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儿被迫抬头,对上一张削棱的男颜,有着张狂,还有着霸气,全都混在他身上,如此组合,更使那双鹰眸逼人,让人不敢直视,不愧是天之骄子。
半响,触及那凌视之光,沉儿心一陡,急忙低头,她算是冒犯天威了么?而托拓却不多语,迈步而去,刚要走进里房,那宫女却突然摔下,就横在圣上面前。
“想借此引起孤的注意?”托拓不敢置信,前一刻,眼里还带着语气里全是狂妄,“可是新来的宫女?这张容颜,很特别”意味深长的一句,让地上的沉儿猛然一惊,急忙从地上爬起:
“圣上饶命,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不小心摔下。”沉儿头更低了,不敢再看托拓一眼,这个冷如霜的男子,很可怕,有着一种穿透人心的感觉。这次摔下,确实是意外。
“圣上——”淑妃迎了上来,见着托拓,一脸娇笑,柔媚入骨,就连一旁的沉儿都觉得淑妃媚人,难怪深得圣上的宠爱。
“这是新来的宫女么?爱妃。”托拓拥着淑妃坐下,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宫女,那身子消瘦,穿着宫女服,却显得玲珑有致,只是那张容颜,坏了这身子。
“是的,沉儿,见过圣上。”淑妃一听,急忙让沉儿请安,自己的身子往托拓身上蹭去,双手缠上他,生怕他会离开。
沉儿乖巧地向圣上请安,便退出去准备晚膳,不想打扰淑妃的好事,争宠从来都是后宫妃嫔之事。想来,圣上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让她倍感难受,难道他发现了什么不妥之处?
沉儿一边想着,一边摆好食物,最后盛汤,却是心不在焉,以致那汤都盛满溢出,她都没有知觉。
“沉儿是吧,难道你就是么侍候主子的?”托拓突然出现,脸边印着一个吻痕,是淑妃娘娘印上的吧,方才见着圣上进来,还不见这痕迹呢。沉儿看得出神,浑然不觉有何不妥。
“沉儿,孤的脸,很好看?”他不知为何,竟有兴趣去调笑一个小小宫女,是因为见着那双美眸么?总觉得张容颜与那眸子不相衬。
“呃——”沉儿往后一退,竟是撞上了身后的长椅,不由得痛呼,身子刚要摔下,却被一又大掌拦下,她急得忙推开,低声道歉。
“真是个迷糊的丫头,淑妃为何看上你?”托拓自个坐下,等着淑妃,“去把娘娘叫出来,吃过晚膳,孤让她侍寝。”这话,明显是说给沉儿听的。
沉儿近距离站着,托拓又闻到了一阵淡雅之香气,似是从这宫女身上所散发出,一靠近便可闻到,这小小宫女,为何竟让他感到不一般?难不成,身边的美色过多,喜好上一味特别的?
沉儿偷偷瞄了眼满目疑惑的托拓,却面不改色,越过圣上的身边,进去把娘娘带出来,刚进去,便见着娘娘正在穿衣物,那雪白的身子,染了不少痕迹。
可见,那个托拓也是一个好色之徒。沉儿定定想着,心里涌上几分不屑。
淑妃见着沉儿往自个身上瞧个不停,难掩娇色,抿嘴而笑,得到圣上的宠爱,是每一个女子所企盼的,“沉儿,若是往后看上哪个男子,本宫替你作主。”娘娘所言,可见她对沉儿心存感激。
“谢娘娘。”沉儿的声线极轻,似是刻意压抑那般,上前替淑妃穿上衣物,可是半天弄不好,最后还是淑妃自个整理完毕,沉儿帮忙系上带子,这繁复的服饰,让她帮忙穿,她真的不懂,只不过系根带子,这事很容易。
淑妃本想发怒,却想着沉儿不过刚进宫,不懂这些也属正常,“明儿,让冬雪教你些东西,好生侍候本宫。”当下,她就只能不计较了。
当沉儿扶着淑妃出来之时,却不见了圣上,这让淑妃脸色极为难看,沉儿更是难过,心里暗叹,淑妃定是要责怪自己了。
沉儿低着头,不敢吭半声,生怕一个字出错,就有祸临头。圣上方才都在,怎地一眨眼就不见人?
沉儿如是想着,淑妃却是自个坐下,将杯中的酒一口喝尽,刚要发话,却见着冬雪冲了进来:“娘娘,刚才是贤妃的丫环前来,把圣上请去了,道是贤妃腹痛”
“哼,又是这么一招!”淑妃很是不屑,却也敛了下眼色,“走,随本宫前去看望一下贤妃。”言罢,让沉儿陪同而去,冬雪留守原地。
这后宫之争,怕是什么手段都得用上。
一路上,淑妃疾步而走,几翻欲跌,那双小脚,根本不可走得如此飞快。沉儿尽职相扶,心里也万分好奇,到底发生何事?
第四十五章 为难
刚到贤宁宫,便见着一位宫女前来,“淑妃娘娘,我家主子身子不适,还请娘娘让步。”字虽礼让,语气却不然,听得沉儿极为不悦:
“娘娘正是得知此事,方匆忙而至,以表关心之意,岂容你拦阻?”沉儿一边道着,一边扶着淑妃娘娘进去,全然不顾那个宫女满目愤怒。
沉儿知道,这个时候,不能退缩,既然跟了淑妃娘娘,就必须表现过人,否则难以获得信任,再者,淑妃前来探望,本就是理所当然之事。
淑妃暗自佩服沉儿,与她一同穿过前厅,到了贤妃就寝处,尚未靠近,便闻一阵娇吟,发自贤妃,而伴随而来是男子的调笑,不必多想,定是那个好色的圣主了。
“奴婢叩见圣上,贤妃娘娘——”打头阵的依然是沉儿,只闻她大声请安,扰了一室的旖旎,未闻托拓发怒,已听到贤妃极为恼怒之音:
“大胆贱婢!”贤妃娘娘话音刚落,便见托拓起身,瞧着前来的一主一婢,看不出喜怒,他的目光落在沉儿身上,含着探究,沉儿接收到,便急忙垂头,退在淑妃身后。
“好姐姐,勿要恼怒,妹妹听闻姐姐身子不适,特意前来探望,扰了圣上雅兴,还请恕罪。”淑妃缓步而去,全然不顾贤妃杀人的眼神,缠上了托拓:
“圣上,臣妾等着圣上一起用膳呢。”柔声细语,却是绵绵绕人心,淑妃得宠,全因这一个媚字,只见托拓往她腰间一握,语带笑意:
“爱妃一片心意,孤也不好相拒,贤妃身子不适,传太医把把脉,好生歇息,今儿孤便到淑宁宫去”托拓起身,搂着淑妃,不曾看贤妃一眼便离开。
沉儿跟在身后,不敢发一语,心里却也暗想,看来无情的还是圣上,刚刚才与贤妃百般恩爱,如今却不看一眼便离开。
贤妃虽怒,却不敢言,垂首低眉,嘴里吐出依依不舍的几个字:恭送圣上。心里尽是对淑妃的不满,还有那个沉儿,她是记恨于心了。
房内,渐渐安静,贤妃暗自伤心,好不容易想了个法子将圣上引过来,如今又让淑妃抢了去,圣上似乎对淑妃特别上心。
正念想着,一阵脚步声响起,伴着朗朗笑声,“美人儿,不开心?”一个翩然的男子走来,手里摇着纸扇。
“王爷,你也来看臣妾的笑话。”贤妃娇嗔着,身子一转,坐到床榻另一旁,不看他,心里郁闷,不想理会漠王爷。
“让本王来满足你,如何?”漠王爷突然欺近,将贤妃往床上一推,身子跟着压了过去,不等贤妃应声,已经扯去了她身上早已凌乱的衣物
“王爷——”贤妃双手环上了他的腰身,任由他胡作非为,头轻轻探起,吻到了他的发,王爷不算急切的喘息响起,她突觉身下一凉,伴着惊呼,身子已经被占去!
“轻点——”贤妃扭着身子,不太适应,尽管二人已不是第一次,她还是未能适应漠王爷的力度,他比圣上更粗暴,完全不考虑前戏,只是顺着自己的心意。
“轻?”漠王爷眯起桃花眼,看着身下渐渐进入状态的女子,调笑不已,“本王认为,贤妃很喜欢这种力道才是。”
贤妃被诱惑了,情不自禁地绕上他,配合着他的动作,止不住地娇唤着,满室欢好的气味。
他们也不怕宫女们瞧见,毕竟这事,谁也不敢多言半字,否则身首异处,这是漠亲王的狠处,风流如他,却也有着狠戾。
话说另一头,托拓与淑妃回到淑宁宫,晚膳也不曾动,只见他将淑妃抱进了红帐内,一翻激吻,托拓却突然起身,扯着低沉的嗓音:“沉儿,进来——”
被吻得七昏入晕的淑妃,忽闻圣上要找沉儿,不由得一惊,小手缠了去,“圣上——”娇唇欲滴,好不诱人。
“宫女不就是让孤使唤的?”托拓撩起红帐,人往外一站,再次叫着沉儿,让床榻上的淑妃很是不满,却又不敢多言,在这关键时刻,圣上还要做甚么,竟唤沉儿!
沉儿被唤来,低着头,不说话。房内的温度明明很高,她这么一来,不正是刹风景么?
“替孤宽衣。”托拓突然往沉儿身边一站,说了一句让淑妃都震惊之语,近距之下,他闻到了属于沉儿的香气,淡然怡人。而不等沉儿开口,淑妃半拖着装乱的衣物下来,身子往他身上倚了去:
“让臣妾替圣上宽衣罢。”淑妃不知为何,就是不愿意让沉儿与圣上相近,是她多心么?圣上从未这般对待过一个宫女。
虽说,沉儿面相平凡,可是那双眸子灵动,还有那身肢,似是隐着无限风情,就连淑妃也感到身肢不如她。
“难道孤连一个小小宫女都唤不动么?”托拓从鼻间哼出一句,目光凌冽地瞪着沉儿,那个小宫女不是很勇敢么,胆敢闯贤妃寝宫,如今却不敢看一眼自己?
“圣上息怒。”淑妃往地上一跪,拉着托拓的衣摆,从他的言语表情可见,他已动怒,这个喜怒无常的圣上,其实很可怕,她的身子发抖了,颤着声哀求:“沉儿刚入宫,不懂事,再者未经一翻调教,怕是不能侍候圣上,方才替臣妾着衣,都耗了不少时辰”
在淑妃眼里,沉儿只不过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女孩,再者圣上是个美男子,见着他的女子都会芳心动,她不愿见着沉儿失心于圣上,沉儿有恩于她,她要保沉儿周全。
“沉儿!”托拓不理会,只是再唤一句,语气里全是隐忍的怒火——