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我要做什么,你必定全力支持的么。”我怕月奴会一根筋下去,连忙冲她耍着赖。
月奴想了想,便对我道,“主子只要保重了自己便好,要奴婢走什么还不是主子一句话的事,主子又何须担心。中华“好啦,别这副样子了,我说错了成不,还请月大小姐原谅。”我嬉笑着捏了捏月奴的脸,指望她能别生气了。
月奴看了我一眼,本还想绷着脸,却笑了出来,“好主子,你的安慰眼下可比什么都重要,若你出了事,只怕好些人都没了活路了。”
我见月奴松了口,便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又细细地商量了一次。
用过一顿虽然算不上丰富却很舒服的晚餐,我们便又同宋三和方艳红商量了一次,出来了一个具体的方案。
于是,两天后以瑞州城为中心,逐渐扩散,十日后,江南各大小镇都传遍了瑞王妃失宠的消息。
这可谓石破天惊的消息,当真是掀起了滔天巨浪,没想到这瑞王妃昔日如此专宠,竟也有失宠的一天。
我不由有些惊讶,我和月奴本是策划了让宋三和方艳红放出消息,说是我和阿云目前面临“婚姻危机”,所以赌气跑回了江南认娘家。
没想到居然这边还没有行动,那头就已经传出了这么一出。
要说我不惊讶,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以我对阿云的了解,让他说不要我了,似乎也不大可能。那么看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瑞州已经被有的有心人控制了,所以才传出这样的消息来。
我不由感到冷汗涔涔,暗暗有些恼怒自己的任性,还得瑞州失了,但转念一想,若是如今还留在瑞州,以我的本事却也不能改变什么,不过是多了个人困兽斗罢了。
我自问不是个迂腐的人,想通了这一层,倒也轻松了很多,心想着要去找冷家谈谈,这消息传出来也好。
眼下就剩下想办法引了冷无心自己来找我了。
方艳红不知怎的查到冷无心每月初九都会去当年齐家姑娘最喜欢的茶馆去坐一个下午。看来冷无心倒也不是断情绝爱,只是当年也有了自己的无奈吧。
可是,他若无情还好,只是未到动情处罢了。但是,当他的牵挂在一个死人身上的时候,他才是最最无情,最最了无牵挂,才是狠心绝情之人。
不过该走的路,我却无暇犹豫。
这个月初九,我和月奴早早地就到了那茶楼等着,根据画像一眼就认出了二楼临窗的位置上便是他,心里不由一阵窃喜。
我和月奴一并来到了二楼,专门寻了个与冷无心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了下来。
以冷家的本事,冷无心不可能不知道我是谁,但他似乎只是专心致志地品茗,对我和月奴视若无睹。
月奴有些心急地扫了我一眼,我却并不心急,此时拼的就是定力,谁若输了,能开的条件可就少了。
喝了会茶,我对月奴道,“喝了这茶,便是我为你践行吧,你回王府去吧,我也唉,或许我该去投靠姐姐,冷家终是靠不住。”
月奴背对着冷无心坐着,也就是说,我只需看向月奴,就可以用余光瞥到冷无心,果然他身子僵了僵,似是有些坐不住了。
“主子已经有了王爷的骨肉,如今若去了那样的地方,身子如何熬得住?”月奴装作一副担忧的样子,别说,还真有点像真的。
冷无心这时可不仅是僵了僵身子,还直接就回头瞥了我们一眼,虽然表现得就好像是不经意,而且很快便又转了回去。但我知道他这样的大人物哪来那么多好奇心,看一看只能说他已经先有些坐不住了。
我和月奴交换了一下神色,果然这招有些管用,起码可以让他无法坐视不理。
“哼,那有什么用,那个薄情的家伙不是已经不要我了么,这孩子已经没有用了。”说着,我赌气地拍了拍桌子。
月奴一副势利外加狗腿的样子,拉了拉我的胳膊,“主子,话不能这么说,王爷至今除了您再没别人不说,何况您还有了王爷的骨肉,所谓母凭子贵”
这些话我昨天和月奴设计了好久,都是以前狗血古装片的精华,可谓将大户人家的无知贵妇和见风使舵的丫头表演得淋漓尽致。
可是我们后来不管如何旁敲侧击地说冷依儿对瑞王还有作用,那冷无心都不再关注了,甚至在我们的台词都快要说尽的时候,冷无心竟然搁下银子告辞了。
这可如何是好,莫非我这么“有用”,都没有打动他么?
我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出了错,本想跟上去一问究竟,才要撑起桌子,突然就刹住了脚步。不对,要说他不动心那是骗人的,他只是想后发制人罢了,他在等我走投无路了去求他。毕竟去找冷玉儿简直是大海捞针,他那么多人马都找不到,我更不可能。
哼,可惜了,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只能是他冷家先开口。
我侧头看见已经下了楼的冷无心脚步略顿,便继续行路,很快便消失在了人海中。
“月奴,走我们去最好的馆子叫些好菜,吃过了我们就回去歇着。”我懒洋洋地对月奴道,心里却在盘算着下一步要怎么做。
霸道岳家靠边站 二百七十四回 前去冷家
到了这附近最好的馆子,小二见我们衣着破旧,竟拦了说叫花子不得入内。月奴本要上前理论,却被我拦了,因为我看到两个身影从楼上下来。
正是岳梦瑶和千面公子,虽然岳梦瑶带了面纱,我却认出了她头上的簪子。没想到千面公子远远看去,虽然带了恶心的面具,身形还是挺飘逸的。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岳梦瑶分明应该呆在皇宫里,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呢。不及多想,我赶紧拉了月奴草草溜走。
“主子跑什么?”到了一个拐角,月奴喘着气问我,显然她是没认出岳梦瑶来。
我把方才的事同她一说,她歪了脑袋,有些不敢相信,“怎么可能,若是有女官离宫,不要说到江南,便是出京都京都的暗卫都回将其抓回。”
那也就是说京都一定也有一个岳梦瑶,看来是偷梁换柱啊,只是将岳梦瑶换出,那宫里的那个又会是谁呢。
算了,反正算来算去也都一定会是岳芷雪的人,是谁也都不会是自己人。
“好了,月奴,不要乱讲,我们先回去吧。”看来岳芷雪不知道暗地里还有多少动作,这样算来,只怕岳芷雪或许会比我有更多筹码,难怪冷无心如此坐得住。
好在今儿撞到了千面公子和岳梦瑶,不然只怕冷无心把我绑了交给岳家,我还在做梦和他联手呢。他大抵现在不动手,也不过是想看看岳家肯不肯给他开出更高的条件。
毕竟选我只是有机会间接搞定一个王爷,而选岳家却可以在天翻地覆中得到莫大的利益。
不行,我要赌一赌,我还没有去冷家试过,怎么能这么快就泄气,或许我能成事也未可知。
“月奴,你明儿去同方小姐置办些衣裳吧,你看我们今儿想正经吃顿好饭都不成。中华月奴自然不会辜负我所望,开心一笑,“这下可好了,不过主子不怕引人注目么?”
我挑了挑眉,“难道你不想穿漂亮衣服?我们昨天露了脸便是让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如今我们要是会死也早就不在世了,如今既然活着还要怕什么”
月奴听我这么说,似乎也很希望自己可以打扮的花枝招展,高兴地取了银子就去同方艳红讲去了。几日下来,月奴与方艳红本就都是直率性子,关系亲密了许多。
我趁月奴离开,本欲提笔留书,却发现下笔无言,只得忙去寻了宋三,悄悄告诉了他我的想法。
宋三到底是个男子,不像女子那么婆妈,虽然挺了片刻,却也爽快的答应我,似乎眉宇间还很是佩服。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我一向睡的晚,月奴跟了我那么久,也养成了睡懒觉的习惯。
我悄悄叩响了宋三的房门,宋三似乎也早早地就准备好了,“小依可准备好了?”
我点了点头,“有劳三哥了。”虽然对话听来轻松,我却心里沉沉的,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平安。
跟着宋三上了马车,行了不多久,就到了一座院落门前,却没有写着冷府,反而像是一座道观,古古怪怪的,上面写了“寒冰观”三个字。
寒冰可不就是冷,看来冷家真是躲得巧妙呢。
宋三下了马车,手上执着一个灯笼,行了一步,上前敲了敲门,便见一个小道开了门。那小道也不问我们是做什么的,就率先开了口,“施主只怕寻错了门,今日小观不做法事。”
劈头盖脸便是这样咒人的话,饶是谁听了都会不爽,这冷家还真是极品。
“小师傅请放心,在下虽是粗人,却点了灯,没有法事也可护身。”我本以为宋三会怒,没想到他还接上了那小道的话,看来是在打哑谜啊。
那小道见宋三有些门道,便将门又打开的大了些,又开口问道,“光天化日,点灯是何用意?”
宋三沉了沉声,冷冷地道,“点灯照路,人心难测。”
“那公子是要究竟是要照路,还是要看心?”小道似乎全然不被宋三的气势所迫,紧接着又是一句。
“江湖问路不问心,问心问得几路行。”宋三冷淡一笑,“自然是照路。”
小道听到此,这才对宋三谦逊一笑,“原来是贵客临门,两位快请进,我家当家的随后便到。”至此,我方知宋三是对完了所有台词。
本来说好是让宋三将我送到门口,这下可好,他竟同我一并进了院子。我暗暗在心里叫苦,自己送了命就算了,可不要把这么一个好人给搭了进去。
“这位小师傅,这是我的车夫,他到此就可以了。”我迈出一步,挡住了宋三,希望他不要掺和进来。
谁料那小道却不应允,说是照路人才有资格进去,我不过是个捎带脚的,如果宋三不进,我就不用进去了。
我只好让开,跟了宋三一并进去,多少有些紧张地摸了摸衣袖的暗袋里的小金弩,这是我今早上藏在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