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冥可是这么定好的。”
月影弩?不是早就送到潜龙潭了么,这如何拿得出来,就算拿得出来也是万万不能再送给月笑天的。月笑天看两人不说话,有些耐不住了,在一旁说道:“莫非你们这两娃娃果然是骗人的?也是,说来你们叫啥我还不晓得的呢?可是你们都练成脱胎换骨了,也算月影功的弟子,我总不能把你们一掌劈了吧,哎呦哎呦,这可难死我了,月无冥你跑哪去了?”
他在那里一会儿高兴一会儿生气,一忽皱眉一忽望天,倒象是忘了凤栖和项清秋站在一旁。项清秋和凤栖头一回碰到这样的人,呆了一下,面面相觑。月影弩和月无冥,他们倒是知道去了哪里,只是该如何跟月笑天说呢。
月笑天在那里自言自语了很久,才有些泄气的说:“算了算了,今天先休息,明日让飞烟他们过来看看,再决定怎么办,你们两个,”他用手指指凤栖和项清秋,“给老爷我好好待着,决不能逃跑!”说完便脚尖一点地,纵身离开,把凤栖和项清秋晾在这里,也忘了问问他们的姓名,还好旁边的小童此时动了起来,带他们歇息。
第 55 章
翌日,清晨,仍旧是凉亭。
“老爷,公子他们来了。”又是昨日那个紫衣人进来禀报。
月笑天道:“让他们进来。”说着看看坐在一旁的凤栖和项清秋,又道:“虽然没有找到月无冥,不过却找了月影宫的后人,也算件喜事,一会儿你们瞧瞧,认识一下。”一晚休憩之后,月笑天又是一副高兴得意的样子。
凤栖举目观瞧,只见远处走来两人,一人白衣翩翩,头发尚不及肩,无法束起只随意散着,面容有些熟悉,青眉细目,顾盼生辉,凤栖愣了又愣,再仔细瞧瞧,赫然发现竟和石屋下面画中的女子月含香容貌有七分相似,看看旁边一人,青衫白面,也是熟悉的面容,这这这人竟然是天山派的掌门邢云,他们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见过师伯。”那酷似月含香的人向着月笑天恭身一礼。“你你”凤栖站起身来,惊道:“飞烟?”那声音、那身侧之人,还有昨晚月笑天也说了飞烟的名,当时还道是同名同姓,此时所有凑在一起,方知竟是一人。天山派的弟子,飞烟,竟是月影宫的后人,看这相貌,与月含香的关系不言而喻。
此时的飞烟才是真正的样貌,就是因这样的面容才会被迫难扮女装数年之久。他回头看看凤栖,却是不识,不由问道:“你是何人?”
当时天山初见,这四人除了邢云以真面示人,其他竟都是易过容貌,无怪乎对面不相识,凤栖方才问出声来时便觉得有些不对,一时不知是否该说出身份,他和项清秋现在估计正在被皇榜通ji,踌躇间却听项清秋说道:“飞烟,这次你可如意了么?”这回轮到飞烟惊讶了,他看看项清秋,辨认了半天,才有些不太肯定地说道:“项清?”然后再看看凤栖,手有些不稳,“那么你是项栖?你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
先不说这四人相互惊讶,就连一旁的月笑天也是惊奇的看着他们,觉得格外有趣。他们既然认识,那两个娃娃自不会是什么大jian大恶之徒,月影弩姑且先放在一边。他那起手边清茶,品了两口,然后开始饶有兴趣地听着这几人谈话,居然没有插嘴。
先是凤栖简单说了月影弩的来历…昆仑山他人所赠,后来为了寻月影宫到了琉璃岛,遇到月笑天传他们书卷练功,如今轻功已成返回,不想刚到中原便被月笑天拉来这里。邢云等凤栖说完,也讲起他和飞烟的经历。
原来那日天山一别,邢云被制住穴道,经云升扮的项清提醒才知飞烟去了江南寺院。待穴道解开,思索半晌,方交待另外几位弟子留守天山,只说飞烟昨夜随新郎离开,今日自己要前往看看,让他们好生款待各路英雄,便下山向江南。江南有名的禅寺只有一座,凤栖也知道,就是那云林禅寺,很容易找到,所以最终邢云没费太大力气便找到了飞烟,说明了来由,两人慢慢和好。
在云林禅寺呆了很长时间,后来两人离开南下,本想找处清静之地隐居世外,却在长江之畔偶遇月笑天,由于飞烟的样貌神似月含香,问问年龄经历又有些合适,所以便被月笑天强拉硬拖认作师侄,才来到此地。
邢云在讲的时候,飞烟只在一旁低头听着,听到讲两人和好时才看了邢云一眼,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遥想那个时候刚刚剃度,本是心中凄凉,乍见邢云寻来,一时间百感交加,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面对多年梦想一朝实现,也不由得泪洒禅房,此时思忆往事,仍觉心神激荡,不过这些他们却都没有说出来。(插一句,如果想看这段重逢的话,就等文文完了看番外吧。)
凤栖听他们提到云林禅寺,不由想起圆空大师,便问道:“你们可曾见过圆空大师,也就是云林禅寺的主持方丈?”邢云飞烟摇头,云林禅寺和尚不少,他们再次相逢,眼中只有对方,怎会在意旁边的和尚是谁。不过说到圆空,飞烟忽然想起一事,说道:“虽没有见过,不过今年四月十五的时候被人打成重伤,听说至今仍昏迷不醒,而且那天好像寺内也丢了什么宝珠。”
“什么?”凤栖一惊,“怎会这样?”一旁一直沉默的项清秋也有些惊讶,忽然开口道:“你可记得那偷袭的人的模样?”
飞烟想了想,才道:“因为我职位低微,寺中发生什么大事都不会通知到我,直到那日夜半才听得寺中异动,然后才知道是圆空大师受了重伤。只记得那人身影似曾在哪里见过,却又无论如何想不起,只觉一闪即逝,快得惊人,那人蒙着黑巾,看不出原来的面目。”
如是云升萧飞他们,轻功倒还好说,可是把圆空打成重伤却不太可能,潜龙潭其他弟子功夫就更不可能了,父亲项明洲又怎会随便派人。几位叔伯就算有此功夫,也万万不会如此狠绝下手,更何况这圆空其实对潜龙潭,蓝宫,对自己都是有恩,再怎么样也绝不至此。项清秋一时理不出头绪,这几次潜龙潭探听消息夺取宝物都有些奇怪,难道潭里发生了什么变故,构筑龙脉指日可待,无论如何,都得早些赶回潭中。
凤栖在那里呆呆坐着,一会儿才道:“圆空大师的伤,可请人看过?”
飞烟道:“最初几日有各个门派的人来过,中间也不乏名医,用了很多良药也只是勉强维持生机,后来因为我们离开了,详细情形不清楚,只听说现在仍是昏迷。”
凤栖心头有些发空,圆空是师傅之后第一个比较和善的人,虽然凤栖一直偷偷帮助项清秋,可却从没想到跟圆空站在对立的立场上,如今他一病不醒,凤栖精通医术,没有不去看望的道理,但是他看看身侧的项清秋,圆空这次十有八九是被潜龙潭的人所伤,原本要和项清秋一起去潜龙潭的计划全被打乱了,他怔怔地看着地面,一时无语。手臂忽然被人拉住,不由站起身来,抬头看看,是项清秋。
只听项清秋对着月笑天,说道:“失陪一下。”说完便拉了凤栖,几个纵身,消失不见。他们去的是离寨子不远的溪边,两人在溪畔坐下,阳光点点,水波潋滟,溪流清澈见底,叶边有些泛黄的水草微微浮动,偶有小鱼游过停留片刻。
项清秋开口了:“凤栖,我要先回潜龙潭看看,你”凤栖这次练头都没抬,看着溪流,低声说道:“可我这次却无法陪你了,我我要去云林禅寺。”
第 56 章
一阵沉默,如此显而易见的事情,却是两人最不愿意做又不得不做的。阳光晴好,却温暖不了那从心底深处隐隐泛起的凉意,凤栖脑袋空空的呆了很久,才缓缓说道:“你要小心,我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大对劲,好像潜龙潭也不安全。”
项清秋点了点头,他转过身来,单手轻轻拨了拨凤栖遮住眼睛的头发,沿着凤栖的脸侧下滑,挑起凤栖的下巴,低低地问道:“去龙潭后恐怕要处理很长时间,所以凤栖,云林禅寺的事情好了以后,你可愿意去找我么?”
凤栖抬眼看着眼前的项清秋,嗯了一声算是答应,却始终没有什么力气,头也慢慢的又垂了下去。
项清秋拿起一根竹枝,将身边的小草拨了拨,弄出一小块平坦的地方,便在地上画起来,简单分明的线条,间或用圈圈断开,标上了浙、皖、赣、湘、鄂、滇。他指着图说道:“凤栖,到时候你从杭州出发,可以沿着长江走,你第一次去还是坐着船好些,不会走错,不过一路要小心些,等到了云南,你便在那里最大的客栈…悦来客栈住下,我自然会去接你,那里有我们的人。”
项清秋边说边看着有些垂头的凤栖,应该听进去了吧,也只有这种时刻才会觉得凤栖是个小了两三岁的少年,他摸摸凤栖头顶,一把揽了过来,两人就这么静静坐在溪边。
回凉亭的时候已经接近晌午了,吃饭时,两人才跟月笑天他们稍稍说了下决定的事情,因为与圆空大师认识,所以凤栖要去云林禅寺。飞烟他们也想去帮忙,怎么说两人能在一起很大程度上都归功于项清秋和凤栖,都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至于项清秋的去向,因为潜龙潭一直秘密行事,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目前他的身份还不宜说出,所以编了个无伤大雅的小谎,只说是要去将月影弩拿回,而并不去云林禅寺。月笑天一听月影弩,立刻来了兴致,极力想去,不过受到了众人的阻止终是未果。这位老爷郁闷之下竟也要跟着凤栖他们,由于他身边总有些各种奇怪的药丸,说不定给圆空大师医治的时候会派上些用场,凤栖想想,也就由他去了,大家决定明日便启程,于是散开各自准备行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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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烛灯带泪。凤栖看着噼啪闪烁的灯光,静静坐在桌边,其实他并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几套衣衫而已,所以很快便好了,倒是项清秋还带了些琉璃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