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然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道:“姐姐别一厢情愿的认为救民于水火就是替上天行事,我不是说过吗,人,生而受苦,这世间或许就是上天惩罚人的牢狱,有罪的人才会被送到这里投胎,要是让这里的人都过上安逸祥和的日子,上天反而会不高兴了。”
“这是真的吗?”在暖玉夫人看来,他先前生活的地方充满了玄幻色彩,那里的人或许已能通晓些天意也未可知,所以有此一问。
“我胡猜的。”贺然笑着说。
暖玉夫人没好气的瞋了他一眼,想了想道:“管它呢,百姓的事你不爱管就不管,咱们自己能过好就是了,万一你说的那些是真的,倒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贺然感叹道:“人活天地间,本来都是自由自在的,何用有人去管?只因一些人渣贪心不足抢夺掳掠生出战端,才导致强者为王建邦立国的出现,本自由自在的人们沦落的交捐纳税任凭驱使,愚昧无知者还对君王们感恩戴德敬其如神明认为受了他们天大的恩赐。百姓受苦不是因为没人管,恰恰是因为管的人太多了。”
“咱们谷内的百姓就差不多是没人管了,赋税也低的不值一提,他们活的很是舒心。”
“那是因为我把恶人都杀了,可这天下的恶人可是不容易杀尽的,按这种方式发展下去恶人还会越来越多,人心不古,狡诈、卑鄙等恶行尘嚣日上,好人越来越难生存。”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不是说不操这些心嘛,上榻歇息吧。”暖玉夫人收起锦盒拉他上了榻
第六十五章 神兵出匣(中)
在贺然辗转难眠的那天下午,时郎等来了韩国公陈翦那边的消息。
消息是同行的负责飞鸽传书的人员发来的,密使进入韩国公府一夜未出。
时郎看过后面色平静的递给萧霄,萧霄看过皱了下眉。
“等另一边的消息到了再一起转报军师吧,按说去襄国公那边更近一些,最迟明天也该发回来了。”时郎对萧霄说。
“嗯,也好,省得他着急,当初我们谈论时,就觉得陈翦不一定愿意造反。”
时郎道:“也有可能是一时犹豫不决,把密使暂时留下了,正和谋士商议呢。”
“你说的也是,这么大的事,使者来的又这么突然,不能立即决定也是有情可原的。”听了时郎的话,萧霄心里安稳了些。
“嗯,襄国公那边也应该是这种情况,否则那边消息应该来的更早些,他们都只带去了两只鸽子,没有重要的事不敢乱放。”
萧霄还不太适应时郎那平静如水神态,尽管这神态让她的心都跟着平静下来了,可也让人无从揣摩他内心的情绪,这感觉让萧霄很不舒服,所以又与他商量了几件紧急的事就离开了。
其实问题不是出在时郎身上,贺然遇事大多时候也是面无表情的,只是在她面前不需遮掩内心情绪罢了,天下军师差不多都必备喜怒不形于色的素质,比较起来贺然算是很另类的了,至少在正事以外会对下属说说笑笑。
当天夜里,东方鳌率八千兵马夜渡滚龙河,不到一个时辰就夺下了这处隘口,黎明时已兵抵洗瓶山了。
洗瓶山高不过百丈,坡缓林多,几乎无险可守,顺国在这里的守军不过五百余人,见到如同天降的易军都惊呆了,守将更是想不明白,易军没事撑的打这里做什么呢?
易军一鼓未完,守军就跑了个精光,这倒让东方鳌郁闷了,事先精心准备的攻山方案全都白费了,敌人是被吓跑的不是被打跑的,这军功恐怕也要打折扣了,还有他的练兵计划也落空了,他带的这八千人有近五千是新兵,虽说新兵但也训练一年多了,只要经历几次战阵这些人就都是精兵了,攻打河岸小城时为了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他没让这些新兵上阵,没想到洗瓶山的守军这么差劲,连个让他练兵的机会都不给。
心有不甘的东方鳌带了三千人马直扑二十里之外聚仙山。这么做东方鳌是心里有底的,仓促之间顺军不可能对自己形成合围,再说他到此也不是真的要攻打聚仙山,只是把声势造的更大而已。
聚仙山比之洗瓶山要险要的多了,不但高出很多且山势陡峭。东方鳌派出哨探去探山的同时自己也在山前走了一圈,眼见的那些防御与军卒让他不禁直撇嘴,虽然只是远观,但他也能看出这里驻守的并非什么精锐,如果真要攻打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回到营帐,哨探们相继回来禀报,东方鳌听说驻守在山脚与山腰的许多顺军都开始往山上撤了,他胆子大了,当即兵分三路扫荡各处隘口,下的命令很明确,收缴各处军用物资,遇抵抗顽强者立即撤回来。
三路易军几乎都打到了半山腰,肩背手抬的带回来大批物资,顺军只少数几处做了轻微抵抗,易军不像是去抢东西倒想是去拿。东方鳌心满意足的驻扎下来,军师让他拖延上十来日,那在此驻扎两日应该是没有危险的,顺军就是要合围自己也来不了那么快。
在东方鳌登上洗瓶山时,时郎等到了来自襄国公那边的消息,陈旻决意造反了,消息还简要提到了陈旻现在的处境:与韩公隙战,屡败,公自馁。
时郎看过递给萧霄,道:“这就是了,看来陈翦与陈旻是打了几场小仗了,陈旻日子已然是不好过了,听使者说我们要从这边出兵后,他已知来日无多了,在我们给出的这么优厚的条件诱惑下,终于下决心了。
萧霄看后面露喜色,对飞鸽站点送信的人吩咐道:“快,把这消息立即传送平城。”那人领命而去,她这才转向时郎,“总算等来个好消息,想来陈旻已经开始按密使传授的计策开始行动了,他的封地距斧断峡不足百里,一两天内他那些镇守第三道关口的人就该得到消息了。”
“王驾说的是,夺关之计是王驾与军师谋划的,到时还是请王驾派将吧。”时郎恭敬的说。
“这个你就不必谦让了,你现在是掌令军师,升帐之时我自该帐前听命。”
时郎不再谦让,道:“下官可不敢号令王驾,不过王驾既让下官掌军,那下官可是有一事相求的,王驾若不允准这军令我可是不敢掌的。”
萧霄笑道:“军师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出来。”
时郎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那就是恳请王驾不要与将领争功,这冲锋陷阵的事就不要去做了,如果王驾一时技痒在帐中请战,那下官可就为难了。”
难得见到时郎笑,萧霄感觉到了一些暖意,“如何派将全凭军师,不得军令我绝不上阵就是。”
“如此下官就放心了,多谢王驾成全。”时郎脸上笑意又多了一些。
第二天深夜,第三道关口的守将派人偷偷来接洽,说已得了襄国公密令,一切但凭易国吩咐。时郎对其密授了机宜,派人带了几只羊随他回去,这些羊可不单是犒赏他们用的,主要是为了取血。
转天一早,时郎传令升帐,大堂内众将穿盔带甲肃垂手肃立,时郎居中而坐,左侧为萧霄专设一席,萧霄正色而坐,俏脸平静如水。
时郎用平和的目光扫过众将,朗声讲述了这次作战的大致形势,这些机密只有弥寒等几位高级将领略知一些,大家听说不但斧断峡可轻易攻取,那边的襄国公还投向了易国,立即群情振奋个个摩拳擦掌知道立功的时候到了。
第六十六章 神兵出匣(下)
时郎说完点手唤过四名将领,指着韩国公封地通往滚龙河那个方向的四处咽喉要道分别委派给他们,吩咐道:“你各带三千精骑,急速行军,路上避开一切可能有的纠缠,到了这里能占城夺寨最好,如果难以攻克,就选择个险要地势扼守住这四条道路,堵截外面的援军,一定要快,斧断峡打通之后不要再等我吩咐,立即出发。”
四人躬身领命,时郎不放心的叮嘱道:“那边的情况我们知道的不多,你们要相机行事,不过这些地方不会有太多顺军,实力仅次于韩国公的襄国公也只有两万兵马,余者就可想而知了,滚龙河那边应该是无暇往这边派兵了,所以尽管是孤军深入但你们也不要心存顾虑。”
四人点头应诺,心里踏实了许多。
“嗯粮草可知如何解决?”派将方案是他与萧霄事先商定的,他对这些将领并不熟悉,所以有点不放心。
四位将领都笑了,旁边的萧霄也笑了。
一个将领答道:“这个不劳军师费心,沿途遇到小的城镇劫掠些就是了,如果只是坚持一两个月,三千人粮草不难解决。”
时郎点点头,道:“不需那么久,十天左右我就会让襄国公给你们送去粮草,我已命第三道关口的守将为你们挑选熟悉那边情况的向导了,很快就会分派给你们。”
四将领命归列,时郎唤过弥寒,“你带五千人马为先锋,过了斧断峡直奔襄国公封地,襄国公应该如约在那里等候你,你抵达时如不见他亲自率人来迎接,那就表明他的投靠可能有假,你立刻挥兵去接应我刚派出的四支人马,让他们立刻返回,游击奔袭是将军的拿手好戏,这个应该难不住将军。”
弥寒皱眉低声道:“斧断峡天险都送给咱们了,襄国公的投靠怎么还会有假呢?末将心中不明,望军师赐教。”
时郎点点头,说了句“问的好。”然后面朝众将道:“你们也都听着,我们虽是与赵国联手伐顺,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赵国此次在背后出卖了我们,那顺国就将全力对付我们,放我们过斧断峡有可能是诱我深入之计,斧断峡虽险要,可如果能全歼我们这批人马,那易国再无一战之力,斧断峡在我们手里也没了用处,他们大可强渡滚龙河。”
众将闻言皆变色,时郎淡淡一笑道:“大家不要为此太过紧张,这种可能并不大,我这么派兵只是为求万全而已,你们心中有这个念头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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