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换命。”
另几个不惧死的马贼这时也大喊起来,有的是冲着阿江离满有的是冲那秃头马贼。
万金一边听一边用手指着道:“那几个指责阿江离满不公,他们看来是不知道藏宝地点的,那两个在骂那秃头,骂他没骨气,不让他泄露机密。”
贺然笑道:“告诉那秃头,说出藏宝地点可让他早死一日。”
“啊?!”万金以为自己听错了,“早死一日?”
贺然点头道:“对,说了,活三日,不说,活四日,比别人多受一天罪。”
万金明白了,如实翻给那秃头听,秃头气急败坏的大吼大叫,万金苦笑着对贺然摇摇头,没说什么,显然秃头绝望之余是在大骂。
“把舌头都割了。”
割舌头虽恐怖,可让万金感到更恐怖的是军师的语气与神态,那样子仿佛是在说“都带下去”这类话一般,脸上笑容不增不减,甚至连眼中的笑意都没有丝毫变化。
“割了舌头就无法说藏宝地点了,那可时是两万金啊。”万金不得不提醒,这数目太大了。
“呃,这样吧,你告诉他们,谁要想说了,就不住的点头,然后就可以领路去了,找到宝藏再处死,这期间就不受刑了,如果找不到就再受十日刑。”
他身旁一个亲卫不解恨道:“军师,割了舌头摆弄起来会少许多乐趣啊。”
贺然笑道:“你就是个欠骂的,非得听他们咒骂你才开心?回头我多骂你几次就是了。”
那亲卫嘿嘿笑了笑,心道,他们的话我又听不懂,骂就骂呗,可这话却不敢说出来了。
贺然执意要割他们的舌头却是在为明琴茶朵及那几位女子考虑,怕他们乱讲污了这些人的名声。
几位藏贤谷子弟这时已上前卸了那几个马贼的下巴,狞笑着开始割他们的舌头,万金背过脸不敢看,再回头时那些人已满口是血,一个个不住痛苦的嗬嗬乱叫。
贺然摆摆手,那些人被带了下去,他再次含笑望向阿江离满,道:“你得多活些日子,我死了多少弟兄你就得活多少天,一共是八十二天。”
阿江离满毫无惧色迎着他的目光道:“有什么手段尽管往爷爷身上招呼,爷爷喊声疼就是母狗养的。”
贺然笑的更开心了,道:“好,能挺过八十二天,我给你留个全尸。”
“你到底是谁?”阿江离满皱眉问。
贺然心中的仇恨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对两个藏贤谷子弟道:“把他按跪下。”
阿江离满被五花大绑无法反抗,刚被按下,贺然飞起一脚狠狠的踢在他脸上,踢得他口鼻立时流出鲜血,一只眼睛青肿起来。
贺然恨恨的骂道:“你个不知死的杂碎,可怜我那数十位弟兄的性命了,居然丧在你这人渣手里,你都不知道我们是谁就敢动手,小爷今天就让你明白明白。”说着转向万金,“告诉他!”
阿江离满听万金说眼前这年轻人就是易国军师贺然时,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一只眼瞪得跟铜铃似的,另一只却怎么瞪也只能勉强张开一条缝了。
“你就是贺然?哈哈,看来我阿江离满命该如此,竟然撞到了你手上,好,好,好,不屈了!杀我者总还有点名气,哼!你也别当自己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还别说是你,你们中原那些称王称霸的诸侯来到这里老子一样敢劫!不过你手下那些人的确都算得上是好汉,没有一个孬种,四百来人就把我这两千人打的溃不成军,我输的心服口服,给他们抵命,我认了!”说罢他脸上露出彪悍的欣慰之色。
贺然点点头,取出一柄短刀,在他右手背上割下一小片皮肉举到他嘴边,道:“你这条烂命连我兄弟的一根脚趾头都抵不上,从今天开始,你的一部分食物就是你自己的肉和粪便了。”他转过身对钟峆吩咐,“从这只手开始,一点点的切,连骨头都要让他吃下去,八十二天后只留下脑袋和这截身子就行了。”
“小人明白!”钟峆瞪视着阿江离满,两眼满是复仇的火焰。
“让最好的军医在旁守候,时候不到不能让他死,带去吧,把他的舌头也割了,让他吃下去。”贺然眼望将要完全没入西山的红日,如呓语般的轻声说着,眼睛渐渐湿润了,心中暗自祷念,兄弟们,这仇我给你们报了,都安心吧。
云野见状挥手让众人都散去,围观的将士走干净了才看到凤王与小菱不知何时来了,他急忙走上去参见,萧霄对他笑了笑,命他下去好好歇息。
小菱本想走上去跟贺然说几句话,萧霄用眼神止住了她,然后缓步朝贺然走去。
贺然这几天一直有意避着她,虽和小菱说这是给萧霄点颜色看,实际是因他心情低沉,怕言语不合时和萧霄吵起来。此刻贼首被擒,他的心情好多了,见萧霄走过来,举步迎了上去。
第七十二章 万金买死(下)
走近后,贺然刚要说话,萧霄用手势止住了他,语气平淡道:“骑上马,谁都别带。”
“去哪?”贺然不解的看着她。
萧霄没再说话,转身朝“踏风”走去,上马之后静静的等着他。
贺然迟疑了一下,转身走向拴在大帐边的胭脂红。
萧霄驱马缓缓而行,朝西方走去,贺然策马追上来,问:“去哪啊?”
萧霄并不说话,对不时上来参拜的将士颔首致意,出了营地,轻轻拍了一下“踏风”疾驰开去。
贺然策动胭脂红急追,口中喊道:“等等我!”
萧霄头也没回,“踏风”跑的愈发快了。
此时明月已经升起,贺然大为着急,扯着喉咙喊:“回来!离营寨太远了!”
萧霄渐渐放缓了马速,调转马头向北而行。
贺然追上去,不悦的皱眉问:“你这是作什么?快跟我回去!”
“你别说话。”萧霄的语气很平静。
贺然张张嘴,终于还是闭上了,不住向四下张望,马贼之袭让他心有余悸。
“你这条小命丢不了,看你这点出息。”萧霄不屑的说,月光中的明眸闪出几许温柔的清辉。
贺然嘿嘿一笑,还没等说话,萧霄抢先道:“闭嘴!”
贺然被噎的直嘎巴嘴,见到萧霄驱马又向自己这边靠了靠,心中隐隐明白了一些,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月光下,萧霄的俏脸一片平和,忽闪着的明眸望向前方,贺然歪着头看着她那泛着莹莹光辉的俏脸,二人就这么缓缓并辔而行,心中各自荡漾着难以言表的情愫。
不知行了多远,萧霄再次调转马头朝东而行,清冷的月色下大草原一片静谧,偶尔一阵风吹过,枯草发出沙沙的响声,天公作美,今夜无寒。
异域草原,月夜良宵,佳人邀游,贺然的心飘了起来,两匹齐头并进的坐马也来凑趣,轻嘶不住互相轻轻啃咬。
贺然仗着胆子偷偷去抓萧霄的玉手,甫一接触,萧霄如遭蝎蛰,娇躯一颤猛地抽开了手。
贺然见她没有怒目而视反而羞涩的垂下了头,那只抽开的手又移回了马鞍上,胆子立时就大了,再次去抓,终如愿以偿,握着温软柔荑,贺然心为之醉,此时无声胜有声,谁又会蠢到去搅扰这份灵犀想通的美好呢?
过了一会,贺然感觉到握着的小手轻轻动了动,二人默契的改为五指相扣,萧霄已不再垂着头,但仍不敢去看他,轻轻咬着嘴唇明眸直视前方。
不知走了多远,萧霄扭头望了望军营那边的灯火,轻轻挣开了他的手,轻声道:“你回去吧。”
“一起回去吧。”
萧霄白了他一眼,道:“我是说让你回藏贤谷!”
“一起回去吧。”
“我不。”萧霄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决,毫无商量的余地。
“何必呢,你在这里我怎么能放心回去呢。”
萧霄默然的垂下头,在月光下显得异常寂落,过了一会才道:“我习惯自己一个人了,你不用管我,这里也的确需要有人帮番王出主意。”
“你真的认为荆湅会在冬季来草原?”
“不得不防,你就敢赌定他不来?”
“不敢。”
“所以我还是留下吧。”萧霄策马缓缓朝大营走去。
“那就一起留下吧。”
萧霄带住马,眼望前方轻轻道:“不用了。”
“你不走我就不走。”贺然平静的望着她,语气亦平静且坚决。
萧霄望向他,轻轻哼了一声,“用不着跟我装模作样的,赶紧回去吧,我我不怪你就是了。”说到最后羞涩的把脸扭向一边。
贺然再次抓住她的手,笑道:“上次你也说我装模作样,可毕竟是一起过了春节,是不是装模作样还是等过了这个春节你再下定论吧。”
萧霄皱起眉,“你真不回去?”
“前两天就打定这个主意了,早就派人回去给姐姐她们送信了。”
“你!”萧霄立起秀眉想斥责他几句,可话到嘴边又停住了,神色慢慢舒缓下来,幽幽的叹了口气,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太不通情理?”
贺然用力的握了一下她的小手,哈哈笑道:“太过人情世故了哪里还是战凤?”
“去你的!”萧霄含羞带醉的横了他一眼,作势要挣开手,可只轻轻挣了挣就不再动了。
贺然被她这副娇态惹得心迷神驰,“十万敌军留不下我,但为了王驾我甘愿在这苦寒之地呆上个十年八年的。”
萧霄大羞,用力甩开他的手,啐道:“那你就留个十年吧,我明日回牧虎城!”说罢轻拍“踏风”疾驰而去,马骏蹄轻,战袍飘摆,如水的月光把她的背影衬托的美轮美奂。
“嘿嘿嘿,没有你我可是一天也不呆的!”贺然一边喊一边急追。
萧霄眼中有了幸福的泪光,把“踏风”催的愈加急了,她是绝不能让贺然看到自己流泪的。
第二天一早,小菱提了个食盒来到贺然大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