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霄俏脸一红,神情扭捏起来,借去拴马迟迟不肯回来。
贺然催促道:“你还听不听故事了?快点啊,你不进来这挡雪的羊皮没法支起来,我脸上都是雪了。”
萧霄暗咬银牙,走过去脱了靴子红着脸钻了进去,二人支好了头上的那张羊皮。
萧霄的心剧烈跳动着,她还是头一次与男人挨得这么近,尽管知道彼此都穿着厚厚的冬衣他不可能做出什么,可还是又害羞又紧张,把头几乎都缩进了睡袋中。
并肩而卧,闻着佳人散发出的淡淡幽香,贺然强抑着去搂抱她的冲动,他的心也在怦怦而跳,偷偷的握住了萧霄的一只玉手,那小手的手心里已有了汗水。
不知过了多久,萧霄有些受不了这种羞人的暧昧了,嗔道:“你还讲不讲了?”
“讲,讲,讲。”贺然平抑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接着昨天未完的情节讲了下去,可口齿明显不如以前伶俐了,经常是丢三落四不是忘了这个就是忘了那个,讲一会就要返回去增补遗漏的情节。
渐渐的,萧霄不再那么害羞了,开始责怪他讲的乱七八糟,后来她也不催了,因为他讲什么都不重要了,她无心细听了,在空寂的冰天雪地中,躺在暖暖的羊皮袋中依偎着心爱的人,她的心渐渐的醉了,她侧过身与他面面相对轻轻闭上了眼,在北风的呼啸声中,听着他呢喃耳语,慢慢的,各种声音都变得模糊了,飘渺了,恍恍惚惚间,她感觉到自己被他抱住了,那一刻她没有一丝推却,反而主动向他怀里靠了靠,她不愿从睡意中挣扎出来,或者说她宁愿以睡意遮羞去享受这渴望已久的拥抱,然后她就真的睡去了,嘴角带着甜美的笑容。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了额头一阵的温热,继而那温热移到了眼帘,这时她猛地意识到了什么,“啊!”的一声从甜睡中惊醒,睁眼就看到了对方那柔情似水的眼睛,近的几乎要与自己的眼睛贴到一起了。
不等她说话,贺然就轻声道:“别真睡着了,小心着凉。”
萧霄的心本在狂跳,可听到他温柔的话语,娇羞之情减去大半,他这么坦荡,自己要太过羞怯反倒显得做作了,尽管如此她还是受不得这种亲近,尽量装作平静的离开了他的怀抱,由侧躺改为仰躺,俏脸烧得火热。
贺然用胳膊支着头,含笑看着她道:“你刚才”
“闭嘴!”萧霄急声打断他,接着咬了咬樱唇道:“接下来你要敢说一个字,我就杀了你!”说完她再次侧转身抱住了他,把一张艳若桃李的俏脸紧紧贴在他胸膛上。
这可是大出贺然的意料,愣了一下才绽出惊喜的笑容深情的拥住怀中的佳人,虽有千言万语却一声也不敢吭,旋即,他感觉到了萧霄的娇躯在不住的抖动,不久就听到了低低的抽泣声,他知道这是坚强的萧霄在心情剧烈波动下终于宣泄出了内心的炽烈的情感。
不知过了多久,萧霄抬起头,用含着泪水的眼望着他,哽咽着蛮横道:“我就不让你回去,就不!”
贺然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柔声道:“我不回去,就在这里陪你。”
“永远也不让你回去!”
贺然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好,咱们在这里放一辈子羊,你改名叫朱儿,我叫萧峰。”
“呸!你连土狗都打不过,还叫萧峰呢,不害臊!”萧霄脸上绽开笑容,可随即又扑进他怀里嘤嘤而泣,她想到了这种甜言蜜语永远不会成为现实,他是绝不可能一辈子只陪着自己一个人的。
“怎么还哭啊?这哪还像是名震天下的战凤啊?”贺然打趣着。
萧霄只顾哭,过了一会用力拧着他的手背又羞又恼道:“都是你这死东西!弄个这个算计我,你就一点好心眼也没有,一肚子花花肠子!”
“哎,我可是用了半天功夫才缝好的,我作这个可是只为避风雪给你接着讲故事的,是你自己意乱情迷如何怨我啊?”
“呸!你胡说八道,你你”萧霄大羞,一时难以下台,气狠狠道:“刚才我说了,接下来你要敢说一个字,我就杀了你,你说了这么多,看我不把你剁成肉酱的!”
贺然嘿嘿笑着抱紧她,“别别别,我怕了还不行吗?别剁了,怪累的。”
“就剁就剁!恨死我了你!”萧霄羞极之下显出小儿女的刁蛮,不如此还能用什么遮羞呢?
贺然不再说话,大胆的吻住了她的樱唇,萧霄一阵眩晕,手脚仿佛麻木般使不出一丝力气,等双唇分开后,她才清醒过来,急急的从睡袋中爬了出去,穿上靴子跑向“踏风”,逃也似的策马去了。
贺然本来是拼着挨上一耳光的,看着萧霄这一连串闪电般的动作他傻傻的愣着,及至“踏风”四蹄翻开,他才懊悔的喊道:“你回来!回来啊!”这时萧霄早去的远了。
第七十六章 草原坚城(上)
贺然收拾睡袋时就开始祈祷明天一定还要下雪。
苍天对他不薄,停了一晚的雪第二天真的又下起来了,飘飘扬扬的雪花漫天飞舞,他的心也随之舞动起来了,可他忘了祈祷别让番王来捣乱了,结果,一大早番王就来到了营寨。
闻报番王驾临时,贺然正喜滋滋的把那个大包裹往马上放,这下他好色轻友的本性立即就暴露出来,沮丧的把包裹抗回大帐,满腹抱怨的去迎接自己的义兄。
兄弟相见,番王可是诚心诚意的欢喜,热情的抱住他透着的那么高兴。
回到大帐,问起马贼袭扰一事,贺然简要的叙述了一遍,番王已从信使口中略知一二了,少不得哀悼了几句阵亡的藏贤谷子弟,这才提出去看看阿江离满。
来至阿江离满受刑的帐篷,番王看着恶贯满盈的贼首哈哈大笑,上去用脚踢了踢已脱人形的阿江离满,道:“狼崽子,你也有今天,你不是扬言要取我的头吗?当年的嚣张样儿哪去了?”
“他还说过这种狂话?”贺然笑着问。
番王哼了一声道:“他岂止敢说狂话,我报复我多年对他的围剿,他还杀了我的姨母全家呢,兄弟啊,你可算是为草原除了一大害啊,我草原数十个部落至少有半数以上受过他的苦,可十几年来谁都拿他没办法,提起他人人恨的牙根发痒,又怕的内心发寒,不想这滑不留手的混账被你这刚到草原的外人给逮住了,兄弟你真是哈哈哈,真是不愧‘神奇军师’之名啊!”
贺然毫无喜色,叹道:“这些畜生又岂值我那些兄弟的性命?这‘神奇军师’之称说来惭愧啊,能擒到他夺亏王驾及时赶到。”
番王劝慰道:“这些混账来去如风,谁也难察他们的踪迹,遇袭怪不得你大意。”
“不说这些了,据说这畜生藏了价值两万金的财宝,我已命人去取了,都送给兄长吧。”
番王摆手道:“这可不行,你除了这祸害已是让我们感激不尽了,又死了那么多兄弟,这财宝我是一分一毫不能要的。”
“都是草原的财富理应归还,兄长就不要推辞了。”
番王见他态度挚诚,迟疑了一下,道:“这样吧,咱们各分一半,我们得那部分用来补偿受劫掠牧民,这帮混账手段狠毒,被劫掠的大多惨遭灭门,所以能剩下许多财宝,你看如何?”
“不必那么麻烦了,不用分了,兄长给易国些毛皮、马匹就行了,就算是我们买的。”
“哈哈哈,这可是说笑了,你们舍生冒死来帮我,何谈买卖?需要多少只管说就是。”
贺然笑了笑道:“走,我们回去说。”回到大帐,贺然继续刚才的话题道:“钱财兄长尽管留下,马匹、毛皮及其他草原盛产之物给我们一些就行了,这笔钱财兄长用来向襄国购买精铁吧,我已告诉襄王了,不许他再向也都、辛岩及其他部落售卖精铁,现在襄国已没了主顾,兄长只要不把价压得太低就行了。”
番王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好兄弟!你这一手真是帮了大忙了,辛岩他们没了精铁来源这一仗怎么打都是咱们胜了,我绝不会亏待襄王!”
贺然嘿嘿一笑道:还有一件事我想跟兄长说一下,等兄长一统草原之后,请不要向赵、顺两国出售马匹,尤其是可做战马的良驹。”
“这个不劳兄弟嘱咐,这两国别想从草原带走一匹马。”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别有用意的笑容,压低声音道:“襄国那边是不是也不能给上等骏马?”
贺然赞赏的笑道:“兄长真是明白人,只卖给他们普通马匹就行了。”
翌日,贺然与萧霄各带两百亲兵随番王前往格琼城,大营暂交王劲统领。
弘空尔早已准备下隆重的欢迎仪式,格琼百姓几乎空城而出,争睹易国凤王与军师风采。
一路行了,夹道百姓眼睛都看直了,他们都难以相信这白面青年就是威震天下的神奇军师,这未免也太年轻了吧,看他那一脸嬉笑的神态十足一个中原公子哥模样,哪里看得出半点城府?再看水红王旗下的凤王,他们更吃惊了,这女孩子看起来比那军师年纪还小,这么小这么美的一个女子竟然高居王位?中原真是个奇怪的地方,怎么都是小孩子掌权呢?众人心下无不惊诧,瞪大眼睛看着,直到二人走过去才咋着舌与身旁人品评,有艳羡的,有不信的,有赞叹的,有发呆的,各样神情不一而足。
来至城下,贺然刚要下马与弘空尔等人见礼,忽然间,从人群中窜出一只体型硕大的雪豹,那豹子通体雪白,两眼丹红发出慑人的光芒,张着血盆大口快如闪电的直向他扑来。
钟峆等人全然没有防备,万没想到在人群中会藏有野兽,一怔之下再想去救援已然来不及了,眼见那豹子双爪已搭到了军师的肩头,萧霄离得最近,之前她已经与贺然换了坐骑,胯下胭脂红吓得一声嘶鸣人立而起,她身子失去平衡,本想纵离马鞍去击那豹子这下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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