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贵金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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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贵金迷- 第3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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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不像你,他性子耿直,善恶分明,不用你这种没有真心的人说他的不是。乌睿,把我师兄放了。”采蘩一声大师兄都不喊,“否则——”

  “否则如何?”乌睿瘦骨嶙峋的脸上出现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你杀不了我的。”

  车底板突然往上撞起,丁三一声不好,拉起采蘩向后跳出车外。但事出突然,避车底伏击而难以稳住身形,两人都摔落在地。采蘩没功夫底子,还滚出去好几圈。

  丁三强忍胸口气血翻涌,连连啸吟,给兄弟们和姬三示警求援。车底之人内力惊人,不是他一人能对付的。

  采蘩被丁三护得及时,除了滚落时蹭破皮,一点重伤也没受,还能利落爬起来冷凝对手。

  车底人从头到脚包黑,只露一双翻白眼,手中一把看似很普通的钢刀,但灯下芒光闪红,刀气使刀身长了一倍。

  这人也许比笑模样和铁黑面还要厉害。采蘩意识到这一点,却面色无惧,对他护住的乌睿道,“乌睿,你若对师父还有一丝敬意,就放了我师兄,我保证绝口不提你诈死之事。”

  “我一般只相信死人的口闭得最牢。”马车没底没门,但乌睿坐靠的姿势不变。

  车底黑衣人往前跨了一步。

  丁三撒出一手粉,令对方暂时止步,“哼,我刚才在车内布了孟婆灰,吸入者会渐渐神志迷乱,记不清前尘往事。没有解药,三日内记忆全失。”

  采蘩补充,“当然,也记不清造纸术。”

  忘光了最好,还一个清清白白的人。

  …

  今天第一更。     
  

 
   第358章 佩服她的大师兄?


  乌睿道声不信。

  但黑衣人谨慎,往车里仔细看过,果然见一些香灰色的粉末,立刻就为乌睿把脉。

  “脉相忽紧忽松,难以捉摸,是不是?”丁三给自己喂了两颗药丸,以压制内伤。

  黑衣人放开乌睿,转过身伸出手来,却一声不吭。

  “想要解药,得答应我两个条件。第一,放了我师兄。第二,放了我们。”以为自己已经带足了人,想不到仍处处受牵制,采蘩暗道对方厉害,但没有惊慌失措。

  乌睿却丝毫不在意自己中了毒,双目自削瘦的脸上射出厉芒,“我只能答应一个条件,今日放过你们。不然,我忘了前尘往事,你们没了脑袋,看看谁更吃亏。要知道,天赋不会随记忆消失,就算我的脑袋不记得怎么造纸,我这双手却绝不会忘记的。”

  好强的自信!这时,采蘩看到丁大和姬三从两面赶来,然而他们身后笑模样和铁黑面疾步追赶令她只得屈服。打不过,就只能先保命。

  “一个就一个,现在就让你的人住手,否则我们死,你也得花功夫重新学造纸。你有自信,我也相信,就怕有人等不及。”乌睿的出现,采蘩可闻风声。

  乌睿看着她,“你比那傻子机灵。”当下沉声让笑模样和铁黑面回来。

  笑模样问明原因,和乌睿一样表示不信,“什么孟婆灰,不曾听过,多半是诈唬我们。这些人知道大匠你还活着,就不能轻易放回去。”

  丁三冷笑,取出随身的小瓷瓶,“所有的解药都在这里面,你们既然不信。那我就毁了它们。再造解药最快也需一个月,但过三日连我都没办法,你们可别后悔。”

  铁黑面开口,“别莽撞。”半信半疑,因此大事要紧。

  关键时候,话多的要听话少的,笑模样只问,“难道就这么把人放走?”

  乌睿道,“就算他们知道我活着,又能如何?我离开南陈。是为了追求更高一层的造纸境界,诈死不过了却前缘,与他人无害。”

  “好个无情无义的人。亏师父一直惦念你。”采蘩一笑便寒了神情,“我不会与小人一般计较,只要我师兄无恙,你是诈尸还是诈死,我都不会到处宣扬。毕竟你无所谓。我还得为师父着想,不能因你污了他老人家的清名。”

  乌睿垂眸说道,“那个傻子暂时没事。既然能放了你,我也能放了他,换你答应我一个条件。你做到了,人便能安然返回。若做不到。你只能拿到他的头了。”

  “什么条件?”保护乌睿的三人功夫深不可测,采蘩只能见机行事。

  “你在今日纸擂上输了即可。”乌睿看看天色,已有一线光亮在原野上浮起微澜。

  采蘩心思转动。“即便我输,南陈也未必输。”

  “我虽小看你,你倒不用小看你自己。师父收那傻子为徒多半是因他憨厚,收你一个女子为徒却肯定因你有造纸的天分。而你学纸短短一年不到,就造出了左伯纸。五色棠花纸,还有乌云。足以证明你的本事。别人可能惊你再现左伯,仿师父的乌云,我却对你的五色纸十分有兴趣。给纸上色不难,难为你能想到藏军情在其中,将造纸与战场决胜相连,显我纸匠之重,我都生出一点佩服。”乌睿能说一点佩服,已是不得了。“

  原来他并非不屑她?

  乌睿是一点佩服,采蘩是一点迷惑,但并不因此骄傲是肯定的,“我输,你就放人?”

  “对。”乌睿的目光移到采蘩手背上,那里渗着血丝。

  “一言为定。”采蘩答应了。她一向比试会输,这次也不例外,所以心里没什么逆反。

  “解药。”铁黑面见对方纷纷上马,忙道。

  丁三回,“怕你们出尔反尔,等马儿跑一段,我再丢下装解药的瓶。解药共九颗,一日三颗,分三日服下。”

  笑模样疑心重,“你不留解药当如何?”

  “我们的人在你们手上。”丁三觉得真是多问的。

  笑模样看看全身包黑的人,见他点头,才对采蘩他们道,“滚吧,今天算你们走运,若有下次,全部送去地府黄泉。”

  采蘩留意笑模样和黑衣人的互动,暗记在心,随即喝马快奔。快要驰出对方视线的时候,她让丁三抛下瓶子。

  “这孟婆灰真毒假毒?”她很好奇。

  “不算是毒,而是药。经我反复提炼萃取,药性十分凶猛,如果不及时用药对冲干净,会令人神智不清,渐渐丧失记忆之能。”丁三并非吓唬人。

  姬三损失了三名小鬼,而且拢宁受伤,自己也没讨到便宜,因此心情糟糕透顶,“不给真解药,我们还能牵制对方。如今可好,他们手上有于良,蘩妹妹要输纸擂,随他们说了算。”

  “不给真药,师兄就死定了。”采蘩不认为能骗过对方。

  “蘩妹妹没想过么?说不定于良已遭不测。我以为蘩妹妹一向心够硬够狠,这回让对方有求必应,是否有些过于服软了?”于良的生死,姬三不那么在乎,听似冷淡的话其实出于冷静的判断。

  “他仍叫师父。”所以,采蘩直觉他还没有对于良下毒手。

  “这也算是理由么?”姬三不知是否该说采蘩天真。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乌睿一直称着师父,心里还是会把于良当作同门,不管他有多瞧不起我们,也不管他早就背离了原来的路。”那一声声师父,将乌睿,于良和自己紧紧拴在一起。采蘩不知道如何解释这种羁绊,她不喊大师兄,但冲师父,也无法彻底冷淡。

  姬三突然有些明白,就像自己和飞雪楼一样,并不是说分割就能分割的,“那你真要输?”

  “三哥可知,这场纸擂本来我就必输的,顺水推舟换得于良的平安有何不可?”采蘩不觉得有任何失落。

  姬三不懂她这话什么意思,便问。

  采蘩但笑不语。

  一行人不久就望见了东城门,那里人头乌压一片,看似竟比平时多得多的守卫。驰到近前,发现居然由四方将之李鹤率领,排列了百人以上的方阵,要开始操练似的。

  李鹤看到采蘩,桃花眼一眯,诡诈的模样,“独孤少夫人昨夜没回城,一大早你的人都跟扑尘贴花一样,打猎去了?”

  他倒帮她找了个好“借口”,采蘩笑答,“是啊,想最后一次冬猎。”

  “哦——”李鹤一双眼不但能放电,还贼利,“连少夫人也伤得不轻,不会遇到狼群吧?”

  “李将军看得真准。”三匹狼,外加一诈尸,堪称洪水猛兽。

  “少夫人喜欢打猎,真像女中豪杰。不过,才带这么几个人就敢上山冬猎,让我看起来都有点蠢啊。”李鹤敢骂。

  姬三可不是坐等挨骂的,“总比你带着百人阵仗却只守城门看起来有胆子。”

  李鹤冷冷瞥过姬三,却不理他,只对采蘩说话,“今日少夫人代表南陈上纸擂,女匠风采万众期待,如今伤了手,怕大伙儿要失望了。因小失大,我看来很不值得。”

  采蘩回,“恰恰和李将军看法相反,我们不算空手而回。若没有别的事,不知李将军可否放我们进城?手上小伤,但在比擂之前,还是要处理一下的。”

  李鹤一抬臂,打了个手势,身后方阵立刻两分。

  “打猎无猎物,就是空手不获。但愿少夫人纸擂能旗开得胜,别带了今早的晦气。”李鹤也让开身。

  姬三撇撇嘴,随采蘩进城去,“你今天怎么了,反复吃哑巴亏,都不带回嘴的?”

  采蘩没答,但在一行人最后的丁大赶上来,“刚刚听到士兵问李鹤出不出城,李鹤说不出了。也就是说本来他们要出城的,现在不出,却正好是我们回城,我觉得有些古怪。”

  姬三道,“莫非李鹤和乌睿午朗是一伙的?”

  采蘩回头望,正和李鹤的目光对上,颔首微笑却被他撇头无视,再看姬三,“三哥说得真有道理,敢情乌睿身边有四个帮手,我们都没看到的那个给李鹤通风报信了。”

  姬三囔囔,“对我就能说。算我错了。那我问你,他为何要出城?”

  “管他呢。”采蘩淡然,接着轻喝策马,往居澜园奔去。

  众人悄然翻墙,各自回屋。采蘩假装才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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