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竟是什麽大有权位的人物?」想了一阵,却是越想越荒诞,只觉一片
茫然,心道∶「无论如何,他已经死了,罪恶渊薮也不复存在。」
一代绝顶高手,忽然死在自己面前,文渊茫茫不知所措,若有所失之际
,忽听前头传来几声呼唤,叫道∶「文师兄,快上来啊!」
文渊一抬头,眼前驶来的是龙宫派的座船,在船头挥手呼叫的却是华宣
,旁边小慕容、紫缘等人都在船上,原本的座船却远远抛在後头。文渊搭着
木板近过去,身形破浪而起,顺势在木板上一点,已然跃上甲板。但他此
时内力耗损极大,一下子没能站住脚,顿时「砰」地摔了一交。
华宣连忙过去搀扶,见到文渊胸口衣襟血迹斑斑,不禁失声叫道∶「文
师兄,你怎麽样?伤┅┅伤得厉害麽?」小慕容跟紫缘也急忙赶上前去。文
渊摇头道∶「不要紧,休息一阵便好。」小慕容扶他起来,轻声叹道∶「跟
你说不要去嘛,你一受伤,我们又有得担心啦。」
文渊微微一笑,道∶「我才担心你们呢。怎麽船对调过来了?」小慕容
眨眨眼,笑道∶「程太昊跟白超然他们一追上来,就攻到船上,不过风水轮
流转,这次我们逮到了一个人质,逼得他们不得不跟我们换船。这艘船可真
快,这回包准他们追不上啦。」文渊奇道∶「人质?」小慕容道∶「是呼延
姑娘捉来的,你猜是谁?」文渊愕然,道∶「呼延姑娘?莫非┅┅」
说话之际,众人走进舱中,呼延凤、秦盼影、苗琼音等人都在里面,还
多了一个满身血污的大汉。文渊虽已猜到,但亲眼见到那人,还是不禁呼出
声来,叫道∶「程太昊?」那男子怒目圆睁,脸上愤恨无比,可是四肢软瘫
,动弹不得,显受重伤,但确是程太昊无疑。
呼延凤站在一旁,见到文渊进来,忽现困窘之色,悄悄别过了脸。却见
银光闪动,苗琼音奔上前来,叫道∶「文公子,你好厉害!呼延师姐照你的
法子出招,真的拿下程太昊了呢!」文渊虽然遍体疲乏,但见到呼延凤克制
大敌,仍然淡淡地笑了笑,道∶「这是呼延姑娘的本事,在下可不敢居功了
。」
实则文渊虽对呼延凤述说对付程太昊的方法,但是呼延凤武功毕竟有所
不如,若非程太昊外伤内疲,又被呼延凤依言抢先出手,占尽先机,此时怎
会沦为阶下囚?
呼延凤本欲当场格杀程太昊,但是慕容修衡量情势,自己虽能对付白超
然,但是对方船上除了敖四海外,尚有数名从夺香宴上跟来助阵的好手,单
凭小慕容、华宣等难以抗衡,呼延凤也已斗得力尽,此时不宜硬拼,是以挟
持程太昊,作为要胁。白超然等纵使无意救程太昊,船上却也还有云霄东宗
的门人,实是无法不顾程太昊生死,只得让步。众人换过了龙宫派的海船,
立即远航,总算是摆脱了这次追击。
文渊听了小慕容等人描述,略知概要,又问道∶「那麽平安回归陆上,
便要放了程太昊麽?」小慕容笑道∶「这个麽,大哥是这样说,不过天知道
呢?」文渊道∶「还是言而有信的好。」一转头,见得呼延凤斜睨程太昊,
眼中满是恨意,心道∶「想来呼延姑娘不会答应,这可有点为难。」
这时海船航近了四非人的座船,但见烈焰冲霄,犹如一个大火球滚动不
已,火烧劈啪之声不绝。众人看着,不由得一阵怵目惊心。紫缘轻声道∶「
还好你逃出来了,可是,那艘船┅┅怎麽会突然爆炸了?」文渊微微摇头,
苦笑道∶「可不是我弄的,是寇非天自己把船炸了。」将船上发生的事简略
说了,众人无不惊疑,对寇非天的所作所为大惑不解。
小慕容道∶「这真是奇怪了,我还以为是你放了把火,毁了他们的船,
好去除了火炮威胁,结果居然是他们自找死路。」慕容修冷哼一声,道∶「
寇非天活了一把年纪,也该死了。」
海船再航出数十里,终於不见白超然等人的船跟来,海上也宁静了下来
。经过连番苦战,众人也大都倦了,华宣、小慕容等年轻姑娘纷纷阖眼,入
睡安歇。只有慕容修独自走到船尾,呼延凤紧盯程太昊,以及静静思索,想
着寇非天言行的文渊,在这夜里依然没有休息,脑海里各自转着各自的事。
深夜之中,琵琶声偶尔铮铮几响,紫缘似乎也没睡着。舒缓的音韵和海
浪应和,满轮月光之下,更呈静谧。
十景缎(一百六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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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第一大派的船舟果真不凡,乘风破浪,无往不利。船行到了次日午
间,西边已然望见陆地。
海岸平浅,大船远远停泊,众人放下舷边小船,舟上岸。慕容修向东
了望,惟见海天一色,并无任何其他船只,当下哈哈大笑,手指大海横地一
划,道∶「多少名门正派灭不掉的夺香宴,这回可一塌糊涂了罢?小妹,拿
酒来!」小慕容道∶「这儿可没有酒,干什麽啊?」慕容修道∶「大爷我劳
累几天,现下大功告成,难道没有一点慰劳?」小慕容道∶「怎麽大功告成
?这儿还有一个家伙没能解决,该当如何处置?」说着往程太昊一指。
程太昊伤势沉重,加上穴道受制,天罗云翳也已被呼延凤收去,此刻空
自咬牙切齿,叫道∶「士可杀,不可辱,程某既然落在你们手里,无话可说
,要下手就给个痛快的,用不着零碎折磨人。」
文渊道∶「呼延姑娘,人是你捉到的,理当由你决定。」
呼延凤神色肃然,走上前去,凝视着程太昊,说道∶「程太昊,你害死
了我师父,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心里可有後悔?」
程太昊听了,沉声冷笑几声,接着越笑越响,陡地放声狂笑起来。呼延
凤怒道∶「笑什麽?」程太昊面露狞笑,叫道∶「我程太昊堂堂男子汉,顶
天立地,岂能输给了姑娘家?这贱人本就不该胜过我。女人生来就是服侍男
人的,就算我带人强奸她,那也该唯命是从┅┅」
呼延凤没想到他如此回答,越听越怒,气得脸庞通红,喝道∶「胡说八
道!」一举手,就要甩一个巴掌下去,忽听紫缘的声音响了起来∶「程先生
,你难道一点也不疼惜你那位夫人麽?」她已经向苗琼音问过云霄派的事,
对程太昊和陆曼灵的事有所了解,这时便问了出来。
程太昊转头瞪着紫缘,冷笑道∶「这贱人的床上功夫是挺不错,就是不
听话,当然该好好罚她,谁知道她这样就被玩死了?哼,女人就是下贱,非
要教训一番才肯听话,装模作样!看你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脱光了衣服,
还不是都一样?要是不能让爷们爽快,就不过是母猪、母狗、畜生!」说到
後来,已然声转嘶吼。
紫缘静静地听他滥骂,既不生气,也没有反唇相讥。文渊轻轻握住了她
一只手掌,低声道∶「别跟他一般见识了。」紫缘嗯了一声,转过头来,轻
声叹道∶「我只是觉得,他很可怜。」
慕容修冷笑几声,绕到程太昊面前,道∶「你这些话倒是有趣。不过,
要是没了宝贝,只怕也算不上个男人,真是遗憾得紧。不男不女的家伙算是
什麽玩意?」单掌拍出,先打程太昊胸膛「紫宫」「华盖」二穴,身形一旋
,掌跟反打他背心数穴。每中一掌,程太昊便「哇」地喷出一口鲜血,最後
慕容修掌劈丹田,程太昊向後一跌,仰天而倒,昏了过去。
慕容修随便拍了拍手,道∶「先把这断头鸟的武功废了,以绝後患。呼
延凤,你想怎麽摆布他,就看着办罢,本大爷可不管你们自家事。」说罢转
身便走。小慕容叫道∶「大哥,上哪儿去啊?」慕容修道∶「上哪都成,我
可不跟你们走。这儿没我的事,留着干嘛?小子的麻烦事没完没了,本大爷
可不耐烦!」
文渊急赶上去,道∶「慕容兄,这次蒙你相助,尚未谢过┅┅」慕容修
一挥手,骂道∶「谢什麽?滚一边去,好好看着那些女娃儿,没事再出什麽
差池,本大爷可未必有空!」文渊拍了拍头,道∶「我知道。」
慕容修倏地停步,低声说道∶「小子,听好。」文渊道∶「怎麽?」慕
容修远远朝诸女望了望,依然压低着声音,道∶「下回再让我见到小妹哭着
来找我,我把你踢个大跟斗。」才正说着,顺手便朝文渊脑袋敲下一拳。
文渊反应也快,立即举手架住,道∶「小茵哭了?」慕容修一拳没中,
另一掌忽然打来,道∶「哭得厉害。」文渊反手再挡,道∶「因为紫缘被捉
?」慕容修瞪眼道∶「天知道她怎变得这麽会自责,本大爷看来,一切都是
你的错。」这时双手早已收回,飞起一脚。文渊沉掌抵住,低声道∶「是没
错。」却见慕容修右脚收回,左脚横扫,道∶「你说你没错?」文渊连忙道
∶「不,是说你说的没错。」一句话说完,已及时顶膝挡下。慕容修嘿地一
笑,道∶「知错就要改!」双掌一圈,狂风暴雨般连拍十掌,文渊弹指挥手
,依序化解,道∶「自当如此。」慕容修一拍手,嘴角一扬,大步绕开,独
自走了。
文渊走了回来,小慕容迎上前去,笑靥如花,道∶「大哥又找你麻烦啦
?」文渊微笑摇头,道∶「他交代我一些事罢了。」小慕容眼睫眨动,脸蛋
忽然红了,说道∶「说了我什麽,是不是?」文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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