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初空脸上的神色有多精彩我不知道,只听见了他拍了脸,狠狠叹息的声音,颓败得惨然:“你实在太诚实。”
此时,任由我再如何脸厚胆肥,也按捺不住的烧红了整张脸,初空的呼吸和男子所带有的灼热现在犹在我耳边骚|动,我在风波大起的内心世界里仰天嚎叫“你他妈从哪里学来的招数!勾引人要不要这么成功!”
诚如鬼魂姑娘所说,沿着这溶洞一直走,没一会儿便看见了阳光,明明在洞中不久,但重新接触到阳光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我欣喜的跑了出去,耳边渐渐听到了河流哗哗流淌的声音,出了洞口,我眯着眼适应了一会儿阳光,看见眼前是一片鹅卵石浅滩,再往前走几步便是欢快流淌着的河流,我仰头一看,河的另一边是悬崖陡壁,正是我与初空掉落下来的那条路。
我回头望了望身后的洞口,颇有些感慨道:“这处竟不是紫辉住的那个地方,只是里面的东西为何都与紫辉住所中的摆设一模一样?”
“还用问。”一路走来,初空已收拾好了方才的情绪,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他颇为嫌弃的看了我一眼道,“一个死掉的女人最怀念活着时候的幸福生活,方才那地方定是她用幻术凝聚起来的一个虚幻梦境,那堵墙是假的,其他的东西自然也都可以是假的。”
我点了点头,有些感慨道:“原来,真正在睹物思人的却是她。”
初空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她方才说她叫阿萝?”
“嗯,应该就是她了吧。这名字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初空若有所思的回望溶洞,“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很久远的天界往事。”
“什么事?”
初空又斜了我一眼:“在某人还没来得及被点化为仙之前发生的事,说了你也不知道。”介于这话中带有严重的对于‘点化成仙’的神仙的歧视,我眯了眼,不满的看着初空。他不等我开口,又道,“说来,你可有觉得方才那鬼魂有点像谁,唔或者说,谁有点像那只鬼魂?”
我也不屑的看着初空:“谁?你?”
“呵,笑话。”初空冷冷笑道,“在小爷的记忆里,能蠢得与方才那人有一拼的,也只有你前世那个傻透顶的傻祥了。你可有觉得你那一世与这女鬼呆傻的模样,简直像极了。”
我怔了怔,先没忙着反驳初空的话,老实将记忆里傻祥的蠢样翻出来与方才的阿萝一对比,是觉得这二者在某些方面还是挺像的。我仔细一琢磨,阿萝说紫辉是她丈夫,他们生前必定要相爱才能结为夫妻的吧,想来紫辉也是喜欢着阿萝的。看阿萝这副死了很久的模样,她一定是在傻祥之前便与紫辉相遇相爱的了,唔如此说来,紫辉在我第二世时要娶我,是不是有部分原因是因为我与他‘前妻’十分相似呢
我这方正想着,初空却爽朗的笑道:“哈,知道你被人喜欢,不是因为你自己有魅力的原因,我突然觉得身心都舒畅了起来啊。”
“你能不能不要笑得这么淫|贱。”
“我这笑容叫畅快。”
与初空的架刚掐了个开头,忽听远方传来一声声嘶力竭的呼喊:“将军!”我俩抬头一望,是楚翼领着数十名士兵从浅滩上有小步跑了过来,还没走进,楚翼便忧心大喊,“将军可好?”
我张了嘴,下意识的想答话,初空却先我一步,声音镇定而稳重:“尚好,军队呢?”
“将军安心,军队已在前方集结,伤亡正在统计中。”
“好。”初空点了点头,“随本将回营,待整好军队,便入锦阳。”
“是!”
我听见初空在我身边阴测测的笑:“小爷让卫国人后悔他们来过这世上。”
喂初空,你较真了——
作者有话要说:原谅阿九这个废柴orz昨晚写好了文忘了存稿,然后就幸福的睡过去了所以现在才睡醒orz我自抽三百回合,为了以示补偿,今天我会努力再码一章出来了,约莫在晚上十二点左右更新(我没有存稿原谅我!TAT)如果等不了的妹纸明早起来看吧!
更新迟了实在抱歉!鞠躬鞠躬!
☆、33、第三十二章
行至军营已是傍晚;此处离被卫国侵占的锦阳城只有二十里地。初空一到营地便鸡血满满的去安排作战攻城去了;我躺在将军营帐之中,捂着肚子,安心的休养。
任营帐外的世界如何兵荒马乱;我自泰然不动,安乐自在;这实在是我追求的人生最高境界啊。
介于我现在这样的身体实在不适合与其他士兵同住,便一直睡在将军营帐中;晚上与将军同寝;白日里初空忙得不见人影;我也在营帐中睡着;不日军中便传出将军喜好男宠,连战时也离不得的绯闻。我自心里替那已死掉的楚清辉将军抱屈;这当真叫一个晚节不保啊。
我每日悠闲逍遥,初空便整天顶着烛火在营中思索战术,他忘了我们要跑路的初衷,我也不小心忘了
只因为他现在这一身铠甲满面严肃的模样,实在是像极了第一世的陆海空,那时的陆海空背负着血海深仇,半分笑颜不展,年纪轻轻便故作老成,疏离而戒备的应对所有人事,每次想到他挺直的背脊我便忍不住一阵叹息心软,连现在也是如此。那时我太不会心疼人,没有哪怕一次是正面给陆海空一个安慰现在恐怕也是如此。
白日里初空在军营中安排军务,我会悄悄坐在营帐门口掀帘看他,夜间,他皱着眉头熬夜,我便躺在床榻上,盯着他呆呆出神。
到底是多么奇妙的缘分,他们是同一个人,又不是同一个人。在我以为那个人已经完全消失在这世间以后,他偶尔又会用这样的形式出现在我的面前,以至于让我几乎快要分不清,初空和陆海空到底谁是谁。一如我迷糊的分不清楚,现在我的心底对初空这种若有似无的残念,到底是傻祥遗留下来的,还是因为我自己不经意间,动了心。
不论如何,有一种情绪,我无法否认――依赖。
前生的傻祥像依赖空气一样依赖着**,这样深入骨髓一般的依赖之情如同跗骨之蛆,钻进了血脉里,再也拔不出来。躲在他身后,拽着他的衣袖便能让我无端的生出厚实的安全感。
我是自己还是傻祥,我也渐渐分不清楚了。或者,这本来就是一件说不清楚的事情,我是我,那个傻子也是我。
初空书案边的烛火“噗”的爆出了火花,他放下笔,转过头,直直盯着我道:“从前天我就想问了。”他陡然开口,“我是抢了你肉吃还是晚上没给你床睡?你这么成天成夜阴森森的瞪着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呆怔着,神游天外的心思还没缓过来,张嘴便问道:“你说,怎样才会喜欢上一个人?”
初空被我问得一愣,默了半晌,突然恶狠狠的开口:“我他妈怎么会知道!”像是极为仇恨我问的问题一样。
我奇怪:“你不是喜欢我么?来说说,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怎样喜欢上我的?”
初空将手里笔杆子“啪”的一声捏断,他咬牙切齿般道:“你不要得寸进尺。”
“原来你也不知道啊。”我怅然,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上一个人呢不知为何,脑海里突然闪现出那日幽黑的溶洞中,初空暧昧而沙哑的嗓音在我耳边吹刮起的|瘙|痒,耳朵莫名的烫了起来。我沉默了下来,营帐中静默了一会儿,忽听初空一声清咳。
我抬头望他,见他重新拿了只笔,在墨台里翻来覆去的蘸墨:“你自己不知道么?”他道,“曾曾经喜欢上陆海空的时候,为什么会喜欢?”
为什么会喜欢陆海空?
他这个问题难到我了,我想了许久猜测着答道:“大概是因为他很好欺负吧。”任人捏圆搓扁,也不会反抗半句,我想了想,又道,“或许还因为,他只对我一个人温柔。”想起陆海空每次满身的疲惫却还坚持对我微笑的面容,我心头不由一软,笑了起来,可下一瞬,酸涩接踵而至,我无言埋头。
歇了好一会儿才散掉心间情绪,我抬眼去看初空,却见他神色怔然,眼中情绪是我看不懂的复杂,我叹道:“你不用纠结,我知道那不是你。”
初空眨了眨眼,垂下头,他拿着笔在纸上慢悠悠的写了几个字,又开口道:“别把别人都想得和你一样蠢。”他道,“我一直都知道我是谁,谁是我。”
这话过于高深,实在是超过了我能理解的范围,我琢磨了一会儿,觉得与一个男人探讨感情的话题其实是探讨不出什么结果来的,于是我识相的转了话题道:“我以前倒是没看出来,你还会行军打仗,将军这事还做得有模有样的。”
“你不知道的事可多了去。”他斜了我一眼,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高傲,“小爷在卯日星君手下做事之前,行的可是武职。”
我想了一会儿,道:“也是,哪个文职能养出你这种脾气的神仙来。”
初空嘴角抽了抽:“你早点睡死过去吧。”
我如他所愿,双眼一闭,两腿一蹬,裹了被子在床上躺得直挺挺的睡了过去。
经过几天的地形勘测与战术谋划,初空终于披上战甲,冲锋陷阵攻城去了。我与几个小队士兵被留下来看守粮草,自然,我是被留下来的,而别人是用来看守粮草的。
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个与平时没有两样的日子,只是军营里安静了许多,我掀开营帐门帘也看不见初空忙碌的身影了而已。到了下午,锦阳城那一方硝烟四起,看来初空攻城的架势拉得挺大。我闲得就差沏一壶茶,翘腿看天了。
忽然存粮草的那一方军营突然有了响动,我心中一惊,犹豫了一番,心想,初空要赢了这一场仗才肯心甘情愿舒舒坦坦的归隐山林的,我为了他更是为了自己,帮帮他也没什么不好
我随身揣了一把匕首,手中提了一柄剑便悄悄摸了过去。果不其然,有数十名黑衣人正在与看守粮草的军士厮杀,有人趁机放火,意图烧了我军粮草。这边既然能看见锦阳城那方的硝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