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孩子。”
“可王爷你没孩子啊。”
“你可以自己生啊。”
“我自攻自受么?”夏西镜摊手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你知道的,本王向来古道热肠,这‘米’本王也可以提供。”
夏西镜顿觉腰一阵酸痛,连连摆手道,“不不不不用了吧,我——”
“啊————————”
一旁黑衣人忽然发出一声长啸,青筋爆出,面色涨得通红。夏西镜拍了拍胸口,“乖乖,比咆哮教马教主功力还要强。”
话音刚落,黑衣人忽然头一歪,身子如同一滩泥一般倒在地上。夏西镜转动手中的洞箫吹奏了起来。源夕無恨不得戳穿自己的耳孔,这噪音怕是连死人都受不了。
黑衣人缓缓站起身来,双目失神而空洞。
“如此便可控制住他了么?”源夕無有些犹疑道。
“当然。”夏西镜举起洞箫吹奏了几下,黑衣人忽然跳起甩葱舞来。顿时他高贵冷艳神秘低调的气质烟消云散,再配上他喜获丰收的表情,瞬间让源夕無觉得走错了片场。
他摆了摆手,“罢了罢了,还是依计划行事吧。”
夏西镜点了点头,对着黑衣人一阵吹奏。源夕無无法,只得以内力闭了神识来忽略那箫声……
那头无聊公子百无聊赖地蹲在地上玩了一会儿蚂蚁便起身走向源夕無的住处。半途遇上也要往同
一个方向的闵益,两人默不作声结伴而行。
走到门口,闵益敲了敲门,“王爷,无聊公子求见?”
里面传来简短干脆的回答,“进。”
无聊公子和闵益推门而入,源夕無正不慌不忙地喝着茶,榻上夏西镜睡得正香。只是两人的面上都带着可疑的红晕,似乎是刚做完什么剧烈运动。
被以诡异的姿势塞在衣柜里的黑衣人默默流下了两行清泪。无聊公子走了过去,似模似样探了探夏西镜的脉搏。好似很平稳,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人就留在本王这里吧,待她醒来本王送她回去。”
“那就劳烦王爷了。”无聊公子卸了这胆子一身轻松地告了辞,闵益跟着去送客。
夏西镜在源夕無处吹了一会儿箫,设定了一整套的动作和语言。待得将这黑衣人彻底控制好的时候已经是灯火阑珊。她伸了个懒腰,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
源夕無听到声音不由得摇了摇头,“今晚就留在本王处用晚膳吧。”
夏西镜正要答应,忽然听得门外闵益的声音,“王爷,宫中来人接龙姑娘回宫了。”
源夕無皱起眉头,“等着。”
“可是——”闵益吞吞吐吐,声音里满是为难。
源夕無知道这个属下素来行事果断,如此吞吞吐吐相比确实有所为难。他抬了抬手使唤夏西镜去开门,夏西镜蹦跳着过去把门打开了。
门外站着闵益,而他的身旁立着一人,一枚青色的布带在风雪中飘扬。夏西镜惊讶道,“你怎么来了?”问完才想起他无法回答。
星夜上前一步,将手中的狐裘为她披上。源夕無声音里透着不悦,“星夜公公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走,不如留下一起用个晚膳?”
星夜没有回答他,只是拉着夏西镜的手向王府外走去。夏西镜连忙回过头对源夕無道,“王爷,记得欠我一顿饭啊,我下次再来吃!”说着人已经被星夜拉着走到了院门口。
闵益舒了口气,恨不得立刻点上一挂鞭炮跳个大神庆祝送走了这女人。如今皇上显然对这个被鬼上身的女人有兴趣,若是王爷沾染了,势必要影响王爷与皇上的关系。所以这女人真是与王爷关系越远越好。
夏西镜和星夜上了马车,手里捧着小暖炉挤在一处。车子摇摇晃晃,寂静的夜里只剩下车轱辘滚落雪地的吱嘎声。
“小星星,问你一个问题。”夏西镜看着自己的手道,“如果人生能再有一次选择的机会,你会做什么?”
星夜想了想,从袖中取出纸笔来写道,“若是同样可以遇见你,做什么都不重要。”
“我——我真的对你来说这么重要么?”夏西镜低着头不去看星夜。
他继续写道,“是。”
“那…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你了,或者我做了让你伤心的事情。你会恨我吗?”
笔尖轻转,一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恨。”
夏西镜咬了咬唇,却见星夜继续写道,“即便如此,我也不后悔遇见你。”星夜揉了揉夏西镜头,她一直偏着头不去看他。他便将她往怀里揽了揽。
“你带我走吧?”她忽然开口道。
星夜的手松了松,复又收紧。夏西镜感觉到他埋在她肩上的头摇了摇,她听到自己的心底传出了一声叹息。她活着,总要不可避免的做一些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第2章
经历过这一番波折;宫中总算是宁静了下来。这几日风平浪静,夏西镜便成天到处乱窜,每天都到傍晚才回来。
星夜对此不置一词;只是默默做好了晚膳等她回来用。入夜时分,夏西镜接过星夜灌好的汤婆子塞进被窝里,却还是冷得瑟瑟发抖。好不容易挤了进去;还是冷得睡不着。星夜帮她拨旺了炉火,却见她还是蜷成了一团。
夏西镜眨巴着眼睛看着星夜道;“小星星;快来帮我暖床。”星夜略有些犹疑;但想了想还是关好门窗宽衣解带掀开被子将她揽进怀中。夏西镜蹭了蹭星夜结实的胸肌;顿觉暖和了不少。
不多时便沉沉地睡了过去,星夜看着怀里安稳地睡着的夏西镜,忽然感觉很安心。好似整个世界都被揽在了怀中。
夏西镜睡到半夜,只觉得身边一阵冷风,不由得醒转了过来。她揉了揉眼睛四下瞧了瞧,星夜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她叹了口气披好外套飞身从窗口掠了出去跃上房顶。
外面还在飘雪,寒风灌进脖子里,冻得夏西镜直打寒战。她循着踪迹瞧瞧跟随了过去,不多时便听见风中传来絮语声。她将身形隐没在一棵榕树之中,透过叶片可看到两道熟悉的背影。
“……属下打听过了,薄尽斯确实是死了,尸首被悬挂在城门许多天。他的属下已经快马加鞭回了九黎,相信这个消息不日就会传到九黎薄家的耳中。”
“源夕無那头情况如何?”
“他已经完全被龙影控制了,不足为惧。只是……”
“只是如何?”
“只是那位龙姑娘该如何处置?”
对方沉吟了片刻,沉声道,“她的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不足为虑。”
“是属下多虑了,属下还有一事禀报。”黑衣人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何事?”
“上面下了命令明天要抹杀辰月。”
星夜的面上露出一丝疑惑,但他并未多言,只是抬了抬手,“知道了,你且回去吧。”
“属下告退。”黑衣人身形一闪便消失在雪夜之中,亮白的雪地上赫然印了两道脚印。星夜没有动,只是出神地看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
夏西镜无声无息地退了回去,顶着风雪赶回屋飞身蹿进了被窝里。过了一会儿,她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接着被子被拉开,一大块冰冷的物体挤了进来。她故意哼哼了几声想躲开来。
星夜却从背后将她抱住了,她背着身闭着眼睛感觉到身后冰冷的呼吸慢慢变得温热。方才的一切仿佛只是她做了一场梦……
第二天一早上醒来星夜已经不在了,夏西镜翻身坐了起来。随便套了件衣服扒拉了些饭便跑了出去。永巷里鲜有人来往,夏西镜提着裙角飞快地跑到了羽林军的营地。龙天影正大马金刀地坐在
主将的位置上训话。
夏西镜探出头去,龙天影注意到她,便让羽林军各自准备,自己走向夏西镜。两人避在墙后,“小镜,这关键时刻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好像知道谁是杀萧贵妃的凶手了。”夏西镜看着自己的脚尖道。
龙天影舒了口气,“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这事儿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怕你伤心一时间还没想好怎么告诉你。”
“那你可不可以给我一点点时间,我去劝他离开这里。你们不要杀他好不好?”夏西镜扶着龙天影的手腕,恳求地看着她。
“不——”一个不字已经发了一半的音,但龙天影的目光触及夏西镜的眼睛却又说不出口。她咬着唇,缓缓道,“小镜,如果你知道他就是星曜楼的楼主,今日还会说这样的话么?”
夏西镜身子一僵,难以置信地看着龙天影,“楼…楼主?他——”
“不仅如此,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星曜楼要来杀顾景之?”
“为什么?”
“因为星曜楼就是源家培养出来的!而星夜本名源星夜,与源夕無是表兄弟。源家想杀了顾景之重夺天下,所以才设计了这种种,为的就是挑起紫曦国和九黎国的战火。小镜,若他们单单只是杀顾景之我不管,但我曾经是紫曦国的公主,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源家毁了我的国家!”
“那…可不可以让我再见他最后一眼,告个别?”夏西镜低着头,声音有些沙哑。
龙天影点了点头,“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话音刚落,眼前的身影已经瞬间消失。
夏西镜一边跑一边回过头去看龙天影,对不住了,她心下低声道。家国大义她不懂也不在乎,但她知道她绝不可能看着星夜死。哪怕只有一炷香的时间她也会去尝试!
辰月的寝宫在西南角上,光是跑过去就花了好一会儿。夏西镜翻过墙头落在宫殿里,脚一触地,耳边忽然刮起锐急的风声。她立刻俯身闪过,几支箭擦身而过。接连几个侧翻躲过紧随的刀。
夏西镜心道不妙,难道这是为星夜准备的,结果却被自己误闯了?好在自己轻身的功夫还不错,接二连三的攻击都堪堪闪过。终于,这一波攻击停了下来。
夏西镜连忙就要向宫中走去,忽然脚下一绊,她回过头去。一根极细的丝不知什么时候缠上了她的腿,接着手腕腰肢胳膊脖子都缠上了细细的丝。原来之前的刀剑全都是幌子,真实的作用是为了布下这些丝!
这丝线是南疆出产的冰丝,削铁如泥。割下头颅来如同砍瓜切菜一般轻易。如今她周身都被这些冰丝缠绕,稍不小心就会被大卸八块!
夏西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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