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渐渐知道了真相,可是,他们无能为力,他们只要敢说出一个字来,那后果就是,立刻会被陈友谅砍了脑袋。
但是,现在情况变了,陈友谅死了!
陈友谅真的死了吗?有些人怀疑,但是更多的人却相信,下面的人说的是滁州的朱公子,朱公子仁义之名,妇孺皆知,对方绝对不会诳自己的,再说了他们也希望这个是真的,希望着,希望着,就变成了真的。
“快,射死他们!”百夫长是忠于陈友谅的手下,平时也喜欢克扣军饷,打骂士兵。
现在,他见自己的命令之下,居然没有人执行,更是勃然大怒,拿起鞭子,指着最近的一个弓箭手,狠狠地抽了过去。
“让你射箭,你怎么不射!”
“啊!”这个士兵冷不防被抽了一下,顿时后背火辣辣地痛,他转过脸来,用冷冰冰地目光,直勾勾地看着百夫长。
“怎么?还敢反抗?”百夫长看到这个不服气的弓箭手,心里更加欺负,接着鞭子,再次挥舞了过来。
“你这个夯货,不服气是不是?”百夫长一边挥舞鞭子,一边说道:“等皇上回来了,全部把你们这些不听军令的执行军法!”
这一句话,犯了众怒,正好,远处,下一轮喊声又传了上来:“陈友谅已经在太湖边自杀了!先皇的战士们,拿起你们的武器,将欺压你们的狗官,将残害先皇的陈友谅的走狗,全部干掉!”
“陈友谅已经死了!”弓箭手不再躲藏,对着这个百夫长,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弓箭。
“你敢造反!这是株连九族,你全家都会被查抄了的!”百夫长后退一步,望着这个胆大的弓箭手,说道。
“来人,给我把他拿下了!”百夫长喊道。
旁边的人没有动。
后面的人也没有动。
“给我把这个造反的家伙拿下了!”百夫长再次大喊道。
没人回应,城头上死一般的沉静。
百夫长心里冰凉。
“为先皇报仇!”一个流着泪的士兵喊道:“先皇是被陈友谅这个狗皇帝害死的!在庙里,我亲眼看到先皇被陈友谅用大铁锤砸死的!”
“你胡说!”
“我没有胡说,我那天负责在庙外面守卫,亲眼所见的,先皇啊!你死得冤啊!”
“干掉陈友谅的儿子,为先皇报仇!”突然,个声音喊到。
“对,干掉那些高高在上的狗官,还我们的土地!先皇在的时候,分给了我们土地,现在,都被狗官被霸占去了!”
提到土地,所有人的心都到一块儿去了。
陈友谅做的最大的一件错事,不是残杀了徐寿辉,不是弑君夺位,而是他听信投靠他的那些元朝的文官,将土地分封群臣,结果,百姓全部没了土地,过的日子,连元朝统治的时候都不如。
豁着砍头的危险,百姓们跟随徐寿辉起义,不就是为了能够吃饱饭吗?现在,地没了,地租又贵,再次陷入被饿死的危险,还有谁愿意为陈友谅卖命?
百夫长腿开始发抖,他听到,这声音,不是几个声音,也不是几十个声音,是几百人,上千人的喊声,这是兵变!
“这些事,跟我无关·我也非常缅怀先皇。”百夫长喊道。
“射死他!他克扣我们的军饷最多,他和陈友谅是一路人!”
“对,射死他!”其他也喊道。
“跟我没关系。“百夫长说着,转头向下跑去。
没跑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嗖嗖的弓箭声,接着,就感觉到,无数弓箭穿过了他的身体,他悲惨地喊了一声,从台阶上,轱辘了下
“大哥·城头上好像乱起来了。”
“对啊,怎么好像打起来了。”
“大哥,你这个方法不错,那些人,果然开始闹兵变了。”
朱元璋听着身边将领们欢喜的声音,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谁也没有发现·他的手心里,已经满是汗水。
如果不能策反他们,那就只能强攻·到时候,一旦攻打几日没有打下来,陈友谅的水军回援,自己就无路可退了。
他还不知道,陈友谅已经被打败了。
陈友谅那支强大的水军,已经不见了踪影,那些让他感到自豪,可以南征北战的大型战船,全部在敌人的伏击之下,成了碎片。
而他本人·带着后面的小船,带着同样和他惊魂未定的水军,从来时的水路,匆忙后撤。
陈友谅不怕,军队打没了,还可以再召集·地盘没有了,可以再抢回来,只要他还在,那就还有他东山再起的一天。
但是,他绝对想不到,在这个世上,有一个人,和他一样狠!
张士诚,这也是个赶尽杀绝的主!根本就不想放过他!
陈友谅的零散的水军,刚到石白湖,就看到了对面开来一种新式的战船,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战船。
两侧和原来见过的一样,也是有着大大的水轮,在搅水前进,没有桅杆,只有个在冒烟的大烟囱,但是,脑袋变成了尖尖的,船型更加合理。
卞元亨在长江内呆得无聊,就派了两艘战船,开进了白石湖,正好与陈友谅溃逃出来的水军相接触。
就在陈友谅发现对方的船只的时候,一个让他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
只见对方迅速转向,让船身侧着朝向自己,接着,侧面的许多挡板打开,露出了许多窟窿。
每一个窟窿里,都是一门黑洞洞的火炮!
“三次齐射。”船长兴奋地下达了作战命令。
每侧四十五门战神炮,都发出了震天的怒吼,这是什么?绝对是从地狱出来的死亡之火!
当初每艘船上几门火炮,就能够震慑对方的水军了,现在,一侧就是四十五门,这些战神炮齐射,威力非常惊人。
在发射的时候,巨大的船身,会猛地一颤,同时,船身会向后平移一小段,不过,这种船的底舱装满了压舱物,非常稳定。
尤其对面还是密密麻麻的船只,唯一让船长不爽的就是,都剩些小船了,没有大船让他来肆虐。
炮弹溅落入水,砸起了几丈高的水柱,要是落在船上的话,那瞬间船只就整个解体了,小船,连一发炮弹也挨不住。
从来没有这么扬眉吐气过,卞元亨的水军上次受到了对方的打击,让他们每人都感觉抬不起头来,现在,终于在战斗中,找回面子来了。
“射击,射击!”他们在不断地射击着。
水面上,已经是一片狼藉。
陈友谅再一次非常幸运,他的船只,在对方射击的边缘地带,侥幸逃过了打击。
两侧放置火炮,也有一种不科学的地方,那就是,在船头和船尾的部分,是无法倾泻火力的,除非是调转船头。
那里,正好是船上火力的射击死角。
逃出白石湖,陈友谅的船队,像削土豆一样,再被削去了一层,他战战兢兢的向前走,可以预见,在长江上,还会有什么危险在等着他。
第三百七十八章 动乱江州
百七章动乱江州
陈友谅猜得没错,在江面上,卞元亨的舰队,已经一字排开,等着他的到来赢话费
要是在平时,他的强大的水军,根本不惧怕这么几艘战船,即使是对方有厉害的火炮,他也能够利用江水,风浪等优势,将对方分割包围,最后全歼。
可是现在,陈友谅已经没有任何本钱,他的水军,已经不复曾经的勇猛。
现在的他的水军,已经成了乌合之众,他们只想逃跑,逃跑,再逃跑。
陈友谅没有抵抗,在对方密集的炮雨中,能够幸存下来,那绝对是个奇迹,这说明,老天还是照顾他陈友谅的!当从对方的炮雨中跑出来的时候,陈友谅的强大的水军,只剩下几条小船,他们使劲地划桨,向着距离最近的太平走去,进了太平城,就暂时安全了。
谁知道,陈友谅的水兵们卖命地划桨,还没有到达太平,就远远地望见,城头已经插上了张士诚的旗帜。
对方已经抢先一步,攻下了太平城!
常遇春的军队,行动极快,他以骑兵为先导,又走的是直路,比水路要快得多。
只是,他太张狂了,打下了太平城,如果不那么快速地换上自己的旗帜的话,完全可以把陈友谅诱骗过来,到时候,活捉陈友谅的功劳,就是他的了。
如今,这个功劳,得交给卞元亨了。
卞元亨的水军,已经开动马力,追击逃跑的小船,因为,陈友谅,很可能就在其中一艘船上。
陈友谅眼看无望,立刻决定接着西行,回自己的老巢,江州。
自己这些残兵,根本无法和对方抗衡。回去了之后,养精蓄锐,用不了两年,又是数十万大军!
江州城。
此时已经是一片动乱。
乱兵们一路进发,冲向了皇宫,半路上,还有源源不断的乱兵加入他们。
皇宫已经乱成了一团,外面士兵阵前倒戈,已经让他们惊慌失措。
在这个危急的关头,张定边显示出了自己武将的高尚情操,带着自己本部五千人马,立刻从西面突围,出了江州城。
作为陈友谅的部下,陈友谅的那些手段,他也都学会了,现在这个时候,正是他脱离陈友谅的好机会,就让陈友谅的势力,彻底消失好了!
陈友谅的儿子陈理,尚黄昭和进士解观,都是手无缚鸡之力,听着外面的动乱,听着皇宫卫士为了保护皇宫,已经与外面的反叛军队打了起来,听着檑木撞击宫门的声音,他们脸色发白。。
宫门终于冲撞开,面露杀气的士兵,挥舞着带血的刀子,冲了进来。
谁是陈理?
这时,黄昭突然超常发挥,他虽然是文官,却毫不犹豫地承担起了保护幼主突围的任务。
只是,他能力有限,注定是个悲剧。
士兵们已经杀红了眼,见人就杀,也有的部分士兵,见到宫女,起了歹意。
昔日威严的皇宫,如今,在乱兵的肆虐下,痛苦地呻吟。
黄昭死在了一个大柱子下面,身中五刀,陈理虽然被他压在了身下,也中了两刀,死不瞑目。
乱兵们将皇宫里的所有人都杀了个干净,还不解气,那些大臣的家里,成了他们的下一个目标。
他们提着带血的刀子,冲进了往日趾高气昂的各位大臣的家里,谁贪污得最多,谁最欺压百姓,他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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