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好如此。
暗暗叹了口气,“这几**心不在焉便是为了这件事?”
岑岑羞赧一笑,却是一副不知该如何说起的模样,你答应了便好。我暗感岑岑果真心思剔透,虽然话不多,却是心里亮堂,好过废话千言毫无要害的人。
我撇了撇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故作蛮横地道,“你又知道了,既然心烦的事告一段落,那就好好做饭吧,中午我们都没怎么吃呢。”
岑岑一笑胜过满天星辰,“好,我这就去准备,你且想想该如何同主人说。”真看不出一向听话的岑岑明知贺兰凌不让她同我说,她也敢忤逆他的意思。
只怕这回她是思及自己,多少也有些觉得兰儿有些可怜吧。
我点了点头,同她一并出去了,却见到贺兰凌黑着一张脸站在门口,显然是猜到了我们谈话的内容。
我懒懒一笑,心下有些无奈,转念一想也好,最好再把兰儿一并找出来,大家汇成一锅乱炖的粥才好。
“嘿嘿,好巧。”我懒洋洋地冲着贺兰凌打招呼,顺便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贺兰凌只是沉着脸yīn晴不定地看着岑岑,听我打招呼,神情才勉强生动了些。岑岑只是低着头玩弄着衣带,显然是有些局促。
呵,贺兰凌居然跑到我家来冲我的客人撒野,什么破烂战神嘛,一个大男人屁点风度有没有。我将岑岑拉了拉,冷下一张脸道,“有什么便说什么,拉着一张脸也不知道给谁看的。”
“你”贺兰凌也不知怎的,像是上辈子跟我有仇似的,别人说话他都可以淡定,偏偏我说不了两句他便会恼羞成怒。
眼下可不正是,他yīn沉的脸更黑了一分,几乎有些咬牙切齿,“好你个死女人,不说我就怎生的难受是不是,对那苍云怎就不见你反chún相讥?”
“圣人教导我们,对什么人说什么话,自己反思自己去。”我睥睨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道,“你要是闲着没事光想生气便跟我来。”
我暗地里握了握岑岑的手,示意她不会有事,便横了贺兰凌一眼,转身走了。
贺兰凌竟一个字也没说,乖乖地跟上了,岑岑迟疑了一下,也跟了上来。
唤了个小丫头寻来铁昕竹,让他送兰儿去我房里。
嫣儿她们正在给我收拾屋子,换洗chuáng单什么的。没办法,这些事她们总要亲自来过,便是有再多的下人也不肯放手。我也只好让她们随意。
嫣儿见我来了,本是搁下抹布,继而看到我伸手跟上来的贺兰凌,神sè由不得一僵,雪奴大抵也是这样,倒是月奴立刻冷了一张脸,明白地暗示贺兰凌自己对他的不喜欢。
我暗暗一笑,月奴这直接的xìng子倒是可爱,不过好在跟了我,若是跟了别人只怕要吃亏。
她们在看到贺兰凌背后的岑岑,这才脸sè大大地缓和了。
“随便坐,不必客气,嫣儿,煮些茶来吧。”我一扬手,邀请他俩坐下。
不多功夫,铁板已经把兰儿送来了,她仍是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却在见到贺兰凌的瞬间变得低眉顺眼,宛如一只温顺的小羊。
呵,这女人变脸真不愧是天下无双,爱情的力量真强大啊。
“好了,现在我们四个跟这件事有牵扯的人都在了,要说什么就一并说了,要有进展便有了,若是没有折腾再久也是白搭。”我随意地往身后的软椅上一赖,不咸不淡地道。
嫣儿一行见我们有事要说,便知趣地退下了。不多时,嫣儿端了茶水和果子来,便知道对话结束,也未见进来。
“既然此事我受伤害最大,作为受害人,我先讲明了我的想法。”大家都各想个的心思,最终,我耐不住xìng子,率先打破了沉默。
“虽然她骗我,让我觉得可恨,但毕竟我没因此受什么实质的伤害,何况我觉得立场不同才会有此差异,却也能让人理解。”
贺兰凌桃花眼绽出一阵精光,闪耀的让我心头禁不住一dàng,微怔片刻才勉强移开视线。“你希望我既往不咎?可是她未必见得会感念于你。”
我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我只说我的想法,怎么会想要决定你的心意,至于别人的感念更绝非我所在乎的。”
贺兰凌盯着我看着,过了两三秒才收回了目光,淡淡地道,“好,既然你都不在意了,我还执念什么,兰儿便留下来吧,只是今后绝不能再伤她。”
我晕,这个男人还真是自说自话,从头到尾竟都没有问过兰儿一分意见。这兰儿却也似乎能留在他身边就心满意足一般,眸间满是盈盈的水汽与光华。
唉,我倒也真是多事了,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关我什么事啊。
贺兰凌说完这句却还似不满意,再看向兰儿,只是不经意的一瞥,却是不怒自威,漫不经心地道,“于此姝岑可是满意?
前缘易结不易解 二百一十七回 花魁再访
我白了贺兰凌一眼,心里暗暗对他投以鄙视,他要是能,大可以去欺负岳家啊,整突厥王啊什么的,居然挤兑一个小姑娘,这叫什么事。
“岑岑,你不是要做好吃的给我吃?我们快走。”说罢,我不由分说,拉了岑岑风一般经过贺兰凌,始终不再看他一眼。我不喜欢小肚量的男人。
嫣儿她们早在屋外候着呢,一方面是护我周全,另一方面也是帮我们把风。见我辣了岑岑出来,脸sè有些不善,只当贺兰凌惹恼了我,对他更是敌意深了一分。
我也懒得解释,反正贺兰凌也算是间接惹我了。
这么想着,突然间我无意间瞥到阿云同一名女子在长廊间漫步,背对着我,我看不出那女子的容貌,身材却是曼妙多姿。
怎么会呢,阿云一向洁身自爱,不会招惹其他女人的,如今怎么还同别的女人把臂同游了起来。
我只觉脑子一嗡,醋意恼怒与肝火一并飙升,不自觉地松了岑岑的手,朝他们走去。
其实我倒不想兴师问罪或者其他什么,我相信阿云,只是我的xìng子毕竟战胜了我的理智,让我忍不住想去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居然同阿云走在一起。
还未走得极近,便闻到一股甜腻柔润的芬芳,那香味不同于平日所用的熏香,不带烟火之气,却又比花香温厚悠长,还隐约带着温温的暖意。
这味道怎么有点熟悉,而且确实很好闻,让我都有些陶醉了,方才的种种心绪都烟消云散,只有对那香气的一点点贪恋。
我微微有些忪愣,直到伊人巧目盼兮的回头,我才方知她是谁。可不正是花魁素文,闺名宝婵。
傍晚微薄的阳光下,阿云同她的脸上méng上了一层薄薄的金sè,让人竟有种仙子下凡的感觉。遥遥这么一看,他们竟都着了月白sè的衣裳,倒真是一对璧人。
心里禁不住有那么些酸意,我僵着脖颈,等着看阿云如何介绍我。
阿云满是笑意地看着我,似是看透了我的想法,眯起眼睛,玩味地勾着嘴角,就是不吭声。我一时mō不透他到底怎么想的,只得强迫自己努力笑得得体些。
素文毕竟是风月场上混惯了的人,自然能看透我的心思,却也善意一笑,随即欠下身子,“宝婵见过王妃。”
我禁不住在心底冷笑,阿云还当真将她视为知己,什么也不瞒她。心中闪过瞬间的不满,大随即想到自己不也有那么一个蓝颜知己,阿云虽偶尔古怪,却也并未责难,自己怎么好如此这般。
退一步想,若是阿云真要同素文有什么,哪里还轮到我有落脚的地方,早就不用搭理我了,哪里会有我生闷气的份。
我暗暗叹了口气,我朝素文报以一笑,眼底却也柔和不少,“好久不见,今儿怎么有空过来?”我瞥见阿云似乎在憋着笑,有什么好笑的。
偷偷将手伸进阿云的袖中,狠狠掐了他一下,他没想到我有此动作,一时间呲牙裂嘴,弄得我得意非凡。
喜上眉梢之间,我瞥见素文眼角眉梢有一丝落寞闪过,快得我几乎要抓不住,一晃即逝几乎要让我以为方才只是我的幻觉。
初见她,我就觉得她对阿云有些意思,如今更是让我确认了想法。想到这一层,我反倒不如先前不快,心思也开阔了起来。
若是素文对阿云无情,那自不必说,他们没有在一起也许是阿云不够讨人喜欢。可是眼下分明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意”,那我还需多虑什么。
素文哪里知道我是这番心思,只当我是心xìng豁达,随即明眸浅笑地到,“王爷方才同素文言及王妃不同寻常女子,果然心xìng豁达。”
我甜甜一笑,心想这也不算什么坏话,便默认了应承下来。“素文姐姐,两个月不见你更美了呢。今日便在府上用个晚膳吧,我一个姐妹烹饪手艺十分了得。”
我其实便是客套一句,虽然阿云不会爱上她,她不过总来王府,毕竟是当红花魁,外人不知会怎么想。
我本以为素文会拒绝,她却是莫测一笑,“如此便叨扰了。”的确,我看不透她。不过话已经说到这了,她便是我的客人。
阿云让我们聊着,他还有事要去忙。其实我知道他也不是吃素的,暗卫探子什么的,不用则已,一用亦是效果惊人。
他眼下已经对岳家mō清了起码六七分,至于皇上和突厥,他更了然。这是我从细枝末节里猜的,他从不愿同我说这些事。
我突然觉得我甚至还不如素文,起码素文可以同他分担很多。他却把我像金丝雀一般保护的严严实实的。即便是答应了让我同他“并肩站立”,但真若是有什么危险,他却是万万不敢拿我冒险。
天下间有哪个女子不喜欢被呵护的安全感,但我却不知他这样过度的保护我究竟该哭还是该笑。也许这就是千百年构成的难以逾越的隔阂与鸿沟吧。
这种感觉有时候让我很不安,或许是恐惧与这种明明相爱却永远难以想知。
“王妃,您怎么了?”素文柔声的呼唤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我为自己的这番联想有些微赧,随即强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