白纱随波而去。
  “姑娘,你的纱!”我情不自禁站起身提醒,那女子这才羞红了脸追逐她的纱,有点奇怪,莫不是看我看地脸红?
  哈哈,我也是风流倜傥。
  船身又被撞了一下,我险些站不稳,就在我差点扑出去的时候,忽然身体被人扶住,温热的气息从后背传来。
  “先生没事吧。”
  我站稳了身体。他放开了我,我笑着摇头,这世界还真小。
  我转身行礼:“北冥公子。别来无恙吧。”
  一身绯夏男装的北冥站在我的面前,靛青地长袍。风卷云起的暗纹,黑金的卷边,V字地立领,露出胸前一片白色却带着淡淡古铜的肌肤,隐隐看见胸肌地纹理。
  他就在我面前。我的个子只到他的下巴,所以我看地非常清晰真切,不禁心跳有点紊乱。
  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他拉住了我的胳膊,微笑道:“云先生好像很怕在下。”
  我干笑:“微寒之人摄于英雄气魄。”
  “呵呵呵呵,既然有缘相遇,不如到在下的船上喝杯薄酒如何?”他笑着,口气很真诚,我看了看桥头。就在这时,只听“啊”一声,一位公子哥被如花成功吓地掉下了河。渐起丈余水花。
  说是迟那是快,北冥忽然一把揽住我地腰。护在怀中。一个回旋,再次站定。我和他的身上滴水未沾。
  “好功夫。”我忍不住惊叹。他放开我幽幽地笑着,缓缓抬起了手,似乎要发号施令。
  我慌忙拉住他的手:“你要干什么?”
  “抓人啊?”他很疑惑。
  我立刻道:“别!桥上是我的人。”
  “哦?”他疑惑地朝桥上望去,如花正朝我竖大拇指,我开心地回应:“加油!”
  如花再次将面容藏起,我开始呵呵呵呵地笑,完全没发觉身边的人已经僵硬石化。
  “云先生这又是在玩什么?”北冥将我带到画舫上看着桥头问着。我自然不能说是对男人变相的报复,于是我笑道:“人都是眼睛动物,他们只相信眼睛看的,你看,如花这娇滴滴女子形态,是利用了男人的色心,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便是利用了人地善心,而他们却没想到这曼妙佳人的真面目却是如此不堪,一个个都吓得面如死灰,晚上恐怕要恶梦连连。”
  “那又如何?原来云先生不过是找一个丑人来娱乐自己,云先生这样的做法是否不妥?”我没想到北冥会为如花说话,他淡笑地神情带起了我的罪恶感,同时我对他地好感上升,因为他为如花说话。
  “当然”一阵沉寂后北冥再次开口,他看向如花,“北冥是否可以认为云先生是在玩一种谋略呢?”
  “恩?”
  北冥将视线落到我地身上,深深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心思,他低沉道:“若桥头站着地不是如花,而是刺客,恐怕事主早就遭到暗算了吧”
  “啊?”我心惊了一下,昨夜遭遇刺客的情形再次浮现眼前,那殷红的,灼热的鲜血,喷洒在了我的脖颈里。
  “抑或是美人计呢?”北冥富有磁性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我陷入他幽深的双眼,那里仿佛有一个漩涡,将我深深吸
  “美人一笑可倾城,二笑可倾国,多少枭雄却是死在美人计下。”他缓缓靠近我的脸,依旧牢牢吸住我的视线,“云先生是否在说不要小看美人的力量呢?”他的脸靠在我的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着。
  “云先生的脸怎么这么白?”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清晰,一阵凉风吹过,我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我这是怎么了?莫非这人的眼睛能摄人?该不会中摄魂术了吧。
  眼前一片鲜红,就像昨日的鲜血,慌张地擦了擦汗,尴尬地笑着。
  跑到船头通知如花收工,北冥说得对,我不该如此愚弄如花。
  “云先生,怎样?”李散也乐在其中。
  我将银子拿出:“等你母亲病好了来无雪居吧,我那里需要一个护院。”
  李散感激地收下银子,跪在我的面前:“李散一定会好好守护云先生。”说罢转身离去。
  “看来云先生很会收买人心。”北冥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心惊了一下,只听他继续说道,“你愚弄了他,他却对你死心塌地。不知云先生是怎样得了人心?”
  这人怎么这么奇怪,什么事都要掘地三尺,反复推敲呢?
  我好好的恶作剧变成了美人计,李散的感恩变成了收买人心。
  我不免冷笑:“只是真心而已,真心对真心,就都是肝胆相照的朋友,没有几多猜测,却肯两肋插刀,是北冥兄想多了。”
  北冥见我生气,只是保持他一贯的淡笑:“或许的确是在下想多了。看来在下让云先生不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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